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天天都很狗》奶萌加甜

32、第三十二章

　　沈公公原本就是沈妄的人，见到沈妄自然比谁都要尊敬几分，这会早已没有了刚刚的黑脸，“督主，您怎么有空来教坊走一趟，恕未远赢。”

　　“沈公为太后操劳办事，无妨无妨。不过今日本督也是被太后差遣而来，”他微微拧眉，手里捂着帕子又咳了两声，缓了好一会劲才缓过来神，急得沈公公赶紧差人去殿内端了凉茶过来。
　　沈妄喝了茶水，这才停了咳劲，“今天起，这里还是由沈公管束，本督呢也不懂什么音律，就在这旁边随便看看吧。”

　　此话一出，闺秀们皆是心里炸开了锅。
　　沈妄的意思不就是要代替太后监察她们吗？可是沈妄是什么人？沈妄可是她们父母嘴里的奸佞之臣，虽然她们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他做的那些荒唐事，在整个皇城那都是赫赫有名的。
　　这会刚刚还甚是嚣张的何如烟等人，那是真的噤若寒蝉，不敢吭声了。

　　“我刚刚听谁说，这个南二姑娘不识音律，这是真的吗？”他问道。

　　众人纷纷看向南亭。

　　南亭额头汗噌噌，被眼前的沈督主看着，整个人都呼吸一窒，腿上不住的发着软劲，“禀九千岁，我二姐不识音律，的确是事实。您可随意上南府打听，七岁那年，父亲为我们找的乐师教习音律，连换三个都拿她毫无办法。”

　　沈妄叹息一口:“那倒真是名副其实的音痴了。”

　　南乔在一旁默不作声，面上装作有些微怒和尴尬，心里却是激昂万分。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当着沈妄说是最好不过了。

　　之前的礼仪尚且靠着勤奋无法浑水摸鱼，但是这音律可是天生的，勤奋也是没有作用的，他沈妄总不能逼着她和天意抗衡吧。
　　这么一来，她就算是随意一点被剔除最后的名单，那也不能怪她吧。

　　沈公公也正为这事发愁。这个南二姑娘既是真的不识音律，那便不能让她独舞。
　　于是他还是硬着头皮问:“督主，南二姑娘不识音律，这独舞……”
　　咱是不是得换个人？

　　沈妄掀了眼皮看着他，目光冰冷，让他心头一颤，咽了口水赶紧闭了嘴。

　　南乔瞧着沈妄的意思，他莫非是打定了让她跳这支独舞的念头？可是明明在上一世，这支独舞是她费劲了心思才拿到的，为何曾经拼了命想要的东西，如今却是唾手可得呢？
　　似乎自她重生那日起，这各种变数已经太多了。

　　她清楚的记得，正是这支独舞，它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皇帝认出了她，不顾朝臣反对要让她认祖归宗，册封公主，赐宫殿赐宝石。萧致更是托她的福，受到了皇帝无上的信任和重用。这个时候，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公主回朝，震惊朝野。多年前的恩怨重新被提起，而她也与转眼便是无情的南府一刀两断，再无情意。直到她死前才得知真相，悔亦晚已。
　　而这一世，她已前后改变了不少的事情，譬如她和萧致的关系，她尽可能的远离他，也断然不会再受他利用。再譬如萧宸远，如今他对她也不再是上一世的关心和照料，当然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因为她而从云端坠落。
　　一切似乎都在如她设想，除了……眼前这个该死的独舞。

　　“九千岁大人，南乔惶恐。”她状似惊恐般的往那地上就是一跪，她小心翼翼的看向沈妄:“九千岁大人，祭舞此等大事，南乔实在是不敢目不见睫，拿此等大事开玩笑。虽说能够在皇上太后面前献上此舞，是南乔毕生的荣誉，但是南乔除了音律不识，更是四肢不协调，唯恐献舞不成，反成惊吓呀！”

　　见到南乔竟然主动站出来，董明月等人都是讶异的看向她。
　　何如烟冷哼一声:“还算她有自知之明。”

　　沈妄拧着眉看她。看她在这声泪俱下，哦，不对，她这演戏连一滴泪都没舍得留，说不上是个好会演的。
　　他只满脸痛心疾首:“那真是可惜了南二姑娘这张天仙似的的脸蛋了。”

　　南乔难过点头。
　　有戏？沈妄终于要放弃了？

　　“不过，沈公公，这四肢不协调，不识音律可是真的没法子了吗？当真跳不了？”他问道。

　　南乔:“……”
　　有完没完了。

　　其实有没有法子，她是在清楚不过了。上一世萧致给她请的舞师也是叹息她不识音律，猜不准鼓点。但仔细问下来也还是有些法子的。
　　譬如，四肢不协调，那便将一个动作定住半个时辰，待手脚酸麻之时，身上各处便是记住这个动作了，等到再跳这个动作之时，不用自己想也能流畅的跳出这个。
　　若是不识音律呢，那便记住所有鼓点，跳它和千百遍，那样想不记得也不行。
　　只是这种法子极为折磨人，当年她可是每天都累得够呛的。奈何当时一心想着能够帮到萧致一点，便是也没想那么多。有个人有个意识撑着，跳下来也就没那么难了。

　　沈公公犹豫片刻，将安排给南乔的舞师叫上前来:“你来同千岁说一说，看看有无法子。”

　　舞师过来，恭恭敬敬的道:“九千岁大人千岁。”

　　沈妄“嗯”了一声，扬扬手让她说。

　　“其实，也是有办法的，只是……辛苦了点，就怕南二姑娘承受不住，的确不识音律的话，不管是舞曲哪一个学起来都更费劲些。不过，如果南二姑娘她跳，那么徐敏一定可以让姑娘学会，且震惊四座。”

　　南乔:“……”

　　沈妄看向南乔，很是善解人意的模样道“南二姑娘，你受得住吗？要是觉得受不住，咱们换别人就是，倒也怕累着你。”

　　南乔瞧着沈妄这厮，嘴上说着这些，但是眼神里却带着威胁和警告。而另一边则是董明月等人的期盼，像是只要她开口，这独舞就能落到她们头上一般。
　　她也想拒绝呀，但是眼前这人是谁呀？是沈妄呀！

　　“能为皇上和太后献舞，这是无上的荣光，不过受点苦罢了，南乔自然愿意。”她扯着嘴角说着违心话。

　　九千岁满意的点了头，捂着帕子又咳了几声，“其他姑娘们也不必觉得不公平，这样，若是也有独舞想法的，找自己的舞师先学着便是。半月之后进行一场比赛，看看谁跳得更好如何。”

　　南乔觉得沈妄这就是再作。
　　一边威胁她，又不想得罪这些百官家的闺秀，最后倒是让她一个人把这些都给得罪了个干净。
　　不过……哼，反正她答应是答应了，到时候跳不好也不怪她，左右她一没拂了他沈妄的面子，二又乖乖听了话。其他的，听天由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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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二姑娘，我们先来教学基本的摆臂动作，你跟着我依葫芦画瓢即可，至于其他的暂时不必在意。”徐敏柔声细语道。

　　南乔只觉得眼皮跳动。因为沈妄那厮，当真让人抄了一把椅子往哪坐在殿前，手边搬来的案台上面摆着果盘和糕点。
　　一盏沈公公刚刚新鲜泡好的新茶，浓香四溢。

　　她学着徐舞师的动作，依她教的开始依葫芦画瓢，好不好看她不知道，总之就是僵硬就对了。
　　完了她还想演戏演全套，期待的看着人家徐舞师:“徐舞师，你看我这样还行吗？”

　　徐舞师:“……”
　　她也被她问得有点虚，有些话还真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妄嘴里嚼着葡萄，抽了空，语气凉凉:“南二姑娘，看了你跳我想到了西域有一种奇异的舞姿，叫做提线木偶，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你说是吧，沈公。”

　　沈公公:“……啊，哈哈哈，对，甚好甚好。”

　　南乔:“……”
　　你可忍吧，反正她就这么跳，她就不信，沈妄真的敢让她跳到皇上太后面前去。

　　“南二姑娘，这里不是这么踩的，你应该先提手肘再把脚尖往下踩，像这样……”徐舞师起初还算是耐心的，但是旁边像董明月她们，基本已经学完了第一个部分。此时，已是接近黄昏时候。
　　其他闺秀像是被这边刺激了似的，一个个学得又快又好，像董明月这种，甚至已经可以带上自己的一些情绪在里面了。

　　徐舞师顿时汗流浃背。
　　当即下定决心要好好教习，却看着南乔僵硬的同手同脚的完全将刚刚教的动作跳成了其他稀奇古怪的动作，滑稽又有失仪态。
　　她吓得往九千岁那边瞧过去，却只看见对方已经昏昏欲睡。

　　一阵晚钟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连着一声，敲完了三声这才带着余音停下。

　　沈公公扣手弯腰:“督主，已到时辰，是现在就让姑娘们散了？”

　　“嗯，让她们散了吧。”沈妄挑了挑眉，将手里没吃的葡萄往果盘里随手一丢，目光像是猫捉老鼠似的找到提起裙摆就要走的小姑娘身上:“你留下。”

　　南乔:“……”

　　徐舞师看了沈妄眼色，连忙让南乔跳一跳今天所学，还特意嘱托:“姑娘可得好好跳。”

　　这个徐舞师教得那是尽职尽责，口舌皆废，还同她一起跳了一个下午。但是南乔这句话也还是当作没听见。
　　好好跳？那是不可能的。

　　不说徐舞师面色有多难看，就是之前还拿她说笑的沈妄此时面色也很是微妙。
　　南乔暗自偷笑，看你拿我怎么办。

　　他捏了两下鼻梁，对她摆了两下手:“行了，你今天也到这吧。不过，南二姑娘你这还有得练，看来本督也得替你想个什么办法了。”

　　南乔心想，故弄玄虚。管你什么办法，反正跳得怎么样，她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