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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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的时候，吴歧仍在山洞里，红衣魔尊半眯着眼，呜咽的喘着粗气，还沉浸在所谓意外中无法回神。
而越寒清倒在一边，庄笙依旧抱着剑，双眸紧闭，坐在旁边地上。
皎皎如月，泠泠如玉。
这样一个人不动如同冰雪，难以想象他是否有凡人的七情六欲，然而吴歧现在看到他，却只能想起那些暧昧的片段，那双浓密如鸦羽的睫毛曾经拂过他的皮肤，那张颜色极淡的唇被舔舐得艳红，像落雪一般温柔触碰过他左脸的伤疤，带来一片酥麻的颤栗。
他似乎迷蒙时去寻那人素来极黑的眼，心想这样的人也会动情吗？
草！老子他妈在想什么！这狗幻境真是不做人！
吴歧回神，脸黑了一片，恰好看到越寒清悠悠转醒，向他这边复杂的看了一眼，就又跑回自家刚苏醒的师尊身边。
“师尊，您没事吧？”
庄笙摇头，示意自己无事：“这幻境和上次的手段如出一辙，要破阵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他张开手心，一团紫黑色的雾气又消散在他手中。
“你可认得这团魔气？”白衣仙尊向着一个方向询问。
吴歧实在坦荡，哪怕在幻境中疑似和这个人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不可言说，他也只是忸怩了一会，就恢复了正常。
“这老东西的气息我认得，元定他倒是舍得，把自己一部分功力留在这种幻境里。”
“我们上次也发生了这种事，幻境阵眼也是他的魔气。”
吴歧抱臂，笑得嘲讽：“他也就会耍这些阴毒手段罢了。”
这人难得刻薄，而庄笙对其他的事一向沉默，越寒清打了个圆场，众人继续顺着地洞走去。
其他的景致跟幻境中别无二样，只是没了幻境阻隔，地洞很快到了头，尽头是一个幽暗的房间，夜明珠的到来倒是让整个房间清楚了不少，除了一张石床和一张全是血迹的桌子，其他什么都没有，墨妖乖巧的伏在桌子上，旁边是它带回来的那根布条。
不出所料，这个屋子什么线索都没有。
“看来我之前的想法完全成立。”吴歧看着桌子上新旧交杂的血迹，手指伸出拿回自己的布条：“这只墨妖就是元定的手笔。”
越寒清皱眉：“魔尊大人请细讲。”
“我从这些血迹上能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一开始还不能确定，后来这桌子上这么多血混到一起，如果不是这根布条，我甚至不能第一时间感应到自己的血在哪里。”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人确实是我的生父，我小时候见到他的时候，他还跟我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在男人消失之前，他背对着火光离开，远远丢下一句几乎快听不清的喃喃低语，像说给他自己，又像期待让什么人听到。
——你可要活到那时候啊。
吴歧拧着眉讲完这些，又向两人草草抱了个拳，权当告别，自顾自的离开了，在幻境中发生的一切仍然需要他好好梳理。
两任魔尊是父子关系，就算在修真界，这件事仍然是一个惊天秘辛，放在这件事中，也让整件事更加扑朔迷离，一层看不见的蛛网仿佛粘住了所有人，牵一发而动全身，越寒清看着庄笙发呆，嘴唇蠕动，最后勾起一个勉强的笑：“师尊，我们回蓬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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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蓬莱后，越寒清实实在在的躲了庄笙几日。
其他峰主的口信——小弟子1去，各内门弟子比武的结果——小弟子2告诉，修真界美人送来的鸳鸯帕子——小弟子…小弟子3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被自家大师兄叫回去，大师兄温温柔柔说女孩子家的心意不可辜负还是自己去比较保险，转头就撕碎扔了出去。
越寒清面无表情撕着那方雪白帕子，看着上面戏水的两只鸳鸯，突然觉得自己矫情得可笑。
修真界美人如云，庄笙作为一方大能，又生的好，就算他是出了名的冷心冷情，栽到他身上的人也绝对不少，放在早些时候，投怀送抱当面告白都只是他们司空见惯的日常。
再说了，自己又不是女儿家，何必瞻前顾后，让他人夺了先机，看着帕子的碎片化为灰烬，越寒清露出一个往日的温和笑容。
从小到大，越家的生存守则可是——
想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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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寒清想通的速度就跟他的脚步一样快，转眼之间就来到了庄笙的洞府。
“师尊？”
寒玉床，白衣人，一切都和平时一模一样。
“弟子自那日以来日夜反省自身，才觉修为浅薄，正巧往日在小秘境中寻来一部功法，细观之下裨益良多，只是……”
见自己的大弟子一副为难样子，庄笙开口，示意他但说无妨。
“只是这幅功法需要两人一齐才行，我思来想去，人选都不妥当，今日向师尊开口，也是万不得已。”越寒清紧抿着唇，垂在身侧的手也颇不自在的动弹。
仙尊沉默良久，半晌吐出一句可。
“那么，僭越了。”
越寒清半跪着低头：“还请师尊在寒玉上褪去衣衫。”
他低着头，掩住那些疯狂，热切，和直白到满溢的欲望。
其实，幻境消散的最后一秒，他隐约见到了什么，譬如那位新上任的魔尊正躺在他师尊身下，譬如二人凌乱的衣衫……这或许是幻境，但不重要，越寒清想碰到那个人的衣角，哪怕一次也好。
他抬头，寒玉床的那人依旧坐在那，旁边随意放着他的所有衣衫。
况且。越寒清微笑，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他的师尊了。
幼年成名，深山苦修，万年不出的天才，这个人拥有的这些堆起来的名号，却对人事一无所知，他甚至不知道投怀送抱的修者意欲何为，扔出去也只是不喜外人接触，不知“打尖”何意，不懂自己衣物的整理，这位修为顶尖的尊者，干净直接的就如同一张白纸，只想让人抓着他的手肆意涂抹。
就像现在，哪怕自己不着寸缕，他的眼里也不会有任何羞耻，高高在上，无欲无求，比其他人更接近仙人本身。
越寒清颤抖的手解开自己的腰封，跪在寒玉床上，仰着头，虔诚的去亲吻他的神明。
“师尊，您可否在意过那位新任魔尊？”
他引着那人的手，引着那人的唇，这种时候，完全反了过来，越寒清像是一个再耐心不过的师傅，他心底的不可言说如一颗种子，生根发芽，落成现在这般苍天大树，到了这种无法剪短的地步。
庄笙的生涩则是最后的一把火，让这颗树从根部开始燃烧，理智一点点的分崩离析，在他心底留下了永远不会被消去的刻印与灰烬。
越寒清眼波绯红，牢牢环住眼前人的腰身，时不时皱眉，又露出一个欢愉的笑，抬头亲了亲那对平静无波的眼。
“师尊别着急，徒弟自然在…好好练功。”
他如愿以偿，把神明涂抹上自己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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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谎言来圆。
越寒清确实是用的修炼功法，不过是合欢宗拿来的双修功法，那日之后，双方的修为都有所长进，这样的事竟也成了二人之间的日常，庄笙对这件事的需求直白而不掩饰，虽然只是为了修炼，但越寒清也十分乐意，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和庄笙的距离不那么远。
所以，哪怕只有几天，在两边可怕的一拍即合下，越寒清见到寒玉床的感觉…嗯，就跟回家一样，甚至比回家还亲切。
不对……夜晚越寒清被压在寒玉床上迷迷糊糊的想：后背冷得像冰一样，前身又滚烫，哪有家是这样的啊！
404这几天已经被震惊到说不出话了。
前有庄笙装傻假闯幻境，父子二人皆魔尊，甚至吴歧在自己幻境被酱酱酿酿，404本以为自己对这些奇怪的事的接受程度已经很高了，没想到又会发生这样的事。
查了资料才知道他们这些行为意味着什么的404表示很绝望。
宿主！越寒清那根本不是正经功法啊啊啊啊啊！
404气鼓鼓的看着床上需要被打上马赛克的两人，想告诉自己的宿主，却又受限于天道规则和天道之子目前过于强烈的愿望无法开口。
果然天道这种时候最讨厌了！
意味不明的余光暼了一眼404，庄笙揽过身下人的肩头，接了一个送上来的绵长亲吻。
“寒清。”素来淡漠的仙尊似乎露出了一个带着夸赞之意的微笑：“练功真是勤奋呢。”
…许是看错了吧
越寒清小声嘟囔着，把眼前的人抱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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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这种情况，这段日子的清闲简直就像夹缝中求来的，越寒清记得吴歧那日从幻境醒来的复杂眼神，却也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
庄笙，越寒清，寒玉床和每日心照不宣的日常。
吴歧大大咧咧的冲进来，把越寒清到嘴边的呜咽吓回了肚子里。
大眼瞪小眼，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吴歧手足无措的扭过头，耳根子通红。
“那什么，我来的时机是不是不太对？”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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