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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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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空旷房间内,正上演着一出‘强人锁男’的大戏。
仅有的那一丝月光把刑川的侧脸打亮了,微红的脸颊,完美的下颚线以及那凸起的喉结,换作是个女生的话,此时一定已经神魂颠倒了。
但这被逼到墙角瑟瑟发抖的偏偏是个钢铁直男,还是个沦落到异世界,无依无靠的悲剧男主角。
临初尽量往角落靠,颤抖着说:“你,你,你想干嘛?”
颅内传来凉池小声的嘀咕:“怎么回事?刑川从来不喝酒呀,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 临初翻了个上天的白眼,气到鼻子直喷气,他此刻在心里吐槽道:“喝不喝酒我可不管,醉成怎样也不关我的事,但你的主人这架势明显是直奔我来的,哦,不!差点忘了,是直奔你来的!”
停顿三秒,酝酿了一下情绪,直接嘶吼:“你给我想办法解决!”
眼看着刑川已经站在离自己不足一米的地方了,而身后已经没有退路,他紧张得忍不住喊出了声音:“你快点想办法!解决!快点!”
而凉池竟然表现得出奇地云淡风轻,满不在乎地说:“我也没办法呀,我在你体内呢,大概是他发现你的假的了吧,唉,我也帮不了你,你加油。”
临初心想,你他马,这是你的主人好吧,服侍了一百年的主人耶,你这都搞不定做什么侍从啊!气死人了!
“哎。”凉池不爽地道:“我能听到。”
临初刚想回怼,一只手直接把他按在了墙上,刑川蛮横地说:“你的味道好好闻啊。”
此时,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临初紧张到身体僵硬双眼都瞪直了,但刑川的这一句话打破了他紧绷的状态,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哈?你说什么?”
刑川眼睛半眯着,从上到下,从脸颊到脖子,把临初的头嗅了个遍,他发出低沉的气音:“我说,你的味道,好好闻。”
临初还是捉摸不透这句话的意思,于是默念:“喂,你家主人这句话什么意思。”
“不知道。”凉池说:“他今天这样,我也是第一次看见。”
临初伸出手想要踢开刑川,但刑川却好像一尊巨石,稳稳地立在地面上,怎么推都推不动,他厌烦地说:“走开,你到底想干嘛?”
刑川嘴角一勾,再次向临初逼近,这时候他们已经到了鼻子可以碰到鼻子的地步了。
临初一动也不敢动,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些电视剧上面狗血言情剧的剧情,什么霸道总裁把女主按在墙上强吻,什么街头小混混把女主拖进车里,强迫她在一起之类的画面。
他嘴角抽搐,说话都不利索:“你,你,你,你别乱来哈,鹤居这么大,是,是吧,美女肯定很多呀,我又不是美女,我只是一个丢人堆里都就消失了的普通男籽而已,你不必这么饥渴哈。”
这时凉池来了句绝世补刀:“我可没说过,刑川喜欢女生哈,你好自为之。”
临初发誓,这是他有史以来最想抽出刀来杀人刀时刻,明明都已经到了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了,你别说还好,你说出来就是找死。
“我现在可是顶着你的脸耶,所以说,刑川喜欢你,不是我。”临初冷笑道:“早不搞,晚不搞,怎么偏偏要选现在!”
一想到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干净无暇的灵魂,很可能要被一只臭鸟妖玷污,他在心里流下了两行清泪。
凉池摸着下巴,沉吟思索,许久之后说:“其实呢,我一早就怀疑,刑川估计是看出来你不是我了,他说你的味道很好闻,我想啊,他应该是喜欢你,因为刑川从来没说过喜欢我,我跟他只是纯净的主仆关系。”
临初懵了,怎么?这世界恋爱都不看脸的吗?凭着气味找对象?那我喷一瓶香奈儿的话,是不是这个世界追我的人可以排到宇宙去了?
我的耶稣啊,怎么给我整这一出啊,我可还是个纯洁小直男,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的呀!
刑川挪到临初的耳畔,轻声细语:“你不是凉池吧,我真的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呀,你究竟是谁啊。”
还真看出来我不是了?那如果按凉池说的,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临初咽了一口口水,笑着说:“怎么会呢,我就是凉池呀,我,我今天喷了香水,没想到啊,你喜欢这款香水吼。”
“香水?”刑川对着临初的脖子吹出一口气:“你可真不会撒谎呀?”
原本凉池是不想管这事的,也不是说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而是清楚刑川的为人,就算他真的知道了这个凉池是假的,他也不会做出就地处决的事情。
只是,情急之下猛然想起了刚刚三神婆婆在梦里的叮嘱:务必要保护好这个困住你灵魂的人,绝对不能让他的身份暴露,不然,鹤居将降大灾。
他无奈叹气,看来是实在没有办法了,眼下也只能用那一招了,他闭上双眼,凝神运气:“身体给我用一下。”
临初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只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某种强大的吸力抽离了身体,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就与体内的凉池交换了。
偷了十几年的灵魂了,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被别人困在体内的感觉,本以为会是一片漆黑很压抑,但其实不然,被困在体内仅仅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所有感知器官跟平时无异,这种不用费自精力便能看遍世界的感觉,还真莫名有种舒适感。
他轻叹:“哇,原来你平时都这么舒服啊。”
突然他又想起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思来想去找不到答案,干脆直接问:“哎,不对啊,你竟然可以与我交换灵魂,那为什么一开始还嚷嚷个不停,直接动手不就行了?”
凉池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一脸的无语,他要是真的能随意换,那不早就解决被强行困在体内这个烦人的问题了,要知道这强行更换灵魂可是很耗费魂识的,他也是不得已才这么做,这一回过后,不知多久才能恢复元气了。
他无视了临初一个接一个烦人的追问,他这时算是体会到了当时刚醒来得知被困在临初体内时,自己一直逼逼个不停,是有多折磨人了。
而此刻还有另外一个大麻烦得解决。
凉池深呼吸,压低嗓子:“刑川,清醒一点。”
他轻轻推开刑川,一把拿过他手里的酒瓶,打量着这个酒瓶上面贴着的红色纸条,这纸条被施了法术,喝过此酒的人都不能看到这瓶酒的真正名字,但凉池不曾喝过,所以能看到赤裸裸几个令人尴尬的大字——□□焚身失身酒plus。
凉池拧着眉头,瞬间哑口无言。
体内的临初倒吸一口气,简直不敢相信:“好家伙,看你主人平时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还喝这么下流的酒,还想来占我便宜,哼!”
凉池随意一翻,看到了酒瓶底部印着三朵莲花的标志,眉头更是拧成一团了,什么东西?
他直视着已经有点昏昏沉沉快要睁不开眼的刑川,质问道:“三神婆婆?”
刑川一笑,身子晃了晃,差点倒在地上,幸好凉池及时扶住了他。
打着酒嗝,刑川说:“对呀,他老人家难得光临我鹤居,还说带了上等的酒,就陪她老人家喝了几杯,没想到这酒的劲,真强。”
他又凑近临初嗅了几下,眼神骤变,情绪突然冷了下来:“凉池?你是凉池?不对,好像又不是,你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变,变,淡......”
话都还没说完,他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倒地不起了。
临初看到他晕倒在地上的这幅蠢样再想想早上的时候刚见到真人时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还失身酒呢,身都没失成,脸都丢光了。”
凉池没好气地摇摇头:“你也别趁机数落了,闭上你的嘴吧,我认识刑川一百多年了,就没见他喝过酒的,而且三神婆婆这特制施了法术的酒,谁也顶不住,也不知道她老人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奈叹气,他俯下身把牛高马大但晕得像死猪一般的刑川直接公主抱了起来,轻轻放在了床上。
把刑川安放好之后,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这回可真累死我了。”
临初‘啧啧啧’的嫌弃道:“你看看你,抱个人就累成这样,平时都没咋锻炼吧。”
凉池冷哼:“这不都怪你啊,要不是因为这次强行夺过身体,我平时一个打十个。”
他能想到,不赶紧结束这个话题的话,接下来临初肯定会喋喋不休地继续扯着这些没营养的骂战,况且现在也没心思去弄这些有的没的。
没等临初出声,他夺过发言优先权问:“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三神婆婆刚刚要在我梦里叫我保护你的身份不让你暴露。”
“你的梦里?那就是说刚刚你也做梦了?不是因为你看到了我的梦境?”临初震惊不已:“你说那位婆婆叫你保护我的身份?为什么?”
凉池从他的这一句话里听不出任何说谎的成分,情真意切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理由,这更让他不能理解,
他严肃认真的问:“我当然看不到你的梦境,这不是重点,告诉我,你究竟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鹤居家史上面记载的临氏一家。”
兜兜转转,终究还是会回到了这个问题,幸亏临初从刚刚被问到没来得及回答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所以他已经想好了一个假名字。
他脱口而出,没有半点犹豫:“嘻嘻,我啊,我叫临冬,鹤居家史上面临氏一家的临,冬天的冬,因为是稀有的姓氏,所以才对这本史书记载的特别感兴趣。”
名字这一点,虽然同样是没有半点犹豫就说了出来,但凉池还是保持了怀疑,毕竟名字造假这事太容易了。
颅内传来一阵眩晕感,凉池深知自己刚刚耗费了大量的魂气,必须得休息一段时间了,不然后果不敢设想。
他瞄了眼还在昏迷的刑川,然后说:“刚刚耗费了我太多魂气,我得休息一下,你小心点行事。”
话语刚落,临初只觉得体内的凉池好像瞬间消失了一样,身体的控制权又回来了,他挥了挥自己的手脚,觉得甚是神奇。
试探性的在心里叫了几声:“凉池?凉池?你在吗?睡着了?”
久久无人回应,他也只好作罢,毕竟他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吵醒别人这事还是不会做出来的。
他无聊地在房间内左逛逛右逛逛,因为刑川正晕倒在床上的缘故,他又不敢躺在床上,又不敢轻易开灯,只好百无聊赖点一个人对着诺大的房间发呆。
突然他萌生一个想法,一个窃魂者的坏主意,反正凉池现在睡着了,刑川又醉酒晕倒了,去偷他的灵魂看看他的记忆也是个蛮不错的主意。
想法刚起,人已经蹲在床边了。
他先是打量了一番沉睡的刑川,月光挥洒在他的侧脸上,本来就毫无血色的皮肤竟然在月光的衬托上泛起了红晕,浅色的眉毛闪着星光,细长的睫毛微微促动着,整个人安静沉稳,就像一个熟睡的小孩子。
临初不自觉地勾起嘴角,这人可真好看。
他抓起刑川的左手,在体内开始运气,感受着刑川的内心世界,寻找着那个藏在他体内的灵魂。
可久久没有结果,反复了好几遍,依然漆黑一片。
他不敢置信地抓起刑川的右手,这一次他双手紧紧地握住了目标,深呼吸,用了他平时最大程度的窃魂之力,可终究还是无果。
虽说才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被无数次刷新自己的认知,但找不到灵魂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能力失灵了。
正当他还处在不解迷惑的状态之时,他没察觉,那个昏死之人已经醒来,而且还在静静地看着这个紧紧握住他右手的陌生人。
“你是谁?”耳边突然传来的一句话,吓得他整个人跳了一下。
他机械般地转过头,眨巴着眼看着这个酒醒比拉屎还要快的人,缓缓说:“我?凉池啊。”
奇怪的事情在这时发生了,刑川没有生气,更没有回话,平静如流水,双眼直直看着眼前握着自己手不放的陌生人,但不知为何,当他看到这个人的脸时,心却如同刀割,无尽的感伤涌上心头,泪水止不住地开始滑落。
临初虽然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突然就哭起来了,还估摸着是不是这瓶流氓酒过期了,或者副作用什么的。
但是,心头却越来越难受,一种莫名失落落的感觉,包围着他整个人,他不自觉地也感到悲伤起来。
“你究竟,是谁。”刑川再次追问:“我为什么要为你哭泣。”
“我,凉......”当心疼的情绪达到极点的时候,一个他与刑川穿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服装,相视微笑的画面闪过他的脑海,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出的话。
别人都说,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里全是对方,而画面里的那个微笑,便是如此。
他视线慢慢移到忘了松开的,紧紧握住的那只刑川的右手,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刑川的体内,那不是刑川的灵魂,而是他自己的,但又不像自己,一个有着跟他自己一摸一样的五官,但是却面带忧郁的灵魂。
他被吓得猛地松开了手,惊慌失措地望着刑川:“那是,什么?”
刑川这时明白,这人的用意,这人是要偷灵魂,而他一直在寻找这个人。
他抓起临初那只松开的手,语气微微颤抖着:“你就是那个要偷我灵魂的人,你终于来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我为什么要为你哭泣。”
临初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现在脑子里一团遭,刚刚接受到的信息太多了,使他一时间缓不过来,他拔出自己的手,侧过头想起身离开。
但却被镜子中自己的模样,再一次暴击,神啊!这一个晚上是要直接把我吓死过去是吧。
镜中之人,不是凉池,正是他自己,临初那张俊俏无比的脸庞。
他在心里哭了,妈呀,这个凉池,睡觉就睡觉嘛,怎么连灵魂都藏起来了,害得我暴露了。
身后的刑川一把抓住临初的肩膀,绝不容许他轻易离开。
情急之下,临初的余光瞄到了那瓶掉落在地上的酒,他估量着,这神仙用的酒瓶应该也是特制的吧,一定很坚硬的吧。
在刑川用力拉他回去的瞬间,他地弯下身子捡起那瓶酒,千钧一发之际,他使出了之前不知道偷哪个□□大佬的灵魂时,学到的防身之术。
还别说,真管用,反手一个酒瓶子就正中了目标人物的头部,刑川话都说不出来就又一次失去了意识,昏倒在了床上。
临初呼出一口气,总算解决一件事了。
这时凉池刚好回来,懒洋洋地说:“小憩了一下,真舒服,刚刚发生什么了?”
这时他也看到了镜子中,临初的五官了,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吧?你暴露啦?”
“还不怪你啊。”临初冷笑:“睡个觉把灵魂都完全藏起来了。”
凉池沉默半响,尴尬笑道:“好像,还真是我的锅,我忘了我藏起来的话,你就用不到我的灵魂了,自然你就变回去了。”
临初怯怯地说:“其实呢,看到我的样子,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我刚刚想着偷刑川的灵魂,然后被他发现了。”
“搞什么啊,不是叫你小心行事吗?”凉池看了一眼窗外,一晚的折腾,天色已经逐渐微亮了,他叹气:“我暂时还没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快天亮了,收拾收拾这个房间先离开这里吧,不然等下刑川醒来一定会追问的。”
临初答应着,开始捡起掉在地上的杂物,当捡到鹤居家史的时候,无意中翻开了其中的一页,上面画着一副老人的画像,十分有气质,上面的名字写着三神婆婆。
不知为何,却越看越眼熟,猛地想起一个已经遗忘许久的记忆。
那是他还很小的时候,一位算命的婆婆曾经跟他讲过:“你命中注定有一劫,而你的劫数是那个拥有你灵魂的人,逃离吧孩子,别接近他,他会给你降至灾祸。”
而那个婆婆,跟这画像上的长得一摸一样,可为何刚刚在梦里的时候,他却没有注意到呢。
凉池见他磨磨唧唧地,于是催促道:“快点,要天亮了,等下刑川醒来就麻烦了。”
临初回过神,三两下把房间收拾了一遍,最后还特意把那本鹤居家史好好地藏了起来。
走出这座别墅,来到了别墅外的后花园里,他坐在石凳上面发着呆,凉池说的话他基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偶尔简单应和两句。
对于突然想起那件早就遗忘的童年往事,他十分在意,毫无疑问,当年那位算命的老婆婆所说的那个拥有他灵魂的人很大概率就是刑川。
但为什么会这么恰巧是刑川呢,而那个刑川体内跟他长得一摸一样的灵魂又究竟是谁,他无从而知。
来到这个世界才短短第一天,他就已经发现了这么多跟自己有关联的人和事,那会不会......
那个自己一直追寻的身世之谜,关于自己为何是孤儿,又为何会一直找不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不是在这个世界就能得到解答呢。
身后突然传来小女孩的声音:“凉池哥,我找了你好久啊,你怎么在这里。”
临初回过头,看到是绛纱,面露微笑:“今天起得早,所以出来走走,怎么了吗?”
绛纱鼓着腮帮子,生着闷气道:“大哥啊,一大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凶巴巴地叫我来找你,你赶紧过去吧,免得等下我又要挨骂了。”
临初愣住了,心生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刑川要追究昨晚发生的事情了吗?
“先过去吧。”凉池说:“走一步是一步。”
怀着忐忑的心,临初走到那间茶室,他颤抖着手推开了那扇门。
茶室内,刑川正坐在茶几前熟练得操作着泡茶工序,精神抖擞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昨晚曾经喝醉过。
他头也不抬,语气冰冷道:“昨晚我喝醉了,醒来以后我也记不清楚细节,假如我有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我向你抱歉。”
话毕,他抬眼平静如水地与临初对视着,临初不自觉开始闪躲,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看着他。”凉池说:“你不能表现得很心虚,你要记住你现在是凉池,你没做错什么。”
临初深呼吸,调整了自己紧张的情绪后,眯起眼笑意盈盈地说:“没事,昨晚你晕倒了,没做什么事情。”
可刑川的目光依然冰冷,如极地的一袭寒风,方圆几里毫无生灵,临初被吓得瞬间收起了笑容,严肃起来。
刑川毫不迟疑,言之凿凿:“有件事我记得很清楚,昨晚有个入侵者想要偷我的灵魂,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那个偷我灵魂的人,不管使用何种方法一定要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