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过三》梳

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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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来，杜辰川和谭美之间有了一种特殊的“盟军”关系，两人间冰冷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于是乎双方家长都很高兴，尤其是杜家，更是积极推动辰川约谭美出去。
　　这天周二，谭美照例在后排留了个座位给杜辰川，课上了十分钟，杜辰川才姗姗来迟。
　　谭美无所谓，朝他点了点头就继续听课，倒是辰川抱歉的低声说：
　　“不好意思，来迟了。”
　　“没事。”谭美做着笔记，心想今天真困，第二课不想上了。
　　中途下课，杜辰川看到谭美整理东西。
　　“翘课？”
　　“哦。”
　　心里有点不舒服，杜辰川还是说：“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
　　谭美拿好包，示意他到外面去：“出来说，万一提前上课我就走不了了。”
　　杜辰川乖乖的跟她出来，说：“周四的课，小佳能不能一起来？”
　　两人相处这么久，谭美早就知道了小佳就是传闻中的乡女。
　　“她也要考英语？”虽然是这么问，谭美的口气却已经表明了她可不相信。
　　“不是。”
　　“哦，”谭美眼珠转了转，耸耸肩，“你要跟我商量，我就说让她别来；你如果只是知会我一声，那就随便你。”
　　“你不喜欢？”
　　“不喜欢。”
　　两人对视，杜辰川的黑眸有些困惑的看着她，可是谭美还是一贯的坦坦荡荡的表情。这一瞬间杜辰川觉得，这个女孩在耍着他玩。
　　“你喜欢我？”他突然从文质彬彬的公子变成一只魅惑的狐狸，语气温柔表情却有些吊儿郎当。
　　谭美被闪了一下神，她那皮厚的脸居然有了烫热的感觉，她仿佛看见了毛毛虫变成花蝴蝶破茧而出的过程。
　　“有点吧。”嘴一张，老实的孩子老实的回答。
　　杜辰川抿嘴笑了笑，凑脸靠近她，还没想到要说什么，就见对面的谭美摆摆手，急急的说：“靠这么近干吗，离我远点远点。”
　　杜辰川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谭美这种直率的反应反而让他有些尴尬，于是他退回到安全距离，把脸微微转到一边醒了下嗓子。
　　“你要带就带吧。”谭美说，算啦，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到了周四，杜辰川一进门就看见谭美照例在睡觉，睡完第一节课，伸伸懒腰起来听第二节课。谭美和平常一样的反应让他感到些微不爽，亏他好说歹说安抚了小佳的情绪，这边这丫头依旧睡照睡，吃照吃，似乎那天那句反抗的“不喜欢”只是幻觉。
　　让人不爽的事情发生在周五。谭美在路边等着杜辰川来接她的时候，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怎么回事。”她自言自语。
　　幸好谭美一向很少有意外之财，所以她潜意识里有了些应付坏事的心理准备，使她在看到杜辰川驾驶副座上的女人后只惊讶了一秒就冷静下来。
　　杜辰川首先下车，装做帮谭美拿包的样子，小声的说：“对不起，没有事先知会你一声。”本来他也是不赞同小佳来，但是转念一想，谭美其实对自己并不是男女之情占有欲的喜欢，也就默许了女朋友的行为。
　　“哦。”谭美应了一声，双眼打量着小佳，是个清秀佳人，体型很娇小，不像大四的，像是大一的，她坐在车里冲她笑着，感觉上是个开朗甜美的女孩。
　　“你好。”
　　“你好。”
　　两个女孩互相打招呼寒暄了几句，谭美坐上后座。
　　汽车发动，谭美叫道：“等一下！”
　　“怎么了？”杜辰川朝后视镜看去。
　　谭美俯前，对小佳说道：“刘佳，之前杜辰川接我，我都是坐前座的。”
　　这话一出，刘佳变了脸色，杜辰川变了脸色，车里的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只有谭美毫不在意的继续说：“所以现在你做在这儿，我不舒服，而且后面空荡荡的，感觉不好。但是如果我坐在前座，你是他女朋友，你也不舒服。”
　　杜辰川迅速把脸撇到一边，忍住笑。刘佳则是惊异的说不出话来，额上甚至微微出了细汗。
　　“所以吧，你也坐到后座来，两全其美，你说呢？”
　　刘佳看向男友，杜辰川知道她在看他，干脆不回头，他觉得很有趣，而且老实说，三个人在这个车里，确实有些怪怪的，他还挺赞同谭美的话的，这丫头说话直白，让人无法反驳。
　　刘佳脸颊抽搐了下，点点头，于是谭美开心的主动打开后车门，让她进来。
　　到了街上，谭美下车，约好了九点集合。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刘佳问道。
　　杜辰川不作声，他知道刘佳只是客套的问问。
　　谁知谭美又当真了，她反问道：“你这是真心的吗？”
　　刘佳的脸色又变了，她瞪了杜辰川一眼，杜辰川接收到女友的眼神，想打个圆场，但是谭美比他快：
　　“不是真心的，我不吃。”
　　于是这次的约会，因为谭美临走的一个反问而不欢而散，而杜辰川也稍微有点明白谭美是怎样一个女孩了，一方面他拿她没办法，一方面他觉得她虚伪，如果如她嘴巴上的那么直爽，那么，为什么她要服从家里的安排呢？如果说她喜欢他，那么为什么她处处表现的只是一个平凡女生对帅气男生的“花痴”喜欢呢？他明白了，他俩一样，自私到骨子里，只要自己活的好就行。
　　又到了周二，谭美从桌上爬起来，耳边因为杜辰川在跟她的同学聊天嗡嗡的很吵，于是晕乎乎的转向窗外，今天来得早，占了个靠窗的位子。
　　突然，她定住了。
　　杜辰川用余光看到谭美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以为她百无聊赖看风景，可是直到上课铃响，她还没坐正。
　　他想提醒她，但是又想到平时她对他都是不闻不问，各顾各的，也就随她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旁边的人才慢吞吞的转正，杜辰川用眼角一瞟，心里一颤。
　　谭美嘴唇稍弯，颊边可爱的小酒窝诱人的摇摆着，眼睛微微眯着，亮闪闪的，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什么事都随意的谭美。
　　杜辰川只是一瞟，立刻又看上讲台，心跳却不由自主后知后觉的加快，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谭美，此时似乎谭美察觉到什么也看向他，她毫不自知的娇羞开心的目光让杜辰川迅速收回视线。
　　杜辰川飞速的记着笔记，心里想，怎么了怎么了，刚刚竟然会让他觉得她很迷人？！
　　第二课下课，杜辰川趁着谭美去上厕所，朝窗外瞄了好几眼，蓝天白云，火辣辣的太阳，操场上有人在打篮球，外围有些学生在写生，树下有几对情侣在耳语。
　　不禁怀疑自己来，难道不是她看到了什么吗？
　　谭美回来，坐下，又开始往外看，这次她撑起头，大有看到天荒地老的感觉。
　　“你在看什么？”杜辰川忍不住问了。
　　“哦，没什么，”谭美回头朝他一笑，笑得温暖，晃了杜辰川的眼，话却疏离，“多看看远处，对眼睛有好处。”
　　她的视线不是在远处，她的满足的神情也不是因为眼睛得到了放松，事实上，杜辰川敢打赌，她恨不得挖下眼珠丢下去看才是真的。杜辰川有点闷火，他觉得谭美温文尔雅的让他很不自在。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谭美，后者像一头睡饱的猫咪一样坐在那，浑身散发着牛奶糖般甜甜的气息。
　　他又认真的看向楼下的窗外，这回，他锁定了范围。
　　这女人在看画画中的一人。
　　这时，谭美的嘴角上扬，似乎看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杜辰川的视线集中到一人身上，因为只有那个男孩刚刚有了回身喝口水的动作。
　　杜辰川转身，不再看她，心中嗤之以鼻，这是什么？别告诉他这是一见钟情，这女人除了自己谁都不管，也会有喜欢人的时候？他知道她谈过恋爱，也知道她甩过人也被甩过，有时不经意的问起来，她一脸过去了就过去了无所谓的样子，他就知道她根本没真正喜欢过别人。怎么，如今总算是情窦初开了？
　　鬼才相信！
　　杜辰川从鼻子里轻轻的哼出一声，又开始重新讨厌反感起谭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