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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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已判定成功。］
白无常照例每天如常坐在属于他的木桌后面，翻看一遍放在手旁的册子后，声音一贯带着星点笑意：“发布任务吧。”
［系统：已确认发布成功。］
与此同时，男人正在书架前捣鼓着，冷不丁听到系统提示音——
［系统：陈年，男，六十七岁，阳寿还剩一小时，整。］
北桓不耐烦地只得停下自己手上的事，随意从一旁捞起自己的黑色制服外套，这次不仅不扣纽扣，连袖子都懒得穿，懒散地披在身上。
“来活了。”
他一双眼睛漆黑，眼里很深，望不到底。
男人慢慢从休息室里间往外走，路上碰到一位同职女恶魔，不过一眼就可以看出对方此行的目的——“北小爷？”
“嗯，出任务？”
“那不是，”女恶魔盛念哼了一声，“你说黑白无常的脑子到底有没有毛病啊，刚休息几分钟不到就给人出任务。”
北桓听她提，想起自己刚刚也正准备找本小说来好好研究研究别人的爱恨情仇呢，却不料才刚脱下外套，就又被派了任务。
“呵，”简直来气，他肯定地冷嘲道，“指定有毛病。”
两人成功达到共识，一路边走边吐槽，话里显然刻着无数讥讽与不屑。
完全忘记了隔墙有耳这一说……
［系统：语音传讯正在对接。］
草。
系统提示刚落，就有不祥的预感一下跃然而上——两个人背后皆是一冷！
意料之中，
不久后他们就听到了空中破开一声大骂。
［系统正在语音传讯：我听得见！！！］
“……”
“……”
两位恶魔大人沉默了。
甚至连脚下的步子忽然也有些迈不太动。
盛念说话只剩下气音：“我猜……这次他是灰色的。”
“嗯？”北桓挑起眉连气都没出，只动动嘴型，“我怎么觉得是黑色。”
“赌不赌？”
盛念学他无声地问。
男人往镜外看去却看不太清：“赌，赌多少？”
“一百神币！”
“成交。”
两人因为这个赌重新目光充神，精神百倍，抬脚齐齐向前走去。走到镜面前那一刻，皆是深呼吸后一脚迈出——
“……”
盛念看北桓半个身子还在里面却不再动，不解，直到她也抬起头的那一刻：“……”
白……白色？！！
白无常端坐在中央，早已倒下了三杯茶，笑吟吟坐在椅子上看他们：“过来喝茶啊，喝完就该出任务了，两位大人。”
听到他叫，两位大人才愣愣地走过去，慢吞吞地喝了杯茶醒神。
没多久，从右门里也走出来了一个人，一身白衣，明明是从温柔乡走出来的却似乎不带一点人气。
“南桉大人。”白无常笑着喊他，挥挥手又倒下一杯茶，“来吧，一起喝一杯。”
南桉淡淡看了他们三人一眼，拒绝地很直接：“不了。”
北桓和盛念找准时机，便想趁这个间隙光速开溜。茶杯被放下，两位的外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这就要走。
［系统：陈年，阳寿还剩四十一分钟。］
系统提示过后，北桓就踏出了无极堂的门。
盛念朝他摆手，选择确认传送，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北桓选择好目的地，刚要启动自己的法阵传送，没想就看见了南桉朝自己走过来。
“你干嘛？”
“顺路。”南桉的嗓音很凉，说完就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走进了北桓的法阵。
北桓抬脚就要把他踹下去：“顺什么路？小爷这出任务呢，难不成您是想顺路凑个热闹？”
“我可警告你啊，今天不管你分.身真身的，小爷我都绝对不会再让给你任何业绩！”
听这人骂骂咧咧的几句话，期间南桉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话落后只是平淡地吐字：“陈秋祺。”
“去去去，管你围棋还是五子棋的，你都得给我从这……”下去两个字还没说出来。
空气凝固。
北桓语塞片刻，忽而转身沉默地确认了传送：草，还真特么顺路。
天府和地府一直以来不知道是无常这个傻逼还是神帝他老人家的原因，一直提倡法力节约，甚至以往出现过一个法阵传送十七个人同时出任务的事情……
至于为何要节约法力——北桓还真思考过：估计是因为法力不够他们就没法出任务，就得闭关修炼调整。办事的人少了，一大堆任务便会慢慢积累起来，上面行政部的人就得找神帝投告书，之后神帝就会找无常上去问话，再然后等到无常下来……挨骂的就是他们了。
所以，总有人正大光明地蹭传送法阵。
北桓对这个男人的行为嗤之以鼻——但也确实是去一个地方，何况这次两个人又不抢生意，传送就一眨眼的事，忍忍得了。
南桉确实总与他抢业绩，但自己和这个逼也确实是几百年的交情了，不谈生意时称声兄弟也无妨，蹭个法阵这种事……下次蹭回来就完事。
反正不会吃亏。
……
白无常见几人都离开后，伸手撤下了茶杯，慢慢摆平桌面上的册子，边翻看边笑着开口：“我什么时候跟他们说过我只听得见了？”
［系统：阴险。］
“阴险？”白无常轻笑，“这就阴险吗？”
“他们两个人敢背着我做私下交易，以往不带我一个就算了，这次竟然还是拿我赌的！明显更阴险好吧！称之丧尽天良也不为过。”
［系统：按照常理来说，两位恶魔大人并没有良心一说。］
“……”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好吗？
白无常眉毛轻挑，脸上的怒意还不算明显：“……闭嘴。”
［系统：大人，我并没有嘴。］
白无常至此终于觉得自己和这个系统聊天纯粹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的行为。
面具渐渐变成了灰色。
他似笑非笑：“信不信我砸烂你？”
［系统：……］
—
老人躺在卧室里大床上，一旁摆着的检测仪随着心脏跳动波折。屋内只剩下冰冷的仪器声和时不时传来的低声抽咽，就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人最后的命运。
北桓抬手看了看腕上特制的表：“这老人家还有三分钟。”
南桉倒是没看时间，心里清楚：“七分钟。”
“陈秋祺是陈年的孙女？”
“嗯，”南桉应着，淡淡看了他一眼，“十七岁。”
“还挺年轻，长得……”北桓打量了一眼在屋里角落站着的女孩子，“应该很漂亮。”
他没看到正脸，只是凭借直觉罢了。
女孩子低头站在角落里似是不想引起任何人注意，面上早已失了血色，嘴唇也发白，头发长长披散着，给自己脸部遮下一片阴影。
北桓瞧见南桉也在打量那位女生，无聊得逗他：“怎么，动心了？”
闻言，南桉一下便转回了头，盯着他看却没有说话。
“干嘛这样看着我？”北桓笑了笑，动作是一贯的随意，“说起来你们这帮天使过得可比我们好多了，你肯定不知道当初我们几百个恶魔聚在一起，不为别的，就为讨论出喜欢是什么感觉，”他说到这又嗤笑一声，“……至今都没讨论出来。”
南桉很意外，意外听到这些，最后定定地看向他。
许久，就在北桓以为得不到回应时，男人动了动唇：“是一切。”
是一切你所热爱，你所想要。
你所憧憬。
“……啊？”北桓却没太听清。
但所幸，南桉有足够的耐心。
“是，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