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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天字一号遭刺客 ...

  •   屋里水汽弥漫,热气蒸蒸,白皙的后背染上几抹薄红,凤却躺在浴桶里,右手食指一点一点着桶边思考。
      鸦羽一样的睫毛垂着,微微一颤,便仿佛要振翅欲飞,上面还挂着滴水珠,欲坠不坠,凤却睁开眼,黑鸦扇翅翩飞,水珠滴落水面,漾起一道微波。
      雾气熏过的的声音带着沙哑的性感,像壶清冽的美酒,馥郁醉人,凤却问躲在被子里的鹤倚风,“不洗澡吗?”
      鹤倚风现在脑子里是一团浆糊,刚才凤却褪下中衣入水的时,劲瘦的腰线,光滑的裸背,一闪而过的美景,却牢牢映在了鹤倚风的脑海中。
      凤却的皮肤很白,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是月光般的莹白,烛光跃动,皎皎流光滑过他的每寸肌肤。明明是极其简单平常的动作,由凤却做来,却是有一种活色生香的意味。
      至少把某个小朋友羞得不敢出被窝,怕自己通红的脸颊出卖一切。
      就算隔着个屏风鹤倚风也不打算探出头来,埋在被子了,闷闷地说,“我等会洗。”
      凤却眨了眨眼睛想,左右不过多一桶水的问题,随他吧。

      寒光一闪,匕首凌厉的破空声从梁上袭来,直冲凤却面门。
      刺客的敛息术修的算是不错的了,想是凤却和鹤倚风进门前他就呆在梁上了,以至于凤却没有察觉半分,此刻刺客更是算准了时机下手,可谓来势汹汹,黑布遮面掩去容貌,不过就算不蒙凤却也认不出来是谁。
      凤却知道一路上不会太平,只是没想到来这些不速之客得这么快。
      凤却扯过搭在浴桶边的毛巾,游龙出水,对上了那把锐利的匕首,两股浑厚的内力相激,木桶承受不住压力而崩裂,屏风四倒。
      凤却以柔克刚,推开了匕首的锋芒,甩了刺客一脸水。
      借这个间隙,凤却出了浴桶,披上挂在衣架上的中衣,慢条斯理地穿好。
      用袖口抹去脸上的水渍,刺客也不是傻的,此时凤却身无长物,无名还放在了外间桌上,等于卸去了他一半本领,绝好的机会,自是不能放弃。
      一击不成,还有下一击,这一次的攻击更加迅猛诡谲,虚虚实实间越来越接近目标,刺客的眼睛也越来越亮,到了到了,刺客矫健的身姿印在凤却凝墨的眼瞳中,离那段优美的脖颈还有一寸。
      凤却垂眸站在原地,未动半分,刺客寒毛倒立,明明什么也没感受到,但多年的直觉提醒他,危险,但此时一心前攻,无力可退。
      “咔擦”骨头断裂的声音,凤却干脆利落地将刺客持匕首的右手腕骨捏碎,匕首也哐啷坠地,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刺客疼倒在地,脸色刷白,冷汗直流。
      凤却冷着脸低声骂了一句:“有辱斯文。”
      又冷声说了句,“阁下何人,所为何事。”收敛起来的锐气威压现下一气儿放出来,眼神冰得能冻死个人,整个人冷得像是块万年寒冰,此时的凤却才更接近世人口中传得那个“少年剑仙”,白衣无尘,天上谪仙。
      “我,我是......”,一字一顿,刺客强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凑到凤却的身边想说些什么,突然面色一凛,痛苦之色全无,左手甩出一把袖剑刺向凤却心口。
      凤却向右躲去,刺客顺势打了个滚翻到床边,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凤却,而是缩在被窝里的鹤倚风。袖剑抵上了鹤倚风脆弱的脖颈,凤却毫不怀疑它的锋利程度,只要刺客稍微用力,轻轻一划,奶白的皮肤就会被鲜血染红。
      “哈哈哈哈哈”,刺客猖狂大笑,露出的眼睛里满是阴毒和贪婪,嘴上却说着,“你这歹人,竟敢劫持我们家少城主。”
      鹤倚风还没说服自己掀开被子,就听见外面有打斗声音,立马不敢动弹,放松身体,降低呼吸,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不让刺客发现自己,不给凤却造成麻烦。却没想到一开始他就被此刻盯上了。
      此刻被挟持在手,他倒是镇定下来了,心想,还是要麻烦凤却啊。
      凤却的眼神更冷了,抿唇不语,他很生气。
      抽剑杀人,就在一瞬间,快的让人只看得见一道残影,刺客的面容还定格在那张嚣张的笑容,失去光彩的双眸中定格着一抹恐惧,他没想到凤却会那么快。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铺天盖地的血夜,那身白衣,那道剑光,像是索命的白无常,剑下是累累尸骨,血流成河,独他白衣不染血,干净得近乎渗人,没有人能接近他一步,所有人都被那把无名宝剑一剑了结性命。
      凤却足音明明很轻,却像隆隆鼓点,一下一下敲在每个人心头,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出剑的,只知道他每出一式,剑下都会多一条亡魂。他像一座杀神一样,默不作声地从南妄城门口,杀到了城主府,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之后就是祁城主身死。
      他贪生怕死躲在了密道里才侥幸逃过一劫,他以为自己是上苍眷顾,时来运转,却没想到,今日仍是逃不过,原来他也不过是当日尸山骨堆里的一员,偷得了几日残喘,时候到了仍是要还回去的。
      凤却一剑落风,在刺客喉间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线,然后抱走了鹤倚风。
      收剑入鞘,无名被放回到桌上,凤却一手捂住鹤倚风的眼睛,语气自然柔和下来,说“脏,别看。”
      那道细不可察的血线变得越来越大,“彭”重物落地,刺客的头骨碌碌在地上滚了两圈,颈间的血失去了束缚,溅上了房顶,床上、地上也都是粘稠厚重的血迹,蜿蜒汇成了条小溪,往门口漫延。
      “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了。”鹤倚风小声嘟囔。
      “不许看。”凤却的声音带上点严厉。
      鹤倚风白嫩嫩的脖子上还是被锋利的匕刃破开了一道红痕,渗出几滴血珠,红白相映特别刺眼。
      抱着鹤倚风,凤却下了楼。

      钱旺还是那一副困倦的样子,叼着的烟管刚烧完一轮,还有点点火星,他就坐在柜台里看账本,让人怀疑下一秒他是不是就会昏睡过去。
      凤却又是扣了两下柜台,说:“换间房,拿些药、包扎用的布条,重新烧桶热水。”
      楼上的动静那么大,钱旺睡死了才没听见,能出的事就那几种,不过有凤却这位剑道高手在也不用太过担心。
      “我等会去处理。”钱掌柜打了个哈欠,爱答不理的敷衍回应,然后从身后取下一把钥匙扔给了凤却,“旁边天字二号房。”
      凤却拿了钥匙就干脆上了楼。
      他先把鹤倚风安置在了天字二号房,然后折返去一号房想拿落下的剑和包袱。正巧遇上了进门的钱掌柜。
      钱掌柜领着个人高马大的小厮上来清扫房间,小厮在床边帮那具刺客的尸体止血,钱掌柜勉强在刺客头颅边找了个没血的地方蹲下,这个任务对于钱掌柜的身材真是个不小的挑战,他用烟管挑开了刺客蒙面的黑布,长相倒是有些让人意外。
      竟然不是云浮人的长相,他的整个面部轮廓更加深邃,更偏向于外域卡哈族人的长相。
      钱掌柜见了挑了个眉,神情嘲讽。
      “认识。”凤却见钱掌柜的表情,想他是知道什么,顺口问了一句。
      “七堂主,巴开宇。”钱旺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算盘,兴致缺缺地说,“一个做着‘挟天子令诸侯’美梦的蠢货。”
      “帮我给裴统领带句话,让他处理好那些小角色。”凤却冷冷对钱旺道。
      “浴桶二十五文,屏风四十文,被褥床具一百二十文,治伤的药物七十文,收拾尸体三两,帮忙传信五两,总共八两两百五十五钱,请付账。”钱旺从宽袖里拿出一个算盘,巴拉两下算完帐,还特意往凤却眼前晃了晃,示意他付钱。
      凤却从包袱里随手拿了块银子掂量了一下大概十两,扔给了钱掌柜。
      “等等。”钱旺叫住了转身要走的凤却,“找你一两银子八百零五文,本店诚信经营,不收小费。”
      “百两一晚。”凤却没接找钱,倒是回了一句。
      钱旺见凤却不接也没坚持,默默把钱收回了袖子里,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本店诚信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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