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有才》我自逍遥

12、接管生意

　　小郡主以前每旬只在家一天，就没有给她单独准备院子，只在阮郡君院里安排了一间房休息，如今已经快十岁了，在家常住，自然要安排单独的院子和专门的小侍，陛下去了甘泉苑，昭华郡主这些日子忙着赈灾的事，辛衡走后吩咐小郡主在家先歇几天就去宫里了。

　　阮郡君带着小郡主去找林侍卿，阮郡君负责采邑及外庄等事，府里的大小事务、仆侍选派都是林侍卿负责的，他听说小郡主这回要常住府里，就说：“院子倒是现成的，只是小郡主没住，只留了几个打扫的下人，现下重新选了人过去就行了。”然后命管家将各等仆役、小侍选了好的过来让阮郡君、小郡主亲自挑选。

　　小郡主看着面前忽然就出现了一大片人，倒都是安安静静的站的一排一排的，然后一个中年女人上前，挥手示意第一排的八人上前，他们一起走到身前跪下齐声请安，那个女人躬身回禀：“这八个是负责庭院打扫和花草养护的。”然后示意他们起身抬头，小郡主看他们穿着一色的衣服，长得也都平平，阮郡君看她在打量那些人，笑说：“婧儿自己挑四个吧！”小郡主脸上一红，这大活人站在面前任人挑选还真是不习惯，只好说：“爹爹做主就是了。”

　　阮郡君也不勉强她，自己细细打量后给她挑了四个负责庭院打扫的、四个守夜伺候茶水的、四个负责屋内打扫的、四个负责衣物钗饰的，小郡主看着阮郡君在那儿挑人，不禁神游宇外，这仆侍的分工可真细啊，然后努力想着，那红楼梦里的宝玉有几个丫鬟来着？前面的都是八个人中挑四个，小郡主看了除了守夜的那四个年龄较大外，负责庭院的不过都二十多岁的样子，其他八人全都是十几岁的大孩子，长得都颇秀气。

　　最后一下子上前了十二个，阮郡君说：“这些你自己挑吧，以后都是你的近侍。”小郡主抬头扫了一眼，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比之前的年龄小些，相貌更好些，穿着也更精致一点，望着她的眼神都带着点期待，这更让她觉得不好意思，只好转头说：“还是爹爹选吧！”阮郡君仔细打量过那十二人，并分别问了几句话，才确定下来了四个给她作近侍。

　　林侍卿看选好了人，就示意其他的人都下去，选上的人按照近侍、衣物、内屋、庭院、侍夜的顺序排成五排，又一齐给小郡主跪下行了礼，林侍卿便对那个女人说：“何管家，小郡主今天开始就住蕙英苑了，你先带他们过去收拾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缺的，赶紧补上。”管家应了是，带了一大队人马走了，只剩下四个近侍。

　　四人都上前，紧挨着小郡主在侧面站了，小郡主只觉得这“近”的真不习惯，在师母那儿时，天天除了睡觉就是学习，小侍们也不会在她学习的时候在身边伺候，别扭着的她只好找话说：“你们叫什么名字？”四人一起躬身，为首的回答：“请小郡主赐名！”这个答案让她差点咬了舌头，只好转头看向阮郡君，阮郡君却笑着说：“你师母不是那么夸你么？人我替你挑了，名儿可得你自己起！”

　　小郡主觉得名字可是人生大事，想前世起名什么生辰八字、父母姓名、星座五行的，几个月都定不下一个名字！现在要一时想四个男名出来可真是有难度，那袭人、晴雯的太女气，只好借用了司琴、司棋、侍书、侍画这四个中性点的。

　　刚说完名字，便有小侍过来禀明有邑令来求见郡君，阮郡君便说：“我要去和他们商议咱们采邑里帮着赈灾的事，你自己先玩吧。”小郡主只好自己带了四个近侍到院子里转悠，既然这四人今后都要跟着自己，还是先了解了解的好，就找了个凉亭坐了，问他们些情况。

　　原来，按照食邑制度，府里的大小仆役全是从采邑里选来的，每年都可以根据需要在采邑里遴选侍从，选中的人可以为家里省下一笔赋税，更有机会接近贵女，所以采邑里的平民、甚至一些富商都很愿意送孩子参加遴选。一般选入府的小侍都是十二岁左右的，经过培训和挑选，安排不同的职位，满二十后就放其自由回家嫁人，另外府里还在各处购有庄园，主要供应些采邑里没有的，南北各地的特色食品、物件，这些也需要有管事的，府内管家和各处管事也是从采邑选出的，男女均有。

　　不单是郡主府，就连皇宫里的宫侍也不是全国采选的，而是单从皇郡挑的，皇郡相当于皇帝一家的采邑，当然规模比封给郡主的几个散落的县镇要大得多，而且是固定的一整个郡，不像郡主采邑是随意挑的几个富庶县镇。皇郡从本朝开朝，几百年来都是帝邑，全郡地处平原且多湖，历来富饶，无甚天灾，赋税专供皇宫的一切开销，宫内男侍必须出自皇郡，只有各处尚宫女官才不限籍贯。

　　小郡主在师母那学的不少，不过对皇家内部的事倒是知道的不多，对这种侍从遴选制度倒是挺感兴趣，细想想也很明白，皇郡、食邑都是选择富庶的地方，而且直接归上层管理，用前世的话说，就是“直辖市”，政治级别高呀，与其他地方相比，百姓的忠诚度显然更高，用起来放心些，万一出事也好追查。

　　晚上郡主回来，众人一起用晚膳毕，阮郡君向她说：“安排婧儿住了蕙英苑，侍从也都选好了，就是两个贴身内侍现在还没有。”小郡主一听，差点儿跳起来：“我那儿不是有二十个人了吗？！”阮郡君笑说：“可没有贴身内侍啊！”一番解释，小郡主才知道，皇家的女子、甚至大世家的女子，自幼时家里就会给她挑选贴身内侍，内侍往往是买来的多个比女孩儿大三岁左右的男孩子，从四五岁开始经过十年的严酷的培训和淘汰，最后只有最优秀的两个，才能跟随已满十二岁的女孩儿贴身服侍，而且是终身跟随。

　　小郡主当然也有自己的内侍，只是他们还要两年多才能出师，不过一想到有两个，不应该是多个小孩子为自己这个根本没有见过面的人而接受严酷的培训，就觉得很不好受，昭华郡主说：“算了，他们还是按规矩过两年再说吧。陛下今天已经回宫了，叫婧儿明天跟我一起进宫去呢。”

　　第二天，小郡主和昭华郡主一起进宫请安，一个多月了，赈灾的事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陛下的脸色看起来也已经好多了，听说小郡主已经出师，倒很高兴，略考了考她也很满意，这位皇姐小郡主也是见多了的，说完学习的事后，就兴致勃勃的向陛下讲她之前的旅游经历，陛下这时心情看似大好了，笑着听她在那兴奋的讲着，末了说：“婧儿倒是和皇姨奶奶一样的性子，这么喜欢游玩山水。不过现在玩也玩过了，既然出了师，就到朕身边来，跟着学些政事吧？”

　　小郡主一听，立马急了，我还不到十岁啊！立马回话：“奕熙万里江山，哪里就玩够了啊？我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呢！我都打算好了，要去看大漠孤烟、海上明月呢！我……”昭华郡主也疑惑的看着陛下，陛下一笑：“这些你终是要学的呀，算了，你先玩吧，以后再说。”然后叫她自己出去玩，留下昭华郡主说话。

　　昭华郡主担忧的看着陛下，问：“陛下，出什么事了？”陛下遣退了所有的侍从，褪了笑容，一脸淡然的说：“朕恐怕是再也不能生育了。”昭华郡主一惊：“怎么会这样？当初御医不是说陛下身子没事吗？”陛下问：“当初那会儿，她们敢说有事吗？”昭华郡主捏了她的手却说不出话来，陛下反倒拍拍她的手背，说：“朕这一个月，泡在甘泉苑的温泉池里什么都想开了，一切都是天意。不是还有婧儿吗？何况她这么聪慧，将来必会成为明君。”

　　昭华郡主劝说：“您现在才三十出头，用心调养不一定养不好的，陛下不要心急想着婧儿。”陛下说：“朕知道，看婧儿刚才讲山水那么开心，还是先让她玩几年吧，我跟小皇姨说，也是让您心里先有个底，明面上的事以后再说吧。”

　　昭华郡主回府后，就有了管事来求见，原来以前大长公主退出朝堂之后，一时兴起，学那些世家，出钱做了几处生意，原来的管事处事不错，也没操什么心，可一年前她由于身体不好退了职，由其女儿接管，这个女儿也有二三十了，做事倒也还行，只是没个决断，时不时的都来找郡主拿主意，郡主一直是在朝里协理朝政，做生意那是一点经验都没有，所以一直没什么起色，亏得是郡主家的，要不估计早就有垮掉的了，可毕竟是母亲留下的产业，又不好直接变卖，对此一直是头疼不已。

　　想到小郡主，不论将来继不继位，也不能真的放任她肆意玩乐，便叫了她过来说：“陛下说的对，你既然出了师，总该学着干点事，要是现在不愿去宫里学理朝政，就帮忙管管家里的生意吧，都是你祖母置办的，我又没时间打理，这两年是每况愈下，你身为女儿正该为我分忧，嗯？”小郡主想，做生意总比待在宫里边自由，还是能四处跑跑的，况且真的什么事都不干，估计也会无聊的，二选一的话只有选这个了，就点头应了。

　　昭华郡主便叫了那管事的来见小郡主，嘱咐她以后有关生意上的事都直接找小郡主，由小郡主全权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