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天天都很狗》奶萌加甜

31、第三十一章 独舞

　　“好了，既然都有了舞师，就都开始学着吧。”沈公公手中拂尘一掀，早就在一旁侯着的乐师便开始奏乐，而那些舞师们也应声在原地开始随着鼓点动起了身姿。
　　原本还站在中间的闺秀们先是被这场景吓了好一大跳，等反应过来连忙退出了殿中，随着鼓点和奏乐，舞曲开始渐入佳境，愈发气势磅礴。一时间这些从未见过此景的闺秀们皆是目瞪口呆，不免看得有些痴迷了。

　　唯有南乔，她听着这支熟悉到骨子的舞曲和眼前这支前世曾经让她惊鸿百官众人的《祭神》时，竟然觉得有些满目疮痍之感。
　　一时间她竟然有些想不起她曾经跳这支舞时，因为跪下这个频繁的动作而青紫了一个月余的膝盖，也想不起为了跳好这支舞日夜站在自己娇阁院里头加练的模样。
　　唯一让她记得，只有那一天的，祭祀时的天是难得冬日暖阳天，还有一曲舞毕之时，苍蓝天突然飘落的被世人称作祥瑞的那场大雪。

　　她苦笑，原来，痛和伤真的很容易忘掉。所以人们常说，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过可惜，她是南乔。这一世，她不必再为了帮萧致讨好皇帝而苦练什么，也不必再拼命为他再这宫里头蛰伏。
　　伤疤好了，还是很疼。

　　“天哪，真好看。”
　　“我们要跳的便是这支舞曲了吧，真好听这曲子。”
　　“那当然啦，这可是专门没了祭祀而编创的舞曲，太后重视着呢。”
　　“你们看，这支舞曲的中心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人，那人跳得也和别人有些不同。”

　　董明月心神一动，像是出于好心似的开始解释:“中间的舞师应当是整支舞曲的灵魂所在，由她引导整支舞曲的气韵，所以你们看，其他的舞师的每一步都是随着中间舞师而动的。”

　　正当她解释之时，殿中的原本还再跳动的舞师，除了中间的都散到了一边，这就相当于退场了。

　　“咦，这是做什么？那些舞师去哪？”
　　“为何只留一个舞师在那。”

　　董明月此时也有些震惊的看着余下的舞师。
　　那舞师气定闲游的等待着她要的鼓点，如同一顿含苞待放的冬梅，鼓点越来越急切，到了一个高潮时，这朵冬梅才终于绽放。
　　美极了。

　　“这是独舞吗？”何如烟压低声音询问董明月。

　　董明月吸了口气:“没错，独舞。”

　　“独舞？！”
　　听到独舞，闺秀们都炸开了锅。
　　“居然有独舞，也就是说可以单独的在太后皇上和太子以及各位皇子大臣面前展示吗？”
　　“那可不就是。”

　　何如烟听此心里动了动，转头看了眼董明月，她正目不转睛，格外认真的盯着独舞的那名舞师。看样子，她也是对这个独舞动了心思的。
　　虽然她也想这个独舞，她不过一个庶女，若是能把握这么一个机会，她或许就能一举翻身。但是眼下她也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更何况还有董明月这些家门嫡女在这，她想，恐怕也轮不到她……

　　于是当即她便笑着拍起马屁:“明月，这支独舞我看着，它不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吗？这支独舞非你莫属了，我估计谁也没你适合。”
　　听她这么说，原本议论纷纷的闺秀们顿时噤声看过来，眼中神色各异。

　　董明月自然心里开心，正好她也是这么觉得。但表面也还是一副端庄矜持的模样:“如烟，不可妄言。在场众多闺秀，会跳的倒也不止我一个。”

　　“但是我觉得你肯定是跳得最好的。”何如烟打算把马屁拍到底，说完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董明月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冲着众闺秀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南亭心头不服，看向一脸毫不在意的南乔，顿时心里涌上一些主意，于是便满脸惊疑的指着中间的舞师，道:“可是我瞧着，这个舞师好像是我二姐的舞师呀。”

　　此话一出，顿时各闺秀便都面色古怪起来，一是望着董明月幸灾乐祸，二是看着南乔不屑。

　　而南乔则表示无话可说。
　　这个南亭，似乎比上一世还不遗余力的为她找“乐子”。

　　“她？凭什么？”
　　“就是就是。凭什么是她？”
　　“可能就凭她那张狐媚的脸吧，不就长得好看一点吗？”

　　南乔:“……”
　　谢谢您夸嘞。

　　其实，南亭这么明显的挑麻烦的谁都看得出，尤其是聪明如董明月，但是她就是心里不怎么舒服，于是看向南乔的眼神就变了变。

　　南乔心想，嚯，好了，上一世不怎么搭理她的董明月也记上她了。
　　南亭，你真棒。

　　“明月，如果南乔这么个庶女独舞，那我可不服。若真是这样，明月我们一起去向太后请愿吧。这太不公平了。”

　　南乔:……去吧去吧，你们可快点去吧。

　　“行了，都在那瞎掰什么呢，舞师刚刚已经把你们接下来要学的跳了一遍，赶紧都站过来，开始学习了。”沈公公眼皮都懒得掀。

　　见突然没人敢说话了，何如烟觉得这事她不甘心，顿时大胆的开口:“沈公公，舞师这么安排，意思是，南乔跳那支独舞？若真是这样，我们不服！”

　　听此，刚刚噤若寒蝉的众闺秀顿时一个个眼神放光，有人带着不服，她们还怕什么，顿时一个个都又窃窃私语。
　　“就是就是，她南乔凭什么？就凭她是庶女吗？”
　　“可能是因为萧世子吧。萧世子不是青眼于她吗？”

　　“你们瞎说什么呢？什么就萧世子青眼于她了？萧世子什么时候青眼于她了！”罗静原本根本不在乎什么独舞，但听见萧致顿时就垮了脸。

　　“南乔，你自己说，你凭什么？”何如烟白了一眼罗静，觉得她不知道现在的重点，心里一急，干脆就直接去质问南乔。

　　南乔:“……”
　　她根本就没想过这件事好吗？怎的一个个还真的看到她这了。
　　拜托，她自己本来就不想来学什么祭舞的，而且上一世可没这种操作的。

　　沈公公眯着眼，瞅着挑事的几个人，刚要开口斥责便被南乔打断。

　　“你觉得呢？南亭？”南乔心神一敛，心底打着主意的看向最先挑事的人。
　　好你个南亭，专门给她找事，完了还要一副她柔弱她伤心受伤的模样。原本她就心情复杂，如今更添躁意。

　　南亭一件为难看向众闺秀:“我……”

　　“南亭，你可是我的好妹妹呀，不至于帮着外人说话吧。”南乔皱眉道。

　　南亭也是头一次听南乔这样说话，她这么说就像是再给她选择权似的，一个是继续扮演她的好妹妹，一个是大义灭亲。无论怎么做，她都得失去一方好处。

　　“南亭，你何须为难？没必要为了这种狐媚之人失去你该有的判断？”何如烟冷眼提醒道。
　　她这话里的意思很是明显。如果她站在南乔那边，那么她和这些闺秀就算是闹崩了。

　　南亭又是何其的聪明，当即便委屈道:“二姐，我也不是不站你这边，而是你自幼便不识音律。当初母亲给我们请了教习音律的先生，最后也是对着你连连摇头。所以，南亭觉得，你若跳独舞，实在不妥。”

　　“不识音律？那不是连鼓点都踩不准吗？她若连鼓点都踩不准又如何跳舞？”何如烟嗤笑道，“没想到我们姿色出众的南二姑娘还是个音痴。”

　　“哈哈哈哈……”
　　众闺秀是丝毫不讲客套的笑了出来。

　　虽然南乔早已经做好准备，但是听到这番嘲笑心里也是有些无话可说之意。
　　不过南亭倒也说得并无虚假。上一世祭舞之前，她的确是音律不识。但是后面也是让她脱了层皮才终于是习了音律，踩准了鼓点。

　　至于如今嘛，沈公公是沈妄的人，她就是想要南亭把这话说出来，这话是从南亭嘴里说出来的，所以若是她因为不习音律而跳不了舞，他沈督主就是再怎么威胁她也不能怪她了吧。
　　天生的。

　　想到这，她心情不禁又好了几分。

　　沈公公果不其然，脸色变了变。
　　他不太相信的问道:“南二姑娘，她们说的可是真的？”
　　说实话，他这么安排也是上头的命令，至于这个南二姑娘到底是不是真的不习音律，他也是一头雾水。
　　若真是这样……那还真不能让她独舞。毕竟祭舞是大事，若是捅到了太后皇上面前，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正在他苦思之时，一个熟悉带着一些阴柔的声音响起。

　　“既是不习音律，那自然是无法独舞的。”

　　众人纷纷望过去，只见头顶乌纱帽，一身赤红血蟒袍的男人，苍白着一张脸，手里捏着一张帕子，不时咳那么两声，放置嘴边掩一掩。
　　这人明眸皓齿，狭长的凤眸微眯，明明并无好笑之事，他嘴角却是带着一丝一缕捉摸不透的笑意。

　　这一笑落在众闺秀眼里皆是让人羞涩，毕竟，东厂沈妄若没有净身，那也是翩翩公子一个，说不定还是比当朝风流弄雅的太子还要风流的人物，又或许是比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萧世子还要被闺秀们记上心头的存在。
　　但是这一笑落在南乔眼里，那就是不怀好意极了。

　　明明这件事是毫无破绽的，毕竟，她曾经的确不识音律，这是事实。但是面对着沈妄那张脸，她就是心虚极了。

　　“九千岁大人。”董明月到底是见多识广，头一个反应过来行礼礼。
　　众人跟着反应过来，皆是赶紧也行了礼。

　　开玩笑，眼前这个人可是东厂沈妄，谁敢怠慢。

　　沈妄笑着招招手:“姑娘们，不必了，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