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及影】关系—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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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光着上身坐在床沿，身体还冒着余温的热气，他拿过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瓶，拧开盖子喝过半瓶，才觉得人舒服了一些，身后的被窝里传来些动静，能听到棉被摩擦的声响和那好似小猫呻吟的沙哑嗓音。
他侧过身，顺势将水递过去，“喝吗？”
“嗯。”光滑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修长白嫩，趴着的姿势显然没法好好喝水，床上的人撑起上半身，盖在身上的被子随着动作滑落到腰间，露出白皙的背脊和凌乱的痕迹。
水随着扬起的脖颈，像小溪一样蔓延下来，划过喉咙，水灵灵地。
真是个笨蛋，连水都不会喝。
手指先一步伸了出去，划过那人已经有些红肿的嘴角，拇指擦拭的力度有些重，似乎想让那唇色变得更艳丽一些。影山抬眸过来，一双藏着深渊般的湛蓝眸子率直地望着他，好像要将他困进那深渊里。
及川的眸子暗了暗，眉宇微皱，撇过头。
影山揉了揉眼睛，径自爬下床，颀长的身体打开衣柜拿出件万年不变的黑色T恤套上，放下的衣摆遮住了上身，却没有掩住修长而有力的双腿。这双腿可以跳起令人惊叹的高度，也可以摆出让人痴迷的姿势，尤其是纤细的脚环，拽着拉扯起来，风景很好。
“小飞雄好像越来越习惯了。”明明刚开始只要他醒着，小飞雄就会害羞脸红地不肯从被窝里出来。
影山回了一眼奇怪的神色，不明白及川前辈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这些习惯不都是被及川前辈养出来的么。影山没有说话，继续背对着及川拿裤子。
体温渐渐转冷，及川的手肘撑在大腿上，支着头看着眼前的人，目光仿佛凝了层冰。
他的心情不太好，及川自己知道，烦闷、焦躁，说不清的胸闷，明明是阔别许久的亲热，却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虚。
自从那个炎热的夏季开始，他们就断断续续地维系着。
对，断断续续地。
两个人因为时差很少通话，文字消息也都是简而又简，一年里的休假能合拍地碰上两次就算是各家俱乐部给的最大福利。
偏偏后来又碰上个世界级的灾难，级别高到四年一次的奥运会都被它弄得延了期。不仅如此，好不容易回次日本的及川，还不得不一比完赛就打道回阿根廷。从头到尾，他们只偷偷在场馆里见了两面。
那两面连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到。
只是一向单细胞的小飞雄，在看见他的时候猛地停住了脚步，匆匆从包里掏出什么，做出要投甩的动作，可忽然又停顿了一下，及川看见他将东西举在自己的嘴边亲吻，湛蓝的眼睛却盯着他，有那么一刻，及川觉得小飞雄亲吻的是自己。
然后物件被抛出一个弧度，准确无误地落进及川的怀里。
再抬头时，飞雄已经匆忙地转身跑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神好，总觉得飞雄的耳根红得厉害。
手上是日本超市卖的牛奶面包，被小飞雄亲吻过的牛奶面包。
及川拿着面包僵硬地立在原地，过了好久才被队友催促下有了动作，他小心地把面包藏了起来，不让其他东西压坏，也不让其他人瞧见。
那一天晚上，及川寻了个借口独处，一个人趴在阳台上打电话，一边打一边吃着某人送来的牛奶面包。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就和某个人一样，单纯地可怕，却又好听地让人着迷。
面包一口又一口，很快就见了底，及川却握紧了包装袋低下了头。
比起隔着千山万水的思念，此刻明明就在咫尺之间，他们却仍然无法相见。
小飞雄，我好想你。
及川念得很轻，就像夜里落下的树叶，听不见也看不见。
但是他听见了，听见飞雄对他说，及川前辈，我也想你，比及川前辈想的还要想……好想你……
胸口的洞变得越来越大，大到无法填补。
想念，熬了太久，然后就干了。
这一次见面又整整隔上了一年，及川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飞雄的姿态越来越成熟，脱去了少年时的稚气和倔强，渐渐成为了一个真正独当一面的强者。
是他让飞雄成长了么？可他都不在飞雄的身边。
是谁？
“我不在日本的时候，和别人做过？”
手指豁然一僵，影山停下动作，挺直了背脊，慢慢回过头。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着，影山反问道：“及川前辈和别人做过？”
“啊。”及川故意扯起唇角，笑地意味不明，“小飞雄可以猜猜看。”
两个人的眼睛，茶色混着蓝色，化成一片灰暗。
及川前辈静静地坐在自己的面前，伸手就能碰见的地方，这会他的笑容自己很熟悉。
瞳眸里带着疏离，就和国中时代那样。对，国中的一段时间里，及川前辈不管是对他笑，对他生气，还是对他开玩笑，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总是冷漠的。
冷漠的好像……不希望他存在。
胸口很闷，有些喘不过气。
为什么现在及川前辈又有了这种眼神……果然，及川前辈……是不是要放手了。
“我只和及川前辈做过。”
黑发压着眼睛，将深渊映得愈发深沉，那双湛蓝的眼睛，太纯太粹，指责的意味全都映在了里面，让看的人不是想要占为己有，就是恨不能将其毁灭。
“小飞雄。”
宽厚的手掌抚上影山的脸，冰凉得厉害，拇指按在嘴角，有些疼，互相啃咬了一晚的唇畔，又红又肿。
及川知道自己有时候很恶劣，只对飞雄一个人的恶劣。
就像当初飞雄觉得自己讨厌他，讨厌到即使变成了喜欢，也觉得他们交往后仍会分手。及川呢？大概比起飞雄讨厌的阴影，他更害怕小飞雄的目光不再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不再追逐着自己的身影。
“为什么不和别人做？想和小飞雄上一张床的人很多吧？”
那些该死的觊觎者，总想给飞雄灌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即使及川知道飞雄很坚定，可是他也会担心自己单纯的孩子被人欺骗和拐卖。
有些狐狸精就总是喜欢搂着飞雄的腰合影，明明那是只有他能碰的位置。还有那些只会说些甜言蜜语的人，一个个都盯着他的小飞雄，连带金田一和国见都不让他放心。
及川搂上飞雄的腰，鼻尖炙热的呼吸落在影山的颈上。
“不会和别人做。”影山简单而肯定的陈述着，僵硬的声线里有些生气。他推开及川，转过身去。
“哦？”及川又凑了上去，从身后继续环住他，嘴唇亲昵地刮蹭着白皙的脖颈，“那为什么和我做？”
“……因为是及川前辈。”
优越感，油然而生，就像当初他喜欢听影山说及川前辈独一无二。及川的下颚搭在影山的肩头，低眉望向那双紧拽着衣物的手，竟在隐隐发抖。
那双他曾经羡慕到恨不能摧残掉的双手。
及川的指腹划过影山的手背，在手指上前前后后地抚摸着，冰凉凉地，舒服得很。随即滑进指缝，由轻至重地握住，十指纠缠。
一直以来，飞雄的单纯、直率，让他安心，也让他焦虑、烦躁。
害怕他不明白，又害怕他在懵懂间被别人抢走。
握着的手用了死力，好像要将影山的手指骨握断一样。
“小飞雄真的只有我？”
“及川前辈在怀疑我？”
影山生气了，真的很生气。及川前辈凭什么怀疑他？明明是前辈总和女孩子一起合影，接受她们的礼物，还生怕他不知道似的把这些照片发给他看！问他什么及川前辈是不是很有女人缘！
这些事他从国中的时候起就知道了，根本不用及川前辈一直提醒。及川前辈就好像在一直按压着他愈合的伤疤，尽管不会痛，却知道那里曾经受过伤。
影山用了力要挣脱及川的怀抱，他挣扎得厉害，及川不得不加了力气，强硬地握住他的下巴，扭过影山的半张脸，湛蓝的眼睛里除了倔强，还有满满的委屈。
“我想你。”
和那天电话里的声音一样。
“小飞雄，我想你，想到发疯。”
及川柔了音调，苦着脸，仿佛他才是被怀疑的那个人，可怜兮兮的。
茶色的脑袋埋进影山的肩窝蹭来蹭去地，影山的心就这样被蹭地软了下来。
两个人面对面抱着，影山觉得及川前辈太狡猾了，每次都让他又气又急，可转眼间一句话就能让他选择投降。手指忍不住陷进及川前辈的发丝里，凉凉地很舒服。
“及川前辈，我也很想你。”手指用力地揉着及川前辈后脑，缠着数不清的发丝，影山的唇碰着及川的耳廓，哑着声说，“想到……想把及川前辈用锁链锁起来，锁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房间里。及川前辈什么都不用管，我会给你准备好一日三餐，我也可以帮你洗澡，我还可以陪及川前辈说话。如果及川前辈不高兴和我发脾气也没有关系……那里就只有我和及川前辈。”
……
及川往后退开一些，看进那双湛蓝的眼睛，认真严肃，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及川甚至觉得下一刻，影山就会从柜子里拿出一条铁链，咔擦一声锁住他的手脚。
“小飞雄是认真的？”及川问。
飞雄显然知道这样的想法并不太好，他低下了头，不敢看过来，轻声喃喃道：“及川前辈离我太远了，虽然即使隔得再远，我都会继续喜欢及川前辈，可是心里头还是会控制不住地难过，我……”
“还是想要及川前辈待在我的身边。”
影山抬起了头，目光镇定执着地望着及川，仿佛有千万的星辰落在那双眼睛里。
“臭小鬼！”
及川真的要疯了，他咬住他的嘴唇，轻扯着，影山还没来得及感到痛，湿润的舌尖就一寸寸地滑过来，沾湿了他的唇。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知道笨蛋小飞雄只属于我及川彻一个人！”
影山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直白地问，“那及川前辈是不是也只属于我一个人？”
“小飞雄想要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想。”影山把及川推倒在床上，膝盖跪在床边，他脱掉了刚刚穿上的黑色T恤，居高临下地望着及川，“很想。”
飞雄一定不知道他自己现在的表情。
充斥野兽的强悍和贪欲，还有小孩子一般的讨好。
及川抬起手，影山凑下来，宽厚的手掌抚上彼此的面颊，传递的热量似要为对方刻下烙印。
想念，熬了太久，然后就干了。
化成了糖。
TBC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及影】关系—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