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啊》朝灰啊

7、心里住着野兽7

　　潭亿嗦完粉，就开始在背后揭汪翎的短，说他见别人穿个什么牌子的衣服好看，自己没钱就去夜市摊上买一模一样的，好掉价，看别人哪里好哪里不好都要逮着不放，叭叭叭说上半天，自己有什么都是偷偷吃掉，偷偷用，没有想过要分享，又小气又酸。明明是个男的花心思比女的还多。
　　她说：“小学弟，你以后别跟他交心，这种人不知心里惦记着你什么，到时候被伤了，你和谁哭去。”
　　汪翎没有在背后说潭亿什么，这话里夹杂了潭亿主观的情绪，他选择性几下几件事情就好，其他的要自己去相处才能摸清处对方是个怎样的人。
　　林羡渔点头：“我知道的。”
　　“潭亿姐，你和汪翎是发生过什么矛盾吗？”这俩人之间一定有什么隔阂，以至于他们如此针锋相对。
　　“他传我的坏话。”潭亿皱眉，神色不善，陷入回忆中：“你知道的，我们同校，是个初高中一体的学校，操坝很大，读的起我们高中的，家里条件或多或少要好一些，你记得我们学校背面那座山上有一所三流中学吧，就是体育节都要来我们那借场地的。”
　　“汪翎就在那边，又一次我去找我一个转学的同学，就去了他们那，他看见我穿的漂亮，就嫉妒了呗，我当时有些胖，肚子上有些肉，他就在学校谣传说我怀孕了！”
　　“当时我还差两个月才满15岁！他怎么敢的！”潭亿羞愤的捶桌子，一旁秦青云连忙让她冷静。转头对林羡渔道：“这是小亿和汪翎的事，她本来就在意，你别到处说啊。”
　　林羡渔做了一个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表示他不会说。
　　也难怪潭亿这么不喜欢汪翎，如果造谣女生怀孕确实很过分。真的是只因为潭亿的衣服漂亮，他产生了嫉妒的原因吗。
　　三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店面里又进来了人，他们四处找位置，看见这边三人要吃完了，就走到旁边林羡渔旁边站着，眼睛往还在吃的秦青云碗里瞟，似乎眼珠子都能滚进她碗里。
　　秦青云发现了，扫一眼过去。她放下筷子站起身，“好了，你们吃完了吧。”林羡渔递给她一张面巾纸擦嘴。
　　她道一声谢，说：“余棠，我和小亿去买花露水，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吧。”
　　她俩率先起身和林羡渔拜拜，挽着手远了，潭亿嘀咕说要多跑几家，买那种小瓶的，或者清凉油。
　　林羡渔也走出店，那几人连忙在他们的位置上坐下，一副终于走了，不耐烦的表情。招呼老板点单。
　　咸鱼的肚子七分饱，这不妥，他们晚上会上到很晚，他又买了两只红豆饼，一个叼嘴里，一个揣兜里捂着。
　　街道两边没有路灯，夜市的小商贩支着的灯泡和沿街卖店里的灯光已经足够将这不算宽敞的街道照亮。林羡渔照着记忆，走原路返回。
　　前面巷子里灯亮很少，他在里边乱转悠，迷路了。
　　咸鱼：………
　　“喂，前面的。”来人/操/公鸭嗓对林羡渔喊。
　　林羡渔暗道不是吧，他穿了都能被找麻烦。他转过身去，两个人，一个眉毛到侧脸有一条肉疤，另一人T恤鬼画符一般，脖子上到领前边一片露出个纹身的尾巴。一身的匪气，吊儿郎当。
　　“以前没见着，新朋友啊，借点儿钱兄弟。”纹身青年看上去很年轻，一手玩着一把美工刀，歪起嘴角。
　　哟，老同行了，先出头的是菜鸟，他看这青年不像是主导，旁边那位看上去很危险的老大哥才是，这青年只拿着刀把刀片咔咔地推进推出，额角有汗，是有点紧张的样子。
　　林羡渔：这种初出茅庐练胆子的活路他熟啊。况且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小混混。
　　咸鱼不想挣扎，打不过的话只会丢钱加挨打。
　　他隐约闻到一丝丝烟味，抬头看了一眼，又伸手进裤兜，掏出自己的零钱开始点。还好，他没把洛秀梅给他那一百块揣身上。刚吃完饭目前身上只有小二十块。
　　他把裤子口袋翻出来，示意再多就没了。
　　对方嫌弃瘪嘴，内心吐槽没遇到过这么主动，又这么抠搜的，他刚刚就盯上这肥羊了，和两个漂亮姑娘一起出来吃饭，穿的也不俗，就这…纹身青年靠近伸手准备去拿。
　　被人一脚等出去，他想夺笋啊！就二十块钱，这还被人打。他刚想喊一刀疤来帮忙，就看见对方已经捂着幻肢干嚎了。
　　纹身青年嘴张开，又闭上，默默转过头，看到一条高大的人影，立在刚刚他们盯上的人跟前。
　　林羡渔有点懵逼，刚刚郁行就从转角那里走过来，指间夹了根烟，燃了半截，不知道在那里杵着听了多久。重要的是家伙打人很帅。超帅！
　　在林羡渔的世界里大哥和兄弟们打架都是因为别人作死来招惹，不会主动出手，更不说抢劫了。
　　但无论是老师，同学，陌生人或者他们自己的家人只是看他们老是打架挂彩，一溜儿帽子就扣了下来。什么抢/劫啦，偷/窃啦…只不过他们无所谓罢了，被人怕也很酷好叭！
　　郁行的打人的动作，像小爪子，去挠林羡渔的心，那种久违的，被谁保护的感觉重新袭上来。
　　林羡渔知道这人想要看他受混混一点教训的恶趣味。可这有什么关系，他不介意，因为还不是出来帮他啦，况且他一点委屈都没受。
　　大哥对不起，他要再抱一条大腿。
　　郁行解决完人，目光去看那个叫余棠的小子。不等他去找，那人一双葡萄似的无辜黑眼睛正亮晶晶的望着他。
　　郁行嘴巴有些干。
　　他说：“你以后走那边大路，从文理学院正门进去。”
　　咸鱼点脑袋，表示了解：“大哥，你在关心我啊。”
　　郁行蹙眉，“闭嘴，你别喊我大哥，不喜欢听。”
　　“那喊什么，哥哥？郁同学？阿行？老大？”
　　郁行猛地回头望过去，那个刚刚被他帮了一把的小子正一脸狡黠对着他笑。
　　他看愣了，等他缓过神，自己已经被那小东西扯着走了老远。他把人揪住左拐右拐，两三下走出巷子。往画室走，没管身后那条小尾巴。
　　巧的是被郁行甩下的林羡渔在楼底遇到了秦潭二人，简单打个照面，三人一起往楼上奔。原因简单，他们自由活动时间一个小时，现在已经离规定时间晚了快半小时了。
　　画室里洛琼清已经回来了，她神色平静，让几人先坐，然后开口：“晚回来的同学，别人吃饭都要抓紧时间，吃完就开始画练习，我不多说了，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干什么好好想清楚，我们这里是比学校还紧张的集训，并不是来休假的。”
　　她尽力收敛了脾气：“我不仅要对你们的安全负责，更要对你们的艺考分数，家长负责。以后我和韩老师负责给你们点外卖，有什么想吃的就商量好告诉我们，就不出去了，要洗澡的例外，但要给我请假。”
　　大家都没出声，汪翎狠狠看了林羡渔三人几眼，他以后可没办法出去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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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郁行靠墙站着，挺不想管前面的破事儿的，但他想看咸鱼吃瘪，他想等对方被吓唬一会儿，再去救他。
怎样算是吃瘪呢？
那纹身青年向前一步靠近咸鱼。
他想：差不多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