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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一夜疯狂过后,清晨的阳光竟是如此让人生厌,唐莘睁开眼睛看见了将脸颊紧贴在自己胸口上的殷枫离,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左手搭在自己的腰上,也未动过半分,看来昨夜她真是太过劳累,到此时仍睡得像个婴儿一般。唐莘忍不住抚上了她的嘴角,英挺的眉毛、秀直的鼻梁、朱红的薄唇、细腻白皙的皮肤,唐莘的手慢慢轻轻抚了下去,心头涌起丝说不出的感觉,眼前这人的一切此时都似属于了自己……以前从未奢望过的事此时尽都成了真,还记得和她新婚那晚时自己曾说过“得夫如此,妇复何求?”,此时这话不知为何又不自禁地从脑里浮了起来,口里忍不住轻笑出了声,手上一用力,竟将殷枫离的鬓发扯了一下,两道秀眉立刻搅成了一团,不情愿的睁开双眼,轻声斥道:“不许调皮。”
唐莘依旧玩着她的鬓发,半开玩笑地道:“不行,以前温玉凝玩过你的耳鬓,现在我得加倍玩回来……”
殷枫离轻轻苦笑一声,将她揽到自己怀里紧紧搂住,仍旧闭上眼睛道:“那你轻点玩,不要吵着我睡觉。”
唐莘依然不依不饶说:“你睡着以后那可不好玩了……”
殷枫离只得捉住她的手道:“先让我再睡上些时候,待会儿便再继续陪你……”
唐莘不敢再继续跟她胡闹,只得依了她的话,两人又继续睡了一个多时辰,这才穿衣起床,梳洗整理过后已经到了午时,青竹专程奉殷夫人的令来房里请殷枫离去大厅用饭。
殷枫离牵着唐莘的手到了庄里一间别厅,这里是专为殷夫人和殷枫离用饭而建的地方,除了几个侍奉丫鬟,平时根本就不让其他人进出,就连嫁进殷家的三房妾室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此时殷夫人已经静坐在此等候,唐莘跟在殷枫离背后小心翼翼落了座,面前的桌上已经放上了几碟菜肴,雕龙刻凤精致无比,唐莘的肚子早已经咕咕在叫,无奈桌上另外两人却似两个冰人一般,谁也未说先动筷子,她瞧瞧殷枫离、再瞅瞅殷夫人,两人都脸罩寒霜,殷夫人的眼睛更像鹰一般斜瞄着自己。唐莘的心不由自主地“咚咚”跳了起来,虽然殷枫离此时正紧紧捏着自己的手,但心头那阵不安依然不减半分,气氛实在尴尬至极。
过了良久,殷夫人总算开口让侍奉的丫鬟们都离开,冷冷地对殷枫离道:“你把她带到这里做什么?”
唐莘知道殷夫人口中的“她”是说自己,心头的紧张又甚了几分,担心殷枫离会忽然让自己离开,唐门的脸只怕到时都会丢个精光。
殷枫离也语气冰冷地回道:“她是我妻……我想把她带到哪里就带到哪里……”说完,拿起筷子伸手替唐莘夹了许多菜放进碗里,柔声道:“一上午没吃东西定是饿坏了,你先动筷吧,不用管我们。”唐莘听她这样说心头那块大石才放下,她瞧一瞧殷夫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桌下的右手仍然不敢动半分。
殷夫人垂下眼帘,拿起勺子盛了一勺汤进自己碗里,依旧不冷不热地道:“哼……你现在根本就不将我这做娘的放在眼里了……”
殷枫离回道:“娘的话孩儿时刻铭刻在心,只不过……孩儿是真心喜欢莘儿,望娘成全我们……”
殷夫人口中止不住一声冷笑:“成全?如果她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还会和你一起?真是笑话……”
殷枫离打断她道:“我们已经圆房过了……”
这句话刚一说出口,殷夫人的笑声立刻止了下来,她吃惊地看着两人,脸上尽是不可思议,唐莘被她看得脸上火辣辣的烫,低着头一声不坑。
殷夫人颤声怀疑地问道:“圆房……你们……你们怎么可能圆房……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
殷枫离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殷夫人的胸口被气得一起一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道:“你这孽障!你明知道我们有要事要从她身上着手!你现在这样就是摆明了要跟为娘作对!”
殷枫离依然低着头道:“我答应过娘的事一定会办到,总之我一定会想办法帮娘上到昆仑九重天之上,见到姨娘,其他的事……还请娘你不要过问。”
殷夫人气得将手里的瓷勺猛地捏得粉碎,两眼直直地瞪视着殷枫离,唐莘生怕她会突然对殷枫离不利,眼也不眨地也直盯着她。
殷夫人看了她良久,忽的从鼻里冷哼一声:“你嘴上说得倒好听,定会帮我达到目的……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丁温二家已经上了月华山,但是这两家献上的物品中根本就没有那两件东西,我甚至暗中派人将两家连同其祖居亲室全都满门抄家仍然一无所获,这几日我仔细想了想,总算让我想通……这些事必定全都是你这孽障使的障眼法!你故意亲近丁温二人,向我报说这二家比唐门更加风光显赫,宝物在他两家机会更大,我也听信了你的话,心思全放在了那二人身上,忘了你身边还有这唐姓女子。现在你又趁我一门心思在丁温二家寻找宝物的时候去长白山取回了孔雀翎给这女人,你袒护这女人居然连我这作娘的也不顾了!枉我将你从小拉扯长大,传你武功、教你读书,到如今你居然这样对我……”殷夫人说到动情处忍不住一阵猛咳,慌得殷枫离急忙上去掺住她,谁知道刚一碰到她的手臂,殷夫人竟猛地给了她一耳光,殷枫离一下被打得倒在了桌上,嘴角渗出丝血来。唐莘见她脸上已经被殷夫人掴出一块红红的掌印,心里止不住火冒三丈,一下奔过去扶起殷枫离,朝殷夫人大吼着道:“你这毒妇!她是你亲生女儿,你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
殷枫离急忙拉住唐莘,轻声喝住她说:“莘儿,不许跟娘这样说话……”
唐莘急得都快落出泪来,忍不住对她也吼着道:“不许不许不许,这样不许那样不许!这枫林庄里还有什么是许人做的?你被人打成这样……难道你还要我眼睁睁地看你被人欺负、受人刁难么?”
殷夫人冷冷地看着她二人,口里轻蔑地道:“哼!才不过回来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浓情蜜意,要我相信你们从未深交……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两眼忽然一瞪,举手一掌便向唐莘打来。
殷枫离惊了一跳,慌忙将唐莘一把推开,大叫着道:“莘儿快走!不要让她抓到你!”
唐莘惊得赶忙跳了开去,口里念了念什么,身形顿时消失不见。殷夫人知道她已经利用孔雀翎隐了身,只是还没离开房间而已。她回头瞪了瞪殷枫离,斥道:“你以为她隐身以后我就不能抓到她了吗?你实在太小看我这做娘的了!”伸手从桌上拿起一瓶酱油往房里四周一撒,酱油溅到唐莘身上顿时将她的身形现了出来。殷枫离慌得急忙上前要护住她,谁知殷夫人的动作仍是快了一步,左手一把抓住唐莘的手腕,右手一掌就要往她胸口打去。殷枫离此时已经惊得目瞪口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那一掌往唐莘身上落去。
唐莘眼见那一掌就要击到自己身上,身体发了疯一般拼命要躲开,无奈殷夫人的手就似铁钳一般钳着自己,根本休想移动半分,她拼命用力掰着殷夫人的手指,无意间,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被磨动转了一转,唐莘的身体“呼——”地一下飞出老远,连带殷夫人一起破门而出,一跃上了天空。惊得殷夫人急忙两手抓紧了她的手腕,看看身下细云飘飘,额上也不由冒出丝细汗,抬头朝她大叫着道:“死丫头!你还不快回地上去!”
唐莘此时已经吓得差点大哭出来,她强忍着眼泪也对她大叫着道:“死老太婆!如果我知道怎么回地上去的话还用你来说!”
殷夫人强忍住怒气,教她道:“你现在往左慢慢转动你手上的戒指,然后我们就会降下去。”
唐莘本想照着她的话去做,无奈右手被殷夫人抓着,没法碰到戒指,于是只得用牙咬住戒指慢慢往左转动,身体果然慢慢向下降了去,眼看已经快到了地面,唐莘忽然想起殷夫人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事来,赶忙将戒指又往右猛地一拧,两人“呼——”一下又升上了高空,惊得殷夫人大叫道:“死丫头!你又在搞什么鬼?”
唐莘回嘴大骂道:“死老太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了地上就想杀我灭口,你做梦去吧!想活命的话待会儿你就先跳下去,不然的话我们俩就一块儿死!”
殷夫人眼见两人已经飞了足有千里万里,离枫林庄着实越来越远,心里也不免有些害怕,只得答应道:“好吧,待会儿你降下点先把我放下去,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唐莘知道自己跟殷夫人已经势成水火,以后想见殷枫离只怕会是遥遥无期,她咬了咬牙,忍住眼泪又将戒指往左慢慢转了转,两人这才又慢慢降下,唐莘看看已经差不多,板着脸对殷夫人道:“死老太婆,你现在可以放手了吧!”
殷夫人强忍住胸口火气,将手一放,身子已经落到了一棵树上,她施展轻功几跃几纵,很快已经平平安安站在了地上,抬头再一看渐渐飞远了去的唐莘,忍不住咬牙切齿,双手都捏成了拳头。她站在原地等了半晌,很快便看见了紧跟上来的殷枫离,殷枫离慌忙朝她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说:“孩儿不孝,孩儿害得母亲受怕,差点丢了性命……孩儿甘愿受罚!”
殷夫人看见她气更不打一处来,狠狠地一跺脚大骂道:“你这孽障!逍遥戒果然在那贱人手上!你是不是早就已经发现了?”
殷枫离埋着头不吭一声。
殷夫人见她已经默认,只气得一甩袖口,过了良久才强压下怒气道:“也罢!我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现在你立刻去把戒指给我取回来!不管用任何方法!如果你办不到的话我就会通知菁菁去取,直到拿回来为止!”
殷枫离心头猛地一跳,只得朝她磕了一个头,答应说:“母亲请息怒!孩儿……孩儿这就去将戒指拿回来,只求母亲能放她一条生路,孩儿以后就算作牛作马也心甘情愿。”
殷夫人回头猛一声喝道:“先去给我把戒指取回来!我们的事以后再说!”说毕,将长袍一甩,气呼呼地往山庄方向赶了回去。
殷枫离想不到自己不远万里为唐莘取回的孔雀翎居然也保不住她,到如今还是得非让她将戒指取下来不可,只怪当初自己一时贪玩,将那戒指偷偷从母亲身边拿了出来送给唐莘戴在手上,那戒指根本就不是凡品,一旦戴在了凡人手上除非是将手指砍断,否则根本便别想取下来,一想到这里殷枫离的心便止不住像是被揪住般一阵生痛。她默默蹲在地上良久,想了好久,也思了好久,最后终于将心一狠,回了庄里问毒道人要来麻醉剂和金创药,拿了几坛好酒坐在唐莘房里只等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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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渐渐挂起一轮满月,殷枫离抬头看看天色,屋外依旧漆黑一片,只有几只秋虫发出阵阵烦杂的声响。她一个人在房里喝着闷酒,心头那丝恼恨却怎么也不能用酒醉将它洗去,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角,手上不觉沾上了点点湿润,真不知是好酒迷朦了眼……还是苦愁罩满了心……
她扯开另一只酒坛的封盖,抱起往口里一阵猛灌,由于喝得太急喉咙被烈酒呛得一阵猛咳,看得此时正藏在窗外的唐莘心疼不止,忍不住走了出来,唤她一声:“枫离……”
殷枫离露出一丝苦笑,抬袖擦了擦嘴角,头也不回地对她道:“……你回来了?”
唐莘将心一横翻进了房里,将她面前的酒坛统统都抱到了一边,轻轻抚着她的胸口埋怨说:“你……你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你这样叫我如何舍得离开……”声音夹杂着哽咽,眼角不由落出滴泪来。
殷枫离眯缝着眼睛,心头那阵绞痛越来越烈,简直已经痛彻了心扉,她强忍住落泪,抬手缓缓替她揩掉泪滴,柔声问说:“莘儿……我问你,你可愿意和我一辈子双宿双栖?”
唐莘用力点了点头,轻轻将脸贴在了她的胸口,道:“我知道你眼下十分难做,我开罪了你母亲,她必定也容不下我……只苦了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怪唐莘自幼书念得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此次回来只求你一件事,我义弟虎奴这会儿恐怕已经落在了你母亲手中,唐门一干人也会被她迁怒在内……我求你,想法子救救他们,唐莘甘愿受任何惩处,只求你和你娘不要伤及无辜……”
殷枫离叹了口气,忍着泪水将眼睛看向了一边,声音也不由有些发颤:“难啊……”
唐莘一把抓住她的双肩,哀求着道:“你才是这枫林的庄主,号令天下的冥君!难道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吗?”
殷枫离低下头说:“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只是我母亲手上的卒子,我虽是她亲身所生……但她却一直恨不得从来就未生下过我,若不是我还有番利用价值……只怕我早在出生之时就已经被她亲手所杀……我对母亲……实在是不能违抗,也不敢违抗。”
唐莘惊得睁大了双眼,想不透这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母子。殷枫离深吸了口气,忍住心酸继续说下去道:“今晚我就将所有的事全都告诉你吧,我母亲并不是普通凡人,她是月华仙翁座下的修仙弟子,二十余年前受天帝御封为神女,不久之后就可以直上九重天,位列仙班。但是……她却触犯了戒条,喜欢上了和她同门修行的师妹璇枫,结果被仙翁发现逐下了月华山,后来仙翁带着璇枫姨娘登上了天界,只将身边三件宝物留给了她,一件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宝灯琉璃,一件是能瞬间飞跃万里,直上九霄的宝戒消遥,还有一件是能预知过去未来、猜穿生死掌握世人命运的无字天书。母亲在姨娘登仙之后痛不欲生,性情大变,她为了能打开昆仑顶上通向天界的门障,竟亲手杀了六十八个深爱她的男人,用天书将这六十八条魂魄练成了邪灵,她满以为即将大功告成,结果就在赴昆仑的前一天夜里,她不小心到了一块四面环水的极阴之地,天书里的邪灵顿时已经不再受她控制,六十八个男人的怨气化作一道冤邪……将她……将她……”殷枫离不忍说出口来,只得拿起酒坛又往口里猛灌一通,深呼了口气继续道:“十月过后,她生下了我,体内六层真元都已经传到了我体内,身子也虚弱了一段日子,后来……在我十岁那年,也就是我们初遇的那一天,我和娘居住的那个村子忽然来了一群贼人,他们趁母亲身子虚弱只能防身,将母亲的琉璃灯和无字天书盗走,而那只逍遥戒……逍遥戒却被我偷拿了出来……送给了你……”
唐莘听到这里只觉得头“嗡——”一声响,差点已快要站立不稳,颤声问说:“照这样说……照这样说……当年那伙夺你母亲宝物的贼人里……也有我爹?”
殷枫离点了点头:“因为我还清楚记得……当年我送你下山时,走到村口便遇上你爹,你爹见到你后立刻便抱你上马匆匆离开了那里,回家以后我便发现自家的宝物已经被盗。”
唐莘仍旧不相信地摇着头道:“不可能……我爹绝对不是盗宝之人……如果那两件宝物在他手上,那为何唐门十余年来每况愈下,到如今就连祖传家业几乎都快被人抢走……”
殷枫离道:“话是不错,但是无字天书根本就不是凡人能碰的东西,盗走宝物的人根本就不知它的用法,你爹拿着宝物无法使出它的威力也是正常之事,只不过……琉璃灯是我和娘从另外的人手上寻回,而且当年知道宝物下落而且有本事从我娘手里夺走的,只能是声势响震长江以南的四大门派:苏州温家、四川唐门、岭南丁家堡、还有远在贵阳的镇西镖局。现在苏州温家和丁家堡已经被我娘派人满门抄家,而我也早就在温玉凝和丁宜萱那里探听过了,这两家根本就没有那两件宝物,而镇西镖局早在十年前就销声匿迹,全镖局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死光殆尽,除了无字天书里的邪灵作怪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理由能讲清,现在只剩下了四川唐门,所有的矛头也都尽指向了你父亲唐震,母亲也正准备对唐门动手,我本以为为你取回孔雀翎来保你一条性命,其他的事能拖则拖,但是……我千算万算竟没想到你转动了手上的戒指,让她发现了逍遥戒就在你的手上,现在就算我想留住你的手指也不行……”
唐莘一下瘫坐在了椅上,惊得几乎连话也快讲不清:“不……不会的……你说你要取我的手指?”
殷枫离闭上双眼点了点头,脸色阴沉无比:“就算我今天放你离开,娘终究会派其他杀手找到你,取回戒指,枫林庄势力遍布天下,你根本就躲不掉……”说到这里,眼中已再也忍不住落泪:“莘儿……是我亏欠了你,当初若不是我将戒指送给了你,你今日也不会遭这番罪……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你我选择,你父亲那边如果他愿交出天书的话我也可以保他一条性命,但是现在……我必须得替娘取回戒指,因为如果换作其他人的话,只怕你遭的罪会更深……”
唐莘眼中已止不住落出大滴大滴的泪珠来,她咬紧牙关愣是没有哭出声来,身子慢慢往后退去:“你……殷枫离……想不到你和你娘一样……为了一己之私罔顾其他人生死!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别人唤你作冥间之主,我根本是看错了你!我以为你会全心全意照顾于我……想不到你如今却要亲手削断我的手指……”她咬紧了嘴唇,口里再也忍不住嘤嘤哭出了声。
殷枫离的心已经就如撕开了一般,痛得已经毫无了知觉,她缓缓站起了身,呆呆面向唐莘说道:“你怨我也罢……恨我也罢……你的手指终究是再也留不住,为了让你少受一份罪……也为了能让母亲消下那口气……成全我二人,今晚我只能这样做……今后我定会好好爱惜你,补偿所有的罪过……”
唐莘慢慢往后退着,心念一闪,伸手快速准备转动左手上的戒指,殷枫离一把抢上了前,捏住她的左手无名指,唐莘的右手顿时便够不着,她又气又怕,大哭着用力打着殷枫离,使劲掰着她的手,殷枫离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将心一横,从腰间拿出那瓶麻醉剂给唐莘灌了下去,才片刻功夫唐莘便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殷枫离抽出匕首咬了咬牙,照准她左手上的无名指一刀削了下去,地上顿时溅起一滩血花,殷枫离忍不住哭出了声,快速用绷带为她包扎好伤口,然后抱上了床休息。她捡起地上那枚断指,取下戒指后放进怀里,然后将断指小心翼翼放进一个瓷瓶中,回身唤来下人守住房门,这才带着那枚宝戒去母亲那里复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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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和平常一样匆匆跃过那几道山麓,心头竟似有几把烈火焚烧一般,让人悲愤、让人气恼,殷枫离忍不住想用脚一下踢开那扇房门,刚要猛一抬脚,可是却从门外隐隐看见了母亲垂头在姨娘画像前静默的身影……孤影形单……两肩轻轻耸动……想必母亲又在独自默默哭泣,心头那把业火顿时又已经慢慢熄灭,她轻推开房门,走进去低低唤一声:“母亲……”
殷夫人觉察到她进了房,慌忙用袖口擦擦眼角,脸色又冷了下来,问道:“戒指取回来了吗?”
殷枫离深吸了口气,颤声回说:“孩儿……孩儿已经断了唐莘那只无名指……取回了戒指。”说完恭恭敬敬将怀里的戒指递到了母亲面前。殷夫人接过后使力在戒指上擦了擦,原本用银镀上的表面立刻脱落下来,露出了华光四溢的本来面目。她戴在手上肆意赏玩了一番,口里不由发出阵大笑:“唐震这老家伙!居然在戒指上镀了层银,怪不得我一直没发现那贱人手上戴的居然就是我找了十多年的宝戒!这东西丢了十几年,最后还是回到了我手里!”
殷枫离的看了她一眼,脸上并没像她母亲那样高兴,声音有丝哽咽地说:“母亲既然达到了目的……那以后还请母亲不要再干涉我和唐莘的事……”
殷夫人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还想跟唐门女子继续下去?你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将袖口一甩,坐到了旁边一张椅上。
殷枫离双眼直盯向前方,口气不容商量:“娘,从小到大我对你言听计从,从来就没对你的话说半个‘不’字,这次就当我求你,放过唐莘,我是真心喜欢她,就似你喜欢姨娘那般……”
“住口!”殷夫人忽然大喝一声:“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许在我面前提那趟事吗?”
殷枫离依旧看向前方道:“……孩儿只想让娘知道……孩儿一定要保唐莘一条性命……然后照顾她一生一世,望娘成全。”
殷夫人站了起来,在殷枫离面前来回踱了几步,叹了口气说道:“娘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只是你天生命数如此,你跟她注定有缘无份,娘不想你因为一己之私而误一个女子终生。”
殷枫离一听顿时激动得回头大声道:“娘!你这是什么话?为什么我想要和唐莘……就被断言成耽误了她?你一心一意想和姨娘厮守为什么就不会说成误了她终生?”
殷夫人口气一下加重,将袖子一挥:“别问我为什么!殷家三房妾室有两人进门不久便丢了性命,那唐门女子如今也被断指,如果再这样下去迟早连命都会没了,况且现在我们正准备对付她爹,你二人根本便是对立的立场!你要她如何再愿意跟你?”说到这里,语气又不由稍稍缓和:“离儿……你命犯天刹,和你沾上情孽关系的人统统都没有好下场,这一切都是你的命!如果你真心喜欢她的话就应该立刻将她送出庄去,永远都不要再见她!”
殷枫离听见这一番话,只惊得一下跪在了地上,泪水不自禁地从眼中滑落,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过了半晌才说句出话来:“……娘……我是你亲生女儿……你又何必用如此恶毒的话语咒我?”
殷夫人见她这副模样,眼中也不由掉落滴泪,声音也渐渐哽咽起来:“……娘并不是咒你……娘所说句句属实,当初你的降生便是一个错……娘一直后悔将你带到这世上经受这么多磨难……可怜你从小便跟在我身边吃尽苦头,受人奚落……到如今却连一个可以相知相守的人都没有……娘一直都觉得很对不住你……可惜没办法说出口……”说到这里,殷夫人再也忍受不住,慢慢朝她跪了下来,慌得殷枫离赶忙扶住她,连声说:“娘,你这样不是让孩儿难作吗……”眼中泪水仍旧不停滑落:“娘……我不管自己是不是命犯孤星……我已经答应过唐莘,这一生都会好好照顾于她,我已经断了她一指,不能再将她弃之不管,就算她此时恨我怨我恼我……我也决不会做有负她之事,今后纵使有再大风浪……我也会替她一肩扛起!”
殷夫人深深吸了口气,直起身来冷冷地道:“也就是说……你是非要和那女子一起不可了?”
殷枫离重重一点头,眼神也瞬即变得犀利。
殷夫人将她扶住自己的手一把甩开,厉喝一声:“既然你非要与娘的话背道而驰,那娘也只好派人将你是女儿身的事公褚天下!看你二人到时候还有什么脸面在一起!”
“母亲!”殷枫离闻言不由气愤交加,双手都不由紧捏成了拳。
“娘这样做是为你好、为那唐门女子好!”殷夫人猛一转身面向她,面上虽冷,眼中却又见点点无奈:“你终究是个女儿家,娘也知道你早就不情愿一直着男装,那唐门女子离开你后也不用再经受折难,人家自有人家的姻缘,你莫要耽误了别人,娘向你保证今后不会再去找她麻烦,所有的事我自会找她父亲算帐!从今往后你只需做回你自己就可,你现在下去休息吧!”
殷枫离听她一番话说得绝决不留一丝余地,已经再无回转希望,心头羞辱难当面色宛似死灰,她踉踉跄跄跌出了门外,呆呆愣愣下到了山下,刚一回到庄里便听人来报说:“庄主,夫人一醒来便大吵大闹要离庄,房里的东西都已经尽被她摔坏砸烂……”
殷枫离愣了半晌,脑中忽然一阵头疼欲裂,她的身子晃了一晃,脚下差点站立不稳,慌忙扶住身旁一棵枫树,母亲那番话又不由在耳边响了起来。
“命犯天刹……公诸天下……无脸见人……”
眼眶止不住又已红了一圈,她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呆呆思了半晌,总算喃喃地说了一句:“……也罢,砸坏就砸坏吧……反正也只是些没了用的东西……她要走就让她走吧……”
仆人一听都不由惊得张大了嘴巴,低低地问道:“……庄主……你是说……任夫人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
殷枫离看着从头顶纷纷飘下的红枫,心中的惆怅不禁更甚:“花开花落终有时,缘起缘灭不由人……”垂头看向远方那扇紧闭的房门,眼上却似蒙上层白雾,一切都已虚无飘渺,“这场人情游戏我已经不想再玩下去,我也自知玩不起……”口里似是对下人却又像是对自己,轻声言道:“我和她缘分已尽,替唐姑娘打理好行礼送出庄去吧。”说完徐徐转身离开了别院,秋风掀起身后那片锦袍,似是威严无比,却是情灭心伤万千。下人们恭恭敬敬林立石道两旁,垂头送走她渐行渐远的身影,领头的一个随即吩咐手下搬衣、整理、打点、清扫,好似枫林里又将送走一个客人一般。
瑟瑟秋风依旧拍打着四周红艳似火的枫叶,幽静沉谧的山庄还是一样庄重肃然,一切皆和一年前的枫林没有两样,只不过……宁静萧瑟的秋风中却多了两行离别人的清泪……
>________________< 对不起大家,我现在才发现后面还有好多话没写出来,所以看上去很生硬,现在都已经改过了,可能看起来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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