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住，舔一下》》幽淮

60、60

　　“这三年方煦遭遇了什么，或者说他为什么能突然聪明起来？左右不过是奇遇和交易两种情况。”
　　“奇遇我明白，交易是什么？”褚言纳闷，挨着江臣问道。
　　江臣从背包拿出一把长椅，拉褚言坐下，解释说：“一个人智力有缺陷，忽有一天，有人告诉他可以让他变聪明，但需要付出代价，他如果同意了，就算交易达成。”
　　“意思是方煦之所以要听魔族的，是因为魔族帮他拥有了智力？但他既然都变聪明了，可以反悔呀，总不会魔族还能把方煦的智力收回去。”
　　褚言不屑一顾，他反正是不喜欢动脑子，做事情永远感觉先行。智商嘛，有当然不错，没有，那就没有吧～
　　他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厥词一放，沾沾自喜。
　　不过方暮就不太高兴了。
　　方暮拿在手中的银鞭嗡嗡鸣响，颇似龙吟，外加一副时刻准备着抽褚言一鞭的架势，哎哟，怪吓人。
　　褚言瞧着不安全，闭嘴了。没两秒，转头冲江臣小声道：“不会真能收回去吧？”
　　“没准，我倾向能收回去。”
　　“那就是能了。”褚言无条件信任江臣的推断，而后猛然一惊，“哎，岂不是方煦被魔族套牢了？”
　　江臣道:“算是吧。假使魔族随时能收回方煦的智力，方煦必然被动。”
　　“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方暮？”褚言不明白，方暮是他哥哥呀，他们完全可以一起想办法。
　　“两种解释，男人的自尊，不希望把他哥牵扯进来。”
　　“行吧……”褚言品了品，觉得方煦挺惨。好不容易变聪明了，结果整天提心吊胆，为了保留那么点聪明，还要瞒着他哥做坏事。
　　“所以，方煦既然给魔族的是假的鲛人泪，那他为什么不把真的拿出来？他现在是长老呀，和族里商量一下，就算不能明目张胆把他哥放出来，悄悄放总行吧？”褚言疑惑。
　　方暮实在听不下去，甩着鞭子怒道:“以为族内是他的一言堂吗？方煦可以被魔族控制，其他人自然也可以。”
　　这一鞭威力不小，洞内震荡，落下好些钟乳石。
　　褚言吓了一跳，躲过头顶的钟乳石尖，不甘示弱道:“吼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把你弟弟控制了！再说了，现在是猜测，一切都没有证据，万一你弟弟就是背叛了人鱼族独吞了鲛人泪那也是有可能的！”
　　“阿言说的对！”江臣拍掉褚言肩膀上的灰，站一旁帮腔。
　　方暮一对二，单论嘴炮毫无胜算，便高冷地坐回椅子上，说出自己的理由。
　　“抛开小时候如何不谈，方煦自被选中成为圣子后一直与我同住。我们极少分开，若不在一处，大致都是因为功课不同，需要分别与不同的老师学习。我不认为他有什么单独接触外人的机会。你身边这个家伙推测的不错，若方煦和魔族有联系，只能是在成为圣子之前。而他……突然聪慧，也的确是疑点。”
　　褚言悄悄和江臣说话，“觉不觉得他的停顿很可疑？”
　　江臣道眸光一闪，了然道:“相当可疑！”
　　褚言:“所以这个突然聪明的意思是……”
　　江臣:“方煦在此之前很可能迟钝的非常厉害。”
　　褚言:“傻子？”
　　江臣:“嘘！”
　　“……”这可就难怪了。褚言琢磨了一下，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方煦变化那么大，方暮就一点没防备？”
　　方暮:“一母同胞，本就该一样，他能好转，我为何要怀疑防备？”
　　“……你能听见啊？”
　　“废话！”
　　“……那你弟弟之前真是傻子？”
　　方暮后槽牙咬紧，沉默良久，“若非你隐身能力独特，此刻已是死尸一具。”
　　“哦，你可以看穿我的隐身？”
　　方暮沉默。
　　褚言撇嘴，“谎话精。”
　　两人相看两厌，对话是半点进行不下去。
　　江臣玩着褚言手掌，也不急。他心里自有思量。方煦没机会接触魔族，但盗走鲛人泪一事，他绝对有参与。除了上课，其余时候都和方暮同进同出吗？
　　那看来魔族是通过人鱼族人联系的方煦。这人地位一定不会太高，还能随时在需要的时候和方煦接触而不引起注意，更重要的是，不会令方暮起疑。他甚至是方暮也认识的人……
　　江臣想到青藤，忽然问方暮:“听说你在鲛人泪被盗前，让人暗中留意过方煦的行踪？”
　　方暮皱眉，“你听谁说的？我从来没让人监视过方煦。”
　　江臣道:“认识青藤吗？”
　　“认识，人鱼殿里的侍卫，人缘挺好，和谁都能说上两句。”
　　褚言大惊，“你没让他盯过方煦？”
　　方暮不悦，“没有。”
　　褚言:“那就奇怪了，他暮哥暮哥的叫你，可亲热了！你不会又撒谎吧？”
　　方暮:“长点脑子！我和他根本不熟！”
　　“蓝杰呢，和他熟吗？”江臣问。
　　方暮道:“我朋友。”
　　江臣道:“他死了，就在你逃出水牢后。”
　　方暮难以置信，“我离开水牢第一个见的就是他，谁告诉你们他死了，青藤？一派胡言！”
　　江臣道:“是不是胡说要我们找到蓝杰才知道。还是说回传消息给方煦的事吧。你认为方煦受制于魔族，让我们把魔族的情报传给他，他若借机给魔族生事，说明他有心摆脱魔族，与魔族并非一心，当年诬陷你偷盗鲛人泪也或有隐情，若没有，你可想过后果？”
　　“如果没有，就是我方暮异想天开，他日再见方煦，当手刃之，以正家门！”
　　“……呃，你误会了。万人之上的意思，是如果方煦没给魔族找麻烦，反而把我们俩传递消息的出卖给了魔族，你要怎么补偿我们……”
　　“……”
　　“你看，我们非亲非故，帮你做事肯定不是献爱心，你是不是提前给我们一些保障？”
　　“想要什么？”
　　“哎呀，这个多不好说，有啥给啥吧，法宝奇珍，材料金珠，只要是好东西，我们不挑。你手里的银鞭其实就还行。”
　　“闭嘴！”方暮收了银鞭，挥手扔下两个宝箱。
　　宝箱是金色，看大小，看质感，看光辉，妥妥的值钱！
　　褚言美滋滋走到宝箱面前，纠结着要开哪个，连方暮鄙视他，都能笑呵呵的。
　　“你说你，有宝箱早点拿出来嘛，传消息给方煦是吧？没问题！怎么传，有没有专门的联络法宝，还是说以后我就来这个洞找你？”
　　“宝箱内有联络玉佩。”方暮抽搐着嘴角，心情十分复杂，早知道两个宝箱就能解决这个蠢货，他该一见面就把箱子砸他脸上！
　　一听有联络玉佩，褚言安心了。说实话，要是每次联络都要下来这个洞里，他还不太愿意哩！
　　“有玉佩就好，还有别的要求吗？”褚言认真询问任务详情，顺便招呼江臣也来开箱子。
　　江臣等他先选，褚言选好开了箱子后，才随手把剩下的箱子打开。两道金光过后，一叠物品名称在他们的队伍聊天频道内刷新出来。
　　褚言瞅着物品名单，想到个东西。
　　“差点忘了，鲛人泪怎么办？”他问的是江臣，没对方暮抱什么希望。
　　方暮被关了六年，说不定知道的还不如他多。
　　江臣一直记着鲛人泪的事，当方暮说魔族手中的鲛人泪是假的，江臣基本就清楚真的鲛人泪在方煦手中了。
　　不过褚言既然问了，听听方暮怎么说也行，好歹是个参考。
　　“鲛人泪？”方暮想了想道，“方煦擅长幻境，鲛人泪如在他手中，线索应当藏在幻境里。”
　　……
　　离开钟乳石洞，褚言和江臣回到地面。
　　这次江臣没出幺蛾子，褚言给他渡了两次气，就顺利把人带了上去。
　　“我们是直接去幻化池，还是等晚上？”褚言撑着水潭边的石头爬上岸，回头问江臣。
　　江臣说晚上，然后抬头看向孔雀潭外抱团站着的三人。
　　褚言顺着江臣的视线也看过去，只见潭外的三人具是高高大大，气质出尘。啊，不对，有个卷毛！
　　“那几个人是林悍他们？”褚言大胆推测。
　　江臣肯定地点头，“是。”
　　“那我们悄悄溜？”
　　“晚了。”
　　已经被看见了。
　　江安与林悍不对付，故而没有他哥在的时候，他都懒得和林悍交流。当然，林悍也不怎么待见他就对了。
　　文卓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性子，什么场合都能混的风生水起，唯独被夹在江安和林悍中间的时候，两头说好话，两头不讨好。
　　所以三个人，文卓率先受不了开始东张西望，然后顺理成章把刚出水的褚言和江臣逮了个正着。
　　“老江，这边！”文卓大声招呼。
　　他在游戏中是雪狼一族，一头银发剪的很短，着黑衣，满身桀骜的野性，又性感又撩人。
　　文卓右手边是江安，和现实里同样低调，人族，穿着劲装，容貌变化很大，几乎认不出来。
　　剩下一个卷毛，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林悍，样子和现实里差不多，竖瞳，妖族，是条大蟒蛇。
　　不过林悍竟然只有38级……
　　褚言跟着江臣走过去，他们在离三人五米远的地方就停下，然后看着他们一点都不欢迎。
　　江臣首先表示嫌弃，说没空陪他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