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便相思》可不就是这个硎

14、第 14 章

　　一路上，我们都默不作声，没有交流，只有快到小区时给司机指路。下车，往回走，齐寒走在身侧，总觉得要说些什么，但脑子空的发不出声音，还是齐寒开了口，“当时差点在这个小区租房，但是这边都是公寓，我们三个人住有些紧张。要是以后我自己搬出来住了，这里倒是很合适。”
　　“我姐就是看上单身公寓了，说什么优质男比较多。结果还不是去了北京。”
　　姐姐这房子着实不错，这个时候LOFT还没有流行起来，她却早早的买了这种房子，从装修到家具都非常细致，带齐寒回来显得很有情调。
　　叮！“到了，走吧。”我拦着电梯门，让齐寒先出。
　　“哪一户？”
　　“右边，灰色门。”
　　“密码锁？”
　　“啊，是，我姐不爱带钥匙。”嘿嘿笑着，我这密码，可是有学问的。9.1.1.1.2.9.
　　“你这密码，也太简单了吧。”齐寒笑着吐槽，得，您是没看出来密码是你生日啊。
　　“我懒得改嘛。”推给姐姐咯，发现也不关我的事。嘿嘿。

　　“老师，你想吃什么啊？”我在厨房看着冰箱众多食材。大学毕业后也是自己独居，确实学了一些简单饭菜，就是不知道齐寒能不能吃的习惯。我专门学过几个菜做给齐寒，因为齐寒过敏性体质，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容易过敏。
　　“你会做什么？”齐寒洗完手，在房间里转悠。
　　“我都可以，米饭，面食，都行。你不是好多菜吃不了吗，先问你下你想吃什么？”
　　“米饭吧，中午吃的砂锅，想吃米饭。”
　　做饭做饭，这感觉，还挺好，小日子，舒坦。

　　“亓硎！”齐寒突然走回到厨房，“你会吉他吗？”
　　“会啊，怎么了？”这时看到我的吉他了。吉他就挂在书房门口，看来房间里转了个遍啊。
　　“会的挺多，我还挺喜欢尤克里里的。吉他对我来说有点大了。”齐寒此时就像个小女生。
　　“那我去学尤克里里，然后教你，报答你帮我物理竞赛。”原来这时候你就喜欢尤克里里了，几年后你的每一条打卡尤克里里学习的朋友圈我都保存下来了。
　　“算了吧，你快高三了。”齐寒看起来有些遗憾，后悔自己没学尤克里里，学了吉他，“不过一会儿你可以弹吉他，我听一下。”
　　“可以啊。”我当然是愿意，弹给你听，以前没有机会。
　　“需要我帮忙做饭吗？”齐寒走到橱柜前。
　　“不用了，快好了。等着吃呗，大师赏脸尝尝我这家常菜。”
　　“好。”

　　饭做好时，天已经黑了，齐寒坐在飘窗旁闭目养神，等我把饭菜都摆放好她才抬头看我。“好了吗？”慵懒的声音，让我有些沉醉。
　　“好了，等久了吧，过来吃。”
　　齐寒很疲惫，拖着脚走，“做这么多，四菜一汤，吃不完的。”
　　“没事，吃吧，我也是蹭着你今天来了我才能做这么些，平时要不就去奶奶家吃了，要不就是自己一碗面，一份简餐搞定。”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做饭给她吃，想把最拿手的都拿给她。
　　“嗯，可以啊你。”齐寒赞许的点头，“小样做饭还挺不错的，以后看来我也可以蹭你做饭了。”
　　“好啊，欢迎。”我很开心，很开心。
　　“对了，谢谢你，最近帮我，却是家里忙。”齐寒还是说到了这里。
　　我不需要她谢我，我只是希望能陪你久一些，“没事啊，应该的，谢啥。你是我姐呢。”
　　“家里，情况不太好。我外公病了，年纪大了，我很担心，还好，最近稳定了，我才能放心的回来。不然真的对不起学生们，耽误课程了。”齐寒都这种时候了，爱教书的心却没有一丝改变。
　　“姐，你还是多休息吧，不行周末就不补课了，你想回老家的话，我可以···”等下，我好像，这时候没有驾照，完蛋了，忘了。
　　“可以啥？陪我回去吗？”
　　“嗯？”齐寒这是疑问句还是？“可以啊。我本来想说，你坐车不方便，我可以叫人开车送。”
　　“不用了，这周末不回去，你过来上课。”
　　“好的好的。不过要是需要我陪你去的话，我很乐意啊。”脸皮还是要厚一点儿的。

　　饭后送齐寒回去，没让她多留下，是不想打扰她休息，送她到单元门口，齐寒没有拒绝。我真想冲过去，抱一下她。算了，再忍忍。心中正骂着自己胆小，懦弱，齐寒说话了：“亓硎，认识你，老师很开心。”
　　忍不了了，冲上前去，一把抱住，“老师，你别太累了，我真的心疼。想休息，就休息一下吧，没人会责怪你的。”齐寒，我中你的毒了，这个毒，除了你，无人能解。
　　齐寒没有挣脱，任由我抱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松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个···”
　　“没事，瞎道什么歉，害羞了吗？”齐寒竟然开我玩笑。
　　“啊？没，我，嗯。”得傻的语无伦次了。
　　“好了，回去吧，完了，你刚才家里都没收拾。作业都还没写呢。快回去吧。”齐寒笑着，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好，老师对不起。”一鞠躬，赶紧逃跑。

　　一口气冲回家，从冰箱里拿出冰镇的柠檬水，咕嘟咕嘟，几口灌了一杯。紧张，心跳加速。我不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后果，我很怕，这会提前一些事情。紧张到脑子混乱，却出现了一张清晰的面容，那是齐寒笑起来的样子。

　　叮~叮~哒~这是我给齐寒设置的专属短信铃声“忘了听你弹琴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听。今天，谢谢。早点休息，晚安了。”
　　这下好了，话都不会说了。回复晚安。靠在沙发上，拿起吉他，‘你，就是我的小星星，挂在那天上放光明，我已经决定要爱你，就不会轻易放弃。海上流浪的许愿瓶，每个心愿都是为你······’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件事后还需要做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齐寒的外公暂时稳定了，而我当年给的那个惊喜，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做。

　　日子一天天过着，平淡却幸福。我给爸妈店里提出的要求他们已经达成，暂时来说，我父母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都不会过到我23岁时的样子。我没有允许我父母开第二家分店，而是让他们买了房子，做专业的猫咪繁育，用我现在的知识还能带给他们不一样的未来。也是出于私心，这样我便不会在高考后选择动物医学专业，也不会在多年后守着一家猫店生活。

　　直到有一天走进办公室，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齐寒，我突然有一些紧张，旁敲侧击的问班头齐寒的去向，班头说：“有个学生家长闹事，找你们齐老师麻烦，去德育处处理事情了。”
　　当年确实有这么一会儿事，那个学生也因为违反学校规定，被记大过，要求停课回家一周，结果一周时间没到，学生就告诉家长学校让回去上课了，家长便没再限制孩子出行。结果家长来学校找老师咨询情况，才发现学生根本没来学校，于是怪罪齐寒没有负责。
　　我很心慌，又不敢贸然插入此事，坐在座位上耐心的等着，反复的告诉自己下节是物理课，一定没事的。
　　终于，上课了，听到齐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忍不住探头出去看，这一探头，和齐寒撞个正着，齐寒眼睛红红的，手里拿着卷子，我赶忙迎出去，火气暴涨，真想把惹齐寒哭的人一顿胖揍。齐寒看到我把卷子递上来，“发下去订正，帮我改一下。”我点头应着，递给她一包纸巾，便回到班里。卷子交给王承宇，让他发下去，我就站在班门口，从门边静静的看着齐寒。我多想上去抱抱她，看着她哭，心绞着痛，好似有人在我心脏上练功，一阵一阵，很痛。我不敢走过去，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这是学校。
　　有同学将卷子交了上来，我赶紧批改，没有卷子就一直望向齐寒，她站在门外，靠着墙，距离我仅有两米，我却无能为力，我尽力让班级安静下来，希望能给齐寒一丝空闲。王承宇发现我心不在焉，拽住我胳膊，“怎么了？齐老师在门外吗？”
　　“嗯，她好像哭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说给王承宇，没关系。
　　“有纸巾吗？你不出去吗？”王承宇递过来一包面巾纸，“给，你出去看看吧，卷子我来收。”
　　我接过纸，终于有勇气，走出班里。

　　慢慢走出去，看到齐寒还站在门口，踱步。我知道她在缓和情绪，可能再过一会儿她就自己消化了，但我不想让她一次次独自面对，就像多年后她告诉我，“我不应该这么坚强，应该适当的放松自己，学会释放。”现在我知道了，我希望我能让你放松。
　　抓住齐寒的胳膊，往楼梯方向走。感觉到她身体一颤，没有反抗，跟着我走到拐角处。
　　“擦擦，别光揉成团。擦擦脸。”这下看到了明显的泪痕，我更心疼了。
　　“我。”齐寒想说什么。
　　“不要说谢谢。想哭的话我可以帮你挡着，不让别人看到。不要忍着。我很担心。”对不起，我又没忍住，告诉你我担心，希望不要给你压力。
　　齐寒点头，低头，哭了。
　　好想抱抱她，但是这是学校，我恨，却无所适从。我把手搭在齐寒肩膀上，微微施力，告诉她，我会陪她。齐寒哭的身体震颤，抽吸的声音却被齐寒咬牙忍住了。我脱下外套，搭在她肩膀上，戴上帽子，遮住她的表情。就这一刻的安静，我希望她不要有负担。毕竟，哪个老师愿意在学校被学生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寒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看着我，“谢谢。回去吧，我洗脸，你帮我把卷子再检查一下吧。”
　　“好。”不说一句多余的话，接下齐寒递回来的外套，在齐寒手收回去前，握住，捏了一下，走掉。我想齐寒知道，我在。

　　回到班里，眉头紧凑，王承宇见我回来连忙把讲台上卷子上整理好，走下讲台，“怎么样？老师回来了吗？”
　　“嗯，你回座位吧，剩下的我来。”我拍了拍王承宇的肩膀，“老师马上回来。”
　　我很难过，却不知道该找谁说，我很气愤，却知道自己无法解决。现在，只有批改了这个作业才能让齐寒轻松一些。我拿起笔，一页页看过去。
　　齐寒回到教室时，她的状态毫无异常，霸气的走上讲台，拿起卷子订正，看我批改后的结果，然后再逐个叫同学上去讲。齐寒还是那个齐寒，认真，霸气，负责。可我，却越来越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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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愿清醒，宁愿一直沉迷放纵。不知归途，宁愿一世无悔追逐。——王小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