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灰姑娘》哆啰啰

9、端倪

　　；早餐桌上，杜苏拉环顾一周，也没有发现瑞拉的身影。低声问安娜塔莎道：“安娜，怎么没有见瑞拉？”。

　　安娜塔莎正在将自己讨厌的蔬菜挑出来，闻言随口敷衍道：“谁知道？！可能还没起床吧。真是个懒鬼！”。

　　“姐姐！”。杜苏拉眉头微皱。

　　“好啦好啦！我不说啦！”。安娜塔莎撇了撇嘴。心里却恨恨地想，她可真是个讨厌鬼！杜苏拉居然为了她和自己争吵！母亲说的对，别看她年纪小，她根本是个心机深沉，挑拨离间的女巫！哼！

　　瑞拉没有下来吃饭，主座上的母亲和继父亚德里恩先生似是不曾注意到一般，无声地享用着各自的早餐。

　　杜苏拉揉了揉额头，默默地吃完了饭。而后准备起身，去瑞拉的房间看一看。

　　安娜塔莎丢下了刀叉，抓住了她的胳膊：“杜苏拉！城里出了新裙子，你昨天答应我，要陪我去买的！你都好久没陪我逛街买衣服了！”。一向骄纵的语气里，颇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杜苏拉只好和她一起出了门。

　　这一逛，就是一整天。

　　安娜塔莎挑了一件又一件漂亮衣服，不断地在妹妹面前晃：“杜苏拉杜苏拉！你看，是这一件好看还是那一件？”。

　　杜苏拉：……

　　斟酌着回答了一句“都好看”，安娜塔莎便高高兴兴地将两个都买下了来。

　　安娜塔莎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杜苏拉略目测了下，觉得有点头疼，她们出门只带了两个仆人，那么多东西，恐怕是拿不完的。

　　在杜苏拉表示了担忧之后，安娜塔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当然不是我们拿，要店里送回去就好啦！”。

　　杜苏拉：……

　　恕她无知，居然不知道这时候就已经有外送到家服务了。

　　回家之后，店里的衣服也送到了。

　　安娜塔莎安排着女仆往她的衣柜里面放。

　　杜苏拉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她的庞大的衣柜。占据了一整个房间的大衣柜。

　　被各式各样的衣服塞得满满当当。

　　安娜塔莎更是骄傲地向妹妹表示：这样满是衣裳的房间，她还有另外三个。

　　杜·贫穷限制了想象·苏拉：……

　　“姐姐，你不觉得你衣柜里的衣服有些太多了吗？”。杜苏拉问她道。

　　“怎么会多呢？”，安娜塔莎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最基本的，各种颜色的裙子是必须的吧！”。

　　“还有与之配套的帽子鞋子当然也不能少。”。

　　“各个场合，比如说居家，宴会，逛街，也都是要配套的衣服吧！”，

　　“——衣服还有各种材质。绸缎、丝毛混纺、呢绒、大马士革呢、条呢、金线缎、各种皮毛。难道不要各来几套吗？……”。

　　“大衣、外套、外罩、上装、短装、衬衫、短披，还有连衫长裙、晚礼服，哪一个不是必须的呢？！”。

　　“新流行的裙子出现了，难道不要买吗？买下了之后，配套的新帽子，衬衫，手帕，靴子，难道不要买吗？如果我穿了一个这个月新出的新裙子，头上却戴着上个月流行的帽子去宴会，贝蒂一定会嘲笑死我！”。

　　……

　　杜·无知·苏拉：……

　　傍晚，晚餐的时候。

　　瑞拉还是没有出现。

　　母亲在听安娜塔莎讲她的新裙子，亚德里恩先生不时评论两句。

　　非常其乐融融的模样。

　　没有人觉得，有哪里不对。

　　杜苏拉心里疑惑更重，匆匆吃完了饭，便提前退席，上楼去了瑞拉的房间。

　　美丽动人的亚德里恩夫人，余光看到了二女儿，轻轻蹙了蹙好看的眉，似乎在沉思什么。

　　“母亲！”，安娜塔莎喊道：“您有没听我说话——我说我看上的那条裙子，被贝蒂那贱人买走了！气死我了！”。

　　亚德里恩先生忙道：“一条裙子而已，安娜别生气。爸爸给你钱，买更好更漂亮的！”。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那条裙子啊。”，安娜塔莎哼了一声，还是非常不甘心。

　　“你很喜欢那条裙子吗？有多喜欢？”，亚德里恩夫人文雅地用叉子切开了煎蛋，淡淡地道：“——如果真喜欢，那么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应该要把它得到！否则……你怎么能说自己是真的喜欢呢？”。

　　“母亲？……”，安娜塔莎微微有些发愣。

　　亚德里恩夫人将最后一口食物吃完了，优雅地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楼上。

　　瑞拉的房间。

　　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隐隐传来女孩的低泣声。

　　杜苏拉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有推开门。

　　她弯下腰，将涂了果酱的面包放在了瑞拉门口，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