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ALL影】光影（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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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和牛岛单独坐在一家咖啡店里。
且不说学生时代的敌对关系，就是现在，在确实知晓了他和飞雄曾经有过交往关系后，及川看见牛岛就会感到非常的不爽。
还有那个宫侑。
之前，宫侑颇为挑衅又敌意地带走飞雄之后，及川总算领悟到了笑里藏刀是一种什么表情，他的脑子又不禁想起了国见的话，‘现在的宫侑则不一样，他和影山可能……就真得是爱情。’
及川冷哼一声，一口喝光了大半杯冰水，瞪着对面镇定自若的男人，“所以，牛岛，你要和我谈什么？是谈关于飞雄的现任男友，还是谈你这位前任男友？”
牛岛抬眼看着坐在对面沙发座上的及川，他双手环在胸前，一脸我不高兴的模样。对于牛岛来说，他和影山的关系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反而刚刚回国的及川显然已经着手调查到了不少事情，只是不清楚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很高兴，及川，你也长大了，知道应该好好喊我的名字。”牛岛安静地喝着咖啡，将杯子放在桌上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别和我装一副长辈的样子，我们同届。”及川挑了挑眉毛，没想到牛岛也是个记仇的家伙，“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旧好叙，有话直说。”
这一个有话直说，让牛岛对及川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及川离开后不久，影山再次参加国青合宿期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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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雄，你居然吃不下饭？不会是生病了吧？”宫侑拿着餐盘凑到影山的身边坐下，顺带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好在影山的额头并不烫。
“宫前辈，我没事。”影山闷闷地回应着，一口一口地吃着饭，可在别人的眼里，影山的动作更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宫侑觉得有意思，怎么每次再见，飞雄都能有一副新的样子。他自己也不吃饭，就一手拖着下巴，一手用修长的食指一下下挫在影山的脸颊上，想看看乖宝宝的反应。
“宫前辈，我不能吃饭了。”影山拍开宫侑的手，瞪大着眼睛盯向妨碍自己用餐的人。
“小飞雄不要那么见外嘛，我们什么关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这个前辈说哟。”宫侑两手拖着下巴，弄出一副天真无害的模样，让人完全忘记了稻荷崎的守护神可是聪慧的狐狸。
影山默默放下手中的餐具，他低着头，海蓝色眼眸上的睫毛微微颤动，好像徘徊在街道上迷了路的小猫咪。看得宫侑的心一跳一跳的，但是显然，现在他的小猫咪的确有着一些烦恼。
“宫前辈，你……会天天做同一个梦吗？”
“天天？”宫侑就着他的话问道，“小飞雄梦见了什么？”
影山一如既往地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该不该将梦境说出来，可是那天送走及川前辈的场景反反复复地出现在他的脑子里，尤其是梦境的最后……
“我总是梦见……一个人。”
“一个人？”宫侑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拖着长长的音调问着，“什么人？是对小飞雄很重要的人？”
影山没有回答，他闭着嘴，就是不肯回答这个问题。可越是如此，越发增添了宫侑的好奇心，他又盯了影山一会，见的确问不出来，只好转而问道：“那梦境里给小飞雄的是什么感觉？”
感觉？影山闭上眼睛，认真地回想着，他的头略略歪着，黑色的刘海静静地垂落在他的额间，却遮掩不住凝皱眉宇间露出的那抹……温柔。
什么人？什么人能让飞雄这样在意？在意到会天天梦见？
不同于在影山面前一副调戏自信的样子，宫侑想到这里，目光阴冷，心里一阵阵地难受。他喜欢的人另有所爱？不可能吧，单纯的小飞雄明明连喜欢是什么还没有弄明白吧。
嗯，一定是这样。
见小飞雄始终沉静着，宫侑的手不受控制地想要伸手，却被人出手一拦。
“宫侑。”
“牛岛。”
两个人交汇的眼神冒着火光，却在影山睁开眼眸的一刹化为平静。
“牛岛前辈。”影山被打断了思虑，睁开了眼睛，牛岛对他点了点头。从宫侑坐到影山身边起，牛岛就关注着他们的情况，宫侑的心思并不难察觉，毕竟他只要一有空就围着影山转悠。
牛岛坐到影山的另一边，这些天他也发现影山的精神不太好，虽然打球的时候没有任何差错，但是总觉得他有什么烦恼。牛岛看着影山餐盘里的食物只动了少许，这些天他一直这样，牛岛摸了摸影山的头，“实在没有胃口就别吃了，待会给你热点牛奶。”
影山乖乖点了点头，从刚刚开始他就觉得胃有些不太舒服，于是就拿起餐盘起身离开。宫侑冷笑两声，对于破坏自己好事的牛岛，他当然没有打算理睬，只是自己气呼呼地吃饭。
这次合宿分房，把影山和牛岛放在了一间，起初宫侑还是挺放心的，毕竟看上去憨直木讷的牛岛总比一副露出对影山有浓厚兴趣的佐久早要好。自从上次合宿时，影山帮佐久早解决了蟑螂的问题，佐久早就对影山抱有很大的好感，一向洁癖的他甚至放弃爱干净的牛岛，只想和影山住在一块。
真是麻烦啊。
宫侑咀嚼着嘴里的食物，现在看来飞雄和牛岛在一个房间，他也不能放心。明明和他一个房间就好了，如果他们是一个房间的话，宫侑很有信心，在这几天内，他就能够成功拿下小飞雄。
晚些时候的房间内，牛岛将热好的温牛奶递给坐在床沿的影山，“影山，之前宫侑在和你聊什么？”
影山道谢着接过，将之前和宫侑说的话又和牛岛说了一遍，还有那个没有来得及说出的答案。
‘那梦境里给小飞雄的是什么感觉？’
“像牛奶，很温暖。”
影山低头看着捧在手里的热牛奶，浅浅地笑了笑，暖暖地。
对排球以外很少感兴趣的牛岛，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样的影山。他的脑子里盘旋着影山说的话，会天天梦见一个人，像牛奶，很温暖。
牛岛突然想起了某个漫画的情节，那个主人公从心爱之人离开的那一天起，开始做梦，日日夜夜，然后才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早就喜欢上了对方。
牛岛其实并不能准确地猜出影山的梦中人是谁，毕竟整个乌野和影山的关系都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牛岛的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候选者，并不是乌野的人。而是那个前不久才离开宫城，一个会将影山称呼为‘可爱得要死的后辈’的男人。
他几乎就在想到的一瞬间，脱口问道：“你梦见的人是及川？”
影山原本垂着的眼眸，倏然抬起，瞳孔微微放大，显出几分慌张。
影山就这样抬眼看着他，也不说话，但是牛岛只从那双海蓝色的眼睛里就能明白。
他猜对了。
“你喜欢他？”
“喜欢？”影山微微偏过头，“天天梦见他，是因为喜欢？”
静默的氛围里，牛岛看着影山从蹙眉疑惑到展眉露笑，那张单纯无暇的脸上，挂上了一张开心释怀的笑容。
望着那张笑脸，望着那双眼睛，牛岛仿佛看见了一片深蓝色的汪洋大海，然后……他就这样越沉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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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问牛岛，“告诉我这些做什么？让我知道你是怎么喜欢上飞雄的？不用你说，我很清楚，我们是情敌。”
牛岛承认，“我的确不想放弃影山，但是我和他分开，是因为我的个人问题，在我不能彻底解决自己的问题之前，我只希望影山能够幸福，不论他和谁在一起。”
“那你倒是比我想像得要伟大。”听不出到底是褒奖还是贬义，及川拿起面前的冰咖啡，却好似喝酒一样，一口喝了大半。
“及川，有一点你是可以自豪、也可以骄傲的，飞雄的确喜欢过你，只不过，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会和他在一起。”
及川气得差点没有将咖啡泼在牛岛的脸上，“你这是给我塞颗糖，再让我吐出来？”
“我说得是事实。”牛岛再度端起咖啡，刚硬的面庞从容淡定。
及川撇着嘴，他不发作，不是认怂，而是因为他还有问题要问。果然那时候他和飞雄是有误会的，机场分别时，飞雄还没有发觉自己真正的心意？可他明明拜托小岩转达过他的意思……好，先不谈这些。
“既然那时候飞雄会天天梦见我，又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又怎么会患上失眠症？”
“准确得说，不是失眠症，而是依赖症导致的失眠。”牛岛的语调里微微叹息，“还有一点，也是我们之后才发现的。及川，在你离开后，影山有过一段时间的……记忆错乱。”
及川面前的咖啡还是倒了出来，流过桌面，滴落在地上，一滴又一滴地，像是流动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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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侑已经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影山了，对于正式交往不过半年，聚少离多的两个人来说，精力旺盛的宫侑觉得自己快要被欲念逼疯了。他每天晚上都能想起飞雄的脸，想起他的声音，想起他的身体。
说他无耻也好，说他下流也罢，反正宫侑觉得自己天天臆想自己的男友，没有半点问题。
所以宫侑将阔别许久的约会第一站放在了酒店，他想飞雄一定会明白的，他是有多么得思念他，就像鸟儿需要天空，鱼儿需要水源，而宫侑则需要飞雄。
跨进房间的一刻，影山就被宫侑抵在了门上，口腔在房门还没有被关上之前，就瞬间被宫侑侵袭占领。腰间和背脊也很快就被宫侑宽大的手掌束缚住，湿热的舌尖疯狂地纠缠着，好像盘根错乱的藤蔓，在唾液的滋润中，不停地攀附着某物摩擦生长。
影山眼眸半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恋人，心里叹了口气，到底乖乖闭上眼睛，双手环上了宫侑的脖子，尽力地配合对方的节奏。
得到了影山的默许，宫侑的亲吻变得愈发激烈，然而很快，他就不满足于这样的状态，宫侑的手猝然下移到影山的大腿，一下子发力半抱半托起飞雄，两个人很快就一起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宫侑的吻已经落在了影山的脖颈处，吸吮着那里优美的线条，火烫的手指自然也不再规矩，然而影山的兴致始终不高，他一手埋进宫侑的发丝中，轻轻抚摸着恋人的后脑，一手微微推开他的肩头，轻喘着气，平复着呼吸淡淡说道。
“侑前辈，我今天不想做。”
这句话若是放在平常，宫侑大多是会尊重影山的，但是今天不行。
只有今天，绝对不行。
“可是我想。”
宫侑一手撑在影山的上方，另一只宽大的手掌覆在影山的腰侧，揉捏抚摸，时轻时重。影山能够感受到，今天的宫侑前辈有些不一样，那双盯着他的金色眼眸里，除了炙热的□□，还有不同于往常的急迫和侵占。
“怎么了？”影山捧起宫侑的面庞，总觉得今天侑前辈的强硬，有些不同寻常。
怎么了？
即使现在他靠飞雄靠得那么近，但是宫侑还是感到不安，他知道有些话其实不应该说，可是他终究还是忍不住。
“他回来了。”
影山一愣，叹息，“侑前辈，你不要多想。”其实影山没有想到侑前辈竟然会如此在意那个人，他亲了亲宫侑的额头，想要安抚住恋人的情绪，“和他没有关系。”
宫侑回亲着飞雄的耳垂，湿润的舌尖勾勒啃咬着，低沉的声线带着一丝蛊惑和乞求，“那飞雄，你答应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这句话放在平常，或许只是爱人之间的爱语，可是影山不是会轻易做下承诺的人，尤其是在经历过一些事情后，影山很清楚，这个世上不是想和谁在一起，就一定能在一起的，“我……”
然而比起影山的犹豫，宫侑先一步失去了勇气。
是的，是勇气。
他没有勇气听下去，如果在这时候听见飞雄说出拒绝或模棱两可的答案，他害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狂躁，于是宫侑只能吻下去，狠狠地吻下去。封住飞雄的嘴唇，也锁住他们两个人的思想，他只想让飞雄知道一件事。
现在抱着你的人，是我，宫侑。
你只要记住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我的飞雄，我的乖宝宝。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ALL影】光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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