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怨慕

5、104

　　主持人继续富有激情地说到：“本轮游戏是扔飞镖！”
　　没等主持人说完，林一“噗呲”地笑出声来。这不是撞老子专业上了吗！
　　“哎，哥们放心，第一我拿定了，我可以全中红心。”林一跟他们说着悄悄话。
　　“……全中红心。”突然林一的声音从广播里发出来，响彻全场。原来主持人拿着麦克风要来采访，正好收到了这句话。
　　于是乎，主持人开始极为兴奋地煽风点火。
　　“刚才这位同学说他要全中红心，我们给他点掌声鼓励！”
　　下面开始沸腾起来，夹杂着阵阵欢呼。
　　“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观众朋友们的期待，你肯定能做到的，对吗？”主持人抛出了致命反问。
　　林一觉得主持人有些可笑，所以他笑了。
　　他微微摇了摇头，对着话筒说：“我不但可以中红心，我还能站着更远一点扔，想看吗？”
　　“想——”下面整齐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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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开始第一轮扔飞镖。其他人离靶子五米，唯独林一站到了八米的距离。
　　“唰！”一排排飞镖齐齐飞出，钉在靶子上。
　　“六环，七环，十环！”主持人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度。他大声喊到：“林一同学扔中了红心！”
　　下面爆发出尖叫。
　　第二轮。
　　“红心！”
　　第三轮。
　　“还是红心！”
　　林一看着疯狂的人群，嘴角微微上翘，满脸都是自信的神色。
　　“第四轮，连续扔出最后两个镖！开……”主持人还没说完，下面突然有些骚乱。
　　林一定睛看去，下面的人群让出了一个圈，两个工作人员打扮的人在跟伊灵说这些什么，伊灵手里抱着一桶冰淇淋，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怎么了？”主持人连忙跑下去了解情况。
　　“这个小丫头把奖品吃了。”一个工作人员指着伊灵说到。
　　伊灵有些慌乱，脑子一片空白，竟僵在那儿，抱着冰淇淋，说不出话来。
　　工作人员上前说到：“姑娘，你需要照价赔偿，麻烦扫一下二维码付款。”
　　伊灵想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手一滑却掉了。
　　“她是我女朋友。”林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下来，他按住伊灵的肩膀，自己弯腰把手机捡了起来。他把手机递给伊灵，然后拿过伊灵手中那桶冰淇淋，竟拿着同一个勺子，也挖着吃了起来。
　　“要是我把冰淇淋赢下来，是不是就不用赔了？”
　　“那是当然。”工作人员回应到。
　　“口味不错，还挺好吃的……冰淇淋是几等奖？”
　　“六等奖。”
　　“倒一？那还不简单。”林一把冰淇淋塞回到伊灵手里，说到：“继续比赛，别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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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轮，开始！”
　　许多个飞镖被齐齐扔了出去，唯独林一还在把玩着手里的飞镖，一上一下地掂着。他一把抓住飞镖，刚想扔出去，却听到下面有人在喊：“你不是要全中红心吗？”
　　气氛似乎被这句话点燃了，下面的人齐齐起哄了起来。一些人在喊：红心。“另一些在喊：”冰淇淋。“
　　林一朝着下面的人群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些烦躁。
　　“无聊。“他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林一同学，其他人都扔完，只剩下你的两镖了。“主持人很合时宜地催促着。
　　林一很快地扔出了两个飞镖，不带一点停顿。
　　“满意吗？“林一朝着舞台下面说到。
　　主持人跑上前去看，那两个飞镖，十分明显地脱靶了，也十分明显地插在了另一个人的靶子的红心上。
　　“林一……脱靶，没有分数……“主持人报着分数，舌头却打着结。
　　下面陷入了沉默，很快，新一轮的气氛又被点燃了。
　　“林一！林一……“下面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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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你别吃了，非得吃，要是没有我该怎么办？”林一在门口臭着脸骂着伊灵。
　　伊灵一勺一勺地吃着冰淇淋，脸上毫无愧意，反而嘻嘻地傻笑。
　　“一一。”伊灵痴痴地看着他，说到：“今天你好高大，好帅啊！”
　　“拍马屁也没用，我今天必须帮你长长记性。”林一伸手揪住了她的耳朵，伊灵连忙歪着脑袋，踮起脚，用手按着他的手，喊到：“一大人，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绝无半句欺瞒！”
　　林一的怒火从心里蔓延到了手臂上，手上却舍不得用力，他自己和自己较了会儿劲后，怒火莫名消散了。
　　“算了算了，谁叫你是伊灵呢。”
　　“一一从小就对我最好了，我懂的！”伊灵感到危机接触后，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她开心地笑着，把一勺冰淇淋递到林一嘴边，很讨好地看着他。
　　林一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想：“你懂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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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灵仍在开开心心地挖着冰淇淋，林一看到了刚才的小黄毛，站在门前，抱着游戏机，哭丧着脸，说到：“谁知道那个小子摆我一道，我已经很努力要拿第二了，谁知道他……他……“
　　“我发四……我发四！我要是玩这游戏机一次，我就天打雷劈，我立刻就挂网上卖掉……别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
　　小黄毛突然也看到了门口的林一，他前一秒还是哭脸，突然咧开嘴朝着林一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手中的游戏机，竖起了大拇指。
　　……
　　林一也反馈了一个大拇指。
　　接着小黄毛瞬间切换回哭脸，转到他女朋友面前，继续可怜兮兮地求原谅。
　　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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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
　　“干嘛啊。“
　　“我发现，我眼睛好像好了。“
　　“你眼睛怎么了？怎么没跟我说？“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啊，短暂暂地瞎了一下。“
　　林一一怔，觉得这句话另有深意。
　　“伊灵，你又变着法骂我是不是？“
　　“唔……一大人你真帅！天下第一帅！“
　　“……“
　　“满意了吗一一，再揪耳朵就要掉啦……“伊灵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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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一一，你把牛皮吹得那~么~大，不怕失败了，在别人面前出丑？”伊灵抱着冰淇淋，边吃边问到。
　　“他们又不认识我，又不是同一个院系的，指不定啊以后也见不着了，有什么好怕的。”
　　夜黑了，街道冷冷清清的，他们的声音唤醒了街边的蛙叫蝉鸣。
　　静悄悄的街道又热闹了起来。
　　“那……你不怕我看着你出丑？”伊灵故意问到。
　　“伊灵，你扪心自问……”林一突然变得认真起来，语气凝重：“你什么时候把自己当作过别人，展现出一丝人与人之间的尊重和客气。”
　　“也是哦。”伊灵点点头，继续挖冰淇淋吃。
　　“……“林一仿佛看到了一本行走着的、注解着”厚颜无耻“的含义的词典。
　　或许未来那个如今尚未出现在世界上的人儿会感到疑惑，为何自己明明只是来问个成语，林一偏偏一直指着伊灵不说话……
　　伊灵眼珠子一转，露出坏笑。
　　“不对不对，你说的不对。”伊灵突然说到。
　　“你闭嘴。”林一大步朝前走去。
　　伊灵追上去，大声喊到：“在我眼里你本来就丑，谈何出丑呀！“
　　“闭嘴，我听不到。“林一走得更快了。
　　“丑八怪，丑八怪……“伊灵跟在后面，叫得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