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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督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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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王府内,花香鸟鸣,远近皆可听见高雅曲调与那花香四溢。
一黑衣人翻墙而进,巡查的侍卫刚要抽剑相对便被此人手中一块打造精良,不着一字的令牌给震慑住。
黑衣人收好令牌,熟络的往湖边亭子而去。
“世子!”
萧致正逗着笼子里的金羽毛的灵鸟,头也没抬,“不是让你这些时日不要过来吗?”
“世子,我观察了,东厂的人已经撤离南府,奴婢这才斗胆过来向您禀报。”
萧致冷着脸,抬手示意她继续。
“今日南岳明回府之后,原是心情大好,只是饭后看了南乔递上的信笺之后,脸色大变,且心情急转直下。只是眼下那封信,除了南岳明,并无其他人看过里面的内容。我们不知道他究竟是因为心情不好才拒绝接见世子,还是因为那信的内容,与世子相关。”
听到这里,萧致眯了眯眼睛,神色不明,“南岳明说了些什么?”
“除了脸色大变,以外并未透露任何。”黑衣人如实禀报,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说:“亭儿今日回来时与我倒是说了些其他的。”
“其他的?你继续说。”
“亭儿说第一日去皇宫路上,之前派去刺杀的张午竟然还活着,且差点逃出东厂。东厂当街抓捕他时,正巧被她与南乔碰到。那张午不知为何,看见南乔竟要杀她,最后沈妄出现救了她。”
“听亭儿猜测,这两个人应该是早便认识的。且今日这封信,也很是蹊跷。”
黑衣人说着有些担忧皱起眉头,“世子,这个南乔原本便不好控制,如今更恐会坏了我们的大计,不如……”
“够了!”萧致冷声打断她:“不过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能坏什么事。更何况,她对我们还有用。你给我记住了,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她!”
黑衣人不敢反驳:“是。”
“行了,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
“是。”
看着黑衣离开,萧致若有所思。
南乔……
他知道,自己原本不应该是如此的。不过一颗不称手的棋子,既然控制不了,那他就舍弃毁灭。但是为何,不知从何而起,自己的心境已乱。
是从那个梦开始?还是那日在皇城街头,小姑娘家对她的刁难和逗趣?或者是因为被众人吹捧习惯了,难得遇见一个对自己冷言冷语的,太过新鲜?
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很危险,不管是对他的计划还是对整个萧王府来说,他都不该在犹豫了。
但是……
他起身回房。
或许还可以再等等,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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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礼佛殿内,正坐在宫椅上的老妇人,衣着华贵,头上青丝缕缕,手腕处上佩戴了一串檀木佛珠手串。
只是原本平和的脸上此刻怒气冲冲,往手边桌上随手抓了瓷杯便往前面站着的一人身上扔过去。
“沈妄,哀家之所以不反对皇帝,让你督管朝政,就是看你处事分寸,确实有着不世之材。但是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三天两头的奏章里,半数皆是大臣对你的弹劾!”
“哀家早就劝说过你,你办事太过激进,虽办在了点子上,却不是所有人都看得明白的。”
沈妄道:“太后,今日本督是过来向你汇报太子之事来的……”
“什么太子!你别提太子,你既然提起太子,哀家告诉你,你更该打!”说着太后又往桌上伸手。这一次却没了东西,太后气急只抖着手指着下边站着的人:“太子前几日一首《与民乐》,一句“平民百姓皆可为王”差点没将皇帝气晕,哀家也要被你气到棺材里了。”
“太后怎的平白无故说自己的不吉利,不就是一首诗嘛,本督保证,今日过后定再没有人敢提起此事。”
“混账!你又想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要将那些人都给弄到你那东厂黑狱里去?!”
沈妄状似惶恐:“沈妄不敢。”
“不敢?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太后轻哼了两声,动了两下手里的佛珠。
她坐禅拜佛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缓下来的性子,遇见萧致就如同用那泥巴扶墙,白费劲。
“这几日你别去朝堂了,祭舞在即,我如今年岁已高,管不得那么多事情了,朝堂一日没有你,也翻不出天去。你就当作为哀家办事,这次的祭舞暂且交给你来督办。别又给哀家惹出什么岔子来。”
沈妄静默了好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能替太后分忧,沈妄的荣幸。”
“滚吧,你心里打的主意哀家猜不着,但是莫要说什么为哀家着想。”
太后板着脸,这会是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他轻笑一声,这太后倒是了解他。
出了礼佛殿,沈七和沈九跟上来,沈七眉头微皱:“督主,太后这是何意?”
沈妄道:“不知。”
他自然晓得,太后并无恶意,只是见不得他搅和朝纲罢了,不过,朝纲可不是说他不在就能消停下来的。
“依我看,不去上朝也好,没了我们督主,看他们那些迂腐大臣们没有了说话的靶子,得吵成一锅粥去。”沈九不屑道。
沈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白色的帕子,极其自然的捂住了嘴吧,狭长的眼睛透着阴森:“你去告诉太子,这几日给我老实待在东宫,还有关于那首诗词,让他自己看着办。”
沈九:“……那督主,你真的听太后的不去上朝了。”
“咳咳咳,偶感风寒,带病为太后办事。”他皱着眉,装腔作势的在面前扇了扇:“宫内气息都有些浊意了。”
沈九知道了,不去上朝,最后急的不是他们督主,更不是东厂,最后急的一定是太子,是皇帝,是朝臣。
这些年,在东厂的督管下,大里看着金玉其外,实则败絮其中。若没有他们督主和东厂日夜操劳,一个国家哪里会没有一丝的腐败昏聩?
晌午过后,教坊原本就热闹,来了一群百官闺秀之后更是热闹非凡。
“这里怎么这么乱七八糟的,这里怎么挂了这么多布条?”
“这地方我怎么看着觉得像是勾栏院似的。”
“你看那些个乐人舞女,可不就和勾栏院里的一个样……”
“都叽叽歪歪说些什么呢?”沈公公掐着嗓子,眯着眼睛看着这群大家闺秀们,“受不了就走,不走就都闭上嘴巴,待会你们的舞曲就是要同这些乐人舞女学。”
众闺秀面面相觑,虽说心里头不舒服倒也都闭了嘴巴。
说是这么说,谁又敢真的走呢?
沈公公翻了个白眼,对着她们指着身后的乐人舞女,“你们都一个个报上自己的名字,早便安排好的舞师会过来教你们。”
南乔扫过这群舞师的脸,她观察了几道,却是真切的没有发现上一世萧致给她安排的的那个舞师。
“臣女董明月。”
“董姑娘,奴婢恰巧也姓董,有礼了,今后就由奴婢教学姑娘这支祭祀舞曲了。”
跟她一个姓?
董明月虽然心里不喜,脸上却还是一副温婉模样:“那便多谢董舞师了。”
见董明月都有了自己的舞师,其他人也跟着报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