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宇宙》洛北鸢

62、烧烤

　　微风微浪的江边，文思和金卓阳牵着手，他们漫步在沿江的堤岸上。

　　“有一种在海边的感觉。”文思伸开双手，拥抱着温柔的江风。

　　江风如此温柔大概是金卓阳在身边。

　　“你有去过海边吗？”文思突然问道。

　　金卓阳得意洋洋的点了点头。

　　“大海不一定是图片中的蓝色，它有时候甚至比这条江还要浑浊，不过那里的沙滩很大，上面还有各种各样的贝壳。”

　　金卓阳瞧见文思向往的神情，捏了捏他的手：“下次我去的话给你带一串贝壳手链，五彩斑斓，戴在你手上一定好看。”

　　“嗯。”声音淹没在浪声中。

　　他们不知道在江边站了多久，看了多久，直到文思听到身边传来奇怪的“咕噜”声。

　　文思斜眼望着金卓阳的腹部：“你的肚子……”

　　金卓阳像是十月怀胎的母亲抚摸着他的肚子，脸像是烧起来了，“中午出来的太匆忙，什么都没有吃。”

　　他硬着头皮对上文思审视的目光，连忙补救道：“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烧烤店，口味不错，价格便宜，绝对童叟无欺。”

　　“感觉很不错的样子，那就去看看吧。”

　　金卓阳点了点头，带他走了几步路，到了一处老式平房面前。

　　刚走到门口烧烤的味道就传了出来。

　　上面褪色的红色店铺牌匾还是如记忆一样。就是颜色淡了许多，甚至那几个字只剩下几个轮廓了。

　　文思打量着四周，周围全是一些差不多的房子，这种户型在这边农村很是常见，但都有了一些年代。

　　多以二层的平房居多，少有家里富裕的可以筑起小洋房，就像杜佳航家差不多。

　　“周叔，来几串烧烤。”金卓阳拉着文思进了门喊道。

　　随着金卓阳的声音刚落，带着一个毡帽的老头从另一扇门里面蹿了出来。瞧见金卓阳的脸，脸上的胡子伴着笑容绽开。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阳啊，叔这边你好久没来了吧。”

　　他说话的时候，两撮小胡子一抖一抖的。

　　金卓阳应了一声，拉着文思朝里里面走。

　　“这位是？”周叔笑着问道。

　　“同学。”

　　“到时候你可要把你家招牌拿出来啊，我这同学胃口叼的很，不好吃不给钱！”

　　“叔这边的口味你还不明白吗？包你满意！再说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好吃也不用给钱。”

　　周叔领着他们进了门，文思踩着大方形的石头台阶下去，顺着石板铺成的路到了一处院子。

　　院子很宽阔，摆着不少桌椅，没想到这小小的平房里面别有洞天。

　　他们找了一处座位坐下，金卓阳熟练的从旁边的篮筐里抽出一瓶豆奶。

　　“可乐还是豆奶？”

　　文思刚想说可乐，结果金卓阳把自己面前的豆奶给推了过来。

　　“你还是喝豆奶吧，补充补充蛋白质，可乐杀精。”他说完就从旁边抽出了一瓶可乐，然后拧开了瓶盖。

　　文思眼睛都瞪圆了。

　　金卓阳笑着喝了一口，抬起下巴像是一头骄傲的雄狮。

　　“我一天生产几亿个，多到用不完。”

　　瞧瞧这骄傲的小表情，怎么不呛死你！

　　文思无奈又幽怨地把豆奶瓶盖拧飞了出去。

　　烧烤陆陆续续地上来，其实文思没什么胃口，中午酒席他就吃了不少，本以为下午散了一会儿步消了不少食，可喝了一口豆奶之后，饱腹感又出来了。

　　他看着金卓阳吃着，拿起一串烤肉放在眼前，轻轻嗅了一下，咬了一口。

　　“味道不错。”他说道。

　　“周叔是新疆人吗？”文思想起那两撮小胡子，突然有些好奇。

　　金卓阳愣了一下，把银签放在一边，“当然……不是！周叔这个造型好久了，当时我也问过他类似的问题，他就说这个造型开烧烤店容易吸引顾客。”

　　是挺吸引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一家新疆烤串。

　　“烤鱼来喽！”周叔吆喝一声，一盘烤鱼摆在了桌子上。

　　“周叔再来几串腰子，给他补补。”文思打趣道。

　　“好嘞！”

　　“不用了，周叔！”金卓阳瞪了文思一眼，“我身体好你一向都知道，不过周叔你这今天客人有些冷清啊，一向不都挺多人的吗？”

　　周叔眯着眼睛回答道：“夏天旺季人才会多一点，但也没有多少了，全去景区那条街了。”

　　文思一想，也对。这里地理位置太过偏僻，即便味道不错，能来的也是一些老顾客。那些外地来的肯定会去附近的街道。

　　况且那条街道文思本来也打算去的，以江边的古塔为中心，和塘街一样，都是古老的建筑，一到晚上各色灯光五光十色，江水都映成彩色。

　　文思盯着周叔那张有些皱纹的脸，突然在上面察觉到了一些苍凉。

　　“再开个几年我这烧烤店也开不下去喽！人老了，精力大不如前，下次你有空多来光顾光顾，带着你爸也来吧，他这小子估计也馋得紧。”

　　周叔说完，留下了一个年迈落寞的背影。

　　“我爸从小就喜欢来周叔这吃烧烤，或许是基因作祟，我也常来，不过主要是周叔家的烧烤实在好吃。”

　　“人人都说这样的店铺脏乱差，我倒不觉得，你看看这样的院子，在这里吃烧烤倒别走一番风情。”

　　“到了夏天，月亮高悬，听着蝉鸣和蛙声，吹着晚风，再来几串还在滋滋作响的烧烤，是人生一大美事。美中不足的是蚊子多，可也有了一些人情味儿。”

　　文思点了点头，这种感觉他明白。以前他也住在这样的院子里，院中央有着一颗桂花树，本以为死了好多年，结果有一天它又抽枝开花，一到中秋，一家人全都坐在院子里闻着桂花香赏月亮。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闻过这样香的桂花香。

　　新盛旧衰，有时候旧的不一定是不好的，它们也许是老了，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可对于一些人来说它们有着特殊的意义。

　　“来，吃一条周叔家的鱼，江里打的，鲜活。”

　　文思接过金卓阳递过来的烤鱼，这种鱼身体细长，体型较小，文思瞧了一会儿才看出这是什么鱼。

　　当地称他们为“叉条鱼”，平时打到也都是放生到河里，本身没有多少肉，鱼刺又多。大渔的人实在没有什么收获才会拿出来贩卖，通常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傻乎乎买这种鱼。

　　没想到这种鱼竟然被摆上了烧烤，还成了这里的招牌。

　　文思咬了一口，鱼肉先是被炸过，就连鱼骨也是脆脆的。经过一番烧烤之后，孜然、胡椒、花椒等香料涂抹在上面，满口都是“烟火”味。

　　别样的味道。

　　鱼肉本身就很鲜美，炸的刚刚好，最底下的鱼肉还带着特有的弹劲。

　　“怎么样？”金卓阳手里也拿了一串问道。

　　文思没有回答，当着他的面吃完了一整条。

　　“好吃你就多吃点，毕竟在其他地方很难吃到。”

　　金卓阳又在他面前摆了几条。

　　文思面露难色，他承认这烤鱼味道一绝，可是他肚子实在是太撑了，他又不好意思拒绝金卓阳的好意。

　　犹豫了许久，他还是拿起一条慢条斯理地吃着，其他的被他推了回去。

　　“你中午不是没吃午饭吗，你吃吧，烧烤本来就不垫肚子，我应该多吃点，我肚子里存货还多着呢。”

　　“得了，你就是胃口小，不过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啦！”

　　好家伙，吃了这么多你还没吃饱啊！文思扶额吐槽道。

　　余下的烧烤全被金卓阳一个人干完了，文思正想回心转意摸一串，发现满桌都是吃剩的签子。

　　是他失策了，他低估了金卓阳的胃口。

　　“周叔，买单！”金卓阳和文思站了起来，准备买单。

　　周叔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桌上凌乱的木签和铁签，笑呵呵地说道：“三十多，你看着给吧。”

　　文思递给金卓阳一个眼色，知道周叔把价格压下去了不少。

　　“周叔，你这价格怕是地摊货都不敢这么叫这么便宜的啊。”

　　“小本生意，本来就没赚多少钱，就当是叔请你的，你这么久没来叔再收你钱你老爷子怕是又要指着我骂了。”

　　“行吧。”

　　金卓阳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两张二十递给周叔，对着周叔说道：“现在收现金少喽，你下次得在这里安一个收款码，方便些。”

　　周叔笑着“欸”了一声，转身回去找钱。

　　趁着这个功夫金卓阳拉着文思冲了出去，两个人躲到了一处小路，文思气喘吁吁地问道：“那你怎么不多给点？”

　　“我手上现金就带了这么多，不然早就拿一张红色的毛爷爷过去了。”

　　不远处的院子里，周叔手里拿着钱，望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叹了一口气。

　　他把钱放在我桌子上，把桌上的垃圾收好丢进垃圾桶里，眼眶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动。

　　“这孩子……”他小声嘀咕了一声，抹了一下眼睛。

　　“接下来我们去哪？”文思靠在一处歪墙上喘气，头旁边长出了一根杂草。

　　“我也不知道，要不随便走走？”

　　文思点了点头。

　　他们顺着这条路走过这里的人家，在这里住着的都是一些老人，大部分人家都养着小猫小狗。

　　他们被一群狗追了一路，好不容易摆脱他们，结果就在这文思蹲下来的时候前方又出现了一条狗。

　　“汪汪！”

　　吓得文思赶紧站起来准备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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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六月份了嘛，然后可能快要期末考试了，更新不会那么稳定了……
求谅解！（双手合十双手合十）
提前祝大家期末考试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