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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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不上播的第三天中午，在从厨房的传送管拿出那一小份食物时，辞锐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
这三天，每天辞锐都只能和连旷一起吃同一份食物，以至于自己走路都有点发飘。
连旷每次吃药之后能够恢复的时间渐渐变长了一些，但速度并不明显，这样的日子不是办法。
辞锐看着躺在沙发上睡觉的连旷，用拆了一半绷带的手打开了手机里的入兵籍申请表。
姓名：辞锐
性别：omega
在选完性别后，第三栏长长的兵种意向选项由一长列突然缩短成了一个：待调剂。
直到辞锐把所有的信息都填完，拉到最后一页，才看到申请表最下方，有一行黑黑的小字：本年度A：B：O征选比例100:10:1
辞锐叹了一口气，选择了提交。
又饿了两天，辞锐终于接到了征兵处的电话。
征兵处位于逻城区的最南端，乘坐小型区际列车需要半个小时，下车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巍峨的银色建筑，除了一扇紧闭的大门外，没有任何窗户。
辞锐走到大门前，大门的右边有一个检验装置。
辞锐把自己的ID卡贴在标有“ID卡验证”字样的斜面平台上，一秒后，屏幕亮起，提示辞锐把食指放到探针区，眼睛平视摄像头。
刚把食指放上去，辞锐就感觉一阵刺痛，痛得他赶紧收回手，这时他才看到探针区有一根小小的针，针尖上沾着他的血液，缓缓缩回卡口。
大约一分钟之后，屏幕弹出提示：
ID-人脸-基因三重检验通过：
辞锐 22岁 omega，请进！
进门处有人脸识别异常自动射击程序，请独自进入，非本人请勿误闯，请勿尾随！
大门徐徐打开，门内是一个巨大的大厅，大厅被灯光照得冷白，门内侧上方，两个闪着红灯的摄像头迅速对向辞锐，每个摄像头旁是一个枪口，跟随着辞锐的脚步缓缓转动。辞锐走进大门后，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大门关闭。
在大厅里站了一会儿，右侧的楼梯上下来一个看起来30有余的男人，男人身材高大，穿着黑色制服，头发精致地往后梳起，步子很稳地朝辞锐走过来。
“你好，我是戚巡。狙-击部队总队长。”男人朝辞锐伸出手。
辞锐伸出手掌还缠着绷带的手，戚巡顿了顿：“手受伤了？”
“皮外伤，不影响。”辞锐赶紧伸上去握住戚巡的手，想证明手的问题不大。
戚巡却只是轻轻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指尖，说道：“狙-击手需要手感。”
声音都冷了一个度。
“跟我来。”
再没有过多言语，戚巡转身，步子依旧很大，丝毫没有为了辞锐而慢下一分。
跟着戚巡来到二楼，辞锐被带到一个小房间，房间里已经有三个人。
其中一位看到戚巡进来，立刻敬了个礼，戚巡摆摆手，走到角落里的椅子前坐下：“李令，开始吧。”
被称作李令的人利落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三人说道：“三位好，我是你们今天的引导员，现在你们每位桌上有一张综合素质评估表，请三位花半小时时间填好并交给我。”
另两人应到“好”，快速开始填写，辞锐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李令，李令直视前方，并没有对辞锐的目光做任何应答。
辞锐低头看自己缠着绷带的手，想了一秒，用左手拆开手腕处的绷带结，把手掌上的绷带解了三圈，再把剩余部分的绷带塞进袖子里。
李令轻轻瞥了一眼辞锐，随即又收回目光。
半小时后，好不容易愈合的虎口又渗出了血丝，辞锐把剩下的一层绷带勒紧了一点，把评估表交还给李令。
待到三人都交齐，戚巡站起身来走出房间，李令也随之转身：“三位请跟我来。”
沿着大楼又回到一层大厅，再从一层大厅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辞锐来到一个训练场。
戚巡转过身来，对这边指了两下：“你俩，去拿枪准备。”
辞锐沿着戚巡的手看了一下，发现他指的是另外两个人，而不是自己，两人应声后迅速拿枪在沙包后准备。
“每人五发子弹，我说完开始，即可开始。”李令交代完后，看了看四周。
确定无人后，李令向戚巡确认了一下，随即站定，喊道：“开始！”
训练场上立刻想起枪响。
等十声枪响过后，二人回到准备区，李令上前去确认，向戚巡汇报成绩。
戚巡拿着手中的资料表，向其中一人开口说道：“许既之，46环。你之前是边防队的，没想到边防队还有正儿八经有本事的人。”
名叫许既之的人敬了个礼回答道：“虽然边防近年安定，但是训练依旧没有放松。”
戚巡点点头，看到另一张表，脸色一沉，念到：“梁凯，30环。”
然后戚巡指着辞锐对梁凯说道：“你再跟他比比。”
梁凯走到辞锐面前：“走吧，咱俩再比。”
辞锐看了梁凯一眼，站起来把右手的绷带全部扯掉，来到枪前。
姿势摆好后，辞锐对着瞄准镜看了看，固定靶比平时晚上打活动靶要容易很多。
5发子弹，手的问题应该不大。
“开始。”
听到李令发令，辞锐紧紧抿着嘴，瞄准胸环靶的正中心，确认无误后，辞锐轻轻扣下扳机，指尖和虎口传来清晰的痛感。
嘭——
9环。
第一枪适应枪、靶子和风向，再次瞄准，辞锐扣下第二枪。
10环。
虎口处变得有些滑腻，但是辞锐有点顾不上，只是把手胡乱在衣服上擦了擦，继续瞄准。
5发子弹打完，一共打出48环。
辞锐从沙包前站起来，衣服上是擦血的痕迹，虎口已经重新裂开，有血汩汩地从鲜红的伤口处冒出来，辞锐从衣服里掏出绷带又重新裹上，由于一只手使不上劲，一下手给自己勒出了眼泪。
回到准备区，戚巡盯着辞锐说道：“疼哭了？”
“……嗯。”辞锐点头。
“但是枪法非常准。”戚巡看着手中的资料，“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我是一个射击主播。”辞锐回答。
辞锐刚说完，许既之突然有些惊喜地说道：“你不会是‘爱上兔子’吧！”
“啊……”辞锐有些尴尬地看向许既之，“是。”
“哦，我经常看你直播，原来你手受伤了，怪不得这几天总请假，你是omega啊。”
辞锐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你看他直播？”戚巡问道。
“啊……嗯，他挺厉害的，我们好几个边防队的战友都看。”许既之回答。
“你的射击对象是？”戚巡回过头来问辞锐。
“我在48号边防区，那边有很多变异的小动物。”辞锐回答。
戚巡：“48号边防区，汽油厂那边？”
辞锐：“是。”
戚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着许既之和辞锐说道：“你们俩跟我来。”
这次李令没有跟上，辞锐跟着戚巡来到训练场另一边的一栋楼的楼顶，戚巡遥遥一指，说道：“那边就是外城。”
辞锐顺着戚巡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才意识到外城离内城并不远——
内外城中间甚至只隔着一条河和几片丛林，河的那边是一片看起来不如内城发达，但却零零整整的城市区。
“不断有人走私资源送到外城，狙-击手的职责就是击杀一切违反内城管理法的人，包括参与走私的人，和对方的狙击手。”戚巡说道。
“对方的狙-击手？”辞锐想起连旷的那把枪，那是一把专业狙-击枪，他会是狙-击队的人吗？
“外城有一支狙-击手队，早年间趁着内城警-察抓捕走私犯的时候，击杀了很多内城警-察，以及几名内城狙击手。”戚巡看着外城的方向说道，“他们是我们重要的敌人。”
接下来的话，辞锐有些没太听进去，他看着远处的外城，那是敌人的城市，而自己来到这里，是因为救了一个外城人。
他意识到事情的矛盾之处，但似乎这又是他唯一的选择。
回到训练场，只剩李令一个人在准备处，戚巡挥手示意了一下就走了。
“你们俩，明天过来注册军籍，相关资料我会发到你们的邮箱。”说完李令把辞锐和许既之一起送出了大门。
大门徐徐关上。
“10年前，戚队长就在48号边防区。”二人站在大门外，许既之说道。
辞锐看向许既之：“那里不是无人防守区吗？”
“是无人防守区，但是直到10年前都有一只分队驻扎，以防万一。”许既之解释道。
一路上许既之和辞锐寒暄了许多直播时的事，回到公寓已经是下午四点。
辞锐进门事，连旷就坐在沙发上，他现在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
辞锐心不在焉地去传送管把食物拿到茶几上。
今天的食物是面包和营养压缩饼干，辞锐把面包撕成小块，递给连旷。
“你去干什么了？”连旷看到辞锐胡乱扎着的血绷带和衣服上的血迹问道。
辞锐心里突然打鼓，手上的面包不小心掉到连旷的胸前。
“怎么了。”连旷又问。
辞锐有点为难，因为真实原因不能说，连旷是一个外城人，他不能告诉连旷他去应征了军籍，还是和外城直接对抗的兵种。
“去练了一会儿枪。”在撒谎的边缘说了句真话。
“你连枪都没带。”连旷说。
辞锐抿了抿嘴，又撕了一块面包，还不如完全撒谎呢：“去找林起了。”
连旷看了辞锐好几秒，才张嘴接过那一小块面包。
过了一会儿，辞锐试探性地问道：
“你之前在外城是狙-击手吗？”
房间里静了一秒。
辞锐盯着连旷，这一秒的安静太让人紧张了。
连旷睨了他一眼，说道：
“不是。”
辞锐点点头，还好不是。
“你那天打得挺准的，你射击怎么样？”辞锐说。
那一枪目标很近，但是是左手操作，说简单也算简单，说难也算难。
“一般，那天是运气好。”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以教我。”
辞锐愣了一秒，随后说道：“好。”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