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朝思》茴香面

11、第 11 章

　　“我一直都想问，为什么你出汗身上的香气就更浓？我一直都以为是你衣服上的香气，现在看来是体香啊。”
　　“这不是什么好闻的香气，我小时候身受重伤，师傅把我泡在用各种毒花酿成的药酒里，泡了半年，毒酒深入骨髓，所以一出汗香气就会更加浓烈。不过这可不是什么香气，这是毒气，普通人嗅太久的话轻则迷失神智，重则丧命。”
　　“我怎么没事？”
　　“我身上的毒气啊，对一般人影响很深，可是你练的少林独家内力，至刚至阳的内功，所以对你不仅没有害，还能增强你的内力，强身健体。”
　　“那我们不就是天生一对了。”
　　“你不要我就是你的损失。”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啊。”
　　“将军您金钱名誉都不要，连我的美色都不放在眼里，就算我跟你说了你还是一根大木头，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原来你喜欢木讷的。”
　　“不，因为你是木讷的，所以我才喜欢木讷的。”
　　云上影表达爱意的方式总是很直接的，江天暮以前会不知所措，可是现在听到他这么说一股占有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这个人无论身心都是他的。
　　云上鸢要走的时候，家里两个小屁孩非常的舍不得，一人一边抱住云上鸢的大腿。
　　“三叔，你什么时候回来？”
　　“三叔不想你走。”
　　“很快就回来，等你们寿辰的时候，三叔带着礼物一起回来给你们。”
　　“真的么？”
　　“当然。”
　　“拉钩钩。”
　　“好。”
　　跟两兄弟拉了勾勾，再依依不舍半天才舍得放开手，云上溪很吃味，这两个臭小子倒不见跟他这么好，他可是亲爹啊。
　　回到十荒，江天暮几乎把云上影宠上天，江老爷子也可以天天见到自己儿媳妇了，见证自己孙子一天一天的长大。虽然儿子娶了个男媳妇，但是这个媳妇不仅漂亮，又能打，又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帮他们江家解决了继后香火的问题，江老爷子对云上影是非常满意的。
　　肚子大了肯定是瞒不了的，云上影无所谓，他从来就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江家也没打算隐瞒，江天暮有空就陪着云上影到大街上走走，大着肚子引来无数人的侧目。有人问他们，江天暮直话直说，都纷纷暗暗称奇，男子怀孕还是第一次听说。只是林月如看到云上影的时候会脸色发白然后绕路走。
　　“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只是恐吓她一下而已，而且都是你的错！”
　　江天暮自知理亏，讪笑两声，继续带着云上影散步。
　　江天暮在十荒非常的有威信，每天都有许多人带着补品上门来探望，还告诉他们怀孕需要注意些什么。虽然家里有神医坐镇，可是大家一番好意。男子怀孕这件事已经在十荒传开了，还知道那个人是云上影，然后仇家又找上门来了。都不能好好安胎了，江家每天重兵把守，保护云上影的周全。半个月之后大申就贴出了皇榜，大概内容就是：云上影是当朝镇国大将军的妻子，还是一品诰命夫人，虽然身为男子怀孕是一件奇事，可是同时是件普天同庆的大喜事，所以凡是找云上影麻烦的人就是跟朝廷作对，杀无赦！
　　这皇榜一出，朝野上下不少老臣都被吓到卧病在床几天，天下百姓也暗暗得知，当今圣上不仅给将军开先例娶男妻，还给男妻一个保障。这是不是说明了皇帝不反对反而非常的支持？
　　江天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皇上那么支持他们，可是背后有皇帝撑腰就无所畏惧了啊。
　　皇榜一贴出，寻仇的人全部都走了，云上影只是捉弄他们而已，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有必要为了一时之气跟朝廷作对，跟朝廷作对那必须是没有好下场的啊。
　　有云上鸢给云上影调理身子，所以云上影的害喜症状并不明显，所以云上影还是非常舒心的。江天暮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趴在云上影的肚子上听听孩子有什么动静，感受一下当爹的喜悦。
　　有孩子固然是好，就是要憋住欲望，江天暮刚开始的时候忍得难受，每天半夜都要冲冷水让自己冷静，忍到后面就没那么煎熬了。云上影一开始还没什么的，可是随着肚子越来越大他就经常半夜感到燥热，情欲更加的浓烈。
　　“天暮~~~~”
　　“嗯？”江天暮在肚子上抬头，看见云上影双眸含春就知道他想怎么样。
　　“不行。”
　　“都五个月了，你不想么？”
　　“想，可是孩子。”
　　“我问过小鸢了，他说可以，小心点就好。”
　　“爹，我们睡觉了。”江天暮抱起云上影。
　　“去吧去吧。”江海挥挥手。
　　年轻人啊，这么早睡能有什么事情做，最重要的就是要小心他的孙子。
　　“小鸢，我孙子可以承受得了吧？”江海很担心。
　　“孩子跟江大哥一样强壮，小小折腾一下还是可以的。”
　　“那就好。”果然家里有个神医就特别的放心。
　　……
　　又过了两个月，洛随心找来了。
　　“小鸢。”
　　“随心，你回来啦。”
　　“你是火鹤族的王族？”
　　火鹤族位于西北，是塞外的一个庞大民族，江天暮只是听说过。而且传闻火鹤族的王族继承了火神的神力，所以皇族后代的头发就是火红色的，而火神之子的不仅头发是红色的，连瞳孔的颜色都是赤红色的。
　　“你是火神之子？”
　　“你们叫我随心就好。”
　　“你有没有神力？”江海很好奇。
　　“都是流言，我没有任何的神力。”
　　“你之前明明就让凤凰花一夜之间全部开花啊。”云上影抱着一大罐酸梅，一边吃一边爆料。
　　“我弟就是这样让他追到手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江海对神奇的事物好奇万分。
　　“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心想事成。”云上鸢温柔笑道。
　　“对。”洛随心跟他温柔对视。
　　“喂，我今天要吃红烧猪蹄。”云上鸢踢踢江天暮。
　　“不能吃。”江天暮回绝。
　　“我要吃要吃~~~”
　　“不行，不给，不准！”
　　“你儿子说他想吃。”
　　“我儿子才不会想吃这种东西。”
　　“你想跟我打一架你才肯让我吃么？”
　　“吃别的啊，那么多东西，非要吃那个？还有很多东西很好吃的。”
　　那边两个人柔情蜜意，温柔对视，这边两个人讨价还价，争持不下。江海感慨，果然什么锅配什么盖。
　　十月怀胎，云上影分娩的时候阵痛了一天，婢女进进出出带出无数盆血水，江天暮完全站不住，紧张得几乎要晕过去。
　　“没事的。”洛随心安慰他，“小鸢在没事的，上次大嫂分娩也能平安度过。”
　　怎么能不紧张，在他紧张得快要窒息的时候，紧闭的房门里传出孩子的哭声。江天暮马上推门进去，看到地上血红的白布，杀敌无数的大将军就这样倒在地板上，晕死过去。
　　“真丢脸。”江海看不过去踢了自己儿子一脚。
　　“恭喜江叔叔，是个男丁。”
　　江天暮醒来的时候还躺在地上，马上爬起来，房间已经清理干净，云上影正躺在床上。江天暮急忙走过去，看到他还有呼吸，睡得安稳，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江天暮抱紧云上影，把他给弄醒了，云上影头一回没有发脾气。
　　“你抱得我很痛。”
　　“对不起。”江天暮急忙放开手。“你还好吧？”
　　“我没事，倒是你，你双手沾满了鲜血，居然看到血就晕过去。”
　　“我一想到那是你的血，我就没有办法。”
　　“你去看看孩子，奶娘在照顾他。”
　　“好，我把他抱过来。”
　　江天暮把孩子抱过来的时候，孩子很安静的睡着了，脸皱皱的完全看不出来样子。这条小生命，江天暮一只手都可以捧住他，这么娇弱的小生命，江天暮总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弄伤他，所以一抱过来就马上交给云上影。
　　“你不想抱他么？”
　　“不是，我怕我粗手粗脚的弄伤他。”
　　“你就不怕我弄伤他？”
　　“你是他娘啊，你对任何人粗鲁都不会弄伤他。你看他多可爱。”
　　“他真的好小。”
　　“啊影，谢谢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
　　孩子满月的时候几乎摆酒就摆了上百席，在江天暮的练兵场摆酒，光是十荒城的百姓送来的贺礼都堆满了江家的院子，然后皇帝也派人送礼来，整整三十箱，堆满了大厅。
　　“我们家是要发财了么？”云上影随便揭开皇帝送来的一箱礼物，满满的一箱黄金，再揭开第二箱也是。
　　“陛下为什么那么大方？”皇帝不仅让他娶男妻，还为云上影出皇榜，他升了官职之后俸禄加了不少，现在还给他儿子送这么大礼。虽然皇帝登基他功不可没，可是光是皇帝开先例让他娶男妻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赏赐。
　　“我说你跟了他三年你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真是笨得不透气。”
　　“啊？”
　　“再等等吧，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什么？”
　　“没什么，快去看你儿子吧。”
　　江海整抱着自己的宝贝孙子在炫耀，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直线。江海按他们的家族字辈排行，取名江庆淼，小名三水。
　　“第二个孩子就叫江庆鑫，小名三金。”江老爷子把第二个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没有第二个孩子！”江天暮大声反驳，反正他不可能再让云上影生第二胎。
　　“没有就没有了，我也不想小影冒险。”
　　云上鸢就笑笑。
　　云上鸢跟洛随心没什么事情，而且十荒还挺有意思的，他们就留了下来，一直住在江家。江家肯定欢迎他们啊，江天暮也没有想过为什么洛随心回火鹤的时候云上鸢都不跟他回去，走了起码半年云上鸢也没有想过去找他。如果云上影走了，不到半个月他就忍不了要去找他了。
　　孩子满月没多久皇帝要立云上羽为后的消息就公告天下了，云上影跟云上鸢赶回凤凰城，看着堆满院子的聘礼，不禁感慨。
　　“皇上居然要立小羽为后。”江天暮惊讶，他跟了皇帝几年一点都没发现原来他喜欢云上羽。
　　“你这根木头有什么是知道的。”云上影笑道。
　　“难道皇上开先例让我娶你就是为了今天？”江天暮后知后觉发现了皇帝的意图。
　　“你终于想明白了？”
　　江天暮觉得皇帝真的是老谋深算，先拿他试试水，再自己下水。
　　皇帝立后非常的隆重，举国同庆大赦天下，设宴七天七夜。宴席结束后江天暮就带着云上影告别了云上溪回十荒去了。
　　过了半年左右云上鸢来十荒玩，因为洛随心回火鹤去了，十荒离火鹤比较近，所以他在这里等他回来。
　　一直到孩子满周岁的时候捉阄，孩子前面摆放着算盘，笔，木剑，药包等等。
　　“你为什么要放胭脂盒？”江天暮问云上影。
　　“你还不是把自己的帅印给放上去了。”
　　“帅印跟胭脂盒怎么会一样呢？胭脂盒是姑娘家的东西，这是儿子又不是女儿。”
　　“说不定你儿子想当老鸨呢。”
　　“……”
　　“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爹！”
　　江海把孙子放到地上，江庆淼兴奋的朝着那一大堆东西爬去。
　　“儿子，胭脂盒！”云上影鼓励他。
　　“帅印！”
　　江庆淼欢脱了一阵一阵之后，笑着把所有东西都囊括了。
　　“真不愧我是我儿子。”江天暮满意道。
　　“将来有出息啊。”江海也是万分满意。
　　“恶~~”云上影。
　　“你怎么了？”
　　云上影没心思回答他，跑到厨房吐了个痛快。
　　“小鸢，你快给他看看。”江天暮着急道。
　　“没事，正常反应。”云上鸢万分的淡定。
　　“正常反应？”江天暮有不祥的预感，“该不会是……又怀上了吧？！”
　　“看来有三金了。”
　　“为什么会这样？你又喝了那个药？”江天暮生气道。
　　“二哥没有喝，只是那个药的效用有两次而已。”
　　“胡说，大嫂明明就只生了一胎。”
　　“双胞胎啊。”
　　“……”
　　江天暮懊恼蹲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你又要烦人了，肯定想尽各种办法不让我怀上。”
　　“没错，你知不知道多危险？”
　　“知道啊。”云上影弯下身在身后抱住江天暮，“可是三水一个人多孤独啊。”
　　“你确定这是最后一胎了？”
　　“我用小鸢的名誉作担保。”
　　“嗯，我帮我二哥做保证。”
　　“等等。”江天暮想起点什么，“你不跟随心回去是因为你知道啊影会怀孕。”
　　云上鸢温柔一笑。
　　“你现在才知道啊，笨！对不对啊，小宝贝。”江海抱着孙子嫌弃他儿子。
　　江庆淼被江海逗得咔咔大笑。
　　“原来爹你也知道，那不就是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了？”
　　“看你这个笨蛋爹爹，不要管他，爷爷带你去玩。”江海抱着孙子走人。
　　“云公子，洛公子回来了。”下人前来通传。
　　“真的？我去找他。”下人跟着云上鸢走了，厨房只剩下两人。
　　江天暮站起来把云上影抱坐在桌子上，双臂撑着桌子困住他，“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我偷藏了100两私房钱在床底下。”
　　“钱你想要多少要多少，干嘛要藏呢？还有没有其他的？”
　　“我不小心把家里的账本给烧了。”
　　“烧了就烧了，我们家从来都不记账的。”
　　“账一直都是翠花记的啊。”
　　“翠花是谁？”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这个无关紧要，“还有呢？”
　　“还有我上次去青楼没给钱。”
　　江天暮额上青筋暴突，压抑着怒火问道：“你上青楼做什么？”
　　“哪里的姑娘们说给我传授点龙阳技巧，她们可内行了。”
　　“学那个做什么？难道我不能满足你么？”
　　“不是，你每次都那样折腾，我想配合你嘛。”
　　“不准再去，我来教你。还有没有？”
　　“没了。”
　　“真的？”
　　“真的，我用小鸢的人格发誓。”
　　“为什么不用自己的？”
　　“自己的不可信。”
　　“原来你也很明白嘛。”
　　“你想死么？”云上影一拳揍过去。
　　吃完饭的时候江天暮还特意问他爹翠花是谁。
　　“翠花是记账的啊。”江海也知道。
　　“有这个人？我怎么不知道？”
　　“你有什么是知道的？整天在军营混，连家里面有几个下人你都不知道。”
　　“这个还真不知道。”
　　“家里面的账一直都是翠花管的，她不管就没人管了，家里又没有女人。不过啊影现在是媳妇了，可以让他管。”
　　“他那么懒，不知道肯不肯。”
　　江天暮跟云上影说了这件事之后云上影一口答应了，太爽快了，反而让江天暮觉得其中有诈。
　　“都是琐事很烦人的哦。”
　　“有没有你这么烦人？”
　　“我哪里烦人了？”
　　“你现在就很烦人，又问我做不做，又怀疑我。”
　　“好好好，我错了，但是这件事情还是等孩子出生了再打算，你现在要静心养胎。”
　　“什么都不用做，你以为养猪啊。”
　　“养猪猪都会胖，你就是浪费食物。”
　　“我生气了你信不信？”
　　“我错了，别气，小心孩子。”
　　第二个孩子出生，取名江庆鑫。满月酒过后云上鸢就跟洛随心回火鹤去了。江庆淼知道自己有弟弟了，每天都要去看看他弟弟。
　　皇帝又送了非常多的贺礼来，堆满了院子。
　　“国库好像越来越有钱了。”
　　“给皇帝写封信让他送个金算盘过来。”
　　“自己去做一个就是了，一来一回多久啊。”
　　生产完之后身子也调理好了，云上影准备接手家里的账目。江天暮担心云上影做到一半会发脾气，特意中午赶回家看看。云上影正在院子里逗弄他的小儿子。
　　“又说接手家里的账本，才一个上午就不干了？”
　　“都做完了，连午饭都吃了。”
　　“这么快？”
　　“云家是凤凰城首富，你真以为我以前被我大哥天天困在家什么都不做啊，每天都要帮他算账本的，还有货物的进出也要入账的。”
　　“我一直以为你游手好闲。”
　　“你现在知道自己娶了个多么贤惠的妻夫人了吧。”
　　“知道。”江天暮低头亲亲他。
　　这两年来云上影真的一次都没有离家出走，真的像个女人一样相夫教子，有时候江天暮会觉得愧疚，闲云野鹤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会不会很委屈？然而云上鸢跟他说，他二哥亲眼目睹爹娘在他眼前死去，他多年游荡只是想找出凶手报仇。云上溪把云上影禁足在家里，云上影想走的话根本没人拦得住，但是他不走是因为那里是他的家，有他最敬爱的大哥。同样的他留在这里不走，因为这里有他最爱的人，有他的家。
　　“不过家里要再建一个仓库。”
　　“为什么？”
　　“皇帝送的东西太多，上次给三水的贺礼都没有动过，现在又来了。”他们家就靠江天暮的俸禄就已经够江家上下十几口人的日常开销，根本没有必要动用其他的。
　　“你自己做主吧。”
　　“什么都我自己做主？”
　　“当然，你是当家主母了现在。”
　　江天暮就随便的一句话，过了两个月他就气得快吐血了。
　　“不准！”
　　“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做主的，你说话不算话。”
　　“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你食言，算什么英雄。”
　　“我本来就不是英雄，我只是你的男人，你的相公！”两人就在大街上吵架，引来无数人的八卦。
　　哇！将军这一番话好深情~~~无数女子羡慕。
　　“钱在我手上，你能怎么样？”
　　“十荒是我的地盘，你要是敢我就封店。”
　　“你用官职来欺压我？”
　　“你弄什么不好，非得要弄青楼？你就那么想当老鸨么？”
　　“如果夫人弄的话我们肯定天天去啊。”围观群众发表心声。
　　云上影比十荒城的美女都不知道漂亮上多少倍，而且平日深居简出，就算不能摸，过过眼福也是非常的过瘾的。
　　“来人，把那家伙给我捉回去。”
　　“是，将军。”士兵马上把多话的人给捉走了。
　　“饶命啊，将军，我错了！！”
　　“我以前就是经常上青楼啊。”
　　“那是你以前的事情，反正就是不准，现在你是我娘子。”
　　江天暮坚决不同意，最后硬生生改成了酒楼，江天暮还在酒楼里挂上了一把沾满血迹的大刀，旁边题字——调戏我娘子者，杀无赦！还是用鸡血写的红色大字。虽然很惊悚，但是每天去的客人络绎不绝，只为见云上影一面。
　　云上影很少出酒楼，家里的小儿子嗷嗷待哺，每天在家逗逗儿子，陪江海下棋也是十分有趣的。江天暮不喜欢云上影抛头露脸，这样正好顺他心意。
　　江庆鑫满周岁捉阄什么都不要,因为他爬到一半就趴在地上不动了。
　　“三金，过来。”江天暮拿起帅印引诱他，“这个好玩的哦。”
　　江庆鑫完全不给他面子，在地上打了个滚。
　　“看来你后继无人了。”云上影幸灾乐祸。
　　“他们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呐，要不要再生一个继承你的衣钵？”
　　“好啊。”江海强烈赞成。
　　“不准！没人继承就算了。”
　　“呀呀。”江庆鑫嘴上不知道说着什么，坐起来爬到江天暮身边，白胖的小手搭上江天暮手上的帅印，“呀呀。”两声然后笑了出来。
　　“你爹说你不懂事，快点爬回去。”云上影赶他走。
　　“不能走。”江天暮捉住他。
　　“后继有人了儿子。”江海也是万分欣慰，“话说你当年都没有继承我的衣钵。”
　　“爹，您可以让他马上辞官然后投身江湖。”云上影建议。
　　“好像不错。”
　　“一点都不好，还有啊，江湖可不会给我俸禄。”
　　“没关系，我有客栈啊，我养你。”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让妻子养。”
　　“小影也是男人啊，臭小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面对着自家老爹跟娘子，江天暮真的是有理说不清。
　　“呀呀~~”江庆鑫不明所以的笑了出来。
　　“你怎么这么笨呢？”云上影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