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杂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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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相国寺回来那日怀吉就病了，一连昏迷两天，梁家人请了很多大夫也查不出病因，于是元生央求我让一位御医去看看怀吉。我听闻急忙让春雨拿着牌子去请王御医，怀吉算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又很可能成为徽柔未来的夫君，说什么也不能有闪失。我正想着，如果御医也没办法，就跟009赊点灵液，虽然所需积分很高。这时009告诉我怀吉无碍，昏迷只是因为他遇到了机缘而已，今天就会醒来了。听他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机不机缘的不重要，徽柔和怀吉上一世太苦，重来这一遭我真心希望他们幸福圆满，万不要再生别离，死相思。
说起来剧里崔白和秋和这一对儿也是经历了颇多曲折才走到一起。因着国朝这些年人口兴旺，西夏战事又很快结束，所以秋和她爹这般的中年人也没有强制要求上战场，他们父女二人还是在老家生活。两年前，我派人将秋和父女接到了东京，以诚悦之名雇用他们在制香作坊担任师傅。他们二人的香料造诣颇深，我便给他们一些后世的香料方子试着研制。今年初私服出宫时，看到秋和不负我望，制作出来的熏香非常出色，香水也有进展，就做主将“诚悦”名下的制香铺子拨给她管理。秋和本就聪慧能干，年幼时又常跟着父亲和西夏做香料生意，经营铺子当真是小事一桩了。
而崔白其人，我实在是好奇，面儿自然是见不到的，索性就吩咐他们让画院选送一批官员及画学生所作的人物写真上呈坤宁殿。第二日下午，我正和康乐闲话，外边就通禀画院内侍到了。待他呈上画轴退下，我从中抽出崔白的《花鸟图》，在案上展开，叫康乐一起来欣赏。细细看过后，我说：“这崔画师为了遵循父亲的遗愿考入画院，怎奈何画院一向尊崇的黄氏画风有悖于他志向，再加上性情与画院作风不和，险些被逐出去。虽然这两年画院包容了些许，但还是中于法度。这般不一样的画卷倒像是清流了。康乐说说你看出些什么了？”康乐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画卷，斟酌道：“这画工谨、粗放笔意共存，且设色清雅、孤标高致，倒是颇有野趣。”我点点头，唇角微扬道：“而且难得的是这画中还有一缕少见的灵气。”不错，崔白其人如画中所展现的一般，天赋出众，性情洒脱疏逸，行事狂放不羁。我看向窗外的红墙，心中不禁感慨，如此才情，如此性情，留在画院，留在皇城当真是可惜了。我思虑再三，秋和今生不会再踏入禁宫，徽柔也不想学画，崔白留在这里属实没什么意义，不若让勾当官应画院所请，准他离去吧。脱离禁锢，这般灵动的画风在历史上留下一笔也无不可能。况且东京城这么小，崔白和秋和也许另有一段别样的缘分呢。
七八月正是暑气最旺盛的时候，今年又少雨，天气格外闷热。后宫里很多娘子和孩子都出现了“苦夏”的情况，我刚和内内侍省御医局安顿好她们，就听镣子慌慌张张来报官家犯了心疾，我又匆匆地往福宁殿去侍疾。到的时候刚好赶上郑御医出来，老人家颤颤巍巍行过礼后说官家这段时间因为太过劳累，作息不规律引发了心疾，好在发现及时，现下要多多卧床休息，我吩咐人送御医出去后轻轻走进内室。果然，官家正趁人不在拿着本劄子歪在榻上瞧着，我故意咳了几声，官家手忙脚乱地把劄子塞进被子里，尴尬地冲我笑着，“婧瑜来啦，不用担心，我这都是小毛病。”我看破不说破，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官家，虽然政事重要，但还是应多注意身体，国朝儿女都靠着您呢！”闻言他叹了叹气，“就是想着天下子民才推行新政，只是这大大小小的阻碍着实让人心烦。”的确，古往今来哪一次变法都不是一帆风顺，想成功，铁血手腕的君主和臣子必不可少。只是，官家比起秦孝公、雍正帝的心性，终究是差了一些。我思索片刻说道，“不破不立！积弊已久，如果不连根拔起，只会埋下隐患。臣妾认为短期的动荡换长期的安宁是值得的。官家，我们应该坚持下去！”他紧紧回握住我的手，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范仲淹的方法虽然激进，但也不是没有效果。只要官家不放弃，总会成功的。至于那些内里腐朽不堪的顽固派，我自有办法应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杂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