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威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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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被沈妄看了一眼，打了个寒战:“自然不敢……不敢欺瞒九千岁。”
沈九放了手里的刮刀，心道，在督主面前算你识相，不然就一刮刀弄死你。
“嗯，说吧。”沈妄似笑非笑道。
“太子昏庸，他日若由他继承大统，只怕会乱了我大里辛辛苦苦百年基业。南侍郎和罗家心系大里，担心国政，为保我大里百年基业，特命我们一帮兄弟前去东宫行刺。没想到东厂防备至深，未能得逞。”
“九千岁，我们深知你做事皆是为国为民的好事，你心系国政也一点不比那些朝中其他斥骂你的大臣们少。那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护着那个成天只会诗词歌赋的庸才太子呢？何不令立太子？”
“哦，那你觉得令立谁比较合适？是萧王府那位萧世子吗？”沈妄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沈九刚刚放下的刮刀，眸子里的冷意更甚了几分。
那人瞳孔放大，他……他竟然知道。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沈妄依然是笑，只是这笑里多了几分冰冷，“沈九，愣着做什么，干你喜欢干的事呀！”
沈九喜不自胜，拿起刮刀就上。
沈妄光坐着看不够，他还要站起来，凑近了，瞧着沈九将一块鲜血淋漓的鲜肉硬生生从那人左脚上挖下来，那人痛得浑身发抖，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呜咽夹杂哭喊，因为没进食没有力气似的一声接一声，慢慢了熄火。
沈九瞧着他痛晕过去了又觉得实在没劲了，讪讪一笑抬头看沈妄。
沈妄冷笑，没劲。
他不屑的望着那坨鲜肉，“下次去弄点麻沸散之类的，别让人昏睡了。”
沈九点头，果然督主想得周到。
他觉得这个贼人真是活该。本来刺杀太子已经死罪难逃了，居然还敢当着督主的面辱骂太子，还要废了太子？呵，太子从他口里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注定活不成。
几人出了炼狱，沈妄走前面，后面是沈九沈七。
沈九问沈七:“七哥，那咱们和南府就这么算了？督主不是说您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吗？”
沈七敛眉:“南府一定有贼人奸细，这是毋庸置疑。但是那贼人故意逃去南府，想祸水东引的心思太过明显。至于，那南府奸细是谁，就只能看……督主的了。”
“我听说那贼人当时是从南府二姑娘院边的围墙上被抓的。指不定就是她，那咱们干脆把她抓过来问一问就知道了呀。”
沈妄停了脚步，回首望着自己面前这只单细胞生物。平常宦官只是去了子孙根，这货是连脑子一同去掉了。
“督主，怎么……了？”沈九抓耳挠腮，有些害怕。
“那你去把她抓回来吧。”
“啊，什么？”沈九不敢置信。
“把她抓回来替你的位子。那姑娘比你脑子好使一百倍。”沈妄恨铁不成钢，指着沈九对沈七恨恨道:“你瞧瞧他这傻样！”
沈七低头认错:“督主，是我没教好沈九，我自愿领罚。”
“行了行了，罚个屁。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沈妄摆摆手就跳进在外头等了许久的马车上，扬长而去。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沈九喃喃:“我们老妈子不就是我们督主吗？”
沈七觉得自己估计快憋出内伤了。
不行他要维持自己高冷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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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王府老王爷寿辰，邀请了几乎所有皇城的皇亲国戚，朝中大臣家眷，萧王府也在今日一改昔日冷清，热闹非凡。
而南府娇阁处的南二姑娘则是偶感风寒，高烧不退。
清早便请了皇城名医前来探病，林琳这边既要带着南夕敏赴宴又担心自家二姑娘，最后还是南府老夫人出马赶人才走。
明镜在一旁急得不行。
还有个冷面老夫人杵在一旁。
南乔觉得真不用。但是这个生病吧，她还真是控制不了。原想着随便病那么一下便是极好，没想到发烧风寒接踵而来，其实也还好。偏偏被林琳这婆娘弄成了什么要命恶疾似的。
迷糊中有人给她喂药，她以为是明镜，眼睛都睁不开就是劝说:“明镜，你让祖母回去吧。这么冷的天别让她在这受罪，她要是染了我的病，那我可受不住。”
那人没回应，喂了药便又放她躺下。
中午午时，南乔的烧也算是退了，她整个人清醒过来看着床边的是明镜，这才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如果是老太太，自己就是心虚且过意不去。
“二姑娘，喝点清粥吧，你都睡了一上午没进食了。大夫说了，你刚醒是不能进油烟的，吃食越是清淡越好。”
明镜熟练将她扶起身子靠着窗沿，又端来一碗凉得恰好的清粥舀了两勺要喂她。
南乔老实张嘴:“什么时辰了？母亲他们走了许久了吧。祖母什么时候走的？我好像看见她了。”
“现在是午时三刻，夫人和大姑娘已经早便赴宴去了，老夫人是刚刚走的。”
“咳咳咳……刚刚走的？”
南乔怀疑听错了。
“二姑娘，你慢点又没人与你抢。”明镜放了瓷碗给她顺气，“二姑娘你喝的药皆是老夫人亲力亲为给你喂的。”
“你怎么让祖母给我喂？！”南乔不敢置信。
明镜被她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急忙辩解:“二姑娘高烧不退，睡得不踏实，喂药也不安稳，唯有老夫人喂药时才算是安静听话的。不然我们哪里敢闲着让老夫人喂药？”
南乔:“？”
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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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未时，南乔再从床上醒来。中午时候她醒来虽然吃了些清粥，烧也退了，也还是浑身困倦。等明镜给她喝了那劳什子良药苦口的苦药之后便又是躺下睡了一觉。
这里醒来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什么鹦鹉学舌，一直在她耳边叫着:南二姑娘，南二姑娘。
她听得心里厌烦了，倏的坐起来便瞅见自己被子上走着一只肥圆五彩的大鹦鹉，样子嚣张又不怕事。
她想起来了，这只鹦鹉很眼熟呀。
那鹦鹉见她醒来竟然也还是不怕，拍了两下翅膀，从嘴里吐出衔着的纸条。
南乔从被子上捡起来打开看里面的内容，这字劲力十足，力透纸背，无处不透露着此人的嚣张跋扈。
她看完上面的内容，刚开始还只是猜测，现在她是肯定。
这上面就一个孤独的“来”字写在了纸张的最中心位置。
“来？”南乔闭着眼都能猜出这是谁。
鹦鹉带路，南乔躲开还在药房看药的明镜他们跟着鹦鹉溜达溜达往南府后山过去。她是越走越累，越走越费劲。
他奶奶的，这沈妄究竟想干什么呀？要是想对南府下手费这么大功夫，折磨自己还是折磨她呢？还跑到后山，他东厂还怕见不得人？
她本来就刚退烧，身体虚弱也不是假的，往着近在咫尺的一片红色眼睛已经有些转圈圈，一个没踩稳，绊到路边树枝就跪倒在地，一个劲喘粗气，她也不想起来了。
沈妄瞧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一张小姑娘的小巧娇嫩的脸蛋比平时还要白上许多，平时还会着点颜色的嘴唇也泛着惨白。
他皱眉，这烧不是已经退了吗？
南乔缓了一阵才开口打招呼:“九千岁，你找我有事？”
沈妄是个大佬，怎么着她现在也不能得罪他的。以后对付萧致那货还得靠眼前这货。
货比三家，这家最棒。
沈妄难得弯腰，算是温柔体贴的扶了她一把，顺便给她拍了两下身上的血渍，接着做了些让身后沈九不敢置信的动作。
他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给南乔系了上去，声音如沐春风:“听闻南二姑娘生病，竟然还没好？”
南乔当然不会感动，心想，不知道他又打什么鬼主意。
反正不会是好事。
听闻？你们东厂耳朵可真灵辩，她小小的发个烧也叫你们知道了。
但是眼下她还是一副恭敬又怯弱的模样:“九千岁不必挂怀，偶感风寒而已。”
“偶感风寒？”沈妄尾音里加了些轻佻。
南乔心里“咯噔”一声。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在自家院里头冬日赏夜景，这事也被东厂知道了？
沈妄道:“南二姑娘，冬日夜景赏雪，美是美，付出的代价可不少。”
南乔:“……”
知道你们东厂牛逼还不行？！
他见她越不说话就越不肯放过她，“南二姑娘，你说说，到底是因为雪景太重要了还是你实在太不想去萧王府赴宴了？”
南乔:“……”
居然连着都知道了。她总算明白了，这南府现在有没有萧王府的人还未可知，但是一定是有着不少东厂的眼线。
她嗫嚅着表达自己不想去的意愿，以达到表忠心的作用:“回九千岁，实在是臣女，臣女实在太不想赴宴了。”
“是吗？众人皆是想去赴宴。你却赶紧的不想赴宴，为何？”沈妄心平气和的“逼问。”
她咬牙切齿，这个沈妄究竟想知道什么？
“还能为什么？”沈妄身后今天跟来的沈九终于是憋不住出了声。“那肯定是萧王府的人为了除掉南府的人让南府差点暴露，所以南府奸细和萧王府谈崩了，所以不愿赴宴。”
南乔差点被气笑，“你这么能说怎么不去写说戏本子呢？”
她闭嘴时已经迟了。完蛋，把真心话说出去了。
果然，能够镇住她，让她老老实实，牢牢靠靠闭嘴的只有沈妄。
沈七不行，沈九更不行。
沈九语噎，没想过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这么会怼人。
沈妄让出位置，“你来问。”
南乔:“……”
沈妄是想看她和沈九对骂吗？
沈九不甘示弱，心想一定得扳回一局:“反正，从我们抓到贼人开始，嫌疑最大的就是你。不管是那贼人从你院里墙头跳出来还是你想尽办法哪怕自残拒绝赴宴这件事，还有整个府里就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单出来一个院子来看，你就是嫌疑最大！”
南乔本来也绝对无所谓他怎么说吧，反正死的不会说成活的，黑的也说不成白的，但是他这么纯粹瞎说，那她也不服气，顿时话痨似的把一肚子的火气怼出来:“首先，那贼人从我院里头跳出去，也把我吓一跳好吗？更何况，那天我院里头来了很多其他院里的家仆，说不定那贼人就是混在其中了。”
“第二，我不去赴宴你管我因为什么？我不喜欢萧王府里的人不行吗？最后，我之所以单出来一个院子是因为我受我父亲宠爱不行吗？”
沈九被她吼完竟然有些怂，转头看向自家督主。这时候真得要有督主这般不要脸的道行才能死死的吓住此人。
无赖对无赖，谁更无赖谁就胜。
沈妄觉得自己白养了沈九这么多年，平日里只会对着被五花大绑的囚犯威胁恐吓，一遇见正事就犯怂。
他扬了扬手示意沈九退下。
沈九憋屈着退下。
这回面对沈妄又换成了她怂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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