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无猜》Coisini_

10、第 10 章

　　半夜，程安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地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掀开他的被子，压在他身上。

　　程安被压得难受，下意识想挣脱出来，却听见熟悉的少年音：“别动，安安。”

　　程安猛地惊醒，一脚踹开谢生，警惕地看着他，说：“你干嘛。”

　　谢生抱着枕头，可怜巴巴地看着程安，说：“我睡不着，今晚的古诗太难了！”

　　“啊？”程安单手扶额，说，“没关系，明天背会就行了，先睡吧。”

　　“嗯嗯。”谢生说着又爬向程安的床，搂着他。

　　程安咬了一口谢生，说：“滚回去。”

　　谢生蹭蹭程安的脖颈，耍无赖地说：“只有抱着安安我才能睡着。”

　　程安才不依他这一脸耍无赖的样儿，在谢生怀里慢慢要抽出自己。

　　“别乱动，安安。”谢生的嗓音有些低哑，慢慢凑过去含住了程安的唇。

　　唇齿交互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里显得格外大声，程安憋红了脸，几欲挣脱，可是谢生的力气实在是大，将程安双手扣在头顶，细细密密的吻从手指一路落在了肩颈。

　　“啊。”程安不自觉的叫出了声音，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口申口今声，连忙想要捂住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谢生单手扣在头顶，动弹不得。

　　谢生轻笑，深吻住对方的唇：“安安，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就是好想吻你。”

　　程安紧张的屏住呼吸，即便两人吻过多次，程安仍然不能适应身体奇怪的感觉。

　　“呼吸，安安。”谢生舔舐程安的嘴角，看着被自己糟蹋的红润的唇，心里涌过一股满足的征服欲。

　　过了一会，谢生抱住了程安，喃喃地说：“安安，你喜欢我吗。”

　　程安怔愣了一下，随即也环住谢生：“不论什么，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全都给你。”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谢生没听到想要的答案，有点失落。

　　暗暗地想：安安是真的喜欢童灵灵？不行，安安是我的，反正我俩现在是在交往，只要避免安安和童灵灵单独相处，迟早会发现我比她好一万倍。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过了一夜。

　　第二天晚上谢生又赖在程安的床上，第三晚又来，第四晚，第五晚。

　　“小生，你的失眠治好了没。”经历了一周被谢生压在身下的程安，决定不能再放任他为所欲为了。

　　谢生闻着程安身上沐浴露的香气，说：“安安你用的什么沐浴露，可真好闻。”

　　程安一拍他的脑袋，说：“我们不是用的一样的么。”

　　“可是为什么你用就这么好闻，让我再亲一口。”

　　程安反应过来话题正向着少儿不宜的方向发展，赶紧说：“别转移话题，滚回你床上去。”

　　谢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蹭了蹭程安的胸口，说：“自己睡太冷了，还是安安这里暖和。”

　　程安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谢生的头发，意外发觉手感还不错，又忍不住揉了两下。谢生像某种大型动物一样，借机蹭了蹭程安的手，眉眼弯弯地笑了。

　　程安害羞的收回手，捂住发热的脸，也转移话题地说：“明天考《子衿》，不会背不给睡。”

　　“那我会背，安安就给睡了！”谢生眼冒绿光，兴奋地说。

　　程安感觉那眼神像是要把自己拆吞入腹一样，别扭地说：“别说的这么恶心，就只是一起睡。”

　　第二日三人依然固定的在图书馆学习，这段时间谢生不想让程安接触童灵灵，不论做什么总是插在他俩中间，即便是上厕所，也要程安陪着。

　　“那我先回去啦，拜拜程安，谢生。”童灵灵心情很好，她以为谢生对自己的接近是在慢慢接受自己。

　　“嗯，拜拜。”程安和谢生将童灵灵送到家门口。

　　程安跟谢生说：“小生，我今天有点事情，先不回家了，麻烦帮我和阿姨说一声，会早点回来的。”

　　谢生不舍的拉着程安，说：“你要干嘛去呀，我和你一起。”

　　程安摆摆手，说：“秘密。”

　　谢生看着程安消失的背影，想着：“啊，我的安安长大了，竟然知道和我有秘密了，也不像小的时候天天跟着我。”又不小心说出声：“还是小时候可爱。”

　　程安回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卸下书包，扑了扑上面残留的面粉，看了一眼亮着微光的卧室。

　　谢思君也刚要睡觉，看见程安回来，说：“安安去哪啦。”也不敢责问，她知道程安在家里一直很拘谨，也相信这孩子不会做什么事。

　　程安拖鞋，洗洗手，说：“没什么事，去认识的人那里帮了会儿忙。”

　　“哦，别耽误了学习。阿姨给你留了水果，一会吃一些吧。”谢思君说着把水果端上餐桌。

　　“谢谢阿。”程安顿了顿，说，“我可能最近几天回来的都会晚一点，您不用等我的。”

　　谢思君看了看程安，想起今天白天接到程安妈妈白婷的电话，张了张嘴，却也没说什么，只嘱咐道：“晚上回来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就让谢生去接你。”

　　“不用了，谢谢阿姨。”俩人又寒暄了一阵，谢思君进屋后，程安端着水果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开门就看到谢生一脸不开心的样子，程安将水果递到他面前，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我不开心。”谢生早早就听见程安回家的声音，也听见他拒绝让自己去接他。

　　“那先把《子衿》背一遍吧。”程安没理他，掏出语文书。

　　谢生一把抢过语文书，拔高了声音说：“喂！我在生气呢！”

　　程安昵了一眼他，说：“那我们小生是为什么生气呢？”

　　谢生头立马就低下来，乖乖地把书放在书桌上，活像一只情绪低落的大型犬，过会儿才怏怏地说：“这几天你和童灵灵走的好近。”

　　“你吃醋了？”小生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喜欢女生了？

　　谢生用力地点点头，直直地看着程安，一字一句道：“我吃醋了。”

　　能够让谢生迷途知返是自己一直所期许的，也早就做好了面对这一天的勇气，只是真的到了这一天，程安心里却还是有些不知滋味的难过。

　　“知道了，我以后不打扰你俩学习了。”程安起身，说，“我去冲个澡。”

　　“啥？！不行！”谢生一把抓住程安的手腕。

　　谢思君被二人的动静闹醒，敲了敲房间门，说：“小生，安安，吵架了？”

　　程安提高嗓音对外面说：“没有阿姨，就是有道题我俩意见不合。”

　　“谢生，就你那智商做的肯定没有安安对，别吵了，都听安安的。”谢思君说，“你要是再和安安争执起来打扰我睡觉，看我不冲进去打死你。”

　　谢生心里仰天长叹：这是亲妈吗！是亲的吗！

　　嘴上却也只能应和：“知道了妈，你快去睡觉吧。”

　　两人僵持了片刻，听到屋外的人已经离开，程安才淡淡地开口：“我去洗澡。”

　　谢生一直抓着程安的手腕，听到程安的声音，一下子就从‘安安的手腕好细啊’的想法中回神，说：“啊，哦。”

　　“等下！”谢生才反应过来刚才还有个严重的问题没有解决，“什么叫你以后不打扰我俩学习了？”

　　程安回头看着他，装作不在乎地挑眉道：“你和童灵灵啊，我看你俩有点重归于好的架势，我这在掺上一脚，成什么了，又不是拍狗血剧。”

　　谢生胡乱的挠挠头，无奈地看向程安，说：“我俩什么时候说要重归于好了啊，我对你的真心你看不出来吗，你到底有没有心啊程安。”

　　正是因为有心，所以放手的时候才会痛啊。

　　程安不说话，额前有点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谢生猜不透他，有时谢生确实是懂得他的顾虑。知道他们的关系现在不被县里的人认可，俩人的关系不正常，程安害怕没有安全感，那自己就努力做到最好，给予他全部的热情与勇气。

　　为了离程安更近一点，谢生真的每天都在认真学习不脱后腿；程安害怕自己会喜欢别的女孩子，那就跟所有女生都断了联系。害怕他们的关系被公之于众，那就偷偷的，偷偷地对你好，护着你，向着你，直白又隐晦地喜欢你。

　　为什么我都如此努力了，你还是没有和我并肩走下去地勇气呢。

　　程安看着谢生低落的样子，心里一紧，揉乱他的头发，轻笑着说：“谢谢你小生。”我都知道的，你一直很努力。如果我们看不到未来，那就珍惜当下吧。

　　“我也不喜欢童灵灵身边总跟着你。”程安说。

　　“那明天我们明天换个地方自习吧。”谢生又露出了明亮的笑容，“我只跟你学习，成绩才能提高。”

　　“那我先去洗澡了，一会给你讲《子衿》。”

　　花洒的水是冷的，程安被冰到抖了一下，自嘲的勾着嘴角，说：“冷水正好让我清醒清醒。”

　　“明天应该郑重地向童灵灵道歉的。”程安想着，“我也做了给人希望又狠狠泼了一盆冷水的缺德事啊。都是因为我的自私，一次又一次的出尔反尔，对不起，我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