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伊西利恩的绿叶》软泥怪的大裤衩

8、第 8 章

　　现在，伊西利恩亲王是埃尔波隆。
　　伊奥温和法拉米尔相继过世的那段日子，殿下从灰港回到了伊西利恩，他带领我们来到了安度因河的河口，在附近开始修建造船厂。

　　“你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对大海的声音听而不闻的存在。”我帮殿下整理图纸时，殿下忽然对我说。
　　“因为我祖上世代都是不情愿者，从我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命运就已被确定。”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就用那些寻常的说辞作为回应。
　　“Mori，即使船造好了，你也不会登上它是么？”
　　“是的，不会。殿下想要嘱托什么吗？”
　　“你留下来，很多事情就要拜托你了。”
　　“哦拜托殿下……”
　　莱戈拉斯向我比了个襟声的手势。
　　“有的事情就是会发生的，说不说都会，即使你现在嘴上否认，我也还是会起航远行，但还有许多精灵留在这里，他们需要统领，Ada还留在这里，就算他将要西行，那也一定是很久以后，那么，留在这里帮助他们的还能有谁呢？但我们最后会在遥远的彼岸团聚，你，我，Ada，我们所有精灵，再以后，我们都会聚集起来，共同奏响新的乐章。”

　　虽然我不愿意提起，殿下却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他在造船，他要带上他的朋友扬帆西去，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要带上我。
　　海鸥在我的头顶盘旋，我却只觉得它们吵闹。

　　造船真是一门艰深的学问，殿下虽然在船王奇尔丹那里学习了多年，但最后掌握在手里的知识，也没有那么丰富，我们更多时候几乎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一开始我们连一条小舢板都能造沉你知道吗！毕竟密林那种地方根本不需要船只，找个木桶或者树枝就跳过河了。
　　当我们第一次成功地造出了一条独木舟的时候，满脸炭灰的殿下带着我们狂欢了好几天，每天宴席上都是各种虾蟹鱼肉，几天下来搞得我们像法尔玛瑞一样满身大海的香气。

　　好吧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法尔玛瑞，我妈在我小时候给我讲过。我父母在某些方面应该和瑟兰督伊陛下很有共同语言，比如骂诺多，他们对于历史上诺多发动的亲族相残一直耿耿于怀，不过还好他们对幽谷的埃尔隆德领主还没什么这种层面的敌意，最多就是陛下非常痛恨领主当年让殿下参加护戒队这件事情而已。
　　说来也是，陛下有时都快忘了自己是个辛达了，张嘴闭嘴“我们西尔凡精灵”，尤其当他在宴会上喝得微醺，同大家一起围着篝火舞蹈，连长袍的下摆被火燎着也不能让他停下脚步的时候。
　　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这么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我最近虽然还在给他寄信，他也还在回信让我看好莱戈拉斯殿下，但是不管是我，还是殿下，都很久没有回密林去过了。
　　也许我应当请个假，回到密林去看看空巢老精是否如他所说一切安好？还是说我应当灌醉他，带他到海边吹吹风，然后直接把他拖去灰港？

　　* * *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精灵跑来告诉我说莱戈拉斯殿下的船翻了，吓得我把手里的设计图一摔，就跟着他们冲出去，跑到了港口边。
　　万幸的是莱戈拉斯已经先一步从船上跳回了岸上，我赶到时，他正努力把船倾覆时跌进水里的工匠们救上岸来。
　　“Mori……真是奇怪，这艘船难得的没有在制造过程中出现什么问题，它看起来已经很完美了，刚刚入水的时候也是如此，但是我一跳上船，突然就有一阵猛烈的强风，掀起了好大的一个浪头，直接把船打翻在那里，还好我反应快，不然现在也得被拍在水里。”
　　“殿下觉得这是偶然么？”
　　“不……我隐隐约约听到有海洋的声音传来，说什么‘时候未到’，大概是现在祂们还不允许我从此处起航吧。”

　　那之后我们就像陷入了一个魔咒，造出一艘船——试水——翻船——造下一艘船……后来，大家甚至都不敢让殿下亲自试水，然而那无济于事，只要有人上船，船就依然会倾覆。
　　我们又改了主意，将船逆流带到安度因河中试水，依然没用，我们用绳子拉着它时，一切都那么顺利，但是只要有人上船，就只有小舢板和独木舟那种根本进不去大海的船只可以幸存了。

　　殿下不死心，他将所有倾覆的船只都细细地描画下来，带着这些画稿和最初的设计图，再一次前往灰港。这段时间我们暂停了造船的工作，回到了北伊西利恩的森林中。

　　林谷双子这段时间刚好回到了这里，他们两个看起来都没有以前那么开心了。
　　“世界使我和我的兄弟感到厌倦。”
　　“我们回来的路上碰到莱戈拉斯了，他是又要去林顿找船王吗？”
　　“好累啊，哥你和Mori聊吧，我要回去睡一会。”
　　埃洛希尔很快就显出厌倦，他先行离开了，留下我和埃尔拉丹大眼瞪小眼。

　　“……Mori，我有些担心，如果弟弟和我选择了人类的命运，Ada他是否会无法接受这件事。”
　　“埃尔隆德大人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还会再失去两个儿子么？”
　　“我不知道。话又说回来，Ada他在中洲的一生真可以用‘少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来形容。”
　　“但是明辉在天上，银冠在西方，也许他真正失去的只有暮星。”
　　“可能还有跟随其后的半精灵星光骑士。”
　　【注：埃尔隆德的父亲是“明辉”埃雅仁迪尔，头带精灵宝钻驾驶白船飞在空中，埃尔隆德的妻子凯勒布理安名字意为银冠，埃尔拉丹名字意为半精灵，埃洛希尔名字意为星光骑士】

　　* * *

　　莱戈拉斯殿下回到伊西利恩以后，带领我们造出了一艘崭新的灰船，它看起来非常完美，与先前我们的作品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却又处处都不同。
　　“要试水吗？”
　　“不。”殿下向我摇头，“当它下水那天，便是西行的日子。”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