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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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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故意的,整日和风细雨装作温柔体贴的模样,天知道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想把人吃下去,从头到脚,骨头渣子都舔舐的一点不剩,想要褚言切切实实属于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看见,没有任何人再能和他有任何关系。
不过……他会被吓着吧……
才流露了一丝想法,就已经被吓跑了一回,真让他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这家伙恐怕会彻底躲起来。
江臣揉着额头,有些好笑,他现在就像带了一层面具,想揭开,又舍不得承担揭开的后果。
如果褚言再喜欢自己一点,或许就可以了吧?
“吓着了吗?”江臣调整了表情,放下手询问。
褚言看着傻乎乎的,胆子其实并不大,加上受类人恐惧症的影响,几乎是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习惯把自己保护起来。
江臣担心他因为刚才的惊吓疏离自己,重新带上温柔的面具让褚言放松警惕。
褚言狐疑地盯着江臣,半天才缓缓点头,“有点。”
他脑子乱乱的,不知道为什么江臣在水里突然就不正常了。他一直认为自己很了解江臣。六年时间,放在谁身上都足以了解一个人了。每天都会相处,每次遇见问题都会依赖对方解决,就算被整,也没有真正受过伤。
褚言不知道江臣是什么情况,但他确实害怕。某一刻,他甚至觉得江臣会咬断他的脖子,像野兽撕扯生肉那样把他解决掉。
“你是突然发神经,还是认真的?”他想要问清楚,免得不明不白死了。
江臣眨了眨眼睛,试探道:“阿言觉得呢?”
“我觉得你应该去看医生!正常人谁会憋到差点溺水还笑得出来!你还,还咬我!不是说你不能咬,我一个男人,让你咬一口也不会少斤肉,但你那样不正常!”游戏拟真度调高后,溺水的感觉真实到爆炸。肺里的呼吸用尽,是个人都会拼命自救,可江臣除了胸腔起伏的比较明显外竟然连基本的挣扎都没有,简直变态!
“可是阿言回来救我了呀。”
“……说人话。”
江臣走近,在褚言面前蹲下,“因为我想看看阿言会不会救我,结果是就算阿言被吓到,也还是会回来。我很高兴。”
“你高兴我不高兴!想看我会不会救你就可以发神经?那我想看你会不会为我死是不是要真的杀你一次!你太过分了!”最重要的是,你吓到老子了!
褚言心里爆了粗口,惊吓发泄出一半,剩下的别别扭扭勉强可以压下。
江臣自然明白,立马讨饶道:“对不起,以后不会啦,阿言大人大量,不和我计较?”
“哼!走吧走吧,再有下次管你去死!”
“不会啦!”如果还有下次,一定不会放你跑掉。
两人在水潭下的溶洞内行走。洞内很平常,没有机关,弯弯绕绕几段较为狭窄的通道后,他们意外简单的见到了方暮。
很明显,方暮在等他们。或者说,在等褚言。
“终于下定决心来见我,是把当年的事都查清了?”方暮开门见山,显然并不准备和他们废话。
褚言看了看江臣,见江臣点头,承认道:“不查清就来找你,你会主动告诉我们?”
方暮道:“不会。”
“所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褚言耸肩,很坦然地看着方暮。被江臣吓了一把,短时间内,褚言觉得自己无所畏惧。惹了事,江臣上就行了,死了活该。
方暮依稀记得褚言前一次的表现,对他今天的大胆颇为感兴趣,“是因为今天有人陪着?还是说你身边这个人让你安心到可以随意放肆?”
“你猜?”
方暮道:“猜就算了,不如你告诉我授予特性牌用过没有?”
褚言道:“还没。”
“那你应该抓紧时间看看。”
“你让我看我就看,岂不是很没面子!”
“好心当成驴肝肺,到头来被信任的人背后捅刀弄的颜面尽失,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什么意思?”
“你猜?”
……猜你个头!
“你知道我会来?”褚言又想看江臣,头抬到一半,硬生生转了回去,对着方暮问。
方暮从洞内唯一的座椅上下来,走到位于他们之间的钟乳石水池边。平静的水池在方暮靠近后浮现出孔雀潭外的画面,其中就有褚言曾经躲藏的地方。
褚言了然,“那你可等了有一阵了,又想让我做什么?先说好,这次你不能杀我。”
“我何时杀过你?给你一点教训罢了。”
“……”要点脸吧!就算是NPC,杀人就杀人,当着受害者的面耍赖,太难看!
他一面嫌弃一面和方暮斗嘴,反倒是和站在身边的江臣,除了看见方暮时对了一眼,之后就再也没有交流。
江臣不悦,沉着脸让方暮交代任务,他说话很不客气,大有方暮要是不愿说,他立刻带着褚言离开的意思。
“说的你能做主一样,褚言是你养的狗?”方暮瞧着江臣,挑衅十足。
从江臣随褚言进来开始,他就莫名针对江臣,不爽更是直接摆在了脸上。
江臣心中一动,忽然问褚言,“你在幻境看见方暮和方煦洗礼,洗礼的结果是什么?”
“啊?结果啊……”褚言想了想,道:“方煦变成银色人鱼啦。”吓,看戏看的好好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褚言还在悄咪咪的期待江臣和方暮打起来哩!
他自动忽略方暮骂他是狗,反正就算方暮骂他一百遍,他也是不会变成狗哒,骂就骂呗。看你江大佬收拾你!
江臣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方暮这样的,还能让人在洗礼中变为银色,亦或是此时的方暮和多年前的方暮,早已不同。
“真看不出来。”江臣故意问道:“难不成是因为你曾为圣子?这么说来,有方煦为你洗礼,你也是银色?”
方暮眼神立变。
然而不等方暮反击,江臣又添了把火,恍然大悟地说:“啊,想岔了,你要是银色人鱼,族里怎么会舍得听从方煦的一面之词把你关起来。”人鱼族看似平等,实则等级森严,银色为尊,绝不是一句空话。
而这,正中了当年的某部分真相。
若当年方暮也为银色人鱼,鲛人泪被盗一事,还真说不准会如何收尾。
方暮隔着钟乳石水池遥遥看向江臣,想到过去,好一会才缓缓道:“当年一事,可以如此说,也不尽然。”
褚言好奇:“那到底是不是方煦诬陷你?”
方暮:“与其探究这个,不如想想他为什么这么做。”
褚言皱眉,瞄了瞄江臣小声问:“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还是要靠江臣啊!和NPC说话太麻烦!
他的问句一开头,江臣终于舒畅,耐心解释道:“因为方暮不相信方煦会害他。”
“……他被关了六年!”褚言觉得方暮有毛病,看方暮的眼神很不认同。
方暮:……谢谢,滚!
江臣道:“是关了六年,但这六年他还全须全尾的活着,说明方煦有拜托人在牢里照顾他。加上出事之前他和方煦关系很好,同进同出,还睡在一张床上。说不定他们之间也是我和阿言这样的关系呢。”
褚言瞪大了眼睛盯着方暮。
江臣继续道:“方暮一定很爱方煦,所以即使被背叛,不清楚缘由,也想着为方煦开脱。接下来,我们说不定要帮他们破镜重圆。”
“……哇!”竟然是这个走向么?
有点刺激!
褚言想到方煦和方暮在一起的画面,觉得也不错啦。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方暮看起来凶凶的,没想到竟然有点圣父。要是江臣敢背叛他关他六年,不把江臣打成猪头,他是绝不会原谅江臣的!
“那我们要怎么做?”褚言摩拳擦掌,把来的目的全忘光啦。
方暮见褚言这么容易就被江臣带偏,鄙夷地把人拉回来,“淫者见淫!我与方煦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自小方煦便乖巧听话,他那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褚言也不是傻得没边什么都信的人,当即反驳道:“那你直接去找方煦不就完了?”
江臣:“他要是愿意,六年前就不会让青藤暗中留意方煦的行踪。”
“所以嘛,假兮兮的!”
方暮大怒,手中出现一条银鞭。
褚言眼尖躲进江臣背后,伸出半个脑袋继续不怕死道:“生气啦生气啦,打我就不帮你做事!”
“晚了,这件事,非你不可!”
“凭什么!”
“凭你隐身后,谁也发现不了。”
“……你怎么知道?”
褚言愣住,猛地回忆起在水牢偷钥匙那一段。钥匙摆在牢头休息的房间里,用一个小匣子装着。现在想起来,那把钥匙真是太容易就到手了!
“你骗我!”褚言反应过来,“那把钥匙根本不是隐身就可以拿到,它周围一定有禁制!是牢头休息的房间,还是匣子上?”
“还行,没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方暮淡然回道:“房间和匣子上,都有禁制。包括整个水牢,也处处设有防止外人潜入的阵法。你智商平平,武力平平,偏隐身的能力不错,勉强入眼。”
“……”靠!是说救方暮出来的时候简单过头了!
“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褚言忍不住问。是什么,非他不可?
“替我向方煦传递消息。”
“啥?”褚言觉得自己今天特别笨,连话都听不懂了。
方暮道:“当年鲛人泪被盗,现场留下了魔族潜入的痕迹。也因为这一点,族内怀疑我勾结魔族。”
“那你勾结没有?”褚言直来直往的问。
方暮冷笑,“若我勾结魔族,焉能让族内抓住把柄。”
“哦……那你要我传什么消息?”
“魔族的消息。”
“……”
“这么多年,我一直认为协助魔族偷走鲛人泪的人是方煦,但前些日子我偶然得知魔族盗走的鲛人泪是假的。那枚假的鲛人泪上,有方煦留下的印记。”
“……这能说明啥?方煦诬陷了你,骗了魔族,然后把鲛人泪独吞了?”
“说明方煦并不是勾结魔族,而是受制于魔族。”江臣替方暮说出答案,揉着褚言头顶解释道:“青藤说方煦小时候反应迟钝,在方暮被选为圣子后的三年里才忽然聪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