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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你们一起多久了 ...

  •   余炤灼解释说:

      “我要专心准备巡展作品,所以会在工作室住一段时间,但我必须每时每刻看到你。”

      “今天你和苏沫晚来了半个小时,我好担心你不会来,每次门铃都让我很紧张。

      “你来了,我很高兴。”

      他站在那幅画下,脉脉地注视她,温柔而克制,唐墨的心忽然就软了,也解释说 :

      “傍晚太冷,我们出门后又回去加了衣服,所以来晚了。”

      他开心地笑了,撩人的桃花眼霎时明艳起来,拉起她的手走到新沙发边。

      “你坐坐看,舒不舒服?”

      “别人坐过吗?”

      “怎么会,我都不让他们上来!”

      唐墨想起卢小姐,不觉笑了一下。

      她们像孩子一样并排坐在崭新的沙发上,唐墨看到那株开得最娇艳的玫瑰上罩了一盏金属射灯:

      “你要画这棵花吗?”

      “当然不是,我已经好久不画花了,射灯只是为了给它取暖。”他看着她,“这朵花特别娇嫩,就像你一样,需要细心呵护。”

      他的表情既不夸张也不煽情,好像只是叙述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事实,唐墨不知怎么就想到小王子那朵被小心翼翼地珍惜的玫瑰,毋容置疑,内心得到了巨大满足。

      女人啊,真是一种容易被哄骗的生物呢。

      余炤灼一定是看到了她嘴角的微笑,所以眼神更加温柔。

      “苏沫说你身体不好,你真的没事了吗?”

      “没事了。”

      她摇了摇头,其实她有事,但不是他以为的事,她移开话题说:

      “你不是说要拿花生酱吗?”

      “我哪有花生酱,我也不在乎吃什么……我请他们,只是希望你来。”

      他担心单独约她她不会出来,所以才这么转折?

      原来他也有这么委婉的时候。

      唐墨叹了叹气:“那随便拿点什么酱吧。”

      最后他们找到了一瓶蘸面包的玫瑰酱。

      下来的时候,大家都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眼神,只有卢小姐露出了锋芒在刺坐立不安的感觉,坐了没多久,就推说明天有事先走了。

      吃到十点半,其他客人也陆续告辞,最后只剩了唐墨和苏沫两个人。

      余炤灼出来送她们上车,SUV座位有点高,他替唐墨打开车门,扶着她,就差抱她上去了。

      苏沫坐在驾驶座上看了一眼,没说话,却跳了下去,又绕过车头去找余炤灼。

      回到车上后,唐墨忍不住问:

      “你们聊什么,非要站在大风里说话?”

      “问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啊?”

      “他大大方方承认!你们开始多久了?”

      唐墨想了想,觉得有点说不清,难道要说,第一次见面就已经开始了吗?

      苏沫痛心疾首。

      “靠,唐墨,你真不当我朋友啊……”

      唐墨确实有些心虚,“对、对不起……你说杨羽?”

      要知道,她来北京,本来是找杨羽表白的。

      “不是杨羽!”苏沫以头抢(qiang一声)方向盘,继续痛心疾首,“你喜欢杨羽的时候,还只是个小女孩呢!爱情这东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谁拦得住?但余炤灼……他太有性格了,心气又高,艺术家都是靠激情谈恋爱,偏偏你这一根筋的,我只是有些担心……好吧,无论你跟谁谈恋爱,我都只会向着你!我看他对你的迷恋都写在脸上了,但小心点总没错。”

      不愧是好闺蜜,真懂她!

      唐墨心里对苏沫暗暗感激,但还是忍不住打探一下。

      “哎,我也觉得神奇,你说他为什么偏偏看上我?其他女人不香吗,比如那个卢小姐。”

      “你为什么跟卢小姐比?余炤灼不会喜欢那种惺惺作态的女人的,他要喜欢身边早有一打了!……这么一想,你们还真挺般配,我早该在你们第一次见面就看出来!”

      唐墨:……

      苏沫啊苏沫,我该说你是事前诸葛还是事后诸葛呢。

      但不管怎么说,“丈夫”和好朋友都知道了,唐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样她心里承受的煎熬就可以少一些。

      人生苦短,谁不希望有段甜甜蜜蜜被身边人祝福的恋爱呢?

      第二天余炤灼果然约她,唐墨没什么挣扎就出来了。

      他们再次来到草场地那间餐馆吃饭,余炤灼点了唐墨上次最喜欢的两道菜,又推荐了几道新菜,点餐时的女服务员机灵地说:

      “这位漂亮小姐姐,你不在时余先生每天一个人来吃饭,每次都点你们上次一起吃过的菜,每次都看着盘子难过得吃不下,现在可终于好了!”

      唐墨挑起眉梢,看向余炤灼:

      “有这么夸张吗?”

      余炤灼笑笑:

      “不夸张,确实茶饭不思食不下咽,所以今天得多点几道菜补偿一下。”

      他像往日般殷勤体贴,吃到一半,却恍似不经意地问:

      “你先生回杭州了吗?”

      “嗯,第二天就回去了,他比较忙。”

      唐墨以为他会跟着问些什么,但余炤灼却没有,低头继续替她切那七分熟的牛扒,不要任何酱汁,洒上海盐,果然入口鲜嫩无比!

      带着赞口不绝的回味走出餐厅,余炤灼拉着她的手:“到工作室坐坐吧。”

      看她不说话,又补充:“就聊聊天。”

      哼,难道我还能怕你怎么样不行?老子可是有老公的。但唐墨跟着想起某人在花房里的恶行,还是有言在先:“你不许亲我抱我。”

      后面补充了一句,“不然我会翻脸!”

      余炤灼略略低头看她,那撩人的桃花眼看过来,居然有种少年般的羞涩:“小姐姐说什么就什么。”

      切,不要脸,小姐姐,你还大我几岁呢!

      上到工作室,余炤灼已经例行的预先开着暖气,满室玫瑰暗香浮动。唐墨一挨到沙发边,他就马上抱来了毛毯。

      “……其实我不是猪,每次吃完就要睡。”

      “别挤兑猪了,哪有这么漂亮可爱的猪,我是看你今天又喝了点小酒,走路都走不稳。”

      他说得没错,唐墨睡眠不好,吃饱喝足借着酒意正是睡觉的好时机,于是顺从地躺下,眯起眼睛,朦朦胧胧中,感觉余炤灼坐在身边,看着她的脸。

      他问得好奇怪:

      “你先生会吻你吗?”

      她一时错愕。

      “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但除了跟他一起来的那晚,其余时间你手上都没有带过婚戒。”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深沉又灼热,“他眼里对你没有欲望,你们……”

      唐墨懂他的意思,他只是没有直白到问她和庄泽上不上床,但唐墨不会回答他,因为要么得承认庄泽是个Gay,要么得委屈庄泽是个性无能,要么……算了,更狗血离奇的就算她是个编剧也懒得编。

      于是乘着酒意朦胧,她也睁大眼睛沉默地回看他,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你只要告诉我有没有。”

      看来他极需一个答案。

      “没有。”

      答完这两个字,她就闭上眼睛,这么聪明的男人,应该去跟庄泽演对手戏,都是美男,养眼。

      哦,不对,这想象有点诡异啊!

      沙发很柔软,唐墨反反复复做梦,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但醒来时看到墙上的时钟,其实也只睡了一个半小时。

      她爬了起来,倚在沙发上默默敲剧本,也不去看余炤灼画什么,他说得没错,反正她也看不懂。

      但余炤灼看到她醒了,却放下画笔来看她:

      “在写什么呢?”

      “剧本啊。”

      “能告诉我什么样的剧本吗?”

      唐墨斩钉截铁:“不能。”

      余炤灼的眉毛挑了挑,声音很温柔地提醒她:“上次我已经道过歉了。”

      他是指讽刺她写出受欢迎的剧本必须讨好大众的事,他确实道过歉了。

      “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唐墨认真地说,“写作也是一门艺术,没哪个编剧喜欢把尚未成型的剧本当作品展示出来,那是对自己手艺的不尊重。”

      余炤灼笑了笑:“你这句话让我刮目相看。”

      唐墨诚心说:“我要谢谢你上次替我找的导演和制片人,我知道你想帮我。”

      那两位虽不算一线大咖,但在圈内口碑很好,能力高于知名度,这种人是新人起跳的最佳踏板,余炤灼是真心想帮她,她不能无视人家的好意。

      “但你好像并不需要。”他的目光轻轻注视她,“因为你丈夫?”

      唐墨并没有否认:

      “我丈夫很有钱。”

      余炤灼目光灼灼,还有些执着:

      “也许他能为你做的,我也可以。”

      现在唐墨知道余炤灼对这个问题有多么在意了,不由得佩服庄泽眼光狠辣,但她并不想把事情变得太复杂,那样会把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绕进去,她宁愿简单些。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未婚妻的事情,你也不要问我丈夫,好吗?”

      但这句话显然让余炤灼很受伤,他看了她好久,但唐墨不为所动。余炤灼退开了去,站在桌子另一边,开始抽烟。

      唐墨的心情也随着他的星火与烟丝黯淡起来,看到余炤灼这种黯然的样子,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她抬起头,温柔地注视他,直到他重新回到她身边。

      “有时候,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对你才好。”

      他微微低头,眼底有一丝迷惘,这一瞬间透露出的脆弱,就像个没有防御的孩子,唐墨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

      “人有时真的不能奢求太多,对自己诚实就好。”

      她的话有一点伤感,但是说得太隐晦,余炤灼没有听出来,他突然说了一句让唐墨很意外的话:

      “我母亲去世得很早。”

      唐墨愕了一下,他跟着说:

      “她也是一个画家,年轻时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那人没法跟她结婚。她独自生下我,为照顾我放弃了自己的追求,但她一直教导我要珍惜自己的天赋,她说对人生有遗憾但不后悔。”

      “她遗憾的是自己未能施展的才华,不后悔的是生我养我爱我,我很想弥补她的缺憾。”

      “所以这十二年里,我从来没有为别的事情费心过。”

      唐墨突然明白了一些,他的心高气傲,不肯为生活折腰,他的的鸿鹄大志,甚至他为什么会有一个那样的未婚妻!

      他一定付出过许多,而幸运的是,他确实拥有天才,而且对自己的目标坚定不移。西山别墅对他来说,反而更像命运的意外馈赠。

      她说:“你已经做得很好……”

      他骄傲地笑了笑:“我身上流着母亲的血。”

      唐墨心底为他泛起脉脉柔情,一时间反而忘了自己的伤感,她以为余炤灼会继续说一些过去,但他却抚着脸颊上她的手,轻轻问她:

      “我可以吻你吗?”

      他交付了自己的秘密,仿佛是在告诉她,她并不是他生命中的过客,她对他有重要意义,他们的心灵终于像星火一样交汇了。

      他轻轻吻了她,温柔而克制。

      但他也蹭了许久,舍不得离开,终于把她唇上的口红都吃掉了,唐墨伸手摘了一片玫瑰花瓣,揉了花汁,涂在唇上,对他嫣然一笑:

      “我觉得刚刚那样,才像初吻的感觉呢。”

      余炤灼眼神一热,终于忍不住又扑上来,结果她刚刚补好的唇彩又被蹂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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