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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福喜客栈闹喜福 ...

  •   凤却和钱旺在天字一号房聊了一会,就有人重新送了桶水给天字二号房,药膏和包扎用的绷带也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了桌上。
      鹤倚风坐在床边晃着小腿,百无聊赖地等凤却回来,一点也不在意脖子上的伤口。
      凤却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心里有点微妙的不开心。
      “过来。”凤却站在桌边,没什么表情,拿起药膏,示意鹤倚风过来给伤口上药。
      鹤倚风磨磨蹭蹭最后还是坐在了桌旁的凳子上,不情不愿,觉得自己在凤却眼里像是个易脆的瓷制品。
      凤却先沾湿自己的帕子,清理了一下出血的地方,再打开药膏盒,抹了一点涂在了伤口处,那双惯是持剑的手指尖没有一点老茧,光滑莹润,温热的指腹晕开冰凉的药膏,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脊椎传遍了鹤倚风全身。
      最后仔细缠上了干净的绷带,才堪堪把那阵麻痒的感觉压了下去。
      凤却凑得很近,垂着眼眸,神情认真,他只穿着雪白的中衣,胸前衣襟半敞,身上檀香的味道经过水汽的浸润更加浓郁,密密麻麻的清香把鹤倚风围了个透彻。
      鹤倚风耳朵尖都红透了,还是绷着脸说,“凤却,你先把衣服穿好吧。”
      “不用,等会再洗一遍。”声线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过尾音慵慵,透着懒洋洋的惬意,“你也得洗。”
      鹤倚风没想到还有这出在这等着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和凤却一起洗澡,这可真是件难事啊。
      鹤倚风不死心地弱弱提问,“我不可以一个人洗吗?”
      “你有桶高?”鹤倚风为了方便凤却包扎一直抬着头,看不见凤却的表情,但是这句话显然是在说,不行。
      绷带不松不紧地缠了几圈,确定没问题之后凤却在鹤倚风颈后打了个结。然后起身收起了这堆东西,规规矩矩放回了原处。
      凤却先一步跨进了浴桶,鹤倚风还坐在原地天人交战。
      凤却趴在桶边,见鹤倚风一动不动,眨了两下眼睛,问,“要过去抱你吗?”
      “不不不。”鹤倚风听了立马回绝,哒哒哒跑到了浴桶边,利索脱下衣服爬了进去。
      凤却半圈住鹤倚风,让他背对着自己坐在腿上,垫高他的身子不置于整个人都浸在水里,认认真真地把鹤倚风从头到脚洗刷了一遍。
      鹤倚风心里轻松了许多,还好不用直接面对凤却的脸,要知道看着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太有压力了,很难不让人多想什么。
      洗完澡的鹤倚风又是一个,香喷喷白嫩嫩的可爱小孩了。
      因为刺客紧绷起来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整个人都暖洋洋、轻飘飘的,舒服得有些犯困了。
      “头发。”凤却一把拎住穿好衣服后迫不及待扑上床的鹤倚风,刚洗完澡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显然不适合现在就睡觉。
      鹤倚风打着哈欠,顺手抄了块毛巾,趁凤却不注意草草擦了两把,就扔在一边,钻进了被窝里,会周公去了。
      闹了这么一番已经很晚了,早就入了深夜,能熬到现在也是难为这么一个小孩了。
      凤却看着他孩子气的行为,无奈地拿起被弃置一旁的毛巾,运行内力烘热毛巾,擦干了鹤倚风的头发,又烘干了自己才躺上床。

      长广城的夜结束得很晚,所以他的白天来的也很晚。当凤却按照自己平时的习惯起床时,长广城还处于一片沉静中,街外只有几声惫懒的叫喊,有气无力,被尚在熟睡的人们拒之耳外。
      凤却刚要起身穿衣洗漱,动了一下就被鹤倚风拽住了衣角,眼睛还有睁开的趋势,凤却又躺了会去,轻柔地拍着他的背,一夜未说过话,凤却现在声音微微有些暗哑,像蒙上了一层薄纱,温柔又性感,他说,“我不走。”
      鹤倚风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的,凤却想今天是没法练剑了,索性就着侧躺的姿势运行内功。虽然效果多有下降,但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凤却撑着头,目光细细描摹鹤倚风熟睡的脸庞。眉头舒展,不像前几天那样一直皱着,脸上细微的绒毛也在随着飘尘浮进来的碎光里清晰可见,明晃晃的像个小太阳,凤却陡然生出几分书上所说的岁月静好的意味来。
      他什么都没做,却好像有温暖的东西填满了空荡荡的心房。
      凤却心想,鹤倚风不过是个聪明点的普通小孩罢了。
      梦里浮香幽幽,人声浪潮起起伏伏,摇醒了沉眠意识的小舟,蒙蒙天光吻醒了薄薄的眼睑,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掀起了帘幕,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
      迷迷糊糊的眼眸撞上的凤却那张过分明艳的脸,神智一下子就清醒了。
      “你怎么还没起。”声音倒是还没有睡醒,软绵绵的没一点力度。
      凤却抬起手,示意了一下自己被抓住的衣袖。
      “啊,对不起。”鹤倚风立马放开了手,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又给凤却添麻烦了,道歉的声音到最后越说越小。
      “无妨。”衣袖上的重量顿时减轻,凤却其实并不介意鹤倚风再多抓一会的。
      既然鹤倚风醒了凤却也准备起身了,在鹤倚风还在睡的时候昨天那个眼熟的小二来过一趟,哈欠打个不停,当时凤却让他放下热水就走了,现在正好用来洗漱。
      “今天准备继续赶路吗?”洗完脸鹤倚风整个人都清醒了,刚刚的紧张和倦意一气儿被扔进了水盆里,又是一个精神满满的小孩了。
      “逗留两天,买些东西。”这回凤却并不着急离开,因为从长广城到到舟亭阜约有二百余里,两人得走上好几天,避不了夜宿郊外几日,为了自家小徒弟东西置办齐全方可上路。
      凤却从经家夫妇送的包袱里翻出来两套新衣服,一套白色绸衣,看尺寸就是给他做的,衣摆上还别有新意的绣了只仙鹤,另一套小的水蓝色衣服,是给鹤倚风的,上面没做太多装饰,只留有布料本身的浪纹,灵动跃然。
      换下来的两件衣服凤却准备扔给小二,拿去让别人洗。

      凤却给鹤倚风脖子上换了个药,就背着无名带他下楼吃早膳了。
      有别于昨晚的静默,白天的福喜客栈是相当热闹的,比起舒适亲人的客栈它更偏向于一家味美食鲜的酒楼。
      楼下大堂的人络绎不绝,跑堂的小二忙得脚不沾地,在后厨和客人间来回穿梭,恨不得能缩地成寸,走了一桌人又来一桌,外面排的队也兜了几圈,一眼望出去密密麻麻的都是耸动的人头,看上去还有些吓人。
      说是熙熙攘攘还委屈了这么多人造出来的山海之势,凤却和鹤倚风愣是生生被堵在了楼梯上,整个大堂无处下脚,所以说现在在其中自如游动的店小二可真是本领非凡。
      鹤倚风头一回见到这种“奇景”,扒着栏杆,眼睛里亮晶晶的小星星扑闪扑闪的,都是好奇。
      堂下的客人看到楼上走下两位住宿的客人也是有些吃惊。
      虽说福喜客栈不受那些清高读书人的青睐,但是在长广城一众平头百姓中可是大受欢迎。原因无他,他们家的菜是在太好吃了。也不知道他们家的主厨用的是什么菜方,那味道着实是唇齿留香,让人念念不忘。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掌柜太爱钱,每道菜的定价邪得很,仿佛能看透你的心思似的,看起来价钱都还能接受,等到最后付账算钱的时候却总觉得一阵肉疼,怪极怪极。
      更怪的是他家总是避着晚上,除了作为一家客栈晚上很少让人住以外,连晚膳都是不供的,早膳比起午膳也稍显便宜,每到未时更响,几乎是闭店谢客,像是刻意把人赶出他家的夜晚似的。
      开始有的人为了尝一尝住客的特供饭菜,还想住进他们家楼上客房,但是掌柜不讲理,一张口漫天要价,气得上门的人拂袖就走。有趣的是还真有那么几个财大气粗的人,付了钱,住进了天字房,据说最高有人花了黄金百两,那些钱给掌柜熔了现在还摆在外面做招牌呢。
      邪门归邪门,倒也没发生过什么大事,他们家的菜又好吃,大家顶多就是觉得掌柜是个古怪的人,福喜客栈的生意照样是红红火火的。
      钱来昨晚上忙了一夜,从城东跑到城西陈老头的木匠铺子,大晚上吵醒老人家,还被骂了一顿没规矩,好容易劝好了陈老头让他答应接下做牌匾的活,哪成想他的订单早排到一个月后了。
      最后还是赔上了自己的私房钱才给自家老钱插了个队,后天拿货。
      结果回来没睡几个时辰又要起来干活了,不然又要被说偷懒了,生意太好也是种过错啊,这抠门的老钱就不能多雇点人吗。
      哟,楼梯上的不是昨儿那位神仙公子吗,这时辰估摸着是下来吃个早饭的吧。晚上灯暗没看清,他旁边牵的那位小公子今儿看起来倒是眼熟的紧,不过年头有点久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了。
      管他呢,“两位贵客,楼下没桌,早膳一会给您端上去,您回房稍等。”钱来一边上着菜,一边招呼凤却和鹤倚风回房等吃早饭。
      就这样凤却和鹤倚风在福喜客栈这一场啼笑皆非的日常中被赶回了房。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鹤小朋友也是个暖洋洋的小太阳。
    稍稍请一个假,事出突然,临时要交一份结课论文,请假一周。
    万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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