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贰拾伍 他的小孩一如从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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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真是可怕的毒.药，嗑了就想死。
现在回想那时泠匸所说的话，伍六七的心情简直是难以言喻的复杂。
即使能清晰地知道了和对方交谈的话语，却无法窥视到那个人内心的想法和语言背后的真相。
就算捡起了所有的回忆，有些未知的事却依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伍六七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泠匸了。
——
等伍六七慢慢踱回大保J发廊的那条街，已经近黄昏了。
穿过街道，走到一条小巷的转角时，前方传来了细微动静。
他耳朵动了动，停下来，警惕地躲在了一旁。
无人的小巷子里，几个对峙的人。
一个穿着白袍的青年和一些穿着黑色紧身衣带着面罩的男子。
那是……
伍六七眯着眼睛辨认。
泠匸？
他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他怎么在这？
然而这些猜测没有什么意义……
“杀！”
随着一声低吼，黑衣人冲了过来，速度极快，就像俯冲的黑鹰。
但是泠匸更快，树枝挥下，湿稠的鲜血喷洒而出。
然后就是无尽的杀戮。
血液溅开，周遭是破碎的肢体，唯独他站在血泊之中。
晚风渐起，夕阳染红了一切，最后一个黑衣人倒地，鲜血如同绽放的花朵。
“总会有些不自量力的人。”
雷电把他们遗留下来的一切劈成焦炭，泠匸轻哼一声，转身。
却看到了墙边的伍六七，和他瞪大的双眸。
泠匸……
眼前人神情冷淡，目光带血。
他好像不再是以前那个在父母的忌日里扑在他怀中哭得颤抖的孩子了。
像是一块玻璃种的和田美玉，终于在其无瑕的表面撕扯开了一道丑陋的裂口，露出里面幽暗的内核。
他盯着眼前的青年，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好像中间隔了万水千山。
他突然觉得，泠匸已经离他那么远。
那么远。
——
西沉斜阳，黯淡房间，散着阳光过后的温热，窗口夕阳只剩一点，眼睛像是睁不开一样昏暗，屋里的光线在缓慢暗下去。
大片大片的黑肆意蔓延天空，不出一会儿就如封闭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黑的让人窒息。
突如其来的孤独，连呼吸都屏住了。
从伍六七跑走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他。
一声轻叹飘散在空气中。
他上了天台。
——
伍六七好不容易从墙壁爬上楼顶，刚松口气喝了几瓶酒就看到了他千方百计也想躲的人儿。
“靓仔，”他抬手挠挠头，眼神飘忽，“好，好巧……”
泠匸没搭话，只是沉着眸看他。
“你，喝不喝酒？”没听到回话的伍六七尴尬地拿起地上的啤酒罐晃了晃。
他往地上一看，横七竖八的酒瓶和罐头，啤的白的都有，不禁皱了皱眉。
见他不接，伍六七拉开拉环，自己喝了起来。
泠匸开口：“喝这么多？”
伍六七看了眼手里的啤酒，笑了笑，“不多。”
一时间静默无言。
“今天是清明节。”
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
伍六七蹲着转过身，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浓眉紧皱，
“你没有什么跟我说的吗，泠匸。”
当他目光凝聚起来，那双瞳孔里就仿佛有一对云雾轻笼的深渊，叫人看不清，黑沉沉的。
和柒那时的模样，完全一致。
恍惚间，泠匸感觉自己看到的是三年前那个长发的柒。
别看了。
别看了，柒。
泠匸蹲下背过身子，低垂的鸦睫颤栗者。
半响低低的笑了声，带着苍凉之意。
他伸出手去，捂住伍六七的眼睛，声音沙哑颤抖：
“你喝醉了，睡吧。”
“泠匸。”
却突然从背后被抱了个满怀。
“都过去了。”
抱着他的人声音闷闷的，却意外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别怕。”
他像抱小孩那般轻轻晃着泠匸，摆足了哄人的架子。
说“有我在”。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贰拾伍 他的小孩一如从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