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无猜》Coisini_

11、第 11 章

　　程安擦擦头发，出了浴室，看见谢生已经拿着语文书“青青子衿”的背着。

　　看见程安出来，谢生挂着笑，说：“我已经背好啦。”语气像是个等待老师夸奖的小孩。

　　程安一时看愣了神，随即又淡淡地笑着，说：“背一遍我听听。”

　　谢生清了清嗓，流利地背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小生真棒。”程安给了一个由衷的夸奖，谢生的确是最近进步了很多，按这个进度来看，期末能挺进前200还是有希望的。

　　谢生也鲜少被人夸赞，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过我不太懂这诗讲的是什么，只是安安让我背，我就怎么也要背下来。”

　　程安坐下来，跟他解释着：“其实是一首很悲伤的诗。两个人受阻不能相见，‘纵然我没有去找你，你为何就不能捎个音信？纵然我没有去找你，你为何就不能主动前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谢生像是在想什么，过会儿又双臂环住程安，一字一句像是誓言一般地说：“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我会用各种手段赖在你身边。安安，你这辈子都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说着说着像是消除心底的不安一般，渐渐收紧手臂，紧紧箍着程安。

　　程安心中一动，眼眶慢慢红了，自己怕是用光了所有运气，才能有幸遇见你。

　　“谢谢你，小生。”如果没有你，我怕是永远都会溺死在阴暗无光的泥沼里。如果没有你，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世界上还会有这么爱我的人。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拥有想和你并肩走下去的勇气。

　　谢生吻了吻程安耳边的碎发，借机说：“不过安安，你今晚干嘛去了呀。”

　　程安回首给了他一掌，说：“在这儿等着我呢，哼，不理你了。”

　　谢生看着自家媳妇气呼呼的样子，两根呆毛还炸炸着，真可爱。

　　第二天一早，谢生眼睛还没睁，下意识摸摸枕边人，空的，谢生轻蹙眉，左摸摸右摸摸，还是没有，一下睁大眼睛：“安安呢。”

　　谢生赶紧推开卧室门找谢思君：“妈，你知不知道程安去...”看到谢思君坐在餐桌上正要喝汤，程安端上来一屉小笼包，“哪儿了。”谢生松了口气。

　　谢思君看见自家儿子毛毛躁躁的样子，又看了看程安乖顺懂事的递过来筷子，更加觉得自家儿子不成器。

　　“一大清早就这么有活力。”谢思君咬了一口包子，说，“都几点了才起，看看人安安，早早就帮我们把早餐准备好了。”

　　谢生心里想着：那是，也不看是谁老婆。

　　“嘿嘿，我这不昨晚学得太晚了嘛。”谢生看着程安，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得了，吃完饭赶紧去上课吧。”

　　“得嘞。”

　　这天程安一直在想着怎么和童灵灵开口，因为不知道怎么说，反而是想先避开她。可越是想躲，偏偏就越是遇见。

　　程安坐在操场长椅上，看着谢生打篮球。

　　童灵灵这几天和程安也算是熟悉了，看见程安一个人坐着，主动上前去打招呼：“哈喽，程安。”

　　程安回望向童灵灵，也强挤出一丝微笑，说：“哈喽。”

　　童灵灵知道程安平时内向，也没在意，一屁股坐在程安的旁边，说：“我可算是攒够帮谢生买球鞋的钱了，希望这次能够一发入魂。”

　　“......”程安没吱声，随后淡淡道，“童灵灵，我们可能今晚不能一起学习了。”

　　童灵灵偏头看他，问：“你有事？没关系，正好我和谢生可以过过二人世界。”说实在的，虽然程安是为了自己才带着谢生和她一起学习，但每天谢生旁边都跟着程安，着实让童灵灵有点不爽。

　　“咳，那个他也不太能学习了。”程安不敢看童灵灵的眼睛。

　　“为什么？”

　　“因为...那个，图书馆太安静了，不太适合讲题。所以我们想换个地方。”程安编着尽量合理的理由。

　　童灵灵盯着程安，说：“我没关系，去哪里都可以，想换哪？班级教室吗？”

　　程安连忙摆手，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是....”是个半天也没有下文。

　　童灵灵了然，这是不想让自己在掺和一脚了：“啊，我突然想起，最近家里好像给我找了补习班，也不能和你们一起学习了。”因为吃过死缠烂打的苦，所以这次她也选择了暂时离开，也许过了一段没有自己的生活，谢生就会发现不习惯吧。童灵灵想着。

　　程安刚要回应，眼前又落了一片阴影，紧跟着爽朗的少年音：“趁我不在，干嘛呢。”

　　谢生打篮球的时候一直在默默关注着程安，也想耍个帅表现一下自己。刚投了个三分，看向程安，等待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就看到童灵灵和他坐在一起。心里顿时不爽得很。

　　“小生。”程安说。

　　谢生看了一眼童灵灵，又揽过程安的肩膀，说：“走了，季星请咱们去小卖铺。”

　　“啊，哦，那我们先...”程安转头对童灵灵说。

　　“哎呀，走啦。”谢生不想让程安和童灵灵有再多的接触，赶紧把人带走。

　　童灵灵看着谢生由揽肩变成搂腰，还有刚才浓浓的敌意，不由得升起一个想法：“难道他们...”随即又不太确信的摇摇头，“不可能吧。”

　　这几天的晚上程安都是很晚回家。

　　“明天就是立冬了啊。”程安走出一家面点店，搓搓手，“小生明天也要过生日了。”

　　“本台气象局报道，明天白天将会有中到大雪，伴有三级冷风，请各位市民朋友做好出行准备。”谢思君看着电视里的天气预报，又看了看窗外的天气，说，“今天还是晴天，明天竟然一下子就变天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谢生在一旁说：“你这个老太婆在一旁瞎感慨什么。”

　　谢思君白了他一眼：“你活这么大没被打死，肯定是安安一直在护着你。”

　　“切。”谢生说，“谁敢看我不顺眼，我打死他。”

　　谢思君摇摇头，起身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盒子递给谢生：“喏，给你的。”

　　“什么呀。”谢生嘴上嫌弃，手还是很诚实的赶紧接过，“哇！妈！亲妈！”谢生在自家老妈的脸上亲了好几口。

　　盒子里装的是新款的手机，在这个县城里，很多家庭是不允许还在上中学的学生拥有手机的，学校更是严格，一经发现轻则没收，重则请家长。为了弥补没有手机的缺憾，这帮中学生们，也只好去网吧打打DNF、LOL、AWM什么的弥补一下了。

　　谢思君嫌弃的拽开谢生，说：“恶不恶心，这是你最近学习比较刻苦的奖励，也算是你的生日礼物了。如果期末没考到前200，我可是照样没收。”

　　“YES,sir！”谢生有模有样的行了个军礼。

　　“厂子有点小问题，我去帮个忙。今晚就走，不能和你一起过生日了。”谢思君嘱咐道，又拿出另一个小盒子，说，“这个是给安安的，我可能等不到他回来了，你帮我转交给他。”

　　谢生接过来，说：“去吧，女工人！”

　　谢思君白了他一眼：“就你贫。”

　　俩人正说着，楼下响了几声车喇叭，谢思君拿了外套，说：“车来了，我先走了，生日快乐啊，臭小子。”

　　谢生笑着送谢思君离开。

　　“阿姨呢？”程安进门，看见谢生像个大型动物一样，蹲坐在沙发上，身后要是有尾巴一定会摇来摇去。

　　“小安安，你看看这是什么。”谢生掏出两个一模一样的手机给程安看。

　　程安说：“手机？”

　　“嗯嗯，给你一个，我一个。电话号我都存上拉。”

　　程安以为是谢生攒钱送给他的，便赶紧说：“退掉吧，我现在也不太需要手机。”

　　“那怎么行，虽然我们每天都在一起，但也有分开的时候呀，我想你了就可以给你发短信，打电话，多方便。”谢生强行把手机塞到程安的手里。

　　“我，我会攒钱还你的。”程安只好收下。

　　“噗，哈哈哈，安安跟我这么见怪可怎么行，我是你老公，自然是我给老婆什么都是应该的。”谢生拍拍程安的头，“这个是我妈买的，别跟她见外了，她知道你这么客气肯定又要难过了。”

　　程安抿着嘴，细细的摩挲着光滑的蓝色的手机外壳。

　　“叮铃。”是手机短信提示音。

　　陌生的号码，是谁？程安划开屏幕看“安安，我是你英明神武的老公大人。”

　　“谢生，看我不锤烂你的狗头。”

　　第二天谢生起的很早，但身旁依然是没有程安的身影。

　　“安安又在准备早饭吗。”谢生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走出卧室，看到程安正手忙脚乱的围着炉灶打转。

　　“小生，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啦。”程安急忙挡住身后的锅。

　　“安安你在挡什么呀。”谢生探出头，朝程安身后看。

　　程安比划着锅铲，说：“你你你先去洗漱，我这正准备早饭呢。”

　　“我们安安，真是有做人妻的潜质。”谢生啵了一口，进了洗手间。

　　“呼。”程安松了口气，看着锅里煮断了的面条，不禁发愁，“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