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及影】鹅肝（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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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
其实并不是没关系。
后来影山想，可能就是那个晚上他喜欢上了及川前辈。
那个明明嘴上说讨厌他，却在他难过的时候，会努力让他哭出来的及川前辈。
就是……方法有点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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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高一的时候就有了在正式赛上出场的机会，那一次飞雄来看比赛被他捉了个正着。
戴个棒球帽就以为认不出来了？他的眼神可是顶尖的。
“小飞雄一个人来的？”
借着比赛结束的一点自由时间，及川抓住了想要默默逃走的小鬼。一段时间不见，飞雄好像又长高了，那张肉嘟嘟的脸也渐渐有了棱角……越来越不可爱了。
“及川前辈。”影山乖巧地打着招呼。
“看到我上场了？”
“是。”
“不评价点什么？”及川掏出硬币，投入边上的自动贩卖机里，哐当两声，他弯腰将饮料拿在手里。
影山想了想，“及川前辈的发球更厉害了，和队友之间的配合也十分默契。”
青叶城西的排球部在宫城县也是首屈一指，及川前辈一年级就能拿到队服还能上场比赛，影山知道这并不容易。
“嗯，不过还差一点。”及川打开一罐饮料，喝了一口，回味过飞雄的话，他看向小鬼，“小飞雄也是正二传了啊，要感谢我吧，我不走的话，小飞雄就要一直待在替补席上哦。”
“我不会输给及川前辈的！我一定会追上来！”
“哦。”及川弯腰将另一瓶饮料也拿了出来，二话不说直接扔进飞雄的怀里，看着小鬼手舞足蹈接下来的样子，及川取笑道，“那小飞雄可要快点，及川前辈可不会等你。”
及川想后来的问题可能就出在了这个“快”字上，一点点的改变了小飞雄的球风。
飞雄国三的那场比赛，及川去看了。
他以为球场上的王者是什么强者的称谓，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更加优秀的二传飞雄。好吧，实际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是优秀的，飞雄的传球技术就算放到高中，恐怕也很难有人能够超越。
可是一个不会有人回应的二传，是否有存在的意义？
及川很清楚飞雄的技术，从国中起就知道他的能力一定会受到重视，可是及川没想到飞雄的性格，竟然会受到那么多的排斥。
也不是没想到，其实多多少少是有一点预兆的。
及川还在北川第一的时候，社团里也有人找过影山的麻烦，只是碍于岩泉和及川压着，他们一个正直不阿，一个善和稀泥，自然没有事情发生，或者说那会的飞雄也没有这样的“国王脾气”。
但总的来说，那时候及川选择的是冷眼旁观。
不听，不说，不教。
他知道飞雄迟早有一天会追上来，可是他不甘心就这样被飞雄追上来。
何况没有谁的身边永远都会有一个英雄来拯救他。
这天看完比赛，及川转身离开的时候愈发确准了这个想法。
——人，要学会自救。
总是一个人的小飞雄么。
及川喜欢看他这个样子，这样他就可以笑话小飞雄没有朋友，笑话他是个不懂人际关系的笨蛋，笑话他……
不能容忍。
真的看见小飞雄一个人的时候，及川才发现，自己不能容忍。
就像一年前，他站在影山家的外面，看见飞雄一身黑色西装的时候。青黑色的眼袋，毫无生气地站在那里，没有哭也没有情绪，连凶神恶煞的表情都没有，空洞沉寂。
他是几天没睡了吗？看着这样的小飞雄，及川就在想，这个孩子什么时候长那么大了？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让他长大？
鹅肝的培育方式……是不是弄错了？
“小飞雄，去吃咖喱吧。”
飞雄最后一场比赛的回家路上，及川截获了孤身一人的小鬼，从外表上看不出他有任何沮丧难过的情绪，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的脸上还有一点凶。
唯独说话的音调藏着一丝丝的黯然。
“……不吃超辣拉面吗？”
“笨蛋。”
和上次不一样吧，和那种失去的无能为力不一样。
“只是摔倒的话，爬起来就好了。”
及川对着飞雄笑，“就像小飞雄永远都会追着及川前辈，但是及川前辈永远都不会让小飞雄追上。”
影山愣了愣，他的目光跟着及川望向远方的天际，日头正落，可是到了明天，还是会冉冉升起。
及川看见那是湛蓝色的眼睛里洒满了夕阳的光辉，好像海面上荡着金色的光，是心底燃起的希望。
“我会追上的！”少年转过头，斩钉截铁地回道。
“嗯，做梦的时候吧。”及川笑着自顾自地往前走，很快又否定道，“不对，做梦都不会让小飞雄追上的。”
“才不会！我一定会追上！”影山追到他的身边喊道。
“不会。”
“会！”
“不会。”
“会！”
不停息地重复着，一直重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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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去考白鸟沢。”
及川感觉一口拉面堵在了自己的喉咙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他咳个不停的时候，始作俑者还很体贴地递过来一杯水。及川恨得不行，但是他不想和自己的喉咙过不去。
笨蛋小飞雄！居然想和牛若一队？！你不知道我和他不对付吗？！
背叛者！
及川把杯子用力地敲在桌上，又惊又气地瞪着对面的小鬼，“白鸟沢给你推荐了？”
“没有，我会去参加他们的公开考试。”
公开考试？太好了，那小飞雄能考进白鸟沢的可能性简直为零，因为小飞雄是个笨蛋！
及川哼着声道：“白鸟沢的考试很难，我劝你不要不自量力。”
“及川前辈就那么确定我考不上吗？”影山吃光了最后几口咖喱，他很清楚自己的成绩，但是及川前辈为什么会知道？
“国见和金田一他们说的，你的成绩很糟糕。”
说完那两个人的名字，及川也感到不对，他看见飞雄皱了皱眉头，面前的盘子明明已经空了，他的勺子还在里面捣鼓什么，声音闷闷的，“及川前辈和他们有联系吗？”
“哦。”及川不自然地喝了口水，“前段时间联系过，他们说高中会来青叶城西。”
其实联系的时候及川就猜到了，在他和他们提起飞雄的时候，金田一和国见明显露出了尴尬的气氛。
“嗯。”
飞雄终于不再把玩他手中的勺子，放下来，目光怔怔地望过来，“及川前辈之前还说摔倒了就要爬起来。”
话题又跑了回去。
“你是在白鸟沢摔倒的吗？！”
及川想再砸一次杯子，“反正小飞雄不能去白鸟沢！”
他觉得小飞雄和白鸟沢一点都不搭，虽然名字里有个飞字，可是小飞雄一点都不适合白色，还有那个妖孽的紫红色！
可事实上，及川直到后来都没有想明白。
没有变成凶狠白鹫的飞雄，怎么就变成了一只墨墨黑的乌鸦？！
不是和你说了我不喜欢你黑漆漆的了嘛！
现在居然给我一身黑？！
小飞雄这个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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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为什么那么高兴？”
“傻了吗？”
“脚腕扭伤也会伤到脑子的吗？岩泉，不会是你把他脑子打坏了吧？”
“我今天还没揍他呢！”
“那要不去揍一下？也许脑子就好了。”
花卷、松川七嘴八舌地待在旁边议论，生怕本人听不见似得。而及川本人此刻正靠在医务室的床上，对着窗台的花盆哼小调，即使听见他们的取笑也没有丝毫的反应，样子看上去的确有些犯病。
“喂，你到底在高兴什么？”
“没有女生喜欢的小岩是不会懂的。”
“你是真想挨揍吗？！”岩泉心想我已经忍很久了。
“小岩很快就会知道了哦。”
及川倒是一点都不怕，末了还对着他们眨眨眼，作出一副可爱的表情，恶心的几个直男浑身不对劲，恨不能联手揍他一顿。
直到一周后，知道他们要和乌野进行练习赛，得知是及川那家伙牵的线，再亲眼看到及川对影山露出一副奸猾得逞的表情后，岩泉正直的拳头再度硬了，这家伙是想犯罪吗？！影山还未成年！
可是，岩泉还是放任了及川自由。
在他知道及川曾向教练力荐影山后，在他不小心听见影山和金田一的谈话后，刚硬的男人没有再阻拦及川跑去校门口多管闲事，或者说是关爱过度的举动。
毕竟，他也是影山的前辈。
虽然练习赛的结局和自己想得有些偏差，但是这不妨碍及川挑出他们一堆的毛病，并且让小飞雄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借口。
哼，他要惩罚这个私自变成乌鸦的小飞雄，顺带狠狠地教训这群该死的乌鸦！
失败、痛苦、成长。
他要用填鸭式的教育，让飞雄知道自己离优质的鹅肝还差得很远！
“及川前辈。”
“怎么？小飞雄要和及川前辈认错吗？”私自去了乌野的笨蛋飞雄。
“及川前辈，如果之后正式比赛我打倒你的话，你能和我交往吗？”
“嗯，可……哈？！”
小飞雄……说了什么？
正式比赛上打倒他？明明是他要打倒小飞雄好不好！不、不对，重点是这个吗？什么？
交往？！
及川僵直地站在那里，两个人对望着，一动不动。
该、该怎么办？！鹅肝要自己跑到我嘴巴里了！怎么办？！
垂落在两侧的手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是千锤百炼的双手，此刻却微微发颤。及川还来不及回答什么，影山却被队员们催促着，不得不和他鞠躬道别。
“搞什么啊？！”
及川不知道飞雄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但是他知道，从国中起他就惦记着这个后辈。
只是惦记……
一点点……
就一点点……
一点点，然后惦记就变成了痴迷。
痴迷到发疯的地步，及川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脑袋和滚烫的脸。
小飞雄这个笨蛋！
明明就只是他的鹅肝而已！
“臭小鬼。”
及川将自己的笑脸彻底埋进膝盖，不让任何人看见。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及影】鹅肝（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