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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   我站在空旷的舞台上,几大盏聚光灯直直地对准我,而我身上没穿衣服。
      聚光灯外的黑暗中,无数双邪恶的、绿莹莹的眼睛看着我。那些目光仿佛要看穿我的皮,我的肉,我的骨头,像地狱火焰一样将我的尊严我的灵魂焚毁殆尽。
      “不要看我。”我抱住双臂惊恐地缩成一团,苦苦哀求,“不要看我!”
      ……

      “若!”耳边传来阿泰急切的声音,将我猛地拉出了噩梦。
      回到现实世界,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阿泰坐在床边,双手抓着我的肩膀,是他把我摇醒的。
      “你做噩梦了?”他问。
      我坐起身,一把拥住他的脖子。还好,他的身体是热的,味道清新得像柠檬,他真的在我身边。
      “阿泰,我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我梦见了恶鬼。”我告诉他。
      他笑道:“不要紧的,有我在,什么魑魅魍魉都近不了你的身。”
      我将他拥得更紧。
      他拍拍我的后背:“若,你在出汗,是不是吃坏肚子了,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
      “是不是去什么偏僻的地方撞邪了,明天请巫师来看一下?”
      我摇摇头,只是静静地拥住他。
      他轻轻抚着我的后背,小声安慰:“没事的,不要怕,没事的……”
      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情绪终于慢慢平静。

      许久,我放开他:“我没事了,你去睡吧。”
      “好,那我回去睡了。我不关灯不关门哦,你躺在床上就能看我的。”说完,他起身朝客厅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冲我露出一抹坏坏的笑,“要不今晚我陪你睡喽?”
      我拿起枕头佯装要扔,他一溜烟跑回沙发上躺下,冲我眨了个眼,笑嘻嘻地闭上了眼睛。
      我也躺下,默默地看着他精致洋气的脸庞发起了呆。

      因为没睡好,白天没精神,到了早起做早餐的时间,我关上闹钟窝在被子里起不来。
      阿泰起床洗漱完毕出了门,不久又回来了,坐到床边探了探我额头的温度,对我说:“若,我给你买了pan- fired egg,你起床后记得吃。如果不舒服,一会儿就去看医生。”
      “我睡个懒觉就好了。”我说。
      他笑笑:“那好,我去公司喽。今天要接待客户,今晚不能过来了,明天下午我再来。”说完要走。
      突然很舍不得他,我抓住他的胳膊:“阿泰,亲我一口再走。”
      他双眼一亮,立刻转身捧着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大口。
      “好了,走吧。”我说。
      他这才笑着离开了。

      我磨磨蹭蹭地起床吃了点东西,打着哈欠画画。
      忽然手机响了,一接通,里面就传来眉苗尖叫哭泣的声音:“ 若,救救我。”
      阿力闯了大祸,自从阿泰让人揍了他一顿,又下令所有宫殿的场子不准接待他以后,他就偷偷跑到俄帮开的场子继续耍钱。输红眼后他联合几个小混混出千,被人当场抓住。为了活命,他将眉苗骗去当资产抵押给了对方。

      我赶紧给阿泰打电话,他没接。
      我急了,出门打了辆图图车直奔KINGDOWN。
      虽然我第一次到KINGDOWN,大概是阿泰打过招呼,保安问过我的名字便热情地带我上了顶楼,交给前台秘书。
      秘书给我倒了杯柠檬水:“泰嫂,泰先生正在见客户,你等一下。”
      可眉苗正在受折磨,我哪里有心情等,便对秘书说:“我有急事,现在必须马上见到他。”
      “好的,我带泰嫂进去。”
      在秘书的带领下拐过走廊,我来到了会议室外。

      会议室里传来阿泰,觉,还有另外几个人的笑声。其中一道声音我听得很清楚,是那天请我们看塔朗舞蹈的何丞。
      秘书进去汇报了一下,阿泰急忙走出来:“若,什么事?”
      我正要开口,何丞也跟了出来,他伸着双手,一脸歉意走到我面前:“弟妹,上次是我不对,我正想上门道歉呢。以后我和阿泰合作,弟妹就是我亲妹妹,有事弟妹说一声,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没同他握手,瞪了阿泰一眼,转身就走。像这种羞辱塔朗人的人渣,我根本不想看第二眼,亏我前阵子还因为阿泰跟他翻脸感动万分,原来人家私底下早和好了,该合作的合作,该干嘛的干嘛。

      “若……”阿泰追了上来,拉住我的手,小声说,“上次我给你出气,你已经找回面子了。生意场很复杂,不能钻牛角尖的。”
      其实要是平常也算了,但此刻我有点烦躁,突然很想争一争:“他羞辱塔朗,我不喜欢你和他合作。”
      阿泰笑笑,从背后掏出一个盒子想塞给我:“生意的事是男人的事情,你不懂,我以后慢慢说给你听。这是他给你的赔罪礼,价值连城的宝贝哦,别生气喽。”
      我更加烦躁了:“我不要!”说着猛地挥开他的手,顺便将盒子甩了出去。
      盒子裂开,那支古塔朗国公主的黄金桂花簪摔了出来。
      何丞和觉,还有其他几个人站在不远处,见状识趣地回会议去了。

      阿泰脸上的笑容慢慢隐去,他沉默了片刻,捡起那支桂花簪,扯着我走到电梯口。用冷冷的口气对我说:“若,告诉你,要不是因为我爱的女人碰巧是塔朗人,我对塔朗这个把自己的家园打得一塌糊涂,男坏女蠢的低劣人群一点好感都没有。我宠你爱你,但聪明的女人,一定会在外人面前给自己男人留面子的。回去好好反省,然后给我道歉。”说完,他按开电梯,一把将我推了进去。
      这是他第二次跟我吵架,脸黑得像锅底,可我一点都不害怕。
      定住身体,我瞪了他一眼,使劲按着电梯关门钮,将他阴沉沉的脸挡在门外。

      从KINGDOWN出来,我到银行取了满满一包钱,打电话叫来阿迪,两人打车去城北俄帮的据点——彼得堡酒吧。
      到了酒吧门口,阿迪担心地说:“泰嫂,这里不是宫殿管辖的地方,我跟泰先生说一下。”
      “我们是来照规矩还钱的。”说完,我走了进去。
      阿迪一边忙着拨电话,一边跟我说:“泰嫂,等一下。”

      酒吧里嘈杂而昏暗,舞池里许多人正随着音乐疯狂地舞动着,空气中充满了浓烈的雪茄和伏特加混合的味道。角落里,几个身强体壮的彪形白人大汉端着就被,不怀好意地盯着我。
      酒保问清我的来意:“跟我来。”
      阿迪从背后追上来,跟在我身后。

      我们跟在酒保身后,进了一个几乎完全封闭的房间,里面烟雾缭绕,放着震耳欲聋的死亡金属摇滚。房间正中间的黑色皮沙发上,坐着个铁塔似的俄国男人。包着花头巾,穿着黑背心,皮裤,浑身横肉,布满狰狞的纹身。我听说过他,他是俄帮老板手下最有名的头目,外号:要命的伊万。
      他的助手光头安德烈站在沙发旁边。

      眉苗跪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肮脏的睡裙,嘴巴肿得像含着个鸡蛋。浑身青一块紫一块,还有被烟头烫过的痕迹,找不到一块好肉。
      我取下肩上的包扔给安德烈:“这是她丈夫欠你们的钱,人我要马上带回去。”
      安德烈打开包,清点了一遍,对我点点头。
      “谢谢。”我脱掉身上的防晒服裹在眉苗身上,扶着她往外走。

      “wait!”伊万叫住我。
      “还有什么事?”我问。
      安德烈说着磕磕巴巴的华语:“利息。”
      我说:“利息已经还了。”
      伊万眯了眯眼睛:“你还的,两个小时前欠的钱,这两个小时的利息,没还。”
      我强按住心中的怒火:“利息是按天算的,哪有按小时算的?”
      伊万笑道:“我的规矩,小时算。快去筹钱,不然不能带她走。”他笑得露出了一口黄牙,“或者你留下代替她,两个小时。做塔朗女人,擅长的事,抵债。”
      阿迪走到我身边,警惕地看伊万。

      “若……若……”眉苗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淅淅沥沥的鲜血顺着她的腿哗哗往下淌,已经在地上积了一小滩。她实在是撑不住了。
      “我是泰先生的女人,”我对伊万说,“你先放我们走,一会儿我会叫人送钱来,绝不会赖账。”
      闻言,安德烈对伊万说了几句俄语。
      伊万轻蔑地回了几句什么,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瓶伏特加倒了一杯,走过来递给我:“我的规矩,喝杯酒,让你们走。”
      “伊万……”安德烈想说什么。
      伊万大吼一声:“закройрот!”
      安德烈不敢说话了。
      我看看酒杯,摇了摇头,编了个理由:“对不起,我怀孕了,不能喝酒。”
      话音刚落,伊万拿着酒瓶猛地一挥,砸向一旁阿迪的脑袋。阿迪眼疾手快抬手格挡,但被伊万一脚踹飞。紧接着伊万喊了句俄语,从门外冲进来几个大汉,同伊万一起对阿迪拳打脚踢。
      阿迪跃起身试着抵挡,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人再次打倒在地。他护住头大声喊:“泰嫂快跑!”

      我拉起眉苗就往门口冲,可刚跑到门口就被人扯住马尾拽了回去,用胳膊锁住了脖子。
      抓我的人是伊万,他又高又壮,把我整个人都锁到了半空。然后拎起一瓶伏特加,对准我的嘴就灌。
      脖子被他的胳膊锁住,我很难呼吸,本能地想多吸点空气,一张口,铺天盖地的伏特加像裹着火的刀子一样,瞬间燃遍我的口腔鼻腔,五脏六腑。我拼命挣扎,可他的手臂硬得像铁钳,不管我怎么掐怎么挠都纹丝不动。
      周围充斥着阿迪的怒吼声,还有眉苗的哀求声。

      终于,他放开了我。
      我跌坐在地,头晕目眩,感觉房间和四周的人影都在晃。
      “若……”耳畔传来眉苗带哭腔的呼喊,可我却看不清她在哪。
      迷迷糊糊地,我看到伊万丢开酒瓶,抓起我的手臂拖着我向沙发走去。
      “若……”眉苗死死抱住我的脚,却被伊万一脚踢开。
      “伊万……”一旁的安德烈说着什么。
      伊万没理他,将我往沙发上一扔,弯腰,揪住我的下巴说:“什么太子?只是一只黄皮猴子而已。嘿,今天,正好很闷,我们玩玩太子妃吧。”
      说完,他揪着我的袖子一扯……
      撕啦……
      布料破碎的声音传来。

      我的身体沉得像铁坨子,连手指头都动不了。脑袋也很沉,沉得失去了所有情绪,徒劳地动了动眼皮后,我的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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