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伊西利恩的绿叶》软泥怪的大裤衩

10、番外篇

　　我经历了漫长的黑暗与混沌，逐渐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过去，无论欢笑与悲伤都离我而去，我的过往像走马灯一样展开，而后又消散，逐渐被我自己遗忘，最后化为殿堂中一阵沉寂的低语。
　　我坐在曼督斯殿堂的一个角落，仰望那些闪耀的灵魂，仰望薇瑞编织的那些织满了故事的挂毯。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仿佛有一扇门在我面前打开，阳光从门中洒落下来。我睁开眼睛，绿叶在我头顶随风轻舞，阳光穿过枝丫，在我脸上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林间的草地软蓬蓬的，而且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这是哪里？
　　我从草地上坐起身，四周如此熟悉，像是春日的密林，但有些微的不同，那些盛放的白色小花不是野芹花，是宁芙瑞迪尔，那些盛放的金色小花不是黄素馨，是伊拉诺。这让我惊讶而迷惑，第四纪元121年阿尔玟离去以后，这两种花朵便再也未于中洲绽放，我都快忘记了它们的样子，现在我能见到它们，就意味着我处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至少不是在我所熟知的中洲……
　　我是在哪里呢？

　　我低头去检查自己，我依然是个成年精灵，大概不是穿越，我穿着我自己熟悉的衣装，靴子两侧的刀鞘里还放着自己的短刀，我那杆秘银枪头的长枪就躺在我身旁的草地上，它们和我一样都脏兮兮的，染满了战争的尘埃，看起来和周围格格不入，但是短刀没有崩刃，长枪没有折断，我的身上也没有伤痕。
　　我渐渐想起来了，第四纪元的战争……曙光将会到来，但在黎明之前，我倒在地上，背上插着人类的剑，次生子女再一次背叛了我们，独享了那本该共享的胜利，但我已经不想去追究，精灵终究要消隐，或早或晚，这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所以我现在是在维林诺。

　　我漫游在这片森林里，这里的一切都与密林几乎一模一样，无论是风的气息，还是阳光的角度。只不过这里比起密林，哀伤更少，祥和更多，时间似乎不在这里流动，树叶会变红，会落下，新的叶子会长出来，大蓝闪蝶会在我身旁飞舞，但是这里始终气候温和，虽然有隐约的四季之分，却并没有使人难以忍受的严寒与酷暑。
　　在这里独自漫游的一段时间，我感觉自己获得了心灵的宁静，虽然我没有遇到任何的同族，但是没有也挺好的，或者说我并不会因为没有遇到同族而感到寂寞或难过，在这片土地上，所有的不好的情绪都消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那个赫尔路因闪耀的夜晚，我听见远方传来歌声，是我熟悉的密林精灵的小调，熟悉的各种乐器混搭的演奏声。
　　他们一定在篝火下跳着舞唱着歌，无论是陛下还是莱戈拉斯，辛达精灵都拥有天籁一样的嗓音，我曾经的未婚妻科洛丝也拥有辛达精灵的血统，往常卫队不执行警戒的时候，她时常跳到空木桶上，在上面放声高歌，于是我们所有人都会与她合唱。

　　当我转过一片树丛，就看到了我熟悉的景象——篝火晚会，欢歌宴饮的精灵，瑟兰督伊陛下在精灵们的簇拥下位于人群的中心领舞，莱戈拉斯坐在不远的树梢上晃着葡萄酒杯起哄，科洛丝则跳在一旁的酒桶上放声高歌。
　　“哦嘿，小春天，有人来了。”我再一次靠近，陛下旁边一位看起来十分高贵，又与陛下容貌相似的精灵向陛下招了招手，他指向了我的方向。
　　“爷爷，那是Mori，就是我和Ada常提到的那个Mori！”眼尖的莱戈拉斯立刻就认出了我。

　　科洛丝听到莱戈拉斯喊出我的名字，歌声戛然而止，她跳下木桶，挤过还在跳舞的人群，冲上来一把抱住了我。

　　“欢迎回来，Mori。”

　　* * *

　　雅凡娜在阿门洲种了一片森林赠予木精灵们，无论是从曼督斯的殿堂中复生的，还是陛下带领西渡的，都可在此处安居。陛下依然做着这些精灵的王（其实我说，更像居委会主任呢……），陛下的父亲欧洛菲尔则似乎在进行什么环维林诺旅行，乐于甩手不管。
　　莱戈拉斯住在托尔艾瑞西亚岛，因为他自己造船驶来的时候还带着他的矮人朋友，后者此时大概长眠于曼督斯的殿堂之中。
　　不过他们倒是时常来往，频率高到我在森林里住下很久以后才意识到他们其实并不住在这片森林里。

　　后来我还见到了林谷双子其中之一，埃洛希尔选择了精灵的命运，在我战死之后，他帮助陛下带领密林的子民们西渡，而他的哥哥因为各种原因，留在了中洲，大概也许可能，他选择了人类的命运。
　　我不知道应当哀叹双子的永隔，还是应当庆幸埃尔隆德至少还有个儿子陪伴他，嘛，不过这些也都还是未定之数，说不定哪天埃尔拉丹就架着船跑过来了。

　　怎么说呢……如果他还要前来的话，我希望他能赶上我和科洛丝的婚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