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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白晚枕与江容荇的恩怨 ...

  •   “天官府查案,闲人回避。”

      雨声混着官兵的声音闯入人群,那些顶着伞的百姓都自发自觉的给让开了一条路,一顶黑色的纸伞进了所有人的视线。

      来人的脸被伞沿遮去了一大半,身着帛黑赤色官服,腰间晃着垂下的令牌,上面刻着“天官府”三个字。

      人群里闯进一个小孩,她仰头看向来人,竟是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大哥哥,瞧着他样貌俊美不免多看了几眼,只见他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不远处白布裹着的尸体。

      似乎是注意到女孩的视线,他垂眸对上女孩的视线,女孩愣了愣,下一秒嘴一扯,哇哇哭出了声。

      这哭声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站在女孩身边的女人一把将女孩搂在怀里,急忙带着她离开了这里,远处女孩的哭声还在响着。

      江容荇微蹙着眉,衙役来到他跟前,身旁还跟着一个人,那人脸色煞白,神色呆滞,跟丢了魂儿似的。

      “大人,这个人是守夜人,昨夜刚好是他值夜,发现了那个人。”

      衙役说完,江容荇看向那个守夜人,见他魂不守舍,衙役见状戳了下他,他便立刻大喊着“有鬼啊……”

      那个衙役抓着他的领子,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儿来的鬼,休要在这里胡说。”

      守夜人惊恐的回道:“是真的,我昨夜亲眼看到,就是这个人亲手取下了自己的脑袋。”

      “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带你回天官府好好询问,你才肯说实话。”怒道

      守夜人欲哭无泪,直接瘫在了地上,“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认识他吗?”江容荇开口

      “回官爷,小人当了这么久守夜人,大半个长安城的人见过也是能叫的上名字,这个人小人对他有印象,他叫李卓,是附近的屠夫,据说脾气不好,经他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守夜人哆哆嗦嗦着说完。

      “说说吧,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回大人,小人昨夜跟往常一样在这附近巡夜,就是在这附近,听到了动静,然后小人就过去看了,就看到李卓站在那里。”

      “官爷您也知道,这附近就是酒馆,宿醉的人不少,当然喝醉睡大街的也有,小人以为他是喝醉了,就过去准备帮他,结果看到他那个举着手,然后直接砍下了自己的脑袋,小人当场就吓坏了。”

      “胡说八道,人怎么会自己砍下自己的脑袋,看来非得用刑你才肯说实话吗!”衙役听完,觉得是无稽之谈,当即就要抓他回天官府审问。

      “当时是什么时候?”

      “回官爷,好像是卯时过三刻,因为小人一般都是这个时辰回家的,所以没错了。”

      “嗯,带他去做口供。”

      “是。”

      衙役带着那个守夜人离开,尸体也被抬走了,因为下了雨,所以本该干涸的血迹也被冲刷的七七八八,就连雨水也带着一股子腥味。

      一滴雨滑下伞头落在鼻尖,江容荇摸了摸鼻子,居然是红色的,他抬头看了看,自己刚好是站在屋檐下。

      他拿过旁人手里的伞,纵身跃上屋顶,站稳之后,他看到屋头上一只断了翅膀的麻雀,不过已经死了。

      江容荇取下手帕包着手翻了下麻雀,就在麻雀呆的地方下躺着一片花瓣,是樱花的花瓣,他拿起樱花花瓣仔细观察,按道理来说,麻雀压着樱花花瓣,上面却没有血,而且这附近……

      他仰头看了眼四周,这附近也没有栽种樱花的人家。

      (注:因樱花花种昂贵,故当时仅有宫苑或者一些权官私宅里种植,普通老百姓是种不起樱花树的。)

      午后雨突然就停了,小摊贩也都出来摆摊,重复着一日又一日的事,清风里还夹着一股泥土的腥气。

      小巷子里,一红一白,两道人影。

      白晚枕看着身边舔糖人的程年年。

      (程年年,右相程北城的掌上明猪,性别男爱好吃糖人,有当大侠的梦想却在遇到白晚枕后,彻底跑偏了。)

      “给我。”白晚枕不耐烦的伸手。

      程年年舔着糖人,一脸无辜的看着白晚枕,嘴里含糊不清的问了句“什么”。

      “你之前拿我的消息去大卖特卖的时候,挣得钱呢?”

      程年年经他这么一说,恍然大悟,有了印象,“啊,你说那个啊。”

      白晚枕难得的好脾气,“嗯,所以,给我吧。”

      “晚哥啊,最近这里新开了一家糕点铺,那里的糕点可好吃了。”

      白晚枕点了点头,“嗯嗯,所以钱呢?”

      程年年挠了挠头,离他远了点,这才开口,“那个,我去投资糕点铺了,十万两全投进去了。”

      “你说啥!!!”

      程年年咬着糖人,手捂着耳朵,躲过了白晚枕的抓狂。

      “程年年,你可真他娘的有出息,十万两,你全踏马给老子投进糕点铺了,你……你,猪都比你有用!”

      程年年见他生气了,忙的开口:“等等,晚哥,你别急着骂我呀,这十万两虽然投进糕点铺,但是我跟那老板说好了,每个月的收益,四六分,我们四,他六,十万两换无期,我们赚了呢。”

      白晚枕:“哟,程年年,看不出来,你这猪一样的脑袋还会开个窍。”

      程年年叉着腰,傲娇的抬头,“那可不!!!”

      白晚枕上去就是一脚,“谁特么夸你了,在这自恋你爹个腿!”

      程年年捂着被踹痛的屁股,委屈道:“哥,你下脚真狠,差点就废了。”

      白晚枕一听,更是气的几乎想要将他一巴掌拍得远远的。

      程年年连忙开口转移话题,“哥,你知道花巷那件事吗?”

      “就是那个装神弄鬼,吓唬人的事,听说了,怎么了?”

      程年年凑到白晚枕身边,故作神秘道:“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诡异吗,冤魂索命,刽子手被惩戒。”

      “你还真信他们说的,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白晚枕都懒得去说。

      “可是有人亲眼看到啊,这总不能是他自己胡说吧。”

      “不过就是个障眼法,要真是有人能够徒手拔下自己脑袋的,老子名字倒过来写。”

      白晚枕回头,看到程年年在地上比比划划,于是问他在做什么,程年年仰头看着他,“我在想哥你名字倒过来写是怎么样的。”

      “你给老子滚!!!”

      “难道真不是鬼魂作祟吗?”

      “肯定不是,不过这李卓的名声还真够臭的,居然能让人想出这样的办法整死他。”白晚枕若有所思

      哪知程年年听到后,小声嘀咕,“哥,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名声臭。”

      “我怎么了!”瞪他

      “没怎么,挺臭的。”程年年小声嘀咕着。

      白晚枕:“……”

      “对了哥,你上次盗窃的案子移交给天官府了,江容荇负责。”

      白晚枕一听这个名字,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是谁,突然,他想到了。

      “原来是他啊。”若有所思

      要说这白晚枕和江容荇的恩怨,倒是有些话头。

      江容荇,一个让皇帝都刮目相看的人,年仅十六岁便当上了天官府的上卿,博览群书,武艺高强,虽是年纪不大,但早已胜过天官府许多的老臣,做事有自己的一套风格,没有他撬不开的嘴,没有他抓不到的人,可就是这个白晚枕。是他完美人生中的一点污渍。

      三个月前,本该是江容荇与尚书千金成亲的日子,却因为白晚枕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尚书千金也在这一次的事中被害,故所有人将此事按到白晚枕的头上,这两人的梁子也就结下了。

      到了晚上,天官府偏阁,江容荇素来喜静,所以住的地方是偏了些。

      白晚枕跃上墙头,天官府漆黑一片,唯独偏阁那里还有点光,他知道那里是江容荇的地方。

      “呵,这小呆子还是这么勤勉好学啊。”

      白晚枕瞧着四下没人,翻身窜进草堆里,摸黑朝着偏阁挪去。

      偏阁里,侍从捧着一堆东西过来,“大人,这是内府分来的炭,据说是最后一批了,赶过几日天气回暖就可以撤炉子,小人给您添上吧。”

      江容荇看书,头也没抬,张嘴应着,“嗯。”

      侍从添了炭后,屋子里也暖了些,江容荇一向是怕冷的,这也是天官府尽知的事,所以一到冬日,新发的炭和最后一批总是第一个送到江容荇屋子里。

      “小人便不打扰大人了,先行退下。”说完,侍从退出了偏阁,轻轻的关上了门。

      侍从刚离开,白晚枕就从一边的草堆里探出脑袋,他呸掉嘴里粘着的草叶子,起身来到江容荇门前。

      江容荇合上书,准备休息,却注意到门口晃来晃去的人影,他吹灭了桌子上的蜡烛,离开了桌子。

      白晚枕见屋里没了光,猜测着江容荇睡下了,于是他推开门走了进去,谁知刚踏进屋里,一道寒光闪过,他脖子上陡然一凉。

      “你是何人?敢夜闯天官府!”江容荇持剑抵在白晚枕脖子上,就在他掏出火折子,准备一看究竟的时候,白晚枕突然给了他一拳,打掉了他的剑,两人当即扭打在了一起。

      白晚枕手肘抵在江容荇腹部,一个用力,江容荇后退了一步,他手起用力,江容荇侧身一躲,飞踢一脚,白晚枕被他踹倒在地。

      眼看着江容荇的手朝他劈过来,他连忙出声,“上卿大人,饶个命,老熟人了。”

      江容荇听到白晚枕的声音,正想着是谁,白晚枕却是鲤鱼打挺,翻身将他扑倒在地,白晚枕手掐着江容荇的脖子,江容荇手掐着白晚枕的死穴,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月亮出来了,透过窗照在江容荇清冷的脸上,白晚枕背对着月光,江容荇看不真切他的模样。

      “白晚枕!”

      听到江容荇叫他的名字,白晚枕嘴一咧,笑得灿烂,“是了,正是在下,上卿大人,好久不见,功夫见长啊。”

      “你来这里做什么?”沉声

      “这不听说上卿大人负责在下的案子,所以过来求个情。”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江容荇语气里尽是讥讽。

      “我又不是来征求你的信任,只是来通知你一下,省的你因为过去的恩怨给我使劲的扣帽子,这冤枉亏我可不吃。”

      “松手!”冷冷开口

      “行!”白晚枕直接松了手,江容荇也松了手。

      屋子里重新点上了蜡烛,方才整洁的屋子因为二人的打斗变得凌乱,江容荇脸色立刻就沉了。

      “收拾!”

      白晚枕看了一眼身后,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不是,上卿大人不问一下我这个胆大包天的狗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江容荇扶起倒在地上的屏风,冷言冷语道,“收拾整齐了再说。”

      白晚枕确定了,这家伙有洁癖还有强迫症,可是关他p事呢。

      江容荇来到白晚枕跟前,见他还没有动作,直接踢了他一脚,白晚枕喝水的动作因为这一下给呛住了,他扶着桌沿咳嗽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屋子收拾整齐了,江容荇回头,白晚枕居然还在这里。

      “还不滚,想让我抓你进大牢吗!”

      “非也,在下是来跟上卿大人谈合作的。”白晚枕随手抓起小碟里的花生豆,张嘴吞下。

      “我跟你没有合作这一说。”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但是没办法,你想破案,我想为自己开脱罪名,毕竟年龄大了,想讨个媳妇,可是她们都害怕我,所以就当是给自己积德了。”

      江容荇冷哼了声,倒也没说什么。

      “说说吧,大人都发现了什么,给在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呗,恶人想从良了。”白晚枕这番话说的七分真三分假,就差是自己也信了那七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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