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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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殊文跟着母亲回了家，付妈妈在路上没有和付殊文说任何一句话，进了屋子，她侧过头对付殊文说:“你在这里站着等一下，我和爸爸待会有事情和你说。”说完就进了主卧室，并关上了房门。
付殊文手上还提着刚刚买的年货，他看着红艳艳的袋子，心里明白今年的新年要过不安稳了。
付殊文在客厅站了一个小时，付妈妈和付爸爸从房间出来了，付爸爸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客厅里是可怕的沉默，过了一会儿，付爸爸开口说:“我听你妈说你在路口和一个小子不清不楚，你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付殊文看着面前的地板，说:“他是我同学。”
付爸爸又说:“只是同学？同学在路口亲嘴儿？还是个男的。”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一。”
“感情我让你去读书你是给自己找男人去了，啊？”付爸爸缓了一口气，说:“马上分了，以后别再见他。”
付殊文盯着地板的纹路，缠缠绕绕弄不清楚。
“怎么不说话？”付爸爸问他。
付殊文心底渐渐晕开一摸异样的情绪，他觉得心里有些酸涩，有点想哭，但是同时又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像当年在程嘉俊那窄小出租屋的那个下着雨的晚上，心底的恶魔勾引他做出以往所认为的恶劣的事情，把他变成一个和书呆子付殊文完全不一样的人。
“我不分，我们感情很好。”他跟着心底恶魔的指引所出这句话，这种和权威对抗的感觉让他得到一种变态的快感。
“你说什么？”
“我不分，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分。”
付爸爸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水杯，重重地摔到地上，玻璃杯被摔得四分五裂，杯里残存的水在地上蔓延开来。付爸爸看着周围气的直喘粗气，他看着付殊文半晌，然后冲上去狠狠地打了付殊文一个耳光。付殊文被打得头偏到了一边，嘴里渐渐蔓延开一股血腥气。
付殊文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外面欢欢喜喜迎接新年，付殊文的家像坟墓一样冷清孤寂，除夕前一天买回来的年货被随意丢在了角落，没有人想起它。
第三天，家里的电话响了，付妈妈接的电话，她听了一会儿，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他让对方稍等一会，然后叫来了付爸爸，付爸爸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是个年轻的男声，说要找付殊文。
付殊文在房间里，他听到了电话铃声，起先他并不在意，父母接电话的声音透过墙传了进来，他听着听着，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当他听见父亲说“我们殊文和你分手了，以后你别来找他了……”他百分百确定打电话的人是程嘉俊。
付爸爸说完自己该说的话就挂断了电话，他看了一眼付殊文紧闭的房门，转身做自己的事去了。
付殊文不愿意吃饭，付妈妈半夜偷偷做了点宵夜给他。付殊文对妈妈说:“妈妈我想去见见他。”
付妈妈看了一眼儿子，摇了摇头。
“那让我给他打一会电话，我和他说清楚就好。”付殊文哀求她，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付妈妈不忍心，她和付殊文说:“那待会你出去给他打个电话，和他说清楚，打完了再回房间来。”付殊文听话地点头，然后吃完了付妈妈准备的宵夜。
半夜的时候付妈妈给付殊文开了门，付殊文冲到电话旁给程嘉俊打电话，没多久电话就通了，程嘉俊在电话里和他说了一个地址。
我们跑吧，程嘉俊说。
就在这个时候客厅的灯突然亮了起来，付爸爸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付殊文，付殊文急忙挂了电话。付妈妈焦急地想说些什么，付爸爸抬手示意让她先别说话。“你要是一定要和他在一块我也没办法了。”付爸爸伸手指着门口，“你可以从大门出去找他，但是你踏出这个门一步，以后跟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你父亲，你也不是我儿子，你想清楚了。”
付殊文直视着付爸爸的眼睛，然后他猛地站起来冲到门口夺门而出。付爸爸看着敞开的大门和空荡荡的门口，愣在了原地。付妈妈哭喊着往门口跑去，想要留住儿子，付爸爸反应过来拦住了她，他把门关上，付妈妈捶打着付爸爸的手臂，她哭喊着:“我的儿啊……我只有这一个孩子啊……你怎么能赶他走……”
付爸爸抱着付妈妈跌坐在地上，一时不能接受现在的局面。
二月初的深夜寒风刺骨，付殊文只穿着一件单衣就跑出来了，他一路跑到程嘉俊说的地方，却看到程嘉俊一个人坐在公园长椅上，付殊文朝他走去，听到声音，程嘉俊过头来，他的脸上好几处青紫的瘀痕，看到付殊文，程嘉俊站起来，他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怎么穿这么少。”然后他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把付殊文包进怀里。付殊文仰头看着他，程嘉俊说:“我现在是不是很丑。”然后他把下巴搭在付殊文的头顶，“我们要不要去外地过年。”付殊文听见程嘉俊这么说，付殊文把头埋进程嘉俊的怀里，说:“要。”
然后他们就离开了小镇。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