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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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辞锐被客厅里的声音吵醒。
辞锐爬下床打开灯，走到客厅里就看到连旷蜷缩在沙发上，深深地皱着眉头，嘴唇轻轻地张合，仿佛梦里在说些什么。
辞锐在沙发前蹲下来，刚想把他推醒，就听间连旷咬着牙喊道：“左边，快躲！”
下一秒，连旷喘着粗气睁开眼睛，愣愣地瞪着辞锐。
辞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你做噩梦了。”
这个动作有些诡异，就好像他要趁着连旷睡觉时对他做些什么似的，辞锐收回手。
“你说'左边，快躲'。”
辞锐重复这句梦话，感觉就像是在提醒什么人注意危险。
连旷看着辞锐的眼睛，半晌，他开口说道：“我朋友，他死了，就在我被抓过来的前一天。”
辞锐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
对不起，这句话通常是为了表示惋惜，但是连旷接下来的反应却像被激怒了一样，他死死盯着辞锐。
“怎、怎么了？”辞锐有点摸不着头脑。
过了一会儿，连旷眼角发红，像是忍下很多话，只说了一句：“没什么。”
辞锐蹲在原地，感觉脚有点发麻。
为了挽回自己似乎说错的话，辞锐又问：
“是被夜店那群人杀的吗？”
连旷脸上又显现出那股少年的狠戾。
“那群废物，怎么杀得了他。”
不是夜店的人，就是更厉害的人……
第二天辞锐是被老赵的电话打醒的。
“你怎么一星期没播？你记不记得合同上怎么规定的？连着林起也不播，你俩到底在干嘛？”老赵的愤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辞锐立刻清醒过来。
合同规定他每个月有8天自由假期，但是不可以是连续超过3天的假期。
“我手受伤了。”辞锐说道。
“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今天你俩必须给我播上！”老赵的电话戛然而止，感觉挂断后的忙音也带着愤怒。
辞锐放下手机，看了一眼昨天又重新裂开的旧伤，回想到昨天戚巡说的那些话，再加只睡了几个小时，感觉自己真是被麻烦缠上了。
烦躁。
但是只烦躁了一分钟，辞锐就赶紧起床洗漱，今天他要去登记资料，注册军籍。
拿到军籍就能从特需商店买到足够的食物了。
想到这，辞锐慷慨地把早上从传送管里拿出来的食物留了一大半给连旷才出门。
征兵处，由李令带着他们一行人走各种流程，除了要动手签字的地方外，李令说的话辞锐一概没怎么听，因为把食物都留给了连旷，他肚子很饿，心里只想着特需商店。
走完了一系列繁琐的流程后，辞锐跟着他们进入了一个像是教室的房间，戚巡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站在讲台上。
李令对着戚巡鞠了一躬，转身面向他们，说道：“请大家将右手放于左胸前，接下来将戚巡队长带领大家宣誓。”
大家迅速安静。
接着，戚巡拿起一个白色的小本，用冷峻的声音念道：
“我宣誓”
“我宣誓”
底下的人齐声重复戚巡的话。
“志愿加入内城逻城区第一狙-击队”
“志愿加入内城逻城区第一狙-击队”
“我承诺，永远以‘孤舟’的决策为启明星”
“我承诺，永远以‘孤舟’的决策为启明星”
“以保护内城的利益为唯一目的”
“以保护内城的利益为唯一目的”
“消灭所有违背者”
“消灭所有违背者”
……
宣誓完毕后，辞锐跟着人群慢慢往外走，就在即将走出宣誓室时，戚巡突然叫住了他。
辞锐转过身，看到戚巡朝他招手。
待到所有人都走出宣誓室，戚巡低头看着辞锐，问道：“宣誓时，怎么心不在焉？”
“没有。”辞锐否认，宣誓他是一字一句跟着念了。
“那你复述一遍。”
“我宣誓，志愿加入内城逻城区第一狙-击队，我承诺，永远以‘孤舟’的……”
辞锐努力回忆了一下，想不起具体词汇是什么。
“你是所有人里射击成绩最好的，我对你期望很高。”戚巡先是进行了一番肯定，随即又说，“你已经入籍，不要第一天就掉链子。”
辞锐点点头，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加入过什么组织，还不习惯接受训诫。
但这似乎不是训诫，只是为了警示一下，因为戚巡说完就走了。
加入军籍，意味着成为“孤舟”的兵器，有义务为“孤舟”训练和战斗，每天需要保证足够的时间锻炼和出任务，这也意味着辞锐有了一份朝九晚五且随时可能加班的工作。
但有了更多的食物。
辞锐从特需商店买了一些面包，刚回家安置好，老赵的电话又打过来。
“辞锐，你今天上不上播？”老赵的声音从听筒里直直地打在辞锐的耳朵上，辞锐接着电话有些尴尬地看着连旷。
等到老赵挂完电话，辞锐泄了口气直接瘫在沙发上。
“怎么了？”连旷问。
“我今天必须得上播了。”辞锐说道。
“上播？”连旷露出疑惑的神色。
辞锐忘记之前有没有告诉过连旷他的身份，也不记得和林起的聊天中有没有提及，但是看连旷的表情，他似乎完全不知道。
“嗯，我跟你说过吗？我是射击主播，前几天手伤了播不了就请假了，现在负责人不让我请假了，让我今天就开播。”辞锐解释道。
连旷沉默片刻，又问：“那你买我的枪，是为了直播。”
“是。”辞锐点头。
过了一会儿，连旷说道：“我还以为你是军方的狙-击手。”
听到“军方的狙-击手”这几个字，辞锐心里轻轻一震，今天之前他确实不是军方的狙-击手，但是今天之后，他就是了。
连旷察觉到辞锐的异常，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辞锐摇头，说道：“如果我是军方的狙-击手，又怎么样？”
“那我会很后悔，那天没有杀了你。”连旷的声音骤然变冷。
“那天？”辞锐心里又是一惊，快速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连旷曾经想要杀了自己？
“你救我回来的那天晚上。”连旷说。
救连旷回来的那天晚上……
辞锐脑子里迅速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很多当时觉得异常的事情突然找到了原因。
瞄准床柱时，连旷盯自己的眼神
回到家连旷主动要求再吃药
半夜起床发现连旷还坐在客厅里
都是在计划杀他！
而昨天晚上自己说“对不起”时连旷被激怒的眼神
……
辞锐背后惊起了一身冷汗。
是军方的狙-击手射杀了连旷的朋友？
而辞锐现在，已经是一名拥有军籍的军方的狙-击手了……
辞锐心中有些不忿，他缓慢呼吸了一口，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你要杀我？那为什么没有动手？”
连旷的看着辞锐，眼里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最后他深深地低下头，说道：“对不起，我不会再伤害你。”
辞锐心里有一个念头越发坚定起来，不管他真实想法是什么，必须，让连旷快点好起来，离开这里。
“今天我得去直播了，你一起去，帮我提东西吧，林起也一起。”辞锐朝连旷举起手，昨天重新受伤后，绷带又厚了一层。
让连旷提东西，刚好可以帮他恢复肌肉的功能，顺便证明一下，自己真的是一个射击主播。
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地，连旷回答：“好。”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