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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心里住着野兽8 ...

  •   洛琼清发完一通火,又和没事儿人一样恢复往日的平和。
      大家一会也就把不愉快的篇揭过去了。
      今天晚上画水粉,大家画板右上角用小钉子钉了一张打印的例图,上面是精致的餐盘和一小束鲜花。
      汪翎正在挑笔刷,他那几只笔端都开了岔,一双眼睛在温闻枝水桶里转悠。
      林羡渔见他拿出一只就沾了一大坨颜料往画布上铺色。很不耐烦的样子,几个部分的明暗都调错了。
      “烦死了!”汪翎小声嘟囔,他隔着裤管去挠大腿小腿,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个位置,林羡渔还看见他的脚板在地上蹭来蹭去。
      他想:蚊子很毒,鞋都可以咬穿。
      潭亿的花露水似乎不起什么效果,因为她时不时的也去挠手臂脚踝。
      “洛老师,有没有花露水啊?这里好多虫子,痒死我了。”汪翎放下笔,干脆撩起裤管直接抓痒。
      他手指甲没有剪,用力挠过皮肤带下来一些皮肉组织,脚上也泛起红色血痕,他像是不在意,还用手指甲去恰那些鼓起来很大的包。
      “有虫啊?”洛琼清放下笔,四处打量了屋子。林羡渔的目光跟着她四处地转,没发现蚊子的影子,这些家伙藏的很好。
      “等等我去给你们找驱虫的。”她起身往另一边房间走。
      “这花露水真没用我按了好几泵都没有效果!”
      秦青云安慰潭亿:“下次还是买六神吧,这个牌子没有听说过效果可能不怎么样。”
      潭亿羡慕好友没被咬一个包:“唉,你看你都不招蚊子的,是不是我把蚊子全都吸走了?”
      后者眼睛转转,看向汪翎那边,示意:不止你一个吸蚊子还有一个倒霉蛋儿。
      潭亿平衡了。
      不一会儿洛琼清拎着一个浇花的洒水壶进来了,说没有驱虫的,这是她平时种花用来驱虫的一些药粉,兑了一些,先凑活着应付一下,明天让韩老师带一盘蚊香。
      药水没什么异味,但喷洒了之后潭亿和汪翎确实没感觉痒了,本来嫌弃的二人现在没话说。
      汪翎在没了虫子的骚扰后恢复活泼:“老师,你这个那里买的呀,效果太好了吧!”
      “花鸟市场,这本来就是给一些蔬菜瓜果花卉驱虫的,对你们能有效这能证明咱们小汪小潭同学太甜了。”
      她的话逗起几个零星的笑声。气氛又变得很好。
      今天晚上洛琼清是给咸鱼上的素描的基础开始教他打形,排线。最后给他留了一支洗面奶让他画静物。
      等到咸鱼搞完厕所都没有人用了,大家都回了床上玩着手机或者干着自己的事。
      林羡渔洗漱完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汪翎照样睡的像猪,温闻枝在写作业,是一本物理的习题集,一眼望过去公式排列工整,步骤清晰明朗。
      学霸很在意文化科,来的时候就带了几本便于高三复习的习题。
      路过温闻枝,一股酸臭的像是脚臭的味道从地上的某一双鞋子里传来。林羡渔屏住呼吸差异的回了个头,太黑了,温闻枝和汪翎的鞋子放一起根本不知道谁在放毒。
      咸鱼快速走过准备去阳台取大佬的校服,今天他和大佬之间似乎缓和了一丢丢,他要趁热打个铁,表个小弟的忠心。
      黑暗里响起一声轻微的吞咽。
      喉头滑动。很清晰的吞咽声。像是忍住了多大的诱惑。
      这一声响在咸鱼背后,他脊背一紧,凉凉麻麻的感觉在后背上窜。是谁啊?
      温闻枝?汪翎?郁行?或者是什么怪物?
      他想到昨晚上的冰凉的金属质感手上快速麻利的取下衣服,再次确认窗户是关上的。

      林羡渔站到大佬的床边,离人近一点会有安全感一些,他将手上的衣服叠好,把兜里原本的十块钱放进去。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郁行眼睛没睁开。
      这人怎么知道的。咸鱼先是疑惑,又是尴尬,自己怕嘛,就站在这里挪不动了,他想上/大佬的床,就睡觉那种。
      “我来把校服还你。”
      “放下。”郁行语带不耐烦。
      意思你放下就可以走了。
      某人放下杵了半天没要走的意思。他刚想出声赶人。
      “晚安大佬。”
      那人说。轻轻的,加了一丝别的什么情绪,郁行想抓,没抓着。他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些恼火,翻了身没理那小子。
      林羡渔缩回小地铺,他把白纸拿在手里,钻进今天秦青云她们送来的空调被里面尝试和白纸唠嗑,声音压低了嘀嘀咕咕的。
      “小别扭,你出来陪陪我好不好啊,我好怕,今晚上那东西或者那个怪物会不会来啊?”
      “小漂亮?白纸先生?小姐?爸爸?”
      “唉,什么都可以。出来吧好吗?”
      什么都可以,别留他一个人啊。好怂的QAQ。
      白纸有了动静,小漂亮:他要来了,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在下认为您
      需要亲眼看见它。
      林羡渔把这几个字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他现在可以用眼泪腌制自己了。
      小漂亮:早点做完任务,早点离开。
      干他丫的!
      等等,如果这个怪物可以被物理上看见,那么会不会这个画室还有其他人也看见过它。
      正常人不会感到惊悚吗?
      脚步声响起来,并不是从窗外,而是从林羡渔左边屏风的行军床那里,一阵从床/上/起来的吱呀声过后,脚步声开始往林羡渔所在的这边逼近。
      是怎么回事?林羡渔的眼睛眯着,在黑暗里有半张脸露在被子外。小心翼翼的呼吸,试图平整自己的心跳。
      踏踏踏……
      一条黑影站在了自己的“床”前,那人的脚尖离他的被子几乎只一步之遥。
      林羡渔觉得自己的睫毛正不受控制的颤抖,原主视力好,在这黑暗里也看不清他究竟是谁。
      为什么会站在他的床前?林羡渔维持着不太舒服的姿势,半条手臂已经麻了,对方站了多久了?是梦游吗?什么也不做,就是看着自己。还是说这纯粹是他室友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林羡渔后背已经浸润一小片。对方忽然动了,正当他以为这人要走了时,那黑影却弯下身来,他双腿分开跪在林羡渔的地铺上。
      咸鱼在咬自己的舌头,避免因为恐惧叫出声来。他的眼睛还眯着,虽说想闭上,但害怕被对方看见,光是从对方那边洒过来的,他看着模糊,没准后者眼里是十分清晰的。
      冰凉的吐息带着潮湿,却有一股略微熟悉的味道,在哪里,他似乎在哪里闻过。
      这个想法拽走林羡渔的惊惧和思绪,他脑海里闪过画室,走廊,留下的院子,澡堂,夜市一条街,楼下小卖部……
      冰凉湿润的物体扫过他的脸颊。
      这个人在舔他的脸。
      舌头的温度像是比寻常的体温低,唾液似乎也更加粘稠。
      那个黑影离他非常近,差一点鼻尖相抵。
      林羡渔额上一缕碎发被轻柔的撩开,露出光洁的额头。上边起了细小的汗水。被冷风一吹,他全身的汗毛战栗。
      这让他意识到,对方至始至终都是睁着眼的,不是梦游,而且对方能借着光看清他,那么他脸上那些微小的变化都落在对方眼里。
      对方是怀着怎样的戏谑与他对视。又是为什么要舔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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