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伊西利恩的绿叶》软泥怪的大裤衩

9、第 9 章

　　第四纪元120年，我在伊西利恩的港口送别莱戈拉斯和他的矮人朋友。
　　陛下没有前来，但是他委托我转交给莱戈拉斯一瓶多卫宁，瓶子上贴着一张字条：这是你爹最好的一瓶酒，全天下没有任何甘露能抵得过它的美妙滋味，你拿去路上喝，或者分给同族们吧。
　　注：不许分给不是你朋友的矮人。
　　除此之外，陛下还托我带来一卷长长的清单，大概有两米来长，里面全部都是要莱戈拉斯西渡以后帮忙做的事情，第一条赫然写着照顾好自己，而第二条就是让莱戈拉斯去曼督斯殿堂砸门，如果他还有亲人被关在里面的话。
　　一艘灰船，一个精灵，一个矮人，一点行李，一瓶酒，一张小小的帆，一路西行消失在海平线上。

　　此时距离魔戒战争已经过去了122年，一切终于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我转身向伊西利恩而去，北伊西利恩的森林虽然曾经遭到魔多的毁坏，此时却早已郁郁葱葱，一百多年过去，那些我们移居此地时亲手栽下的树苗，此时已经长成参天大树。
　　愿意西渡的，已经离去，不愿西渡的，大多收拾行囊，回了密林，极少数留下的，在森林深处过着他们无忧无虑的日子。科瑁兰原野上林谷双子曾经的临时居所融进了荒草覆盖的小丘，我站在森林里的一片山坡上向西方望去，只看见米那斯提力斯在遥远的地方，如同一颗人类的宝石，璀璨发亮。
　　风吹过森林，树叶沙沙作响，像凭空下了一阵雨。我突然想起，以前密林到了秋天的时候，树叶会变成金红色，蓝闪蝶在林木的顶端翩翩飞舞，那时林间的浆果熟了，陛下就会用缀满浆果的树枝编织自己的王冠。几千年前我刚刚到密林的时候，陛下常常在这个季节带着莱戈拉斯出去摘苹果，幼精灵会把苹果插在陛下的王冠上，说那是“送给Ada的红宝石”。
　　如今一切就像一场刚刚醒来的梦。我听不见大海，但听得见森林的声音，密林是我长大的地方，我的故乡，她在呼唤着我。

　　第四纪元121年年初，我在从伊西利恩北上，返回绿叶森林的途中。
　　昔日的黄金森林如今人去楼空，瑁珑树的落叶铺满了凯林阿姆洛斯的山冈，春天的绿意已经悄然绽放，山丘上浅浅地一层翠绿，然而此地了无生机，空气中满溢着悲伤，那没有花朵装点的苍翠山丘，只让人觉得像是一座青冢。
　　我牵着我的小马远远地绕过，却在罗瑞恩的北部边界碰到了林谷双子。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其实让我更惊讶的是他们居然还没有离开中洲，难道他们选择了凡人的命运吗？
　　“我们来向妹妹道别。”这一次，这对双生子倒是难得的异口同声。
　　而后我们对视着，彼此沉默无语。哀伤笼罩在我们心头，四周又陷入了漫长的沉寂。
　　许久，双子之一才开口问我，要去哪里。
　　“我要回幽暗密林，”我回答道，“要一起去拜访陛下吗？”

　　他们居然同意了，我们一同回到了陛下的宫殿。这里也比以往更为寂静，精灵少了，欢笑声不在了，洞窟组成的殿堂里，走路甚至都有回音。
　　或许因为精灵真真切切地少了，陛下对双子也格外的欢迎，宴会之上，他甚至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多卫宁。
　　“最好的一瓶送儿子了，这瓶第二好，喝完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微醺的陛下会絮絮叨叨地抱怨说原来酿酒的那些精灵也越来越少，他们只好把手艺传给了人类，“结果酿出来的东西一年比一年难喝，还不如密林的河水，还好那些好酒我还留了两瓶……啊，现在一瓶都没了……”
　　像极了我在刚铎经常看到的，拄着拐杖，或坐在摇椅上絮絮叨叨的老人。
　　精灵的时代啊，确实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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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纪元220年的一个黄昏，埃敏阿尔能的山脚下，一位身着黑袍的老人拦住了路上匆匆而过的精灵。

　　“哦波拉斯老爷子，您有什么事情吗？”Morilinque勒马停在老人身前，虽然他自己的年龄比人类多了两位数，但还是礼节性地称呼他，“今天怎么穿了一身黑袍啊？”
　　“伊西利恩精灵的统领，我一直听闻您拥有西方的睿智（Mori：我不是我没有，我纯种阿瓦瑞祖上三代没有一点混血），想来您还记得过去的邪恶。”
　　“老爷子您遇到了什么？”精灵翻身下马，直视着老人的眼睛，“我看到了视死如归的坚定，难道说……”
　　“您可曾听说过赫茹墨这个邪恶的名字，近来国内那些令人不安的事情，或许可以被视为邪恶卷土重来的征兆，只不过无人尚还记得过去的事情，除了一些不中用的老骨头，和极少数您这样依然敏锐的存在。我今日将去赴约，有人指引我去一探‘赫茹墨的私语’，如果我不再归来，望您务必警醒。”
　　Morilinque闻言，神色变得凝重，他向波拉斯郑重地点了点头，“我近日正巧也听说了些消息，打算前去王城告诉埃尔达瑞安，这些事情我亦会留意。如果要去赴约，您一定要自己珍重。”

　　波拉斯离去后，Morilinque从随身的小口袋里拿出纸笔，匆匆写下了一封信件：
　　致瑟兰督伊陛下：
　　人类世界邪恶滋长，今年将晚归，Mori与伊西利恩一切安好，望您勿念。

　　纸飞机向北方飞去，黑发的精灵则调转马头，一骑绝尘奔向那颗人类的宝石。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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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还有一篇番外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