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君歌一曲》崔萧林

3、第三章

　　而我听懂阿和的话的时候，只觉得感情这玩意儿，真他妈的不是普通的烦人。
　　阿和和阿瓶分手了，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觉得很奇怪，阿和和阿瓶这一对我是很看好的，怎么说分了就分了？
　　阿音那个时候见我整天自言自语搞不懂他们分手这件事，说有很多的事情我是没有看懂的，那一刻的我是粗线条的我，所以看不懂他们为什么要分手。
　　我当时不服气地反驳，我粗线条可不代表我傻，阿和人挺好的，阿瓶是疯了才会舍得分手的。
　　阿音凝视着我的脸，好半晌才平静地告诉我，阿瓶确实是疯了，而她和阿瓶一样疯了，所以她知道阿瓶为什么会分手。因为她和阿瓶一样，喜欢上了阿路。
　　当时初听到阿音这样说话，我只觉得是晴天霹雳，呆了好久才在阿音柔和的目光中回过神来。
　　我说：“怎么你和阿瓶都看上了常路那个家伙？”
　　阿音笑了笑，淡淡道：“你不喜欢阿路，阿路为你做了的那些事情是一点也没有打动你，但是我和阿瓶看着他为了不废的好多的心思，却被他对你的好给打动了。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奇怪的，我明明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你，他做那么多都只是为了你，但是当我看的久了就免不了对他生出了些怜惜。雅歌，一个女人对另一个男人有了怜惜之后就会慢慢喜欢上那个男人，然后不自觉地开始为了那个男人的伤口痛而心痛。我劝你和他说清楚就是因为这个，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所以我想他长痛不如短痛，让你早早绝了他的念头。”
　　“阿音，你是认真的么？”要是真的喜欢上了阿路，阿音绝对不会好过的，至少有那么一段路她会走得很辛苦，“我不想你和阿路那家伙搅在一起，你懂我的意思的，我不想到时候我们两个因为他变得尴尬。要是早知道你有这番心思，你只要跟我透露了那么一点口风，我都有办法帮你。”
　　“我自然是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雅歌。我很清楚自己只要是你的朋友，和阿路就注定了有一条很难走的路。我知道你怕我为了阿路和你翻脸，但是我告诉你不会的。”摆摆手，阿音坐在我的对面苦笑道，“我是喜欢阿路，不过要我在你们两个之间选择的话我只会选择雅歌。因为我很清楚我这样的喜欢只会让我伤害自己和自己的朋友，所以与其搭上自己和朋友两个人，倒不如不要去喜欢，这样子就算我自己痛也很快就可以恢复，不必伤到我的朋友。”
　　“阿音……”我难过地望着她，第一次在心底问候了阿路一百遍。本来觉得他这个人在我生命里无足轻重，却不想到他居然有本事把我身边的人都搅和得七荤八素。闹得我现在头痛的要死，只想着怎么整死他才安心。
　　“我没有关系，我看的开，也能够看开。”摇摇头，阿音别过脸道，“反倒是阿瓶陷下去了，我比较担心她，她已经闹到和阿和分手了，看得出她是很认真的。”
　　我无言，万万没有想到原本我想的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居然也可以变得那么复杂。当时在想，如果写成一个故事，怕这情节也够跌宕的了。
　　只是，世事本就无常，感情的事情又有几个说得准呢？
　　阿瓶和阿和分了手还没有一个月，就传出阿路和阿瓶在一起的消息。当阿瓶拉着阿路的手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是追了我两年多的男人，一个是和我要好的室友兼好友，若不是我早早搬去和阿音住，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和我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阿路和阿瓶现在同居了。
　　气氛是很尴尬的，阿音借口离开了，我知道原因也就没有去留她。阿瓶忐忑地坐在我的对面，阿路则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阿瓶的旁边。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景，不过以前我对着阿瓶身边的男人不会有什么复杂的想法，因为我不认识。
　　但现在却是熟的不能再熟的熟人，再熟的话估计就可以吃了。
　　我、阿音、阿瓶三个人当初是约好的，要是有了男朋友都要带给另外两个人看过，才算是同意交往。除了我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交过之外，阿音和阿瓶认识的很多男人都没有通过我们三个的“审核”通通被我赶跑了之外，就只有阿和一个人通过了我们的把关。
　　所以这样的场景是不陌生的，只是那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真是让我头疼。
　　“你们都想好了么？”沉默了许久，我还是没有耐心等下去了，越坐下去就越显得气氛古怪地想死，挑了挑眉道。
　　“雅歌，我跟阿和是不可能的了，你……”顿了顿声音，阿瓶望着冷淡的我，最后面的话还是吞进了肚子里没有拿出来讲。
　　“你很喜欢阿路么？”我的眼神闪了闪，话是对着阿瓶说的，看的人却是阿路。
　　“……”阿瓶低头，手绞着衣服没有说话，但是那态度我是看明白了。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我站起身拉着阿瓶到一边去，阿路没有阻止我，只是淡淡地望了我一眼，又面无表情地转开了。
　　“雅歌，你想说什么？”阿瓶看我的神色是很惊慌的，估计着我是想要劝她放弃，没等我开口就直接堵上我的口道，“你要是反对我也没有办法，我是不可能放弃他的。”
　　“阿瓶，怎么偏偏是他呢？”我叹了口气，觉得头痛的要命。
　　“雅歌，你不喜欢他，但我喜欢他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没有办法等下去了。阿和那边，是我对不住他，但是我跟他没有可能了。你也别劝我了，我横竖都铁了这条心了，我当你是好姐妹才带他来的，你要是不同意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别后悔。”我本来想劝的心灭了，脸也冷了下来，“到时候别怪我没劝你，你也知道我不想搅和进你和他的事里。你认识的人都知道他以前可是借着你的手认识我的，你自己当然也最清楚这样子代表什么。人前人后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张嘴，我是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管的。但我丑话说到前头，我横竖是跟他没有干系的，你自己非要和他在一起就该知道以后有什么委屈都是自己找的，以后你跟他的事情不要拿到我面前说也不要找上我和阿音哭！”
　　“雅歌——！”阿瓶提高了声音，像是要给自己壮壮胆子一样，“我压力已经够大了，你别再施加了好不好？”
　　“你知道怕就该明白我不是不让你和他在一起，我是不想你以后觉得委屈，然后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说句良心话，我不喜欢阿路是真的，但是阿路这个人我是知道不错的。你喜欢他，我本来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不过是一个男人，我还不至于拿这事说你。但是，他对你怎么样，你能赌么？你要是敢赌，我不会劝你。”
　　“雅歌，我愿意赌，就是以后有什么事也是我自个儿担着。”点点头，阿瓶眼泪水活像不要钱的那样洒满脸。我不懂这阿路怎么就让她死心塌地了，但是她都哭成那个样子了，我再说也只是让她的眼泪流一缸而已。无奈之下我也不再劝了，丢了句我有事就走了。走之前我特地找了阿音一起走，免得走到半路我会忍不住回头去掐阿瓶的脖子，因为实在是让我心里睹了那么一口气，上不去又不想下去。
　　阿音知道我担心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当事人也算我一份，她晓得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
　　阿路这个人本来是不错的一个人，在我看来他是挺惹女人喜欢的，由他追了我两年来看也算是挺专情的一个人。错就错在阿瓶自己贴了上去，要是阿路转了念头追她的话我是不会管他的，问题是他不是。
　　阿瓶一开始就处在了和阿路不平等的位置上，为了阿路还和阿和分了手，这样子看上去阿瓶都已经着了魔了。往后的日子她是苦定了，可谁让她就铁了心要和阿路在一起呢？别说我不喜欢阿路这件事情，就说我喜欢他，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也不觉得我劝得动阿瓶。
　　所以，我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