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水平有限》扬葱

18、浦原商店

　　浦原喜助的扇子轻轻的晃呀晃呀，帽檐下的眼睛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哎？你知道我？在、空、座、町？小姑娘是什么人呢？”

　　呀，这华丽的声线很诱人，其间蕴藏的寒意让我不禁为之一颤，降温效果异常美妙。

　　我立正站好，敬礼：“下官是技术开发局第二研究室室长兼十二番队十五席的田中海，浦原大人，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哦……”浦原看来明白了，然后又问了个让我吐血的问题：“研究室的室长为何只有区区十五席的位置？”

　　我沮丧的告诉他：“其实我连十五席的实力都达不到，涅局长说高层研究员一定要入队，所以硬给我塞进去的……”

　　浦原的小扇子扇的欢快，“你太谦虚了~虚化了之后至少也能达到副队长的水平呢~”

　　“哎？”

　　“嗯？你不是可以虚化吗？从灵压中很明显的能感受到~~”

　　“哎！！！！！！！”

　　我太震惊了，到底应该赞叹不愧是浦原喜助大人眼力真好，还是该恐慌我这么快就被人看穿，或者应该吐槽浦原喜助大人您还不了解我就这么快掀我底牌实在不太稳妥？由于想说的太多以至于不知道该说那句。

　　短暂的沉默之后，我镇定的说：“浦原大人，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啊啦，那是我看错了~~那么，田桑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喝杯茶~~”

　　我泪目，虽然早知道躲不过，但是能拖一点时间算一点，至少还有机会考虑一下应对措施。

　　“等我收拾完了，一定去拜访……”

　　“记得带礼物哦~~”

　　“……是。”

　　目送浦原踩着木屐“咯噔”“咯噔”的离去，我甩了一把虚汗，刚刚见面时还在暗喜运气好，人都乖乖送上门，原来想错了，根本是人家找上门……虽然“送上门”和“找上门”只差一个字，但是意义完全不同，中文真是博大精深……

　　再抬头，看到浦原暂停在一个踏出去的动作上，我汗，他想干什么？

　　只见浦原停了一会，然后转身又走过来，在我面前停下，用扇子顶了顶帽檐，笑道：“刚才差点被你糊弄的忘记了，小姑娘是怎么知道我在空座町的呢？”

　　您看出来我是想混过去啦，至于怎么知道，当然是从《BLEACH机要档案》中知道的，这可不是我安排的，您得去问98。

　　“这个……因为空座町灵子浓度比其他地方都高，虚也特别容易产生，而且根据护廷十三队的报告来看，这里的虚经常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可以肯定并不是在册的死神所为，也没有灭却师的痕迹。……您被流放时，据说是因为虚化实验，我是根据这个才推测出来的……”

　　浦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笑道：“原来如此，你知道虚化呀，那刚才为什么告诉我说你听不懂呢？”

　　谁给我块豆腐让我撞死。

　　“……浦原大人我错了！您再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怎么会认为自己聪明到能和这种人精玩文字游戏呢，明明是个朴实的技术工作者，就该老老实实的才对……

　　“哦呀，那很好，今天就不打扰你了~等你有空我们慢慢聊~~”

　　“您慢走……”

　　这次会面是具有跨时代意义的，它见证了两名科学工作者在接人待物时的不同表现所显示出的深刻内涵，揭示了天才和人才在各方面的差距，同时为众多工作在技术岗位上的同志提出善意的警告——一定要认清自己的能力，千万不要过高的估计自己，以免把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以上是我经历了惨痛教训的肺腑之言。

　　虽然我尽量的拖延再见浦原的时间，但无奈技术开发局那帮人动作太快，几天功夫就把东西全部送来，并且全部组装完毕，让我连点推脱的时间都没有。

　　“你们……动作真快啊……我太……感动了。”欲哭无泪。

　　十二番队的几名队员不太好意思的笑着：“田桑，别那么激动嘛，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谁来解释一下为毛我现在这么想打人……

　　自那日和浦原见面之后一周，我提着礼盒来到浦原商店门口，附近萧条的景色很能衬托我当前的心情，越发的悲凉。

　　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敲门。手指还没碰到拉门，门突然一下子被拉开，浦原依旧是条纹帽子短和服，摇着扇子，很欢乐的说到：“欢迎光临浦原商店~”

　　囧……“午安，浦原大人这是礼物……”

　　“真是太破费了，不好意思啊~”

　　X的，不是你让我带的么。

　　进了屋，我正坐在小茶几前，一个健壮的围裙大叔送上茶，我谢过，“您是……？”

　　“在下握菱铁斋，初次见面。”

　　手一抖，脑中闪过四十多年前看过的漫画，终于想起这位是谁，激动的捧着对方的手：“握菱殿！您是前鬼道众大鬼道长握菱铁斋殿！在下田中海，十分希望能向您请教禁术的问题！请务必和我仔细研讨一下！”

　　“……这个恐怕……”

　　“哎？田桑都没有对我这么热情~”浦原扇着扇子说着。

　　那还不是当时被你吓的。不过既然浦原大人都发话了，我立刻改正，扑到浦原面前，“浦原大人！我也非常崇拜您的伟大研究和发明，请务必指点我！”

　　“吵死了……”

　　一个没听过的声音响起，我寻声看去，一只黑猫似乎很不高兴，舔舔爪子望过来。

　　“啊啦，夜一桑，你醒了？”

　　“嗷嗷嗷~夜一！四枫院夜一吗？！您果然也在这里~这个猫的外形是您变化的么？究竟怎样才能做到操纵灵子改变灵子的组合状态从而达到改变外型的目的啊，请务必让我研究一下！”

　　口水啊，四十多年前离开尸魂界的精英们都在我眼前，会使用禁术的大鬼道长，崩玉的发明者浦原喜助，还有前隐秘机动队的司令四枫院夜一~这些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名人啊！激动的心情实在澎湃，但是为什么他们看起来有点疲惫呢？身后似乎也充满了忧郁的灵压。

　　一定是我太兴奋，错误的判断了灵压。哪啥《从灵压的变化研究心情》这本书一点也不值得信任。

　　“咳咳，田桑，不如我们直接进入正题，讨论一下虚化的事情如何？”浦原建议着。

　　“那么讨论完正题之后我可以向你们请教问题吗？”星星眼。

　　“……这个……”

　　“可以吗？！”继续星星眼。

　　“……可以。”

　　“那么请随便问吧！”

　　于是在我的努力下，双方会谈从一开始就展现出祥和的气氛（大误）。

　　“田桑的虚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想了想，“大约四十五年前，我和一些魂魄在流魂街被虚袭击，但是我运气好没有死。之后加入了真央灵术院，某一天发现体内有奇怪的灵压，那个时侯发现自己竟然虚化……那个时侯还不知道自己是虚化，但是觉得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就隐瞒了下来，直到进入技术开发局，才从一些您留下的资料推断出来自己是虚化了。”

　　浦原想了一下，“被袭击之后，你没有立刻虚化吗？”

　　那时候我的身体可是分解了呢，不过后来又重组了，“没有啊。”

　　“很奇怪啊……”

　　我做出感兴趣的样子，“您觉得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我的想想。”浦原看了我一眼，“你知道为什么被虚袭击虚化的原因吗？或者说，你是否知道是谁幕后主使？”

　　……浦原大人，您这么套我的话，我该怎么回答。如果说不知道，恐怕会被他认为是和蓝染一伙，如果回答知道，那么我大概会被他当作在尸魂界的棋子……我恨头脑好的人。

　　“……知道。”

　　“哦呀~田桑知道的还真不少~”

　　我根本不想知道！竟无语凝噎。

　　“那么田桑知道多少呢？”

　　“……其实也没多少，我研究自己虚化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某人的实验，偶然才知道的。”

　　“哦~他不知道你吗？”

　　“应该……不知道吧？”

　　浦原摇着扇子不说话，夜一打了个呵欠，说：“那人阴险狡诈，说不定他早就知道，只不过在观察你而已。”

　　我泪目，“是啊，我也想过这个可能性，不过对我来说，只要他不找我麻烦，观察的话就随他去了，毕竟我又打不过他。”所以我才窝在技术开发局不出去啊，你们以为我喜欢宅么。

　　“田桑，你的虚化到了什么程度呢？”浦原又问我。

　　“只有将灵压释放到极限时才会出现，平时我根本用不到，所以不太清楚。”

　　“哦~要不要来我这里试一下呢~不会有危险的~”

　　口胡！如果相信你的话我就不姓田！

　　“不用了，反正我也用不到。”

　　“那可不一定，太乐观的话会死哦~”

　　“我……我考虑考虑……”

　　夜一似乎对我们的对话不感兴趣，它（猫型时用‘它’）走到我带来的礼盒前，拨着扎好的蝴蝶结，“这是什么？”

　　一说到礼物，我马上把刚才的事情抛到一边，兴奋的举起礼盒，“这是我带来的礼物哦，技术开发局最新开发的义魂丸，结合义骸使用的~”

　　“哦？！”浦原有了兴趣，“打开看看！”

　　我撤掉精心打好的蝴蝶结，掀开盖子，纸盒中一个玻璃器皿中放着一颗淡黄色的圆球，鹌鹑蛋大小。我小心的从玻璃罩中取出，捧在手中。

　　“这是用高浓度的灵子物质包裹的人工魂魄体，人工魂魄体是最近开发的产物，按照制作人的想法编辑的魂魄信息，用这种灵子物质包裹后，既能够发出信号控制义骸，又能保证自身的稳定性，可以说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产品~~唯一的缺点就是对魂魄信息的编辑并不是那么精确，经常会有意外的状况发生。”

　　“比如？”

　　我决定以身试险，正好我现在正使用义骸。拿起义魂丸吞下，义骸自动以义魂丸为优先，排斥我的灵体，将我的灵体逼出去。然后，义骸睁开眼，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质，默默的环视一圈，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闭目养神。

　　我认真的解释道：“这个是以朽木白哉前辈为蓝本的冷漠型人格，算是最不会出状况的一种，最多就是冷静过了头，就算遇到危险也会哼一声，坐着不动。至于其他型的……比如斑目一角为蓝本的热血型人格，经常会擅自战斗，京乐队长为蓝本的轻浮型人格，会追着女孩子跑……咦，大家怎么了？气氛好凝重啊。”

　　“白哉竟然会这么冷淡？我走的时候明明还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呢。”夜一似乎很感慨。

　　“人都是会变的。”活泼可爱？回去一定要和白哉前辈学一学夜一大人的话，不知道他会有什么表情。

　　然后我拿出用来分离义魂丸和义骸的掌上分离器，对着义骸一拍，义魂丸便从义骸中析出，我的灵体再次进入义骸中去。

　　“如何？！”我期待的望着众人，这可是近年来技术开发局最得意的作品~而且局里的人准备制作改造魂魄以便用来对付虚，如果制作成功，我们就能拥有一群人造人部队了。

　　“很好的作品……如果在性格方面能都参考一些正常人就很完美了。”浦原喜助给出评价。

　　“哎~~那多无聊啊。”

　　正聊着，门外传来吵闹声，然纸门一下子被拉开，一个金色的妹妹头的人呲着牙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冲天双辫的雀斑萝莉。

　　“喜助，你说的虚化新人在哪？”

　　说真的，我觉得自己适应能力挺强，但是看到平子真子的一瞬间，仍然忍不住嘴角抽搐。

　　“平子桑，你这么快就来啦~”

　　“都说了不要那么客气……你就是那个新人？”

　　虽然不知道浦原是怎么和他说的，但我点点头，“我是田中海，请多关照。”

　　平子真子叉着腰看我，我对他的妹妹头和牙齿感冒，微微向后躲着。平子皱眉，身子向前探着，我反射性的向后仰，他再探，我再仰……我觉得自己的腰要断了。

　　平子终于放过我，扭头对浦原说：“喜助，这家伙真弱。”

　　娘西皮的。

　　“平子桑，你这么说太失礼了。“浦原小扇子遮面，笑嘻嘻的说。

　　“你是几番队的？”猿柿日世里问我。

　　“……十二番队。”

　　“哎，你也是十二番队啊，现在队长是谁？”

　　“涅茧利队长。”

　　“哈？那个混蛋！他怎么能当上队长的！”

　　我抹汗，“那个……您当年离开尸魂界的时候，他就是三席了，而且现在涅队长也是技术开发局的局长哦。”

　　“喂，你干嘛看起来一脸高兴的样子！”

　　正说着，突然有股强大的灵压出现，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某个方向。

　　浦原喜助的折扇“啪”的一声合起来。

　　“是大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