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及影】关系—淡（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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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前辈的背很宽，影山的双手从后环过他的脖子，胸口贴着背，头侧埋在及川前辈的肩上，嘴唇对着他的颈，随时随地都会碰上。
和晚上的感觉不一样，影山抿着唇，不知道是该小心地不要碰到及川前辈的肌肤，还是可以肆无忌惮地碰上去。
夏日很热，及川特意走在树荫下，好给背上的人遮住些热气。
及川孔武有力的手臂绕过影山的膝窝，将人背在身上，脚步稳健地往影山家的方向走。笨蛋小飞雄的体重显然用不上轻巧这样的词汇，但是及川却喜欢这份重量。
沉沉地，热热地，满满地压在他的心上。
小飞雄没有说谎，他喜欢他的及川前辈，非常喜欢。
正因为太喜欢，所以害怕和他分开，甚至害怕到不敢和他交往。毕竟只有交往了才会分手，如果不交往，每次分开后，就可以再期待下一次。
及川想到这里真是又想哭又想笑，原来他一直不知道小飞雄在想什么。
信心和信任。
小飞雄说他绝对不会和他分手，及川是相信的，可是反过来呢？如果他和小飞雄说，及川前辈也不会和你分手……
及川觉得……大概是不怎么可信，他自己都不是很信。
远距离的恋爱，看得见摸不着，想得起碰不到，感觉光是想想，都空虚得让人难受。
“飞雄，你真的很贪心。”
“你以前就是这样，明明拥有了很多，却总觉得不够，还想要更多。二传、扣球、拦网，明明都很有天赋了，居然还想学会及川前辈的发球。”及川一步步地慢慢往前走，“现在的小飞雄更贪心了，既要及川前辈的人，还要及川前辈的心，要了还不够，还要保证永远都是你的。”
及川掂了下影山，手指陷进他结实的肌肉里。趴在他背上的大男孩挪了挪脑袋，身体缩了缩，额头贴着及川露出来的脖颈，滚烫的。
“想要排球，想要及川前辈。”双手搂得更紧，缠在及川的脖子上，影山压着头，声调低哑地凑在他的耳边，闷闷地，“想要一辈子，不行吗？”
你看，固执、贪心，然后还是个笨蛋。
还有比小飞雄更笨的吗？
不说，就不能明白。
及川停下来，微微侧过头，那双湛蓝的眼睛正趴在自己的肩头望着自己，执着地等着一个答案。热气从四面八方地冒出来，干涩的唇碰在一起，一触即分。
影山红了脸，手指微微卷起拽住了及川的衬衣，起了皱，炽热的鼻息埋在及川前辈的脖间吸食着他的味道，影山觉得怎么嗅都不够。
一路无话。
可是影山觉得很舒服，及川前辈走的很慢，很稳，背上似乎感觉不到夏日的炎热，唯独胸口，和及川前辈贴在一起的胸口，砰砰跳动地厉害。影山阖上眼睛，在这样的震动中，渐渐有些犯困，安心的困意。
他没有喝酒，及川前辈也没有。
但是……
及川前辈在送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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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一路把人背到了影山的房间，两个人都出了不少的汗，影山坐在床边，背脊微微曲起显得有些疲累。贴着胸口的T恤浸了汗，和及川后背的衬衫一样，痕迹相同。
冷气刚刚打开，传出轻微的风声，及川单膝跪在影山的面前，用掌根抹掉他额上的汗珠，掌力渐渐加重，揉搓着影山的眼角，湛蓝的眼珠子不尤清醒了一些，眼角被揉的发红，影山不禁微微眯了眼，主动握住及川前辈的手，目光朦胧。
这双眼睛直率闪亮，像宝石一样。
及川另一只手撑在影山的大腿上，问他，“哪里觉得难受？”
影山摇摇头，脸颊主动贴近及川的手掌，嘴唇擦过他的掌心，柔软得很。
“及川前辈。”他唤他，然后就闭上嘴不说话。
手指顺着脸颊摸下来，顺着汗流进影山的衣领，停在昨晚的红痕上。
“小飞雄在想什么？”
“我……”影山垂眸想了想，“只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不知道及川前辈在想什么。”
“所以呢？”及川抽回手，站了起来，“不知道，所以这样就好？保持现在不清不楚的关系？”
影山仰着头，及川前辈俯视下来的眼神让他有些踌躇，眉头皱起，他听见及川前辈喊他。
“胆小鬼。”
及川双手叉腰，“当年你和小不点的快攻遇到瓶颈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不敢踏出关键的一步，非要靠及川前辈吗？”
“我做不到像及川前辈那样，哪怕走进一支陌生的队伍，也能和所有人都磨合得很好。”影山直白地说道，“不过现在在技术和战术上，我已经可以做到了。”
“可以做到的小飞雄，就那么不敢和及川前辈更进一步？”
“因为是及川前辈。”黑色的脑袋低下头去，及川只能看到那柔软的发丝和交缠在一起的十指，“不一样。”
及川听了轻笑，“小飞雄终于知道及川前辈是独一无二的了。”他露出满意的神情，“再说一遍。”
“及川前辈是独一无二的？”影山歪着头，不知道是不是要他将这句话再说一遍，“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及川双手捧过影山的脸，弯下腰，四目相对，“可以奖励你哦，奖励小飞雄主动亲及川前辈一下。”
影山的脸不知是被捏得有些红，还是有些害臊，但他的双手很快覆在及川的手背上，挺直了腰，闭着眼睛就凑了上去，舌头微微探出一点。
是名副其实的接吻。
像恋人一样的，藏着缱绻浓密的爱意。
银丝缠了一会，发出旖旎的声音。
过了一会，影山喘息地在及川的唇边说，“如果及川前辈能像奖牌一样就好了，赢了就是我的。”
他看着及川的眼睛，将自己的心思曝露给眼前的人。
“我想要把及川前辈赢下来。”
及川有些愣怔，手指抚摸着小飞雄的脸，“想要及川前辈，想要一辈子，是吗？”他重复着之前飞雄的话。
影山乖巧地点点头。
“我不要及川前辈对我负责，我就想及川前辈愿意和我在一起。”
房间的温度已经变得非常舒适，与之相反地，是屋子里人的体温却在渐渐升高。
及川的双手从脸上滑落到影山的下颌，那里连着脖颈，布满了血管，显得十分脆弱。
一直以来，他喜欢看小飞雄没用的样子，看他哭泣的样子，看他求自己的样子。
好似一辈子都离不开自己。
飞雄，其实比你更贪心的人是我。
曾有那么一刹那，我想要把排球从你的生命里彻底摧毁，这样你的生命里就只能看到我。
及川将额头贴上去，闭上眼睛，声音低沉沙哑，“那我们就来赌一赌，看看是谁先放手。”
影山的眼睛瞬息发光，“我不会输的！”
及川笑，“这次赢的，一定是我。”
笨蛋小飞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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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没有做什么承诺，影山也没有非要确认出一个答案。
他们似乎仍旧什么关系都没有，但又比任何时候都联系得更加紧密。
闷热的假期很快就会步入尾声，他们之后又见过几次面，没有太多的话，吃饭时大多聊的还是排球。点菜的时候他们总会再叫上两杯酒，这似乎成了一种默契，但是酒杯不一定会见底。
他喊他小飞雄。
他喊他及川前辈。
绵长的夜，就像彼此贴合的嘴唇，纠缠不清。
然后夏天的夜晚就变得更加闷热，只有空调的声音，不过很快就会被另一些声响所掩盖。这种声音听在外人的耳中多是脸红心跳，不过及川不会让别人听见，他自己都还没有听够。
等到第二天的早上或中午，先醒过来的人也不会再穿上衣服就开门走人。
睡着的影山不知道，及川先醒的时候会拂开他的额发，一动不动地搂着他，眼底盛尽了温柔，轻吻过他的额头、鼻尖和嘴角。
睡着的及川也不知道，影山先醒的时候会偷偷将自己塞进及川的怀里，将他的手扣在自己的腰上，留恋地不想分开。
他们的交往像是白水，没有什么味道，但是每天都很需要。
嗯，不可或缺。
在这个假期里，谁都没有再提交往的事情，似乎这样就好。这样的话，他们就能一直交往下去。
直到分别的那天来临。
机票、护照、行李都准备妥当，距离及川离开日本还有两天，只是比他更早离开的是影山。
岩泉期间曾问过他们的情况，及川没有说得很明白，敷衍多过于坦白。大概就是在一起的时候，辣地让人上瘾，甚至还带着一丝回味的甜，等到分开了，就又苦又涩，咸得吃不下饭。
而一个人的时候，总会默默地思念起另一个人，不分白昼与黑夜。
这种感觉说不出是好是坏。
更像是得了心病。
影山离家那天，没指望能见到及川前辈，毕竟他打电话告诉及川前辈自己要归队的时候，对方只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所以在车站看见等着的及川前辈时，影山惊喜地眼眸发亮，迈着大步走到那人的面前。
“及川前辈！”
及川淡淡地把手上的袋子递过去，影山低头看见了自己喜欢的咖喱包，紧抿的嘴角微微翘起，“谢谢。”
他抬头，欣喜好奇，“及川前辈怎么会来？”
“不是你自己打电话过来的嘛，笨蛋小飞雄。”握拳的手毫不客气地敲在影山的头上，不过并没有什么力道，“既然小飞雄都知道主动打电话了，及川前辈也不是不可以过来送送你。”
影山抿着唇，“及川前辈是后天的飞机？”
“嗯。”
“我没法去机场送你。”
影山有些失落，及川揉了揉他的脑袋，把整理好的头发弄乱了一些，“我还不需要笨蛋小飞雄操心，下次见面，洗干净等我，我一定会赢。”
影山抓住了在他头上捣乱的手，“我也不会输的！我一定会战胜及川前辈！”
及川想，小飞雄现在一定不知道自己笑的有多高兴。
一点都不吓人，甚至好看得让人着迷。
“赢的人是我。”
两个人凝望了一会，然后难得一起咧嘴大笑。
人来人往的车站，他们和很多人一样拥抱，将自己埋在对方的肩窝里，确认彼此的味道，牢牢记住，然后分开告别。
TBC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及影】关系—淡（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