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说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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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长长的走廊上，沈问听到程小雨说：“沈大哥，我来过文颖的病房，文颖的病房里面被那个禽兽安插了针孔摄像头，你这样去找文颖说话，恐怕会打草惊蛇。”
沈问微微一笑，看了眼亦步亦趋飘在俩人身后的赵商民一眼，胸有成竹地说：“这个不必担心，不还有你赵大哥在呢吗，交给他。”
程小雨呆呆看着朝她咧出一口白牙的赵商民，他一拍胸口，挤眉弄眼道：“小雨妹子，交给我，咱可是鬼，搞点障眼法什么的不是很容易？”
程小雨这才放下心来，身前的沈问敲了敲门，没得到病房内的回应，一把扭开了门把手。
不得不说，这和迟归的作风倒是如出一辙。
“这就是文颖。”
沈问点了点头，迈步走向病房，而赵商民先他一步飘了进去，看到门口的花盆里面的确安插了个摄像头，在叶子的遮挡下，一时竟没有人注意得到。
他确定这就是程小雨说的那个摄像头，于是手里立马凝聚了一股黑气，向前一抛，黑气挡在摄像头面前。
赵商民歪着身子得意地跟程小雨说：“放心，那混蛋看监控只会看到跟先前一样的画面，不会录到我们，呃，不对，不会录到沈问的。”
沈问看着病床上死气沉沉的女孩，想到她遭遇了程小雨说的那些事，也觉得有些不忍。
“文颖同学，或许你不认识我，但是我清楚你的状况，是程小雨委托我来的。”沈问看着女孩，淡淡扫了眼给他比了个“OK”手势的赵商民后才说道。
面前的女孩没有给出任何动静，这在沈问意料之中，他直截了当接着说：“我知道陈利对你做了什么，我也知道程小雨并不是什么失踪，她是被陈利害死的。”
这时半天宛如个木头似的程小雨猛地抬起头看向沈问，憔悴的面容已然表现出这段日子她被折磨的不轻，她的表情并不算格外明显，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意志过于消沉，麻木，因此一时间表情跟不上内心的情绪，只有极致睁大的眼睛里面满满的惊愕显示出她此时心情的不平静。
她朝沈问颤颤地动了动嘴唇，接着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那个针孔摄像头的位置，末了却什么音都没发出来。
沈问注意到她的视线，长长地“啊”了一声：“不用害怕那个摄像头，它现在不管用了，陈利不会发现什么的。”
文颖复杂地看向沈问，同时也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她并不认识沈问，而面前这个男生却像是什么都知道一般。
“你……”
“文颖小姐，你肯定知道程小雨遇害这件事其中的弯弯绕绕吧，”沈问和文颖直直对视，“程小姐想要让他绳之以法，而这件事就需要你的帮助，毕竟你也是受害者之一。”
沈问话罢，文颖身子微微颤着，汗水从她枯黄的脸颊旁缓缓滑下，可她只是死死盯着面前白的晃眼的被子，像是想到了之前受到的痛苦折磨，从胸膛中不断喘着粗气。她虽然对沈问的话有了些许反应，但是想到那个男人在待她的时候时不时露出的阴森与恐怖，文颖还是有诸多顾虑，毕竟程小雨的下场就在那里。
她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畏惧感，况且……面前这个男生，即使他知道什么内情，但她不可能就因为他这几句话带着她的命冒险，谁知这人说的是真是假。
她脑海中略过许多思虑，只是警惕地看向沈问。
沈问微微蹙了下眉：“文颖小姐，我了解你的痛苦，明白你的顾虑，倘若我说能帮你解决了后顾之忧，你会按照我说的做吗？”
文颖嘴唇磨了磨，扯出一个有些难看的僵硬笑容：“你说的轻巧，你根本不懂……根本不懂……”
沈问看她这样，心中也明白她在知道程小雨的下场时痛苦矛盾的心理，他叹了口气：“文颖小姐，你也是受害者之一，你难道不想摆脱这样的日子吗？他用手段胁迫你，要是一直默不作声，到时候只会更加受制于人，你……”
“不可能……他会杀了我的！”文颖终于忍不住似的低吼，眼睛通红看着沈问，“你以为我不想说出来？可这并不是件轻易的事！你不懂，那个禽兽有多毒辣，更别说他手里还有我那么多……那么多……况且我没有任何证据，现在大家都认为我有精神问题，在警方还没有办法能定他的罪时，那个疯子你知道他会干什么？我没准就死了！”
她渐渐哽咽，想到如今自己的处境，也是诸多身不由己，在几个月前就好像被强硬地拖进了泥潭里，如今深陷泥沼，即使想挣扎抽身，也不知道会不会死的更快。
沈问这时定定地看向文颖，忽然开口：“要是我能找到程小雨的尸首呢？”
文颖听到此话抬起了头，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沈问，许是面前的青年神色过于肯定与胸有成竹的样子，她哑声问道：“什么意思？”
沈问看了一眼身旁握紧拳头浑身打颤的程小雨，复又接上文颖的目光：“我说我知道程小雨的尸体在哪，而一旦警方知道了这个，陈利他便再也不会威胁你了。”
“你……”文颖心神俱荡，“你怎么会知道……”
她在住院前和陈利接触的不少，但是也只是近来才在陈利得意忘形之时说漏嘴知道了一二。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文颖还有些紧绷的神经，沈问沉吟了片刻，突然问出了一句和当前话题并不相关的话：“文颖小姐，你怕鬼吗？”
文颖一时间没有跟上沈问的思路：“什、什么？”
反应了两秒，文颖才听明白沈问的话，她咬了咬唇，恨恨地说：“比起鬼，我更怕人面兽心的人。”
沈问点点头，说：“那就好了。”紧接着在文颖略带疑虑的目光下对身旁空气说了句话。
“看来你得亲自跟她说说了。”
文颖捏了捏手指，正费解间，就看见沈问看向的地方有了一丝丝变化，本来身侧空无一人的一旁渐渐出现了个模糊的人形，她心中惊骇之余，还未将喉咙里的尖叫声挤压出来，就在慢慢睁大的眼睛里，看见了她心里认定早就死了的人！
“程小雨……”
文颖一时间僵在了原地，她的脑子机械的转着，看着面前一身白色裙子的程小雨，一时不敢肯定她到底死没死，否则怎么解释已经死去的人，还能站在这里，但是要说她没死，这样的情形又不像是活人能做出来的。
文颖平生并未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被吓住了，半天没敢蹦出一个字。
沈问看着骇然的文颖，安抚了一句：“你不必害怕，她只是现在变成了鬼而已。”
看着发颤的更加厉害的文颖，角落里一直窝着做旁观者的赵商民：……沈问可真会安慰人呢。
“文颖……”程小雨声音喑哑喊道，露出了个生前文颖熟悉的有些腼腆的微笑，“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文颖看了看沈问，又看了看程小雨，试探着紧张唤道：“小雨？”
“是我。”
“你怎么会成，会成这个样子？”前十几年文颖虽然听过鬼魂一说，但是从未觉得这是真的，如今亲眼所见，内心还是有些震惊。
不过看见的是程小雨，她奇异般地放下了防备。
程小雨默然，艰难道：“说来话长，我确实已经死了，被陈利杀的。”
文颖指甲掐到了手掌心里，看着眼前的程小雨痛苦的神情，即使这句话像是一笔带过，她也猜到了程小雨死的并不简单，心里不由得对陈利的畏惧与愤怒上升了一个级别。
她平时性格孤僻，不善与人交谈，但程小雨算是她在班里唯一能说的上话的朋友了，况且当初她被陈利盯上的时候小雨还跟她提了醒，即使后来没能逃脱，她现在也能想来当时程小雨是冒了多大的风险跟她提醒。
不必程小雨多言，文颖这回快速地接受了眼前的情形：“我明白了。”
她自己一个人没有把握自己能不能逃出陈利的魔爪，有诸多顾虑，却也没有办法让人能听她倾诉，陈利一直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因此她上次在那个姓迟的警察来询问情况时，丝毫不敢吐露半个字，但是这回竟然能看见程小雨的魂魄，安心盖过了见鬼的那点恐惧，确实让她松了口气，她也彻底信了沈问的话。
她心中生了一丝希望，看向沈问，眼底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她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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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队，确实什么都没问出来。”顾婉柔苦笑了一下，看着正从外面回到办公室的俩人。
迟归把车钥匙甩到桌子上，就势双脚交叉一脚点地斜靠在桌子上，双手环胸，没有什么意外地朝顾婉柔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顾婉柔看着方敛行走到一旁沙发上手撑着坐下，进门的俩人一时间都没开口，不由得迟疑问道：“你们去找陈利咋样？”
“跟上回差不多，这人口风严谨的很，并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信息。”
“啊，这样啊。”顾婉柔一时间也皱起了眉头。
“迟队长，”吕率西看大家一时间都没在吭声，弱弱地喊了下迟归，在迟归看过来的目光下说，“你让我查陈利的动向，我翻看了监控记录，自从程小雨失踪那天凡是陈利出现在监控里的身影都没有什么异样，和平常的生活轨迹一致。”
屋里的几人都敛眉沉思起来，难道这事跟陈利没有关系？
迟归摸着桌子棱沉声道：“现在我们清楚程小雨至失踪那天就消失在这个范围，再没出现过，而目前我们始终没有证据证明陈利与这起失踪案有什么直接关系。退一万步讲，假设程小雨失踪跟他有关系，那我们假设其一，程小雨若还活着，那目前肯定是被他藏起来了；假设其二，程小雨已死亡，这尸体要么还是留在这个范围，要么就是被陈利带出去——这个刚刚吕率西已经在查，陈利并没有什么异样，所以大胆假定，程小雨还在这个区域，不论生死。”
他抬眼严肃地说：“虽然我还是倾向于心里的感觉，陈利和这起失踪案有关联。”
不管是当时他去医院时文颖给他的异样感觉，还是今日去找陈利时陈利看似完美无缺的话语中隐隐给他带来的不对劲，他都不想放过这种信号。
方敛行清咳一声：“那现在就是要确定陈利是否在和咱们撒谎——程小雨当时到底是不是去的他家。”
众人点点头，顾婉柔这时一拍桌子：“迟队你们还没去陈利家附近打听打听吧，既然监控里可以看出程小雨去那个方位已不是一两次了，程小雨那么个面生的姑娘三番两次出现在那里，那么附近或许有居民能注意到，毕竟那个地段居民住的杂，我们可以去私下问问，兴许能问出点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说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