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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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他因为我而变得畏畏缩缩的，我希望他永远坦荡，所以我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杨暮
初夏来得快，天气变得又热又闷，街上行人纷纷换上了短袖短裤以变得清凉。
今天风和日丽，湛蓝的天空像一幅崭新的画卷，没有一点皱褶，碧云混在上面，如同一叶叶飘浮不定的孤帆。
蓝白相间里过滤了一切絮物和杂色，让人瞧着心旷神怡。
杨暮刚起床，拿过手机一看，林恙在十五分钟前给自己打了个电话。
她没去洗漱，站在书桌前拨通他的电话。
“喂，起床了？”
“嗯，你打电话给我干嘛？不是约好了九点在海洋公园门口等？”
“我坐公交车也会经过你那个站，不如一起过去好了，我觉得你一个人去那里难找路。”
“......行，那你出门了没？” 杨暮认同了他的理由。
“还没，你别急，慢慢来。”林恙坐在杨暮家小区外的公交车站，缓缓说道。
杨暮都听到车鸣声和建筑施工的声音，大概猜到他在骗自己，估计现在正坐在外面的公交车站。
“好，我很快就出来。”杨暮没直白地拆穿他，放下手机去了厕所。
刚出厕所，就看到披星戴月的二姑父拎着早餐放在餐桌上。
他一转头，笑了笑，“起这么早吗？来先吃个早餐吧。”
杨暮摆摆手，腼腆笑了，“不用了姑父，我约了同学出门，等下就走。”
“哦，行，跟同学玩得开心......等一下，你妈刚给你姑打了钱过来，你拿点钱出去玩。”说着，二姑父从兜里掏出钱包，拿了三百块出来，递给杨暮。
“你姑还在睡，我可不敢去吵她！先把钱给你，拿着吧。”
“这钱不是我给你的，是你妈给你的，你接着就行，不用不好意思。”
“......好，谢谢姑父。”杨暮双手接过钱，就进房间换衣服了。
她扎了个马尾，穿着白色短袖和牛仔短裤，挎着个布包就出门了，嘴里还含着一块喉糖。
快走到车站，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男生微弯着脊梁坐在长椅上，他正低头看着手机。
男生穿的也是白色短袖，下身是一条米色工装裤，看着很清爽。
杨暮刚走近，他就心有所感地抬头，看到她就笑了，笑得眼睛弯弯，星星在黑色的瞳孔里跃跃欲试地跳出来。
看着他，杨暮也笑了，如果仔细看也能从她眼中看到一些暗涌的小欢喜。
“我们要坐65线，大概还有十分钟就来了。”
林恙又挪了个位置给她，拍了两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先坐一会儿。”
杨暮依言坐下，心中一阵局促，却不敢深想臆测林恙的意思，两人隔了点若即若离的距离，没有挨着坐得太近。
65线很快就来了，车上人不多，两人拍卡上车，坐在一起。
林恙落座后就偏头问：“海洋公园里面吃的都卖得很贵，除了麦当劳。等下你要去7-11买点吃的吗？”
问完，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没吃早餐？”他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平淡地问道。
杨暮愣了一下，看着他有些凝重的表情，老老实实地摇头，说：“没有。”
林恙面上不愉，语气生硬，“怎么能不吃早饭？出了胃病怎么办？”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怪我，早知道我就不打电话给你了。”
“不怪你，是我自己怕人等着才急匆匆出的门。我平常都有好好吃饭的，昨天晚上还吃了宵夜，早上不饿。”杨暮有些讪讪，连忙为他和自己辩解。
林恙闻言也就不再为难她，低下头打开手机上的地图app，过了一会儿才说：“等会儿下车，要坐地铁去那里，那里有个面包店，你去买一点吃。”
杨暮闻言，乖巧地应“好”。
有人操心路线，她就全心信任他，反正一直跟着他走就行了。
他们中途在地铁站买了两个牛角包，刚出炉的很香很脆，杨暮吃了一个就不饿了，剩下一个就进了林恙的肚子。
地铁上人就多了起来，两人被挤到最角落，林恙一直抬手虚虚护着她，再伸手发现没地方可以扶着了。
杨暮背靠着地铁内壁，她看了眼林恙周边满满的人，小声道：“你把手撑在我右边窗子上，能站稳的。”
林恙闻言，单手撑着她右边的窗子。
随着手的动作，他的身子微微倾向杨暮，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杨暮额头上。
距离近得两人附近的空气都染上了些不可言说的情愫。
两人显然意识到这个姿势的问题所在，但地铁车门一开，一大群人涌进来，林恙背后的人一直挤着他，逼的他不能往后退一步。
他背后的人艰难地转过头来，请求道：“大兄弟，麻烦跟你女朋友再往里挪一点。”
杨暮闻言霎时间脸热，哑口无言。
两人很好说话地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她隐隐能闻到林恙身上清新的洗衣粉味道，脖子也染上一片红晕。
她身高只到林恙脖子，眼睛刚触到他的锁骨和喉结，就赶紧低下头，不敢抬眼去看林恙的表情，连呼吸都在克制着。
林恙的手还撑在她身前，耳根一片绯红，鼻子还能嗅到一阵熟悉的淡淡松木香。
太暧昧了，这完全就不是正常普通朋友的相处模式！
一站一站过去，满车厢的人也渐渐减少，两人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心照不宣地保持了一小段距离，彼此相顾无言。
杨暮只觉得这地铁行驶得太慢，漫长得让人窒息。
地铁驶到海洋公园站，停下后自动开了车门，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地铁车厢，旖旎的感觉才慢慢淡下来。
“咳咳，走吧，我们先出地铁站。”林恙掩饰性地抱拳清了清嗓子，神色回归平静。
杨暮点头，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简直听话得不行。
林恙带着她从扶手电梯下去，出了地铁站后走了段天桥通往一个商场，再从商场后面的天桥绕下去，走了一段路才看到海洋公园。
海洋公园面积很大，海豚标志和两边的大喷泉都很瞩目，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目光。
“把票拿出来吧，我们直接进去。”
“好！”杨暮第一次来海洋公园，心里期待，语气都跟着兴奋起来。
两人检票时，检票的工作人员还笑着给他们两个派了地图，祝他们玩得开心。
进去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类似广场的大片空地。
杨暮还没仔细看，长长的竹竿人和熊猫玩偶人就朝自己和林恙走过来。
“欢迎来到海洋公园，我是哒哒，他是灰灰，要一起来拍张照吗？”两米的竹竿人踩着高跷，笑得很灿烂，向杨暮和林恙介绍着自己和同伴。
杨暮微微一笑，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林恙就笑着回了“好”。
拍完一张两玩偶两人的照片，竹竿人又说可以在正中央那个留言板上签名，他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有纪念意义的事情。
“有很多小情侣都会在我们的留言板上写情话呢！”竹竿人笑着说，眼中带着促狭地看着两人。
林恙一直都笑着没应他，又跟他聊了两句，就带着杨暮去留言板前了。
留言板很大一块，上面密密麻麻地，都是一些英文名或者中文名，罕见地会夹杂着一两句肉麻的情话。
他找了个角落的空白位置，很潇洒地写了“林恙”两个字，字体清隽有力。
杨暮抿了抿唇，直接在他名字下面写了“杨暮”两字，字距不大，却整齐地摆在一起。
看上去成双成对。
林恙笑了笑，指了下左边的大路，“你要去那看熊猫吗？”
杨暮还未曾见过真正的熊猫，闻言点点头。
两人顺着通道进了熊猫基地，搁着一层玻璃观察了会儿大熊猫，有说有笑。
随后他们还去看了鳄鱼，在地面上 溜达了一圈，就坐着扶手电梯打算坐缆车去山顶上玩。
队伍排的很长，两人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坐上了缆车。
缆车缓慢地向上走，风徐徐吹过来，杨暮的心却是有些惶惶不安。
因为她有点怕高，而且坐在缆车上就跟虚虚踩在云端一样，让她觉得不踏实。
“杨暮，看过来！”杨暮被唤了一声，懵懂着转头望去。
林恙咧开了嘴笑得开怀，手机镜头对着她连拍了好几张图片。
图片中的女孩子扎着松松垮垮的马尾辫，小脸白皙，清秀的眉眼有些呆愣，白色T恤随风飘扬。
图片很高清，像素很好，放大后还能看到杨暮的瞳孔中印着林恙拿着手机的身影。
“你看，照片里的女孩子多好看！”林恙炫耀地把手机递到她眼前，语气上扬。
杨暮看着照片中的自己，就跟个呆头鹅一样，眼睛无神，怎么看怎么丑。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试探性地问了句，“你的审美真的没问题吗？”
林恙的目光还津津有味地放在手机的相片上，闻言只是抬头，固执地说：“我拍的怎么都好看，杨暮就是好看！”
“......”明明他在夸她本人，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被他的眼神凌迟了。
杨暮在不知不觉中，就放松了许多，眼睛看向窗外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跟刚刚微微颤抖着手的模样大相径庭。
林恙看了眼纯粹又无垠的蓝天，嘴角噙着笑，目光柔和地回过头。
杨暮听到他问，“想去哪所大学？”
她摇了摇头，说：“还没想。”
林恙闻言，突然笑了，眼里原本澄澈的湖水涌动着一圈圈涟漪，似怀着不可言说的情愫。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快要被缆车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咚咚”声掩藏住，轻得杨暮忍不住倾身附耳去听。
杨暮也真的听到了。
“我们……考同一间大学吧……”声音轻且小，似乎透着一股还未考虑便脱口而出的心虚。
她抬眼看林恙，如愿看到了他眼中的自己，亮得在发光的自己。
他的意思是什么？杨暮心跳加快，一下一下地拍打在胸腔里。
“……你说，什么？”杨暮看着他。
林恙摇摇头，轻笑，“没什么。”
这么一句话，倒是一下子浇灭了杨暮紧张又期待，还带着点点雀跃的心火。
缆车带了制高点，开始缓慢朝前面的大厂移动。
杨暮被一阵风吹得恍惚了下，眉眼低垂，掩饰的是眼底的失落。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21
