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立功者是人渣》龙洗云

23、第二十三章

　　【还没查到吗？】

　　【永思族生物科学太尖端，它的铠甲刀枪不入，就连火药子弹都拿它没办法！这只是它的防卫功能之一，其它的我根本查不到！】系统罕见惊慌，飞快说了一大串。

　　这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对手。

　　牧于飞缓缓举起双手示意，瞟向年小程，“你把他放了。”

　　“我们是一起来的，要走一起走！”如果不是因为他，牧于飞不至于要和史闽谈判，也不至于掉入贼窝，被永思族威胁。

　　在记载中，帮助人类建设家园的永思族数量并没有详细写出。他们的能力他们的目的都没有点出，留下告知人类的，只是对永思的感恩和怀念。他们是恩人，也是过客。伸手救了人类一把，便把人类扔在一边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牧于飞冷静下来。当两方对峙，其中一方完全没有什么胜算时，坦诚提条件是最好的办法。

　　“你刚才摸我后脑是想做什么？”

　　怪物说：“我不喜欢撒谎。”

　　它能在接触人类脑袋的时候，把人的思想用图像显示提取出来。

　　怪物打开史闽的个人终端，屏幕上是被关在囚牢的陆鸣，他蹲在角落无聊画着圈，一边跺脚一边骂：“画个圈圈诅咒你！”

　　这个画面让绷紧对峙的气氛有了稍许缓和。

　　“他逃走了。”怪物道，“他和你带来的数据不一样。我要知道他的下落。”

　　“我们不知道。他只是在帮我们查程家的资料，不是想攻击你们的军事网络。”年小程曾为陆鸣的去处担心过，现在知道他逃走了，心里反倒放松。

　　怪物伸出满是甲片的手，原本以为会很坚硬，然而触到头颅时，牧于飞只感受到了柔软。

　　年小程紧紧扣住牧于飞的五指，在怪物的手掌同时离开他们两人时，他飞快扫了一眼牧于飞，见对方没有不适反应，便重又扫向怪物。

　　“陆鸣是独立的、有自主意识的AI——我们不能替他做主把他留下。”年小程道。

　　怪物看向年小程，“你告诉我陆鸣的可能去处，我可以治好你的脚。”

　　断腿还能怎么治？再生吗？

　　怪物似乎看懂他的想法，蒲扇大的手掌闪着萤绿光芒渐渐化为人类的手指。“按你们人类的话，就是细胞重组、再生，你可以拥有正常人的行走速度。”

　　“不需要，我已经习惯了。”年小程想也不想，直接摇头。

　　牧于飞拍了拍年小程紧张的身体，“你说你只是在观察人类，可你确实干预了史家甚至整个永思的军事进程。人类的思想千变万化你也是知道的，你能保证自己和史闽下的决定一模一样吗？”

　　“你们已经干预了人类的生物科学，计算机科学再插手的话是否不太公平？既然这样，又何必救下人类？”

　　“我手中的，和陆鸣一样，也同样具有自主意识。”

　　141414还没意识到什么。

　　竖瞳直直盯着牧于飞半晌，就在141414以为宿主的攻略秘密是不是也被怪物知晓后，怪物将支撑架复原，肉眼可见的由怪物恢复成了史闽的模样。

　　“好吧。成交。”

　　141414惊叫：【宿主你要卖了我？！】

　　【你们制造了很多子系统给我选。】自然是能够备份的。

　　141414：【……】

　　*

　　年小程立功的真相，由星网最大的三家媒体发出，震惊数十亿关注着这件事的网民。

　　“烈士他们程家竟然也敢认？”

　　“哎，你们有看R星的官方声明吗？当年经手过程秩的大固监狱各级官员都被调查了！”

　　“不止是大固监狱，程家豫现在被停职调查，还有他老婆的公司涉嫌违法被起诉了！”

　　“上面的，你没说张苑苑买通年戴送年小程进精神病院呢！”

　　“上面的，你又知不知道程家豫在IZ47星球遇险身亡了呢？”

　　“哦豁！今年真是魔幻！如果秦楠不是死于意外，我都怀疑是程家下的手！”

　　星网上再次掀起一片热议。

　　梅璇点进年小程的围脖，上面是大固监狱年小程的入狱资料，后面是程秩的资料对比。她本是想为年小程的自证清白事业做出一份贡献。原以为会经过一段折磨煎熬的时间，没想到真相这么快就大白了。

　　梅淑蕊悄悄发来视频，“他们现在都在星网刷屏向年小程道歉，还请愿邀请年小程重新出道……”

　　他们一开始总是叫年小程瘸子瘸子，没曾想年小程不是凶手，还是被人害成这个样子。若不是矿难后又救人，他的脚也许不会变成这样。

　　“最近有个新闻，听说是苏家爆出来的，说年小程身边的保镖是高叶真，也就是苏银世。”

　　梅璇提起一口气：“那他……被抓了？”

　　“是！听说派了一队人呢！不过，苏业成状告苏灿黎买凶.杀.人，这么热闹的事已经上了新热搜，苏银世的事已经压下去了。”

　　苏灿黎借苏业成的钱开借贷公司，结果被人骗倒欠了一屁股债，苏业成不肯替他还钱，两人互撕到了要对方命的程度。

　　梅璇静静听着，这位比年小程的父亲也不遑多让。

　　她的手划过屏幕里年小程与年戴的DNA检测报告图片，选中一张年小程在直播露脸的照片，开始录音：“被冤屈了三年的真相，终于到来……”

　　陆鸣的广告牌已经撤下，换上了一个黑发褐眼的男青年。这是柒叶星娱打算捧起来的人类明星。

　　许刚数打量好一会儿，“不如年小程。”

　　他被公司暂停工作，现在年小程洗刷清白，公司又叫他把人留下继续工作。许刚数暗地里鄙夷，就是看我家年小程老实好欺负，别的坏了人品的明星怎么不去管？

　　但他同时又因为年小程搭上了史家这条大船而显得十分茫然，那可是史家！怎么一夜之间，自己手下的艺人就被洗脱了污名，还跟永思星系的军委副主席有了关系？

　　他把自己的大腿重重掐了一把，意识到这是真的后，立即上围观上论坛等等一切引起大流星讨论年小程的地方发贴，此时贴子后面的言论十有八九已经是为年小程说话，剩下一两成还没来得及看证实清白的新闻。

　　“我重新看了年小程的所有视频，真的是帅死了！”

　　“他转琴的那个广告好潇洒啊，动作好利索！完全想不到他一条腿不方便。”

　　“我向他道歉，不该辱骂他……”

　　而另一面，程家和苏家的围脖引起大量网民的攻击。骂程、苏两家不要脸，前者利用权势危害公民，给自己儿子脱罪，还恬不知耻自认是烈士；后者明明是受害者家庭，却因为钱财地位巴结程家，置亲生女儿和亲生儿子不顾……

　　许刚数津津有味拨拉着光幕上的字。

　　有的人说让真相再飞一会儿，万一又反转怎么搞？

　　许刚数立即上去开喷，把所有声明整理好，把链接发上去。还有什么反转？动动脑子仔细想好不好？！

　　*

　　系统分离出副系统，主身仍留在牧于飞大脑中。它是镌刻在宿主意识上的，由神创造的系统。大千世界里一个被创造出来的永思族，还没有厉害到识破神的力量。

　　系统有些得意，【陆鸣比不上我！】

　　牧于飞轻轻哼了一声，【在没升级之前。】要知道为了给系统升级，他的剧本评分一再下降。

　　打伤许刚数的是苏灿黎，因许刚数在自己的围脖上攻击苏家，说苏业成以权谋私为程家旗下公司牵线合作，挪用公款被明世集团开除起诉。这笔公款，实则是苏业成给苏灿黎投资贷款公司了。

　　知道投资付水东流，苏灿黎还想杀大儿子，苏业成气得中风入院，情人和儿子苏灿黎携款潜逃，被海关拦下。

　　梁琳打电话告知年小程，《上板》剧组又重新联系上她，想要叫年小程继续跑龙套。

　　“我给推掉了！”许刚数语气不满，“签了合同的还能毁掉。现在想要？晚了！不给个男二号男三号都不稀罕理他们！”梁琳当初醒来对年小程的态度他可是见过的。年小程已经洗刷罪名恢复清白，现在的他，容貌和话题性都不缺，比最开始签下时还要顺畅。她肯定已经想像年小程将来红得发紫的模样，就算是虚拟偶像陆鸣，也比不上他！

　　“左右摇摆，见风是雨，不相信自己的艺人怎么算得上合格的经纪人？”

　　许刚数强烈抗议，公司便把梁琳调为年小程的助理，梁琳伤未好全，忙不迭应下。她已经做了满满的行程表和计划书，等着告诉年小程。这或许算是她的一种赎罪吧。

　　年小程的反应情绪不高。他有猜想《上板》会不会重新联系他，要是联系了他，他到时也会去。虽然只是一个小角色，他也做了不不少准备。现在许刚数拒绝，他倒也不用去了。

　　“你那位父亲，现在关在第九监狱。”牧于飞道。

　　“我知道，冼毅达也是。”他细心完成双面绣的收尾工作，龙凤纤毫毕现色彩绚丽，先前被剪断的地方已经看不出来痕迹。随后他请牧于飞欣赏这幅双面三异绣。

　　“很美。”牧于飞由衷赞叹。

　　年小程把绣品放在了最底层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