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戬]心灭》花洒洒

20、第 20 章

　　直到第二天，孙悟空还在惦记着杨戬身上的伤。

　　除此之外，他也没别的事可做，关于自己的一切他都回忆不太起来，所以百无聊赖中想起杨戬的次数也就多了点。

　　他究竟伤势如何了？昨日回去后有没有好好的吃药？他真的会照顾自己吗？孙悟空甚至还会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多陪他一会儿，不要辜负了人家的喜欢。

　　一眼定欢厌，从浅喜到深爱，从一段漫长走进另一段漫长。

　　这种感受他说不出来便只能藏在心里，什么时候塞不下了，才能抒发出来。而现在，他忽然很想把人留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而不是放任他整天不知所踪地到处跑着玩。

　　杨戬离开时给他留了饭，孙悟空胡思乱想了一整天也没想起来去吃。

　　等他终于伸手去够那已经凉嗖嗖的包子时，杨戬也恰好回来了。

　　孙悟空推开门就看见地上堆了至少几十本书籍，他蹲在地上兴致缺缺翻了翻，志怪杂谈，纪实史料，还有些图册。

　　一抬头的功夫杨戬一声不吭地已经走远了，孙悟空连忙跟上去，“那些书是干什么用的？你下午干嘛去了？昨天回去喝药了吗？”

　　“杨戬，你怎么还在生气？”

　　“……”杨戬停了下来，语气温和：“大圣应当还饿着，不如先去找点书看打发时间，我把吃的温一温就去找你。”

　　他的神态没有半分不虞，甚至还刻意多讲了两句话，但孙悟空就是能从他这张没什么变化的脸上看出他的喜怒哀乐来。

　　却也只是喜怒哀乐了。

　　孙悟空急道：“你身体还没养好呢！这种事交给我就行了。”

　　“大圣。”

　　杨戬叹了口气，打开后厨的门，展示里面的瓶瓶罐罐，锅碗瓢盆。

　　“不是杨戬不信任你，这种事你认为自己做得来吗？”

　　他齐天大圣怕是连厨房的门槛都没踏过。

　　“……”

　　孙悟空只好悻悻地没再跟去，回去翻那些不知道杨戬怎么想的，认为这些能缓解他无聊的书。

　　关上了门。

　　杨戬开始盯着眼前的一团泥土发愁，是他买酒时硬被店家逼着买下来的，拍着胸脯保证味道一绝。

　　此物名曰“叫花鸡”，听起来就是只鸡，可拿到手却是一团泥。

　　所以，怎么吃呢？

　　杨戬对着这只鸡沉默须臾，拿起一把菜刀把它剁成了两半。

　　垂涎欲滴的香味顿时散了开来，鲜嫩的鸡肉和酥软的骨头松软地……和泥土掺在了一块。

　　“……”

　　怎么人间的食物如此麻烦？烤鸡就烤鸡，蒸鸡就蒸鸡，为什么非要和泥土一块吃？！

　　这么耽搁了一会儿，孙悟空等了许久也不见杨戬来，随手拿起一本花花绿绿的图册翻着看，那本书里皆是些脸衬桃花，翠袖朱唇的美人。

　　孙悟空心道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张牙舞爪搔首弄姿长得却还不及杨戬，却一页页地往下翻，哪知越往后越露骨，再往后袒胸露乳□□肮脏不堪入目。

　　“……”

　　杨戬为什么给他看这种东西？孙悟空暗骂好你个杨戬，竟然用这种手段勾引俺，是想俺也如画中这汉子一样对待你么？

　　其实这些书是他恰好看见就全买了，里面都有些什么他还真的不清楚，只想着若是有些稀奇古怪的也不错，总会更有趣些。

　　而孙悟空却觉得这人实在不够厚道，整天拐弯抹角的，却一句准话都没。

　　叫花鸡肯定是不能吃了，杨戬又外出买了别的，又听了孙悟空的，买了好些椰子酒。

　　二人心中皆有事，对酌了几杯，杨戬就告辞了。

　　孙悟空越喝越不痛快，不知不觉地已将那好几罐子酒全喝了个干净。

　　夜来幽梦。

　　梦反映的往往是在现实中忽略的事，因此有时，它会真实到令人脊背发寒，真实的就像某种预言，令人分不清真假。

　　他还未察觉出对杨戬的爱意，却先萌生出了恨——

　　他又一次见到杨戬穿着他那身坚硬的冑甲，刀锋和铠甲闪着雪白的冷光，面容矜贵地立于眼前。

　　他实在与往常太不相同，锋芒毕露，言语冷漠，没有半分感情。

　　杨戬说：“孙悟空，你我之间何必如此？”

　　“二郎真君说的话却也可笑，你我之间……又还剩些什么？”

　　“斗战胜佛……”

　　“你给我闭嘴！”孙悟空忽然声嘶力竭，一字一句道：“我告诉你，这世上没什么我能不能做，只有我愿不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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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戬的胸口处被戳了一个血窟窿。

　　孙悟空攥着他的两只手，高高举过他的头顶。

　　他似乎仅仅为了折磨，才将金箍棒避开要害，从靠近他肩膀处插进去，使他伤口汩汩流血却不致命。

　　而他自己，脸上带着抹扭曲的笑脸，一边将金箍棒继续往里磨，一边阴毒道：“这个结果。你可还算满意？”

　　那人深深地低着头，咬紧唇，不发出一声软弱的呻吟，更别提求饶了。

　　自己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两指捏着杨戬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这人已经将唇咬得血肉模糊，墨似的眼眸盛了水，语气带了几分软软的哀求，“悟空……不要……”

　　孙悟空猛然坐起，睁开眼时屋外还是漆黑一片，而他的瞳孔似乎被夜色笼罩，失去了原有的明亮。

　　杨戬是被一声声敲门声惊醒的，好像他再不去开门，屋外那人能把门给硬生生拆了。

　　“大半夜的你干什……”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身酒气的孙悟空扑在身上带回了屋内。

　　三两步地压倒在床上，孙悟空的茸毛蹭在他颈间，刮得他耳廓发痒。

　　但他的动作没轻没重，几近粗暴地将他上身的里衣扒开，胡乱地找着什么，杨戬想起身，被孙悟空拽着头发一把扯住，差点被疼得激出泪花。

　　不由得发怒警告道：“孙悟空！”

　　杨戬用力将他掀开，只见他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杨戬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忽然间也懵了。

　　……那里怎会有一块疤痕？

　　似乎一直都在，却被他一直忽略着，可杨戬无论如何回忆，也不能记起这块疤痕是何时开始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孙悟空又不依不饶地欺身压上来，杨戬知道他是喝得烂醉，因此没打算顺着他，被铁钳似的手按在床上，杨戬推拒着，被孙悟空攥住两只手的手腕，一块按在头顶。

　　双腿磨蹭在自己腿间，孙悟空的另一只手抚摸他胸口的疤痕，初时还只是为了确定它真的存在，可摸着摸着就变了味道，他的力道变得更大，流连在肌肤上的时间更长，甚至将手伸得更里面，去窥探更隐私的地方。

　　“你有完没完？！”

　　孙悟空直接吻在他张开的唇上，在柔软的皮肉上捻着，□□着，呼吸在二人之间盘旋，两人的心都跳的剧烈。

　　杨戬这才仿佛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些什么。

　　孙悟空恶狠狠道：“给老子听话！”

　　他还来劲了？！

　　杨戬怒目而视，忽然看见孙悟空的眼中已经腾起黑雾，愕然地泄了挣扎的力气。

　　孙悟空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大腿根，那一片肌肤很快被揉红了一片，杨戬的脸都白了，却不知如何是好，只无力道：“大圣，大圣，你先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