《[清平乐]婧瑜传》毓臻

19、情谊

　　不管如何，现下孩子们还小，除了官家有这个心思，没人能想到这茬儿。家宴上说说笑笑，无非是少年们击球手下没个轻重，一不小心让飞出去的球打到了路过的李玮，官家恰好碰到将人带过来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安慰赏赐一番就罢了。
　　晚间用过瓜果饼食，我和晖儿一起去院中赏月。走在身侧的小小少年身高不过到我肩膀，一张还未完全长开的俊脸像极了官家，但我知道，他们不一样。见我出神，晖儿问道：“娘亲可是想念外公和外祖母？”我低头，“娘想姐姐了。”想她平安归来，不受非议。晖儿思索片刻，“是带兵出征的姝姨？”我看向北方的宫墙外，“嗯，也不知你姝姨现在如何？”说完我又笑了，“我该相信她能成功的。”晖儿道：“姝姨巾帼不让须眉，儿子佩服她。”我摸摸他的头发，“这世间有很多像你姝姨一样有才能有见识的女子，可是她们没有那样的好运气得以施展，可惜了。”我身在禁宫，能顾过来的太少了，就算冬雪、慧娘她们也只是在商业上有一片天地，离预想中那个目标还是太远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番话给太子殿下带来了什么想法，咱们后文揭晓。
　　担心姐姐的两个孩子孤单，中秋节后，我以陪伴太子公主之名将二人接入宫中小住，几个孩子在一起倒也显得坤宁殿一片欢声笑语，热闹得紧。一晃东京城迎来庆历四年的第一场大雪，我突然想念起某个任务世界的XX捞火锅，虽然现在这个时代也有锅子，但是种类和吃法比后世差远了。馋劲儿上来了，我不顾绫儿的阻拦亲自到小厨房指点他们做配菜，想着中午叫苗娘子杨娘子和几个孩子过来一起尝个鲜。
　　接近正午时分，我和两位娘子在正殿一边闲话一边等孩子们从宫学回来。不多时，康乐和月妍（丹姝的女儿）来了，等她俩行过后，我奇怪的问，“怎就你二人，太子和徽柔他们没一起回来？”月妍“噗嗤”笑了，道：“姨母莫担心，徽柔姐姐非留下和新来的梁先生探讨文章，太子哥哥为避嫌陪着一起呢。”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能让徽柔钻研文章，这梁先生是何许人也？”康乐接着回答道，“是晏相公的学生，翰林书艺局的梁怀吉大人。”闻言我露出了姨母笑，还真是，缘分天注定啊！
　　徽柔几人总算赶着传膳前回来了，看她一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高兴得，我不由打趣道，“徽柔，文章讨论的如何？”小妮子见众人盯着她，略有几分不好意思，“自然是都明白了，梁先生学问极好......”月妍笑眯眯地说道，“梁先生不光学问品行好，长相也是极出彩的，是吧，徽柔姐姐。”徽柔“哎呀”一声便作势要掐月妍，两个姑娘闹作一团。
　　用过午膳后，苗娘子留了下来，我能猜到她想说什么。索性就着她的问题将我对怀吉的评价看法和官家未成形的想法都和她说了一遍。苗娘子沉思许久告辞离去了。我不担心怀柔cp会在苗心禾这里遇到阻碍，她是个极爱孩子的母亲，知道怎样选择是最好的。只是官家那儿......见招拆招吧。
　　临近年底，妼晗来信了，小妮子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琐事，看得我忍俊不禁。再拆开冬雪的信，除了问候关照和一些生意上的事儿，她还提到妼晗和曹语（婧瑜的侄子，管理“诚悦”的那位）互相有些意思。这是好事啊，我还担心妼晗找不到合适的郎君，这不就现成的吗？曹语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学问虽然一般，但品性没得挑，是个好人选。
　　没过几天，娘亲和嫂子进宫来探望我，言语间说，曹语老大不小，该成婚了，他喜欢上一个姑娘，她们打听到那姑娘曾是我身边人，就想过来让我帮着相看相看。我仔细询问，再三确认哥嫂不会因为妼晗的家世门楣而有偏见后，答应帮忙。曹语那边清楚了是怎么个心意，我又将妼晗召进宫来询问，小妮子先是扭扭捏捏有些不好意思，后又大着胆子抬头承认了自己喜欢曹语。
　　如此一来，两人的婚事可以定下了。原本打算妼晗要是出嫁，我就认她做义妹，作为娘家人给她撑腰。现在显然不合适了，虽然知道曹家不看重家世，我还是想给妼晗一个更好的身份，一时间没想到什么合适的办法，倒是把我愁住了。好在苗娘子听闻后说她和徽柔一直都很喜欢妼晗，不如让她母亲当阳郡夫人认妼晗做干女儿，从她娘家出门。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我深深看了她一眼，问，“禾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苗心禾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眼中确是坚定，说：“禾儿知道。”
　　这般，婚事就定在了来年三月，而张妼晗，终是走上了另一条路，和前世彻底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