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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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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入了春怎的还是这般冷啊。”
守夜人打着哆嗦在街头走动,掐点算着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他跺了跺脚,清着嗓子。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清脆的敲锣声在这空寂的街头传开,平添了几分寂寥,他觉得又冷了。
这时,突然下了雨,他收起铜锣,打算去寻个躲雨的地方。
却在路过一个巷子,听到了一些奇怪动静,他好奇着探了探脑袋。
小巷子里,背对着他站着一个人,那人个子很高,他以为是附近酒馆出来的酒鬼,想着上前提醒那人,却看到,那人缓缓举起手,手里竟然握着一把刀。
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以为自己看到了案发现场,就准备跑。
然而下一秒,那个人竟是直接砍下了自己的首级。
首级掉在地上,滚到了他的面前,月光惨淡,那双眼睛瞪得老大了。
他直接吓得瘫软在了地上,很快,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出现。
“鬼……鬼啊!!!”
天官府尚仁堂
“启禀大人,东市花巷,出了人命。”
正在看书的江容荇听到这句话,抬起了头。
店小二一大早就在忙忙碌碌,跟小陀螺似的,他站在门口,看着门外丝毫没有停下的雨势,满脸的惆怅。
这早春的雨来的又快又急,还夹杂着晚冬的寒意,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胳膊。
“今天的客人怎么这么多啊。”
老板过来,直接拍了他的脑袋。
“偷什么懒,赶紧干活,不然扣你工钱。”
“是,是!”
老板离开后,店小二苦着脸,嘴里嘟囔着什么抠门货之类的。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就这里,那边那个花巷,死人了。”
一个茶客跟同桌的人说着。
另一个茶客也跟着附和道,“哎哎哎,我也听说了,就连天官府都惊动了,看来此事不简单啊。”
邻桌有个人端起茶杯正要喝,听到他们的对话,便多了嘴。
“肯定不简单,我听朋友说,那人是屠夫李卓,是他亲手砍下了自己的脑袋。”
“怎么可能,正常人根本不可能会自己砍下自己的脑袋,你别吓唬人了。”当即有一个茶客便反驳了他。
“并非是我危言耸听,你想想,能够让天官府出动的,会是普通的杀人案,也不想想。”
这时门外走进来五个青年,他们身着清一色白衣,能区分的便是他们衣服分别绣着梅兰竹菊荷五种花的图案。
竟是长安五子。
三年前长安外郊出了游匪,当时是五个英勇的青年将他们赶走的,为此得名长安五子。
他们分别是刘仁,宋翔,纪实,贾亦空,凌倾月。
刘仁,武官世家,脾性随了他那早亡的父亲,能动手的事情就绝不动嘴皮子,大字不识几个,仗着力气大便自立成了长安五子中的领头。
宋翔是刘仁父亲的徒弟,也是刘仁父亲安排他在刘仁身边保护他,对刘仁言听计从,武力值在刘仁之上。
纪实是长安五子中唯一一个会医术的人,武力不高,到医术绝对是可以一叹,也可以说他能成为长安五子完全只是看中了他的医术。
贾亦空,据说以前是个武僧,后来不知道做了什么错事被逐出师门,继而还俗,下山之时正好碰到那帮游匪,出手相助将游匪赶跑,因此理所应当的加入了长安五子,不过此人心机深重。
至于这凌倾月,他没有武功,但是他才智过人,也是凭借他的计策才会巧妙的逼退游匪,是长安五子里的智慧担当,同时也是长安五子中模样最好的人,看起来就是个文弱书生的样子。
“五位大侠快请进。”
店小二搭着手巾就赶紧走了过来。
他们刚坐下,身边就围了好多人。
其中一个茶客捧着茶作敬意。
“常听闻五位大侠英勇过人,在下早已仰慕多时,如今一见,是在下的荣幸。”
“虚名而已,不足挂齿。”回礼
“不知道五位大侠今日来此,是否是有了那白晚枕的消息了。”
“昨日我等收到消息,说白晚枕今日会下山,便在此等候,届时将此人拿下,还诸位一个太平。”回答他的是凌倾月。
“哼!白晚枕此人心狠手辣,尤其这近一年,更是猖獗肆虐,来的路上也听说了,昨日发生的事,什么冤魂索命,全他娘的放屁,要我说,肯定是那白晚枕干的。”刘仁收着扇子,满脸怒气道。
“刘兄,这一切都还没有定数呢,切莫过早下定论,别冤枉好人。”凌倾月缓缓开口。
刘仁本就是暴脾气的人,如今一听这凌倾月在为白晚枕说话,更是气愤,“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刘仁嗓门本就大,再加上正在气头,说话也重。
“要是让我碰见他白晚枕,我定要将他绑进天官府。”刘仁猛拍了下桌子道。
他刚说完,邻桌就传来一声轻笑,刘仁循声望去,邻桌四方凳上坐着一人,此人身着艳色红衣,血红的穗子缠着墨发,干净利落,刘仁看着竟是觉得有些眼熟。
白晚枕今日下山纯属无聊,却不想只是打个酱油路过此地也能碰见批判自己恶势力的人,莫非他已经火了。
虽说他做事是不要了脸些,但这平白无故扣着脏帽子到他头上,这亏他可不吃。
“不知这位少侠可是对在下的话有何不满,难道也是要为那无耻之徒洗白?”刘仁死死地盯着白晚枕的后脑,如鹰看到了猎物,锐利带着杀气。
白晚枕听着刘仁的话,心里陡然生出三分不悦,就这么被人当面骂,还是有些不中听啊,于是他站了起来,转身看向他们。
虽然白晚枕臭名昭著,黑料多的不怕再多一点,但至少有一点所有人都不会反感,就是白晚枕这人的确是好看。
好看的让人每次看到他,都觉得江湖上盛传的那些肮脏狗屎的事与他沾不上边,可这人就是这么恶臭。
“有听说过为自己洗白的吗,不过小爷的脸够白了,不用洗,倒是你,是该洗一下你这双生瞎的狗眼。”
刘仁等人看清楚白晚枕的模样后,立刻沉了脸,其他人则是吓得四处逃窜,一时间整个茶楼热闹了。
“白晚枕来了,大家快逃啊。”
“好个白晚枕,你还敢出现在这里!”
刘仁等人手持武器,逼视着白晚枕,尤其是刘仁,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入腹,让他消失的彻底。
白晚枕见多了这种眼神,自从上次江湖人头悬赏榜第一名落到他头上,这日子是过的一天比一天有趣,杀他的人不计其数,但能做到的没有一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普长安之下,莫非我白晚枕之地。”
“你休要狡辩,我等今日定将你送进天官府,你这个恶人!”
恶人,好吧,他白晚枕的确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咬着点心,说话吐字不清,“想送我去天官府的人多了去了,就凭你们几个废物,我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
这刘仁见他这般猖狂自大,愤愤的收了扇,白晚枕看在眼里,讥讽的笑了笑,他抬脚踩在凳子上,靴底染着初春的新泥,多了几分风尘仆仆。
“店小二!”大声
店小二见白晚枕叫他,他抖了抖颤抖的身子,害怕的看向身旁同样苍白着脸的老板。
“白少侠叫你呢,快过去。”老板见他看自己,脸陡然沉了,伸手推开他,将他推出了人群,嘴里还说着快去。
店小二被推出去,几乎没站稳,差点摔在地上,他抖了抖身子,缩着脑袋来到白晚枕身旁。
“白少侠有什么吩咐?”牙关打着哆嗦。
白晚枕瞧着店小二快要被吓的没个魂儿了,抬手搭在他肩上,一副很熟稔的样子,白晚枕倒是无所谓,可这店小二被吓的快要哭了。
“害怕个啥,我又不会吃了你,来,跟我说说,这茶馆里的规矩是什么?”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肩,店小二却是心惊胆战,刚才的每一下都拍在了他心里。
店小二打着哆嗦开口,“不……不许打架斗殴,不许茶客招惹江湖琐事。”
“可是听到了,不许打架斗殴!”
“放你娘的屁,奸佞小人何以有据!”刘仁说完拿起武器劈头盖脸的朝白晚枕砍了过来。
白晚枕一手推开了店小二,抬脚踹开脚下的方凳,刘仁纵身一跃躲开,冲向白晚枕。
白晚枕看在眼里,嘴角上扬,侧身,剑劈在了桌子上,刘仁这一下是用了劲儿的,只听“咔擦”一声,桌子被劈碎,还有几个留在这里看戏的人被这一吓更是吓得跑开了,一时间周围又宽阔了些许。
刘仁见他躲开,再次扬剑挥向白晚枕,刘仁力气极大,桌椅被他砍坏了好几个,白晚枕玩了一会儿,懒得与他纠缠,一个侧身翻踢,他手里的剑被踢飞,白晚枕趁机抢到剑,抵在刘仁脖子上,刘仁身子一颤。
“放开他!”宋翔欲动手,白晚枕不慌不忙出声,“你可以试试你的动作快还是我这剑快?”
此话一出,宋翔冷静了下,收回了拳头,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白晚枕,“你敢伤他一分,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白晚枕自是听多了这种威胁人的话,哪里会将他的话放在心里,甚至是不在意,于是他扣着刘仁的胳膊,将剑换了个方向,依然是不过半寸,刘仁都能感觉到剑刃挨到自己的皮肤,一股子凉意。
“宋翔,杀了他,不用管我!”咬牙道,这倒是让白晚枕惊讶了,“刘块头,你不怕死啊?”
“如果能抓到你,为民除害,我这条命死不足惜!”
白晚枕听着,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杀了你好了,如你所愿。”
说完打算动手,凌倾月大喝住手,白晚枕看了过去。
“白少侠,刘兄喝了小酒,酒劲冲了理智得罪了您,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他。”凌倾月拱手作揖,软言细语的为刘仁说话。
白晚枕看了一眼说话的凌倾月,白衣绣兰,俨然一副文弱书生打扮。
“得了,我没你们心思多。”说完放开了刘仁,刘仁揉着胳膊,趁白晚枕不注意,握着手里的匕首狠狠的刺向他。
白晚枕躲开,一脚踹了上去,直接将刘仁踹翻在地,他捡起地上掉落的匕首,用力一甩,不偏不倚正好插在他两腿之间的地上。
“原来正气浩荡的长安五子,也会玩背后偷袭这一招。”
白晚枕来到一旁还没开饭的桌前,上面正放着一壶酒,他伸手提起酒,这时人群里响起一句话,“哎,那是我的酒。”
但当白晚枕看向人群时,那些人除了警惕便是恐慌,他也懒得去深究是谁说的,白晚枕从怀里摸出一块小锭子放在桌子上。
“今日无端生事,可非我本意,多有得罪,告辞了。”说完,白晚枕便在众人的视线下离开了这里,当然没人敢拦他。
白晚枕离开后,凌倾月来到刘仁身边,见他魂不守舍,问他有无事,却被他一把推开。
“白晚枕,我跟你势不两立!”咬牙切齿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