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思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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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夫人情绪失控，很快缓了过来，这堂内还有外人在，免得被外人看了笑话。转过头对椅子上一脸玩味的雷老板说“雷老板也看到了，家中丧事要办，现下死者为大，半个月后，我家老爷从外面回来，你再过府，你看可行？”
“孙夫人都张口了，雷某哪有不从的道理，不过半个月是最后的期限，到时若是你们想赖账”，雷老板脸上闪过一记狠戾，“可别怪我不客气。”
“雷老板尽管放心，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孙家丢不起那人。”孙夫人强撑着一口气，送走雷老板，瘫坐在椅子上，一瞬间老了许多。
虽然儿子混蛋了些，可她只有这一个儿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任谁也接受不了。大悲无泪，说的便是孙夫人现在的状态。
还有二十多天过年，远在莫村的张文羽，今日一身粗布短打棉衣，头上带着冬帽，包裹的严严实实，跟随着莫老伯进嘉和城采购一些过年用的物品，回家之前莫老爹带他去路边的茶棚喝了碗热茶，两人刚坐下便听见旁边有人在小声议论：“你听说嘛？孙家大少奶奶今早刚生了个便宜闺女，中午就有人在河里发现已经硬了的孙大少爷。”
“这孙大少爷才结婚多久，便被她们娘俩克死了。”
“我还听说，王员外认的干儿子，孙大少奶奶的干哥哥”，说话之人东张西望继续道，“消失了半年多，至今下落不明，恐怕也是被这少奶奶克死的。”
“嘘，小点声，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今上午雷记赌坊的雷老板去孙家要赌债，据孙府的下人说，孙大少爷昨晚一夜输了50万两。”
“啥，50万两？这孙家再有钱能拿的出这么多吗？”
“哎，不知道，不说了，不说了，我得回家了。”说完旁边的那两个人便起身散了去。
而这边的张文羽很是好奇，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感觉似曾相识，仔细想想，又没有结果，也就当了个故事听听，和莫老爹喝了茶一起返回莫家。
……
孙老爷收到家书，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信中寥寥数语得知大儿子已经故去，心痛不已，再一看竟丢下50万两的赌债，心里狠狠骂了几遍逆子。孙老爷急急忙忙的连夜赶回家。
到家后，主持着将儿子的丧事办完，孙老爷没少干坏事，就说萱娘嫁到孙家也是孙老爷用了计策，如今老年丧子，也算罪有应得，孙老爷心想：还好还有一个儿子，不然孙家就真的垮了。
孙老爷将二儿子喊到书房:“图强，我也老了，你大哥这一走，爹只剩你这么一个儿子，以后这家全靠你了，听你大娘说：过几天雷记赌坊的要来寻债，”孙老爷无力的靠在凳子上，“咱们家的地契田产加起来只有45万两，可还差5万两呀，等明日爹舍了老脸去同僚家里借借。”孙图强看着他爹没说话，孙老爷以为儿子也在着急，不舍的环顾四周，“明日里将这老宅也抵了去，也能抵上万两银子。”
孙图强越听越生气:“爹，抵了宅子我们住哪里？你心里只有大哥，他自己闯了货，还要让我们跟着他受罪吃苦。爹，你太偏心了点。”
“你，混账话，不把账还了，那雷记赌场能放过我们嘛？”
“爹，明日我去找那雷老板，告诉他咱们家只能拿出这么多，求他一番，再做打算。”孙二少不耐烦的说。
“我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爹也老了，”孙老爷想了一下继续道，“这件事若是办妥了，爹就把孙家交给你。”
“爹，那我先下去了。”孙图强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孙二少此刻想念她家嫂嫂的紧，想起在乞巧节第一次见嫂嫂时，嫂嫂一身素裙，清新脱俗，一双媚眼摄人心魄，那时她和身边的男人异常亲密，虽以纱遮面却惹的孙二少情根深种，后来多番打听才知道是王家小姐，最后却被自己的窝囊废大哥娶了来。哼，原本打算害了大哥再把嫂嫂的心上人害了去，却被自己的大哥先下了手，呵，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又到了大哥的庭院。听着里面孩啼的哭声，映在窗户上日思夜想的身影，心下难耐。孙图强筹措了几步，转身离开了院子。
翌日一早，孙二少约了雷老板茶楼叙事，将家中实情告知于他，两人早已经谈好的价格，事成之后给雷老板十万两，所以至于给45万两还是50万两他都不亏。
“这次多谢雷大哥相助。”孙二少拱手道谢。
“贤弟说的哪里话，咱们也算各取所需。以后有用得着哥哥的事，尽管说。”
“好的，雷大哥，小弟家中有事，先行一步。改天再请大哥满月楼一聚。”两人寒暄完孙二少避开众人回到孙家。
一切都在孙图强的掌控之中，经历了此事的孙老爷苍老了许多，而孙夫人也甩手做了个闲散夫人，平日里吃斋念佛，看看小孙女，家里的大小事宜交给了二少爷的娘亲，孙家三姨娘，也就是如今的三夫人。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外面张灯结彩，而孙家此时此刻丝毫没有过节的喜庆。
萱娘还在坐月子，怕受了风，一直待在屋子里，晚上也没去前厅吃饭。
秋荷家在城边上，傍晚放了两个时辰的年假，回家吃年夜饭，不放心萱娘团聚完便匆匆赶回来。（大周的丫鬟自古重礼节，哪怕是卖身为奴为婢，只要还有亲人在，在大年三十这晚便可以回家一两个时辰陪家人过年，所以此刻孙家除去部分没家的下人，其他人都回家过节咯。）
前厅里孙二少高兴，和他爹多喝了几杯，等起了桌，已经有七八分的醉意。回到自己的卧室，脑海里浮现大嫂身影，按耐不住内心的烦躁，起身晃晃悠悠的去了萱娘的院子，见院子里没人，直接进了萱娘的厢房。
“秋荷，你回来了？”萱娘一脸宠爱的轻拍着床上的女儿，听见门响，以为是秋荷回家过年回来了。见没人回答，抬头便看见行至自己身前低着头的小叔，心里一紧，没来由的一阵恐惧。
“小叔，这般晚了，前来可是有事？”萱娘掐住自己食指强装镇定。
孙二少抬起头，醉眼朦胧的盯着萱娘说：“嫂，嫂嫂，真美。”一股酒气冲着萱娘的面门而来。
“小叔，喝醉了，莫要说了胡话。”萱娘有些气恼，身子颤了一下，让她想起自己丈夫对她做的事。
孙二少哪里听的进去萱娘的话，扑倒萱娘按在身下，萱娘几近挣扎，孙二少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爬起来又往萱娘身上扑，萱娘本能的呼救，孩子也在这时醒过来，一声接着一声大哭。
恰逢此时秋荷回来，听到小小姐的哭声，急匆匆的赶进来，便看见，二少爷趴在萱娘身上，萱娘护着女儿。
秋荷脑袋一片空白，本能的上前去拉孙二少，被孙二少推了个趔趄，秋荷见他喝了酒，力量颇大，自己一人拉不开，床上的萱娘还在推着他反抗，秋荷计上心来，慌慌张张的去寻三夫人，夫人赶到时看到这画面，那叫一个气，派人将儿子送回房，恶狠狠的看着萱娘。
“丈夫刚死，做个月子也不老实，尽会些勾搭人的功夫。”三夫人一脸鄙视。
秋荷听不下去：“三夫人，是二少爷来欺负大少奶奶的……。”
三夫人未等秋荷说完:“啪”一巴掌扇了过去。
恶狠狠的道：“这是孙府，有你一个丫鬟说话的份吗？我说的就是她，克死自己的丈夫还不够，反过来还要害我的儿子，恶毒的女人。”
萱娘低眉顺眼，不知道如何反驳，也无从反驳，任由三夫人对她讽刺。
“等我找老爷商量一番，大少爷被你克死，如今你又勾引小叔，不守妇道，犯了七出，待你做完月子，拿着休书回王家去，我们孙家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儿媳妇。”三夫人丢下这话便离开了。
“小姐，这三夫人也太欺负人了。”秋荷不满道。
萱娘仿若未闻，看着熟睡的女儿嘴角微微上扬:“秋荷，你说给这小不点起思羽可好？”
“小姐是小小姐的娘亲，只要是小姐起的，叫什么都好听。”秋荷看着自家小姐，只盼望接下来的日子三夫人少些为难，让他们可以平静的离开孙家。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思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