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及影】鹅肝（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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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H预选赛，及川前辈理所当然地战胜了嚣张臭屁的小飞雄。
乌合之众。
却是让他的鹅肝极速成长的地方。
啊，明明想和他说，队伍中只有一个人厉害是无法赢得比赛的，不要灰心。现在看来根本不会灰心吧，独裁的王子殿下要成为真正的王者了。
及川淡漠地看着失败的飞雄被队长领回去，不再像国中那会，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球场上。
开始学会信赖的飞雄么。
没有比这个更麻烦得了，虽然这份信赖指代得不太一样。
小飞雄，不再需要及川前辈带他去补充肌肉了吧。
“彻！”
“哦，猛来了啊。”
及川和自己的外甥打过招呼，慢悠悠地往自己的房间走。猛跟在旁边，大大咧咧地，“你今天的比赛输掉了吗？唉，这次输得好早。”
“我赢了好嘛！后面也不会输的！我一定会打败牛若的！”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我很高兴，你哪里看出来我不高兴？”及川故意扬起下巴。
猛噘着嘴，“彻的女朋友呢？上次不是说有个女孩子在追你嘛。”
不是女孩子啦。及川屏着没吭声。
“我就知道彻肯定被人给甩了，她们只是一时被你的外表蒙骗了吧。”
“才不是！”
好不容易打发掉了精力旺盛的猛，及川把头狠狠地埋进枕头里，赢球了啊……对啊，他明明赢球了。
可是他也想和飞雄交往啊！但还是赢球更重要……和小飞雄交往也很重要。
脑袋从烦闷的枕头里抬了起来，及川低着头，喃喃自语。
所以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
于是还没想明白的及川在和飞雄意外见面时，用“讨厌笨蛋白痴！”没好气地问候了自己的后辈一遍，同时指挥着猛，成功获取飞雄对及川前辈抬不起头的样子！哼！
“你不是说被女朋友甩了很闲嘛。”
“猛！你给我闭嘴！”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那么大声！报复刚刚没有给他买冰激凌！
啊！可恶！自己不要见人了！
及川看过去，飞雄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神色平静地盯着他，好像什么都不懂。真得什么都不懂吗？臭小鬼不是都提出要交往了吗？都不会伤心、不会吃醋的吗？！混蛋！
可恶！
分开后，及川打开手机相册，这是他和小飞雄的第一张单独合照啊！为什么全部都糊掉了？猛是个笨蛋！
小飞雄也是！已经告白的话，就不会和他多说两句话吗？不要只和他聊排球和小不点啊！
啊！都是小飞雄的错！
都是小飞雄害他那么烦恼！
开花，结果。
可是开花结果的日子，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最初了解到鹅肝的培育方式时，及川觉得那是个残忍的过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飞雄。想到了那个几乎每天被他拒绝捉弄，却还是牢牢跟在自己身后的小鬼。
飞雄拼命地练习、练习、再练习，吸取别人的技术和经验，然后膨胀再膨胀。
那什么时候吃掉，才是最美味的？
把那个倔强的、坚强的、单纯的孩子，在最新鲜肥美的时候吞吃入腹。
但似乎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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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一直知道，及川前辈是一个强大又可怕的对手，而及川前辈倾注了三年心力造就的青叶城西，输在了自己的手上。
他明明应该感到自豪骄傲的，就像立誓会获得胜利时那样兴致勃勃。
可是隔着网，及川前辈和他说一胜一败，不要太得意的时候，他笑不出来，只是看过去，噘着嘴回道才没有。
是赢了，但是赢得还不够。
险胜而已。
及川前辈还是那么可怕，超越一切的可怕。
打赢白鸟沢后，影山打过电话给及川前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就已经滔滔不绝地堵住他的话头，“飞雄的时间很富裕嘛，竟然还有空给我打电话。不用练习吗？不要以为赢了牛若就很了不起啊，不过是成群结队的乌鸦击杀掉了体型巨大的白雕而已，小飞雄的水平离及川前辈还差得很远呢，全国大赛可是很残酷的。”
及川前辈唠唠叨叨的，听得影山不禁有些犯困，其实他想问及川前辈有没有来看他的比赛，只是自己没能打满全场，体力不支的样子一定会被前辈嘲笑吧？不过影山没有打断对方，毕竟电话里传过来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在唱歌一样，是及川前辈的声音，及川前辈在和他说话……
等影山猛地惊醒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只有一条未读短信，及川前辈发过来的，上面写着。
小飞雄是笨蛋！
影山觉得很抱歉，想再打过去，可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影山懊恼地重新躺回了床上，他一定又惹及川前辈生气了，明天……啊，不对，是今天要记得和前辈道歉。
还有，他想再问一次。
及川前辈，能不能和他交往？
可是这个问题，始终没有得到回音。
及川前辈总说我很忙，没空理睬小飞雄。
再后来他也变得很忙，训练、测量身高、国家青训营、练习赛、新年，过年的时候难得休息，他想约及川前辈去参拜，可是对方仍然说没空。
不过难得的，及川前辈和他说了一句加油。
然后就是东京的春高，在那里他遇见了更多更强的选手，他很庆幸自己能来到这里，直到最后一场比赛结束。
影山站在球场边，他看着三年级的前辈们深深地对着球场鞠了躬。
深深地。
他好像领悟到了什么。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及川前辈的话，他会做些什么？
这次他还没来得急问及川前辈，对方就先找上了他。及川前辈穿着白色的运动装，耳朵里塞着耳机，蓝色的线垂下来，和及川前辈很相衬。
两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早樱的树上已经能看见一点花芽，大概再过不久就会开花了。
影山抬起头看着，“前辈们的高中排球生涯就在那场比赛后结束了，及川前辈也是吗？”
“哈？我才不会让小飞雄有不战而胜的机会。”
及川撇过头，两手环着，影山收回目光，露出高兴的表情，看着他不服输的及川前辈，“那么虽然是平手，但是按照约定，我赢过及川前辈了，所以请及川前辈和我交往！”
臭小鬼！那是你自说自话，我又没有答应过！
不过及川没有说出来，只是声音下沉地喊他，飞雄。
“我要去阿根廷了。”
有一阵微风扫过，带着初春未退的冷意。影山愣了愣，神色惊诧，目光转了转，过了一会反应过来，“去打排球吗？！”
“嗯。”及川应道，“我会在那里继续打，我的排球生涯还远远没有结束。”
“好棒。”
“对飞雄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及川嘴上问着，可又立即自问自答道，“是排球吧，不是及川前辈。”
一种肯定的语气，却又带着淡淡的失落感。
“我也一样。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也不是飞雄，所以……”
及川前辈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他，和他说。
“我现在不能和飞雄交往。”
影山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他觉得自己的嘴唇好像在发抖，合不上，也张不开。
初春真的很冷，不过他不明白，明明已经是春天了。
影山低了头，“我和及川前辈最喜欢的都是排球，不可以吗？”
不可以哦。
如果现在交往的话，会很痛苦。想见却不能见，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及川想小飞雄这个笨蛋肯定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说不准会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我会一直喜欢及川前辈的。
嗯，直率单纯，是他喜欢的飞雄，可是，他会痛苦，可想而知的。
他会想飞雄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起自己，是不是还爱他。
忧心，挂心，揪心。
还没有飞去阿根廷的及川就已经在品尝这种味道，就像是鹅肝的培育过程，残忍得让人觉得可怕。
不过，他不会放弃培育他的鹅肝。
只属于他的鹅肝。
“飞雄，之后的日子里我们会继续接触不同的人，遇到不同的事，也会有不同的选择摆在我们的面前。”
及川站了起来，仰着头看向前方的樱花林，“日本的法定成年年龄是二十岁，虽然听说不久后就要改成十八岁了。”
“飞雄，你知道吗？阿根廷，是个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
如果单细胞的飞雄只是坚定地不会改变心意，那么他这个前辈可比飞雄想得更加长远。
影山想了想，问道：“及川前辈是要和我结婚吗？”
及川笑着，笑得温柔、自信，他站起来，虚握的拳头敲打在影山黑色的脑袋上。
“笨蛋小飞雄，你就自己慢慢想吧。”
春天，美丽的樱花即将绽放，美味的鹅肝也即将培育成熟。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及影】鹅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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