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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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面对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陆问许一贯清冷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种疑惑表情，镜片后的墨色眸光动了动。
“呃......那个，你快乐吗？”
裴甚脸色紧张地看着他，又小心翼翼确认了一遍，生怕他说出什么消极的答案。他敢肯定，此时此刻，绝对没有人比他还希望陆问许成为天底下最快乐的人。
快乐情况要保密，不明问候多警惕。
不知道为什么，陆问许心里诡异地冒出一句防骗口诀，迟疑了半晌，给出答案。
“......还行。”
“那就好！”听到这句话，裴甚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有种死里逃生的喜悦，“谢谢谢谢，你快乐所以我快乐！感恩！”
他拿着作业本，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奔向英语办公室，后脑勺上大写的「丧」字缓缓变成了「爽」字。
而陆问许，盯着他欢快得像只出笼小鸟的背影，陷入了某种沉思。
什么快乐不快乐的，新型话术吗？
裴甚最后几节课什么思想包袱都没了，也不蔫唧唧地趴着了，要么就是跟前面的张鸿扬插科打诨，要么就是被各科老师疯狂制裁，惹得全班哄堂大笑。
开学还没几天，很多人对他的印象就都有了空前改变——大家看着他桌子旁边立着的屠龙刀，默默把心里「刀如其人」四个字划掉了。
原来传说中的校霸就是个憨憨。
这种想法迅速出现人传人现象，让全班同学达成了新的共识，有几个自来熟的已经开始和裴甚联机了——换做以前，真是打死也想不到甚哥居然能跟他们一起打游戏。
而且还能吸引老师的注意力，让其他不听课的人安全了很多。
裴甚一跃成为全班的守护神，兼吉祥物。
从某些方面来说，陆问许跟他有些相似。
陆问许也不怎么听讲，每天会抽几节课来完成必要的作业，剩下的时间不是在做其他题，就是趴在桌子上补觉。
偶尔实在百无聊赖的时候，就看看前面那个圆圆的脑壳，然后再迅速移开视线，比细雪融化于阳光的时间还要更短暂一些。
这天放学，陆问许依旧没有急着离开——海川一中对于非高三住宿生的管理并不严格，每天只有两个小时的晚自习。除此之外，剩余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
他拿出笔记本电脑，熟练地打开Idea界面开始写代码。这原本是他的某项爱好，自从和家里闹翻搬出来住之后，就成了一种谋生手段——依靠这个，他这两年攒下一笔不小的钱。
足够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孟知宜路过高二（6）班的时候，正好看到陆问许坐在教室后排，手指在键盘处上下翻飞，晚霞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像是在聚光灯下独自演奏的钢琴家。
“问许，汪老师和你说了吗？竞赛报名的事。”她背着书包站在门口，亭亭玉立，语气带着一丝熟稔，“他今天和我说来着。”
“说了，我今年不打算参加。”
“真的不参加吗？这个机会很难得的。”孟知宜没想到他会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顶尖大学录取通知书，“你不再考虑考虑？”
以陆问许的实力，靠竞赛成绩保送Top2根本不是问题。
“不了，谢谢你的关心。”陆问许冲她道了谢，又寒暄了几句，便继续忙自己手里的事情了——仿佛放弃保送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孟知宜从初中就跟陆问许一个班，深知这位老朋友的脾气，不管是自我流放文科班，还是决定不再参加竞赛，都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都说人生如棋，当局者迷。
陆问许作为同命运对弈的人，从来都只有不想算，没有算不到。
胜天半子，棋高一着。
等敲完最后一行代码，夜幕已经快要降临了，陆问许打算出去吃点儿东西，再回来上晚自习。刚走出学校，就正好碰到在马路边等车的老郑。
“原来你住校啊。”不得不承认，老郑作为一名班主任，对于拔尖儿学生的关心，显然不如对裴甚那种问题学生的关心来得多，“出去吃饭？”
“郑老师好。”陆问许和她打了个招呼。
“对了，我今天看了你们的大纲，写得挺不错的。下周展示课，你和裴甚就第一个上台演讲吧，给咱们班镇镇场子。”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老郑叫的车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嘱咐他：“你记得和裴甚说一下，让他别到时候又给我出洋相。”
陆问许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
爱出洋相的裴甚同学，此时正躺在床上，盯着眼前的屏幕和小爱同学讨价还价。
“不是吧！我可是完成了一个主线任务诶，就给我10分奖励？好抠门啊你！”
上次系统给他科普过，获得的分数越高，可以实现的愿望就越宏大，区区10分根本不够实现他任何一个愿望。
【系统：这次任务根本就没有难度！你花了一个课间就完成了，就这10分还是我给你的友情价呢。】
“这些都是什么？”裴甚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一笔横财、不劳而获、偷香窃玉......这是愿望清单还是入狱指南啊！”
“而且为什么是选择题？我想要实现的愿望根本没有列在上面。”
【系统：你现在还是初级用户，没有开通自由实现愿望的权限，升级为中级用户才能进行自由许愿。】
裴甚挨个儿点开屏幕上的入狱小技巧，发现这个系统就是个标题党而已——不劳而获是免写一次作业，偷香窃玉是捏一下别人的脸，一笔横财是卡里多出一万块钱......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真小儿科！
“如果我都不需要呢，分数会消失吗？”裴甚的表情十分无语，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系统：不会，分数可以自动存储。】
“那我还是......”还没等说完，他就听见手机“嗡”地震动了一声。
他的右手还停留在屏幕上，左手随意地捞起手机看了一眼，嫌弃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哇哦，绝交榜一居然主动给他发消息了。
还没等他点开手机，就又听到“叮”的一声。
【系统：叮！用户裴甚，已选择愿望「偷香窃玉」，愿望实现时间：一周之内。】
啥玩意？
裴甚又看向屏幕——刚刚在手忙脚乱之中，他的右手不小心碰到了屏幕上的某个选项。
“啥？能退掉吗？刚刚不小心点的。”他有点心疼自己的分数，还想攒着以后来个大的呢，没想到居然手滑了，“或者不用实现了也行。”
【系统：本系统的宗旨就是尽全力满足用户的愿望，绝不会出现不能实现的情况。】
“行吧，我看看是啥来着......”裴甚又点开看了一遍，“哦，捏脸，捏谁的都可以吗？”
必须实现的话，明天捏捏林星予的，或者张鸿扬的，早捏早完事。
【系统：当然是你许愿的时候想着的那个人啦！否则怎么能叫奖励呢？】
事儿还挺多。
裴甚撇了撇嘴，对这种肉麻兮兮的奖励「奖励」真的难以消受——他刚才想着谁来着？
没想着什么人啊。
他又认真思考了几秒，直到左手拿着的手机又震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草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