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无猜》Coisini_

9、第 9 章

　　程安趁着午间休息的时候，吃完饭借口自己想休息一会儿，没去和谢生一起打球。

　　程安走进童灵灵的班级，看见她将头埋在双臂里，黑发随意的铺散着。程安轻叩桌面，对上少女哭红的眼眶，心里好一阵的愧疚，说：“别哭了，我说了我帮你。”

　　童灵灵哭得更大声了，这一哭反而吸引了班级里其他同学的目光。

　　“先跟我出来吧。”

　　两人坐在教学楼后的一块空地上，程安去小卖铺买了一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递给童灵灵。

　　沉默良久，还是童灵灵先开口：“你说要帮我，怎么帮。”

　　程安叹了口气，强忍着心痛和不舍，说：“小生他可能是被我带的走偏了，只有我活在臭水沟里就够了，但是他还有很光明的未来，所以我希望你是可以和他携手走向未来的人。”

　　童灵灵听得云里雾里，不解地问：“你自顾自的说些什么呢。”撕开面包袋，咬了一口面包，“到底要怎么帮我，磨磨唧唧像个娘儿们似的。”

　　“......”程安抿了抿唇，说，“再过半个月就是小生的生日了，小生说他很想要一双球鞋。”

　　童灵灵瞪着眼睛看向程安，说：“我都不知道谢生的生日！这么重要的情报真是谢谢你了！”

　　程安勾了下嘴角，接着说：“最近小生的成绩不太理想，为了年级前200也一直在努力着。我晚上会给小生补习，你也一起来吧，我们去图书馆。”

　　童灵灵一把抱住程安的胳膊，连连道谢：“程安，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和谢生的事儿要是成了，你想吃什么我请，小卖铺都包下来给你！”

　　程安摇摇头，说：“你俩幸福就好了。”

　　“安安？”谢生正好打完球，和季星他们路过空地，远远地看到童灵灵抱着程安的胳膊，还状似很亲昵的左摇右晃。谢生的脸色沉了下来，直直地盯着那两个人。

　　陆鸣拍了一下谢生的后背，说：“怎么这是，走啊去小卖铺买瓶水去，渴死了。”

　　“啊，哦。”谢生被吓了一跳，收回目光，心事重重地走了。

　　陆鸣顺着谢生刚刚的视线看过去，眯起眼睛，自言自语：“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一下午谢生都没心思听课，趴在桌子上看着前面的程安，心里胡乱的想着：难道安安之前生气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他也喜欢童灵灵？天啊，那这不是乱套了，我不想让我们三个的关系像个棒国狗血剧一样。

　　“小生，我也很喜欢你。”

　　回忆涌现，谢生转念一想：对啊，安安之前说过喜欢我的。安安从不会骗我，可是为什么和童灵灵那么亲密啊，啊，头疼死了。

　　放学铃声一响，谢生就缠着程安，说：“咳咳，安安，我们今晚是不是继续补课呀。”

　　程安看了一眼谢生，说：“是，别想溜。”

　　谢生讪讪地笑着：“不会不会，那我今晚也要一个奖励才能好好学习。”

　　程安别过蹿红的脸，缓了缓，说：“我们去图书馆吧，不在家了。”

　　“啊，为撒啊，我在家学的还挺好的。”谢生可怜巴巴的看着程安，心道：在图书馆还怎么亲亲啊。

　　“不去？”程安挑眉看他。

　　“去去去，谁让我们家安安说啥是啥。”谢生说。

　　俩人到了图书馆，程安便看到早早等候的童灵灵，朝那边挥了挥手，拉着谢生走过去。

　　谢生看看女孩，又看看程安，想着：妈呀，难不成程安是真喜欢童灵灵？那我算是怎么回事，程安你这个渣男！

　　谢生面无表情的把书包扔在凳子上，故意弄得很大声。

　　程安拽着谢生的衣角，低声提醒：“小点声，这里是图书馆。”

　　谢生只好乖乖轻手轻脚地拿出书。童灵灵也不敢多说什么，跟二人尴尬地打了招呼就低头学习了，只是眼神总是止不住的瞟向谢生。

　　程安与童灵灵坐对面，而谢生就坐在程安的旁边，谢生不断地观察二人的神色，半点书也没看进去，一边愣神，一边心里计划着回家后要把程安狠狠摁在墙上亲，还要留个印记，好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的男人。

　　程安写完了物理试题，又看了看谢生空空如也的作业本，叹了口气，低声对童灵灵说：“灵灵，我有点事要先走，小生的作业还差一些，麻烦你帮我看着让他写完吧。”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谢生听到。

　　谢生听完心里简直炸开了锅：啥？！灵灵？！安安什么时候叫的这么亲切！果然说喜欢我都是骗我的吗！这个臭渣男！

　　腹诽了一阵看见程安起身收拾书包才意识到：安安要走？

　　“那我也走了。”谢生连忙也起身收拾。

　　程安扯过谢生的胳膊，一字一字很郑重地说：“乖，我真的有事，回家我会检查你的作业。如果你不把作业写完我就不理你了。”

　　谢生哪见过程安这么严肃的样子，只好不舍的点点头，像是小媳妇儿样凑向程安咬耳朵：“那我在家等你，老婆。”

　　程安被这声老婆叫的心扑通通乱跳，嗔怒的瞪了一眼谢生，走了。

　　童灵灵在一旁看着二人的互动，也是吃了一惊。

　　号称是学校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混谢生，怎么这么听程安的话，还有看他这一脸失落的样子，还有刚才的咬耳朵，两人是不是有点太亲密了？刚才好像听到了谢生叫‘老婆’？？是听错了吗。

　　谢生为了能够早点回家等程安，三下五除二的把作业糊弄完成，昵了一眼童灵灵，将作业递给她，小声说：“完事了，你看一眼我要回家了。”

　　童灵灵拿过谢生大笔一挥的作业本，脑中划过三道黑线，却也觉得这样一面的谢生自己也是没见过的，也挺可爱的，心里想着可要好好谢谢程安。

　　说是有事先走，其实却只是逃离二人的借口。程安出了图书馆，漫无目的的压着马路。

　　将要入冬北方小县城早早的天就变凉了，道边小榆树的叶子也都掉的差不多了，宁县很小，从南到北徒步就能搞定，程安把手揣进裤兜，沿着路边没有方向的向前走，绕了两圈，不自觉的却走回了曾经的家。

　　“好久没来了啊。”程安站在屋外，嘴上勾着一抹凄凉的笑。

　　从程家国被打死的那天起，这个家就散了。母亲把他扔给了好友家，自己和被人组建了新的家庭，这七年来母子从未联系过。

　　程安也曾哭过、恨过，为什么母亲要如此决绝，从前无论程家国对他俩如何残暴都不会抛弃家人的人，怎么就如此狠心的扔下了他。不过让他更无力的却是软弱无力的自己。

　　刚来谢家的时候，每天战战兢兢，不容许自己有一丁点错误，不争不抢，什么都可以给谢生，什么都可以为谢家做，只要他们不扔下他。

　　只是现在，自己抢了谢阿姨唯一的儿子，做了这世上最不容接受的事情，要如何去面对她？

　　想到这里，程安不觉红了眼眶。

　　曾经老旧的房屋早已换了新主人，屋子里刚足月的小孩呜呜哇哇地大哭，男人手忙脚乱的抱起孩子哄着，女主人拿着两个玩具逗弄着孩童，好是一副烟火景象。

　　“谢生也该是这样的。”程安盯着紧闭的房门，屋内明亮的暖灯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双颊划过咸咸的液体，程安反应过来，胡乱抹下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诶，怎，怎么回事，我怎么哭了。”

　　就是我夺走了该属于谢生的未来，我本应该还给他的，有什么好哭的。果真是贪心啊。

　　过了三个小时，程安整理好心情回到谢家，谢思君早早睡下了，给程安留了夜宵。

　　程安没什么胃口，怏怏地喝了两口汤，便放下了，心里还在不断自责：谢阿姨对我这么好，我绝不能做出让她难过的事情。

　　谢生一直在卧室等着程安回来，听见客厅有声音，连忙跑出来，看见程安兴奋地说：“哟，安安，可想死我了。”

　　程安惊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谢思君的卧室，说：“你小点声。”

　　谢生注意到程安的小动作，挠挠头笑着说：“嘿嘿，这不是看见你回来太激动了嘛。”

　　“先回卧室吧。”程安收拾了碗筷，说。

　　谢生一进屋就掏出写好的作业，给程安看：“你看安安，我是不是可有进步了。”在家里等程安的这段时间，谢生把之前糊弄的作业又都重新写了一遍。

　　程安拿着红笔，认认真真地批改谢生的作业，总结道：“小生你本来就很聪明。数学很不错，思路清晰，昨天讲的知识点你都能用上。只是语文也不能成为短板，多背一背诗词可以提不少分的。”

　　谢生抓抓头发，说：“这个诗那个词的，实在是太绕口了，你说他们可真厉害，看见个鱼都能想出鱼和熊掌不能都吃。”

　　程安无语地用手肘支起头，说：“从今天开始，讲完知识点后再加背一篇诗词吧。”

　　“啊，那我要两个亲亲才给背。”谢生凑过来，蹭蹭程安的脸颊。

　　程安忽视掉自己腾红的脸颊，正了正声色，转移话题说：“你和童灵灵今天......”

　　“没有，无事发生，谁叫我心里只有你呢。”谢生摸摸程安的头，趁他不注意在两边脸颊都亲了一口。

　　程安双手捂住脸，眼里带着嗔怪的意味，说：“你。”

　　谢生看着程安这衣服可怜巴巴，我见犹怜的样子，心里直痒痒，又想凑过去亲，被程安踹了一脚。

　　“唔，疼，安安，你谋杀亲夫啊。”

　　程安整理了一下衣服，说：“别胡闹，今天我们就背《采桑子·轻舟短棹西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